第19章 禽獸小鬼子

看到落荒而逃的村民，不時地從他家門前閃過，彷彿四十年前的血腥現場，又要出現在眼前…

想到這裏，張貴成渾身的熱血不由地直往上涌。眼裏充滿了一股令人膽寒地殺氣。有一種聲音，似乎正在他的內心回蕩道：

「老子，我當年殺了你們十幾個小鼻子。沒想到，今天你們的雜種又來了。雖然我老漢年紀大了，比不了當年的力氣。但是，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大不了再死一回。」

這時候，村裏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就連平日裏，在大街小巷裏驕傲巡邏似的，那些昂着頭，邁著舞步的公雞，以及時而狂叫的家犬都不見了。好像它們也感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不測似的…

此時的村裏，就像是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那般寂靜。真空般的恐懼感，讓人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就是一袋煙的工夫，二十多個端著三八大蓋的小鬼子，氣勢洶洶地就闖進了村裏。

隨着一家家大門被踹開，頓時，滿村的雞狗又都出現了。不過這時，它們沒有了往日的高傲與兇狠，倒是一派驚恐地亂飛，恐懼地亂叫情景。

不大一會兒，村裏那個老瘋婆子，在兩個鬼子推搡下，從屋裏被拽到了大街上。面對這個張牙舞爪的瘋子，那兩個鬼子兵，幾槍托子就將她砸到在地…

兩個鬼子，嘰哩哇啦地一陣吼叫。老瘋婆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瞪着一雙茫然地眼神，傻笑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你們到我們村裏來串門，有這麼又打又罵主人的嗎？我看你們不像是客，倒像是小鬼。你們應該到閻王爺那裏去串門呀？」

說完，她好像有了一種無比地快感，頓時，就狂笑不止，那聲音傳遍了整個村子…

那兩個鬼子，被她這一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沖着旁邊的那個翻譯官喊道：

「她的，什麼地幹活？她說地什麼意思？」

這個翻譯官名叫黃連，大約有三十多歲。人長得倒有幾分模樣，梳着鋥明瓦亮地大背頭，一副金絲邊眼鏡。但在鬼子面前，點頭哈腰，一臉的奴才相，頓時，讓人感到沒有了脊樑。

據說，他是城裏一名商賈的兒子，早年他曾在日本留學。當日寇踏進掖縣城時，（現為萊州市）面對日寇對他家家產的虎視眈眈。於是，他的父親趕緊讓他回到了家鄉。怎奈，百善孝為先，在確保家產不被侵佔的條件下，於是，他違心地屈從了父親的意思，做了日寇的翻譯。

雖然，他表面上對日本鬼子恭恭敬敬，瞻前馬後。但是，在他的內心，多少還有一點做人的良心。

看到日寇到處姦淫燒殺，無惡不作，他雖有意相助，但卻無力回天，只能是看到一間間房屋被燒毀，一個個父老鄉親在他面前倒下。他的內心除了無奈，就剩麻木了。

瘋婆子的這番話，看似是在胡說八道，實際上，就像是在詛咒鬼子。於是，他也只好胡謅八扯，胡弄了鬼子一番。鬼子一聽，也只能是吹鬍子瞪眼睛繼續地問道：

「你的，八路的知道？哪裏去了？不說，死啦死啦的！」說着，兩把刺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瘋婆子，一聽翻譯問她這事，她突然在地上又是打滾，又是胡亂地喊叫着，口中還不時地吐著白沫。一會兒，手往西一指。一會兒，又往東一指。似乎她好像知道似的…

這兩個鬼子，

自以為她是在耍笑他們。還沒等黃連翻譯，瞬間，兩把刺刀就插進了她的胸膛…

濺出的鮮血，不僅崩了黃連一身，更涼透了他的內心。而那兩個鬼子，竟然發出了一陣歇斯底里地大笑…

話說這個瘋婆子，名叫杏花，是從東南山那邊，嫁到村裏王鴻舉的。

這個老王家，雖說，在村裏條件那是數得上的。可是，好事不成雙呀，獨生子卻是一個弱智。

為了傳宗接代，不惜花重金，為兒子張羅婚事。怎奈，周圍知道這種情況的人家，也只能是望而興嘆，誰家願意將女兒推向火坑。

東南山那邊，由於山多地少，自然是生活得貧窮艱辛。於是，姑娘們大部分都嫁到了條件相對好的平原村落。

而這個杏花，就是那個能說會道地媒婆，連哄帶騙，將其說和嫁到了老王家。雖然，她爹娘也感到不託底，怎奈，收了人家豐厚地彩禮，又正急着錢，為兒子娶媳婦。於是，女兒的幸福，猶如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也只能是信天由命了。

杏花嫁到王家后，情況自然是可想而知了。好在，公公婆婆為了籠住他的心，對她還是不錯的。那個傻乎乎的丈夫，看着如此俊俏地媳婦，也是一天天地咧著大嘴，樂個不停。

雖然，這種生活，不是杏花一心追求地生活。但是，每天面對吃喝不愁的狀況，倒也是知足為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