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第1個噩夢

感受到那人的眼神，我把水果分他了幾個。事實證明，一開始我買水果的舉動是無比正確的。

如果我現在下山的話，那到家估計很晚了。經過和這位山羊人的溝通，他同意我在他的房子裏留宿一晚上。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懶得下山、到家晚。主要是上一晚偷窺的山羊人實在讓我有點不舒服。

那個山羊人為什麼看我我也不知道，但估計是和進廟有點關係。

我本來還想研究研究報紙，山羊人就過來拉我，跟我說話。他說的不是正常的人話，但我就是聽得懂，和一開始村口的山羊人一樣。

「你跟我一起睡吧，有些話白天不能說。」

就這樣，他睡床，我打地鋪

「它覺得我沒有威脅了。老頭是好人，好了一輩子。死後身體....」

還沒說完山羊人就發出了一種嗚咽聲，但很快就停止了

我等了一會兒，他沒再出聲。我支起身子看了一眼，他睡著了

挺好，晚上沒出什麼么蛾子。我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晚上除了那個山羊人之外，關於傳說中的邪祟是一眼都沒看到。作為真正意義上的『人』，在夢境中難道不是重點攻擊對象？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后，我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祭拜的隊伍大概已經出發了。

我一路狂奔，比隊伍早幾分鐘到達了寺廟外面。再次躲在了灌木叢里。

隊伍很快就來到了。眼看只剩個隊伍尾巴沒進到寺廟，我立刻跟在了最後一個人的身後。

為了合群，我也拎了個黑色袋子（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這個袋子是個垃圾袋，我從那些山羊人的垃圾箱裏掏出來的）

上一次進廟，我是沒有進到廟的深處的。廟裏的一切都是用黃金做成的。準確來說很像古時候的...龍椅？

殿堂很高很寬闊，但是沒有窗戶，所以感覺有些陰森森的。一點裝飾都沒有，這麼多人在這裏跪着都不嫌擠

在殿堂的最前面，是一個很高的椅子。這個椅子本身長的並不奇特，形態和平常椅子一樣，只是椅子腿格外長。

在椅子的左右扶手位置，各有一個凹陷，裏面放着刀叉，不過是平常刀叉的三四倍長，三四倍大。

椅子和全屋的金燦燦不一樣，是一種很有反差感的黑色。

這時，領頭大哥的脊背突然深深往下凹陷了一下

咀嚼聲響起，同時，幼小女孩的慘叫從黑色袋子裏傳出。

過了一會兒，咀嚼聲逐漸變小，等到徹底消失時，領頭大哥深深凹陷的脊背也起來了一點。

跟在大哥後面的大姐脊背也深深一陷....

這回，我徹底肯定了我的想法。轉頭就往門口跑

所有山羊人停下禱告，齊刷刷的回頭看着我。我心頭一緊，不再回頭看，加快腳步往門口跑

---它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追上來了！！！

我撲到了雕像上

我的第一個噩夢，結束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夢裏的一切特別清晰的回放在我眼前

或許是因為回到了現實世界，回想的時候，我還是下意識給這個夢找原因

這和我幾十年的價值觀完全不一樣。看到夢裏我接受事實這麼快，只覺得有些震驚

夢裏的我，確實是我，不過感覺很奇怪，是我又不完全是我

所以這個夢，是小說里那種被選中，拉進任務裏面嗎？是得罪惡鬼后，

被拖向地獄嗎？

我花了不少時間在胡思亂想上面，但是這不過是一種逃避的方式而已

這不是什麼恐怖故事，我也不是小說中的主角。我是一個，二十一世紀，認真工作，刷視頻，努力買房買車的人，真實的人。

（各位也可以把這個當故事看，但我衷心希望各位不要進入夢境）

在離開這個夢的第二天晚上，我夢到了那個村子。只是這一次我是以上帝視角在看

這次，村子裏所有的山羊人都獃滯的站在隊伍里了。我看着他們一路走到寺廟。那個『神』騎在其中一個山羊人的頭上，那個山羊人大聲喊著話

「外面有好多好多的人，我們披上人皮，走到人群中間吧！我們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吧！我們的子子孫孫，我們的後代將會成為人！但是繼續供奉我們的神！」

眼前烏黑一片，再能看清，畫面就在城市了

年輕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聊著天。其中一個對另一個人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然後繼續玩鬧，只當是個笑話。

另一人很快就死了。在上班的路上，被車撞飛。

她被供奉給神了。

我看着年輕人乖乖聽長輩的話，對身邊的人做手勢，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拒絕再跟着長輩，然後....脊背凹陷了下去

繼續對着身邊的人不斷做手勢

她身邊的人好像無法看見她脊背的凹陷。即使在她難得清醒的時候求助，也只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這個夢之後，第一個噩夢（也許已經不算夢了）就徹底結束了。

第一個夢，是最好最簡單最美麗最溫柔最可愛最舒適最快樂的夢，相信我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