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真與影

過了幾天，銀白確認八重神子不在了，才敢帶着團員出門來到冒險家協會。

「同伴，你怕什麼呢？八重神子而已，本大爺分分鐘搞定她。我只…」荒瀧一斗被久岐忍堵住了嘴。

「你小聲點，八重堂最近在對付《真實探靈筆記》，團長上次差點被捉過去打工呢，不信你問班副團長。」

「幾位，這個話題應該過去了，最近有種名為獸境獵犬的魔物正在襲擊鳴神島那邊的神櫻樹根，我們要能清理掉，那是三千萬摩拉啊，夠我們一輩子了。」

幾人一聽這數目，反倒扛着銀白去鳴神島那邊，剛來到鳴神島，幾隻獸境獵犬就撲了過來，一斗抬手一拳打退一個，拿出狼牙棒解決一個，久岐忍也丟出雷手裏劍，但這好像沒什麼用，班尼特丟下銀白，跳起一拳將獸境獵犬按倒在地，銀白站穩腳跟，抬手升起冰柱解決了獵犬，但之後是更多的獵犬，銀白全身冒出風冰兩種元素氣息準備速戰速決。

「無念，斷絕！」影突然一刀斬殺了所有獵犬，轉頭看向幾人。

「雷電將軍？還是影？」銀白一下

「哈，這位就是雷電將軍？」一斗和久岐忍異口同聲的說道，顯然，這是二人第一次見到本尊。

「是你們啊。我們許久未見了啊。」

「確實，你來這做什麼？」

「我在為某些事做初期準備，我現在多少領會了一些過去不曾明白的道理，所以我總是會不自覺的出來看看。」

「所以，你走到這來了？倒也不是啥壞事，有你助陣多少能少不少事。」

「近來，我在一心凈土內，發現了不少外界變化，最為嚴重當屬這次。我認為應當有所關注，所以便過來了，正好遇上你們。」

「你來便好，我們快走吧，神櫻樹可撐不了太久。」銀白先走了一步。

「你是鬼族？喚起了我的一些不美好的回憶啊…」影注意到了一斗，發出了感慨，但原處銀白的尖叫吸引了幾人的注意，連忙過去查看情況。

三人追上去，原來就是銀白突然遇上了一群，不知道從哪出來的士兵，被嚇到了。

「這些人怎麼回事？」

「這些人是已故的亡魂，神櫻樹連接地脈，凈化其中的污穢，遭遇攻擊后，污穢通過裂口泄露出來，成為了實體。」

「你快離開吧，這裏很危險，野獸待會就會回來，要是被他們盯上，可就跑不掉了。我們會死守陣線保護你們的，直至最後一刻。」

「你不必擔心，野獸已經被趕走了，我也身在此地」影走了過來。

「將，將軍大人？您不是奔赴前線了嗎？太好了，幫我們解決野獸們吧，以你的無上雷光一定能解決吧！」

「你冷靜一點，戰爭，已經結束了。」

「結束？您…您在說什麼，將軍…」

「看看周圍，草木如茵，風平浪靜，這和你記憶中和平的稻妻並無二致，沒有魔物，也沒有危及性命的東西。」

「呃…可是，為什麼？明明他們剛才都還在附近…明明我還看到，戰友的身體，被撕成碎片…」說着，那名士兵哭了起來，不一會便消散了。

「看來百年前，這裏也有場惡戰啊。」

「我當時忙於對付坎瑞亞的士兵，所以忽視了稻妻，要是能早點…」

「我上次說過同樣的話，來着對每個人來說，都有想要忘記的過去，過去已經不能改變，但未來或許可以。」

「嗯，

是這樣的，但是我們接着去清理那群野獸才是要緊事。」影說完就接着去清理獸境獵犬了，銀白招呼團員，跟上影，不一會，又遇上一群獸境獵犬，幾人正想出手，影攔下了幾人，自己上去三兩下解決了獸境獵犬。

「呲，將軍，我剛才看出來，你有些乏力了，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最近身體生疏了，我們接着走吧。」

「將軍大人，您怎麼回來了？」神櫻樹再度幻化出了一個矇著眼的老人，他一聽到影的聲音就激動了起來。

「古山？還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古山，是我隨身的茶匠，雖目不能視，但有過人的品鑒力。」

「將軍大人還帶着朋友來了嗎？老朽這就給幾位泡茶，欸？我的茶具呢？剛才明明還在的。」

「老人家，休怪晚輩嘴笨，其實，現在是未來的稻妻，將軍大人辜負了你們的期望，走上了故步自封的道路。」

「真有此事？」

「嗯，是這樣的，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幸虧有剛才那位少年將我打醒，我才能回應你們的祈願。」影說着，心裏有些難受，因為她讓這些人的拼死拼活打了水漂。

「將軍…唉，也不怪您，應該是收到了巨大的打擊，所以才走上你認為對的事了吧。」

「肩負着新的使命，為了尋找重要的東西，當找到那重要的東西時，也就是成長的證明，這是少年告訴我的，我想我已經找到了。」

「將軍如此便好，老朽也了無遺憾了。」古山也消散了。

幾人繼續深入，影再度斬殺獸境獵犬，但才消滅一群，身體卻突然動不了了，銀輝冒險團的眾人頓覺不對，一斗立即拿出狼牙棒兩錘打飛殺來的獵犬，久岐忍立即抱走影，班尼特一道劍氣打退想要襲擊的獵犬，銀白，動用冰風兩種元素，迅速解決了獸群，但之後立即冒出來另一群，銀白雖強，但也不一定撐太久，突然，神櫻樹冒出白煙，一群武士走了出來，攔在幾人面前。

「這，這裏是…你們又是…啊，將軍大人也在於此，不對，將軍你受傷了嗎？」

「沒…沒事，只是身體有些僵硬。」

「我等幕府武士定當護將軍周全至最後一刻。」幾名武士立即走上前去，拔出刀和獸境獵犬劍拔弩張。

「不行，太危險了！」影着急的命令幾人退下。

「我們的職責正在於此！如果害怕危險，從一開始就不會拿起武器了。」說完，幾人沖了上去，其餘人見狀，也沖了上去。

不一會，獸境獵犬便被盡數消滅，幾人也鬆了口氣，影這時也走了過來慰問士兵。

「沒事了嗎？將軍，你的身體要緊啊！」

「沒關係，已經好轉了。」

「你們的身手真了不得，但那些魔物遲早會再度來襲，到時候可就不是獸境獵犬這麼簡單了。幾位儘快互送將軍大人回府吧，好讓將軍有時間奔赴前線。」

「那你們呢？」

「我們留在這裏阻擋魔物，不能讓他們再進一步，如果讓他們奪走一個生命，那稻妻就無法挽回了。常道恢弘，鳴神永恆！」說完，那幾人便消散了。

「人們的犧牲曾令我無比痛苦，可我忽視了他們燃盡一切，閃出強光的模樣。」

「荒地生星，璨如烈陽啊！」

「千百年來，我辜負了他們的意志，無論我對他們說什麼也毫無意義，因為他們只不過是地脈流離的記憶。就算如此，我也要給他們…和一直仍深信我的人民一個支持。我無法像真一樣，也永遠無法成為她，不過，我需要做的事應該與她相同。」

「呼，對於這件事，我有句話送給你，最開始時誰也不是英雄，相互衝突相互鼓勵阻擋並超越黑暗吧，沒有悲傷的世界不放棄愛不管怎麼樣的痛苦都能改變。」

「嗯，能勞煩你把我送到鳴神大社下面的洞穴嗎？她在呼喚我，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銀白聽到讓團員們回去交差，他知道出了點事，帶着影過去了。

來到鳴神大社下的鳥居前，影回憶起了種種。

「感覺又惡化了，但沒關係，我會儘快結束一切。這是我曾親手封鎖的，雷電真意識空間的入口。看來，她已經不允許我再胡亂使用這具身體了。」

「人偶反抗了嗎？還是真…」銀白還沒說完，影已經進入了空間，銀白立即追了上去，霎時間空間破碎，時間倒流，眼一黑就來到了真的意識空間，影與將軍正持刀相見。

「又見面了，旅者，此身為內在的協助者，亦是法則的守護者。如果內在想要背叛法則，那此身…便化作修羅！」

「這是將軍的系統出BUG了嗎？」

「不可打趣，這可要嚴肅對待。」

「你以我身軀遊歷世間，看似掌握了永恆的真諦，你認為如今的自己比過去更堅定，所以現在這個你才是正確的，是嗎？如今的你究竟是是有了新想法，還是受到了無可抵禦磨損的折磨呢？」

「正是為了回答你而來。我們同為武人，此時此刻說法的方式，只有戰鬥一說吧。你雖是人偶，也有自我意識，必要時，她會出現在這裏，與我對質。」

「此身，象徵無上威嚴，被授予統領一國之能，凝聚了雷電將軍的一切，自然也繼承了影前行時不斷失去的痛苦，以及，想要抵達永恆的決心。一切皆是為了對抗磨損。決心，勇氣，愛慕，仇恨，都會在時間長河變質扭曲。唯有法則永恆不變。」

「又是智械危機嗎？唉，罷了，動手吧。」

銀白變成超奇兵一個膝擊過去，將軍抬起薙刀擋下，一刀打飛銀白，立即追上去刺去，銀白立即開啟屏障擋下攻擊，影一腳踢飛將軍，揮出多道劍氣，將軍站穩立即一刀提起，用多道劍氣擋下，銀白丟出三元素光輪攻向將軍，將軍降下三道信標摧毀光輪，地上出現雷元素脈動，銀白製造冰柱帶起影躲開攻擊，影降下多道落雷劈向將軍，將軍接下衝上來一刀打飛二人，並緊隨多道落雷包圍二人，銀白開啟環身屏障擋下，三元素以及宇宙能量彙集於胸前，在頭上形成了一個彩色的能量彈。將軍立即揮出無想的一刀

「spacesilver!」巨大的能量讓無想之一刀摧毀，將軍被打的跪倒在地，正當銀白以為解決了時，將軍卻開始了吟唱。

「滿天飛舞的狐之櫻花，最終化為了漆黑之雨…只要地脈還在涌動，時間的折磨就永無止境…」銀白立即發射宇宙射線，可將軍只是一刀便將射線斬斷，一腳踢飛了銀白，抬手擋下影的攻擊，揮出巨大的雷光，將影打倒在地。

「籠罩稻妻的神之雷光，最終於雲端消寂無聲……再也也不會有第二人，永遠不會有第二人…」將軍又是無想的一刀劈來，直接讓銀白的omnitrix當場宕機，變了回來，影拔出夢想一心，揮出夢想的一刀方才再度擊退將軍。

「論意志，你能凌駕於萬物之上，或許這是場無休止的戰鬥，但我會向你證明，此刻我的意志絕非磨損的產物，我將鑄就的未來，會是經得起磨損的偉業。不這樣做，你的法則也就無從改變，稻妻亦無前進可言。這是我的責任，無論戰鬥數月，數年，甚至是上百年…無論多少次，我都會打倒你。五百年前，人類憑藉奮戰證明了自身的力量。現在，他們又靠着願望廢除舊弊，就像是古老的櫻樹也會長出新枝。我該學會信任他們了。若是為了永恆的未來，無論戰鬥多漫長，在永恆中也只是一瞬。我向稻妻人民許諾，我定會歸來，這份諾言，由他見證。」影抬手將銀白送了出去，自己仍與將軍纏鬥。

銀白被送出去后，連忙想回去支援，來到鳴神大社找到八重神子，團員們也正在此地，銀白向幾人解釋了情況，八重神子聽了之後，只是一笑。

「想把稻妻託付給人類，自己一人面對一場無休止的戰爭？死板又極致，完全憑藉自身意志行動，確實是她的作風。我說，過去五百年皆是如此，你又擔心什麼呢？」

「問題是這次不同往日，將軍變得愈發強大。」

「所以，你覺得我能幫上忙？誰告訴你的呀？」

「你明明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沒錯，但我對雷電真的意識空間了解甚少，我只明白它是神櫻樹的根基，所以，我能送你過去，但能不能回來就是個問題了。」

「沒事，我已經做好了覺悟正因為此時此刻，相遇的同伴們啊，我們因思念而存在，創造歷史的全新同伴們啊，我思故我在，即使人生誰也無法重來。」

「好，小傢伙，既然你有此等覺悟，那便帶着你的團員同我來吧。不過，要進入空間，可要記得重複你的願望哦。」

幾人來到鳥居前，八重神子查詢到位置便將銀白送了過去，影見到回來的銀白也是一驚。

「你的omnitrix已經損壞了，你回來能幫上什麼忙。」

「在無限伸展的未來之後，穿越冷酷的世界，不想要輸給自己，這是你所想的吧，那好朝着心中所想，一往無前吧，不要緊，明天永遠是白紙一張，自己的價值只能由自己決定。」銀白說着，同伴們祈願的光便穿過空間，注入到omnitrix中。

「勇敢追逐你的夢想，一切都會不一樣。」omnitrix再度鎖定，將銀白變成了索尼克，將軍見此，也化作令人恐懼修羅。

「那就以此等決戰，為百年宿命畫上句號吧。」

銀白迅速蜷縮成球撞去，將軍用雷元素租成的手擋下攻擊，沒等回擊，銀白就以更快的速度繞到將軍側邊，一腳踢飛了將軍，雙腳迅速揮出多道風刃，將軍迅速用劍氣回擊，迅速衝過去，揮出無數刀，但銀白如同起舞一般躲開，高速移動分出數十個幻影攻向將軍，將軍抬手蓄力一刀斬滅幻影，並重創了銀白。

「果然不是超級索尼克不行啊，但戰鬥的意義不是憎恨，而是為了守護人們共同描繪的夢想，這個世界可都還在等着我呢，我絕對不會倒下。」銀白迅速在空中快速移動，躲開了將軍的斬擊，捉住將軍迅速旋轉，跳開一記騎士踢，之後又以音速快速連擊，抬手多道風刃揮出，將軍降下雷霆，銀白也是輕易閃開，縮成球迅速圍繞將軍旋轉撞擊，將軍一個爆氣打退銀白，揮出真正的無想的一刀，銀白雙手接住劍刃，從手中放出了三種元素，試圖推回去，將軍再度發力，銀白逐漸有些撐不住了，影立即接替這份紐帶之力，揮出了象徵未來的一擊，將將軍打回了原樣。

「到此為止，我真是輕視了你的靈魂啊，不擁抱過去，果然無法開闢未來。」

「你無需擔憂未來，也無需獨自前行。我最懂得你的強大，若憑我一己之力，這場戰鬥結果顯而易見。然而為之拼上性命的理由，決定了武藝的格局與極限，我所背負的是投向天光的萬千視線，他所背負的是一個人不可能守護的，儘管如此還是想儘力嘗試，無論如何也無論何地只想永遠的守護著世人的覺悟。我每思及此，我就覺得夢想一心中傳來異動，這把從真手中接過的刀，想是試圖提醒我…鼓勵我。」

「我也感覺到了，方才激戰之時，它似乎發揮出了從未有過之力，這份力量，甚至在我的認知之外。」

「這是真的佩刀，可能只有完全認同我時，方才會回應我。這讓我有了再度攜手並肩的感受…」

「我認可了，你嶄新的意志並非源於磨損，我不會再次阻礙你試圖修改法則的行為。」

「我不會再設下什麼絕不容更改的法則了。你曾代表我的過去，但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真沒將我視為兵器，我也不該將你看做工具。」

「你真的變了，這可能就是人口中，所謂的成長吧。」

「肩負着新的使命，為了尋找重要的東西，當找到那重要的東西時，也就是成長的證明。」

「我明白了，我會成為你的影子，想是你曾是真的影子一般。」將軍說完，消散了，這時候，夢想一心卻突然冒出櫻花般的光芒，匯聚成一個銀河一般的東西。

「你們好啊，影，還有兩次解救稻妻的銀白，我是雷電真，沒竭盡所能的前代雷神，為你們留下了無數的麻煩。」

「真？」

「我很開心，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走到這一步。我在夢想一心中留下了微弱的意識，它發揮出全力時，方才能將我釋放出來。至於為何要用如此迂迴的辦法，因為那時你堅信自己的方針，什麼也聽不進去嘛。可我沒有時間等你回心轉意，請原諒，我只能以這種方式等待着你的歸來。」

「但你從未向我提起這些…」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抱歉，我一直覺得很愧疚，突然將稻妻託付給了你。這些道理，本該由我循序漸進傳授於你，讓你不在拘泥於無想。」

「那時你便猜到坎瑞亞即將發生的一切了嗎？」

「多少有點吧，無論對於那位塵世執政來說，那邊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現在的我已經無法感覺到時間了，我不知道我們闊別了多久才相見，也不知道在此期間稻妻經歷了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走過了極其艱難的路，一定有很多次想要流淚，對吧？」

「別小看我了。」影抽泣的說道。

「你看…你承認了呢。我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才特地為你留下一份禮物，以緩解稻妻的痛苦，來吧，在我最後的意識消散前，收下它。」影伸出手，光芒化作種子落到了影手中。

「庇佑萬物的奇迹之木，此刻仍然是無人所見的陌生存在，它於何時落地，又在何處發芽，都取決於令它降生之人的心與夢。賜它生命吧，影。」影緊握種子，注入神力，播下種子，下一秒，一顆神櫻樹生長了出來。

「永恆令時間無限延展，夢想在每一個刻度都熠熠生輝，兩種交相輝映，神櫻終將不拘於天理之禁錮，自漆黑中綻放。」神櫻樹綻放的一瞬，鳴神大社浮現了出來。

「至此，噩夢消散，現實圓滿，你我共同嚮往的光景仍在前方，只可惜，我無法見證稻妻的未來。也無法再與你同行了。」大社散去無數花瓣飛向神櫻樹，再度化作真。

「你知道嗎？影我現在真的很開心，因為我最後的心愿也實現了，你的薙刀曾為我擋下無數災厄，我一直覺得，我對你有所虧欠，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報答，在你真正醒來，迎來新的相遇之前，這棵神櫻會為你爭取時間，怎麼樣，它應該起到作用了吧。這次，是真的再見了。影」真說完化作櫻花散去了。

「櫻花只有三天時間綻放，但這三天，便是他最美麗的時候，真亦是如此，三千年只為了稻妻，縱使死後無人問津，好了，也該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