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第93章 第 93 章

傅辰緊盯着沐言的眼神很兇,不是那種殘酷暴戾的凶,但卻染著能將皮膚炙傷的火。

沐言看着傅辰那雙眼,不過一瞬就撐不住了,細顫的眼睫耷了下來,唇瓣抿起,沒有吭聲回應,像是無聲地將自己團起。

傅辰溫熱的手掌在綿軟的後頸揉捏了下,感覺到小皇帝在自己掌下哆嗦起來,才鬆開手,轉身往殿外走。

等傅辰的背影轉出去,沐言才揪著自己的衣襟,小心地舒了口氣。

有那麼一會兒,沐言忽然不希望傅辰還是別回殿裏了,傅辰眼神里的心緒,濃郁得讓人生怖。

傅辰出去不久,外面便傳來些聲響。

沐言從軟塌上下來,走到窗邊,從縫隙處往外看。

整座沐陽殿裏三層外三層都是玄衣影衛,圍得如鐵桶一般,連伺候的宮人,出入都十分艱難。

傅辰正在不遠處的廊下和影衛說話,似乎更像是傅辰的屬下在勸誡傅辰什麼,傅辰負着手,像是沒怎麼說話。

沐言屏息踮腳聽了好一會兒,依舊連那影衛的一個字都沒聽到。

等兩人說完,見傅辰轉身往殿門的方向走,沐言的心又提了起來,咚咚地要從胸腔蹦出來。

可還不等傅辰走到門口,沐陽宮的宮門處傳來一陣騷亂。

是應琛攜著禁軍堵到了沐陽宮的宮門處。

應琛帶的人不少,但要破沐陽殿影衛軍的包圍,遠遠不夠。要從傅辰手下搶人,至少要將京中禁軍調動一半,才有勝算。

但如此一來,他造反的名聲,恐怕就得人盡皆知。

沐言見到應琛,即便自己站立的地方十分隱蔽,也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傅辰隔着階下烏雲一般的影衛,掃了一眼宮門處的應琛,並沒有去查看的打算,凌聲若冰;

「攔下,應琛不死。」

影衛副統領拱手領命下去攔人。

傅辰的指令通常十分簡單,應琛不能死,那便是這個人只要活着就行。

沐言看着一列身形高大的影衛氣勢洶洶地衝過去,像是要動手的模樣,原本準備轉身回殿內的動作又停了下來,細白的手指發僵地摳在紅木的窗沿上。

禁軍和影衛在宮門處膠着,只是看着那副畫面,都感覺空氣稀薄了些。

應琛望向廊下的身影,即便再不願,也不會真的昏了頭來以卵擊石。

掃了一眼身後的禁軍,似乎知道今日帶走小皇帝的意圖無法達成,再次朗聲道;

「本王要見傅辰。」

明明兩撥人馬對峙一觸即發,卻變成一墨一靛的身影一齊落在宮門下。

兩人的對話支開了周圍的人,離沐言所在的位置更遠,哪怕扯著喉嚨喊,沐言這裏估計也聽不到。

沐言不自覺地咬住下唇,眉眼間有些不安。

按照劇情,當然是傅辰走到應琛的陣營更好,這樣情感進度和劇情進度才能達成,這個世界任務也才有可能成功;

但沐言心中又隱約排斥這樣的結果。

傅辰那麼聽自己的話,能為自己做出當着百官與應琛對峙的舉動,這樣的傅辰,會被應琛說服么?

冬日的寒風冷冽,漆木的宮門敞着,兩人的衣擺被撲面的冷風吹出清晰的響聲。

應琛看着傅辰,濃墨的眼眸五分警惕,五分探究。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倉促和冒險。

但寧毅沒了兵權,又和小皇帝遠在青州,即便不過十日,他也有把握以名利相誘,拿下寧毅那些舊部,有兵符有舊部,邊關那幾十萬士兵,便能輕易易主。

至於蘇尚書等人,遊說不得的,便先圍了,等一切成了定局,這天下還是姓沐,想必

他們也沒法翻出什麼浪。

唯一的不確定,就是傅辰。

他也想過傅辰的不少反應,但唯一沒猜想到的,是傅辰竟敢圍了金殿,將小皇帝從自己手上帶走。

這樣公然對立的行為,讓應琛幾乎已經確定了傅辰倒向了蘇和玉和寧毅,想要夥同那兩人與自己分庭抗禮。

可實際是,蘇和玉和寧毅那兩人,也被面前這人擋在門外。

這也是應琛最無法理解的地方——

傅辰此刻幾乎站立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簡直像只沒有頭腦的惡犬,不計敵友,將所有人都擋在沐陽殿之外。

這樣的作為,屆時無論最終獲勝的是哪一方,哪怕是小皇帝,恐怕也無法保下這個影衛統領。

可偏偏此時,是自己最被動的時候;

手中雖握著兵符,但大軍遠在邊關,即便他真想做什麼,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自己絕不可能,真的做出奪位的舉動。

若是他真的奪位,坐實了陛下心中對他的猜想,他可能再也無法真的走進陛下的心裏。

傅辰瘋了,他又何嘗不是。

明知這不是恰當的時機,但小皇帝的抗拒,不斷圍繞着的覬覦目光,即便是他,也無法保持清醒。

應琛眼眸明明暗暗,沉冷的嗓音被冷風吹得似乎有些不清晰。

「我不想要皇位,我們也不是敵人。」

「我只會讓陛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永遠是沐朝的皇帝。」

等了許久,應琛依舊沒能等來傅辰的回應。

「你不信我說的話?」

冬日的天暗得很快,宮燈還未盡數燃起,初升的月華十分淺淡,卻在傅辰的玄色長袍上透出薄薄的月輝,如同薄霜。

轉臉過來時,傅辰的眼眸鍍上一層冰冷的灰質,臉上沒有半點可解讀的表情。

「信。」

「那又如何?」

「他是我的。」

腦海沉寂許久的系統通知突然彈出聲響,警示性的紅色字體幾乎佔滿所有感官,清晰的倒計時數字已經開始流動。

傅辰和應琛聊得不算久,回到沐陽殿時,沐言已經不在窗邊了,在暖爐邊的軟塌上坐着,雪膩的小臉被爐中暖意蒸得粉粉的。

殿內沒有留下伺候的宮人,晚間風大,窗戶未關上,沐言被冷風吹了一會兒,只能湊到暖爐邊取暖。

傅辰過去關上了窗,將冷風隔絕在外,才往沐言的方向走。

沐言坐在榻上,自從傅辰進來,便一下頭都沒抬,察覺到靠近的腳步聲,被暖的熱乎的爪子小心地蜷了蜷。

傅辰的角度,看不見那雙垂著的漂亮眼睛,只能看到纖長卷翹的睫毛,隨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微微發顫;

在輕軟的手晃晃悠悠要落到溫度能燙傷人的暖爐上時,傅辰及時地撈住了沐言的手,裹在了掌心。

傅辰手心的溫度甚至比暖爐邊還要溫暖,沐言怔了一小會,還是把手抽了回來;

「應琛……他說了什麼?」

他當然更想知道傅辰說了什麼,但又怕聽到的是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傅辰空落落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

「陛下想聽些什麼?」

過於直白的問題讓沐言不自覺地抬頭,眸光觸及傅辰的視線,又快速側臉躲開;

「沒什麼……」

沐言軟糯的嗓音悶悶地答應了一聲。

這一聲過後,空曠的殿內就空寂下來。

沐言並不習慣人伺候,但在這個世界呆久了,這會兒殿內沒什麼人,反而有些不習慣。

更何況,他現在有點不太想和可能已經倒嚮應琛的傅辰呆在一起。

林總管呢,傳他進來吧。」

。傅辰沒有依話出去傳人。

沐言心中更悶了。

傅辰連這點小事都不聽自己的話了。

眼眶裏浮出點酸澀,沐言把腦袋垂得更低,看起來懨嗒嗒的。

與此同時,一旁傅辰深邃的眉眼慢慢凝了霜,看着比沐言還要消沉。

「陛下在我面前,總是問別人的消息。」

沐言聽着有些迷糊,稍稍抬了抬眼,迷惘的眼神透著單純的氣息。

「既是不是問別人,也是將我趕出去。」

「陛下很討厭我。」

傅辰最後總結道。

沐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反應不過來傅辰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話;

隨即他揚起小臉想要辯駁,但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傅辰說的確實是事實……

可那都是劇情需要,自己也不討厭他呀!

沐言眉尖一蹙一蹙,認真地想要組織出反駁傅辰的言論,但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和話語,最後只能嘴硬回了句;

「我沒有!」

沐言這會兒才發現,傅辰不知什麼時候,跪在了自己旁邊。

寬大的肩背、欣長的身姿在站立時十分有壓迫感,但跪着時,危險的氣息又被收斂得乾乾淨淨,沉默不語時,更莫名透出一種讓人不適的落魄和卑屈。

這樣一看,讓沐言感覺自己才是那個欺負人的人。

傅辰彷彿還嫌不夠,低聲補充到;

「陛下向來,只想聽應琛的事,只讓林總管在身邊伺候。」

沐言:「……」

所以自己一直在欺負傅辰,傅辰也一直覺得委屈,但還是衝進金殿把自己救出來?

嫣紅的唇瓣被局促地抿起,這樣的距離,燭光照在臉上,彷彿能看到小皇帝臉頰上透明的絨毛。

這張臉的每一處,都妍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小皇帝的嗓音十分輕軟,聲音刻意放低時,更有撒嬌的意味,能酥了人的骨頭;

「我沒有隻聽應琛的事……」

「也沒有都讓林總管伺候……」

明明他很多事都是自己做的,繁瑣的才會交給林總管。

只是傅辰這一鬧,林總管是沒召成,晚膳擺好時,傅辰甚至取了沐言喜歡的菜色,筷子夾了遞到了唇邊。

沐言的臉先是一愣,接着就羞窘得有些泛粉。

他又不是小孩子,哪裏需要人喂。

但傅辰彷彿收不到沐言眼中的暗示,反而在見到沐言不配合張唇時,神色又回到方才的低落。

沐言一臉驚訝,唇瓣不斷翕動着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只能僵著小臉張開嘴巴去接。

傅辰雖然是第一次伺候人吃飯,卻十分細緻。

骨骼分明的指節搭在玉制的筷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地遞送過去,看着殷紅的唇張開,露出一點柔軟的口腔,食物被包裹進去。

原本看着不怎麼豐潤的頰肉鼓起一點,微微鼓動,讓人莫名心口發燙。

唇上沾上一點湯汁,都被傅辰及時地擦掉,絹巾吸走汁液后,唇峰又會被傅辰的指腹摸一摸,像是確認嘴巴有沒有擦乾淨。

沐言被這個動作弄得有些不適應,又不習慣含着食物說話,每當他剛想提醒傅辰,下一口食物就送到了唇邊。

咽下幾口菜,傅辰又舀了一勺蓮子羹。

白生生的小臉後退了一點,過了一會兒,有些嚴肅地含住了一點琉璃制的羹勺。

舌尖沾了一點湯,嘴唇緊接着抿了抿,沒嘗到不喜歡的澀苦味,才微微放開唇,像小貓取食一樣,將勺中蓮子羹乖乖吃完。

琉璃的羹勺清透無比,甚至能

隔着晶瑩的勺壁,看到那點玫瑰色的舌尖,貼著勺底一點一點捲走甜汁。

一勺蓮子羹吃完,殷勤的傅辰半天都沒動,盯着沐言的嘴唇看,彷彿陷入什麼幻境。

沐言還想繼續喝,等了半天都不見傅辰動作,渴望地舔了舔唇肉,彷彿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蓮子羹一連喝下半碗,沐言才偏頭躲過了傅辰的羹勺,帶着蓮子羹的羹勺觸到唇角,留下一點濕潤的痕迹。

沐言捂住肚子,碰不到碗筷的情況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判斷自己有沒有吃飽。

「不吃了。」

傅辰好似有點上癮。

他從沒想過喂人吃飯居然是這樣好的感受,一時又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嘗試這樣的舉動。

「陛下只吃了一點。」

傅辰面無表情地說着,眸光從上到下將沐言掃了一遍,最後淡淡地落在沐言捂著的肚子上。

這樣的目光,讓沐言恍惚覺得自己才是盤子裏盛放的食物。

沐言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吃得暖意融融的小臉冷不下來,只能帶着一些小脾氣反駁;

「朕已經吃飽了。」

說着,彷彿要印證一般挺了挺腰身,「都吃圓了。」

「是么?」

傅辰的動作很快,沐言幾乎都沒發覺他的動作,下一秒,大掌就隔着衣料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連自己停留在上面的雙手都被輕易地擠開。

手心抵著膚肉仔細感受了下,不像平日的軟凹下去的平坦,微微鼓起一點弧度,但依舊綿軟。

吃這麼一點東西就飽了,吃點別的,豈不是會撐壞?

傅辰的手不止是停在肚子上,還隔着衣料捏了捏綿軟的膚肉,沐言立刻受不住地哼哼了兩聲,抖着手推開傅辰的手。

水亮的眼睛警告地瞪向傅辰,不讓他靠近;

「朕吃飽了,你吃吧。」

傅辰最後瞥了方才停留的地方一眼,似乎有些留戀不舍,隨後聽話地吃起了剩下的蓮子羹,用的還是方才沐言用的羹勺。

沐言趁這會兒去洗了個澡,傅辰跟進浴池的想法沒能成功。

等沐言從浴池出來,就看到傅辰也跟着來了寢殿,在床榻邊站着,似乎是在等他。

「陛下不是想聽應琛和臣說了什麼么?」

傅辰一句話,就打消了沐言要把人支出去的想法。

冬日的浴池水也要更熱一些,沐言渾身都被熱水泡得發紅,中衣染著未乾的水汽,貼在身上,明明遮得嚴嚴實實,但那流暢有致的腰身、腿線,彷彿鋒利的刀刃,無聲地割斷人的神智。

沐言泡澡泡得腦袋暈暈的,手腳也使不上力,腳步拖沓地走到龍床上坐下。

傅辰看了兩眼,渾身僵硬,過了一會兒,才走近兩步,將在浴池蒸得濕軟的人圈在身前,跪坐在了床邊的腳踏上。

這樣近的距離,沐言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你不是……」要說關於應琛的事么。

傅辰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又顯出幾分幽怨。

「陛下在我身邊,總是提起應琛。」

沐言都有些呆了,這次不是他自己提起的么?

但對上傅辰隱含熱烈的眼睛,想起傅辰不久前的控訴,沐言又有些心虛;

「朕……朕哪有……」

他剛要撇開臉,就被傅辰捏住下巴,粉白的小臉被迫與傅辰離得極近,甚至能感覺到傅辰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的力度,以及一寸一寸的巡梭遊離。

燭光在傅辰的眼下打出陰影,沐言的眼瞳卻被迎面的光線照得晶瑩剔透,折射出瑰麗的寶石光感,連存在感極強的眼睫,都被燭光照透,顯得纖弱又妖異。

傅辰的呼吸一聲沉

過一聲;

「那陛下今天,只念我的名字,好不好?」

這算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沐言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像是開慣了空頭支票的慣犯,有些隨意地點了點頭。

「就從現在開始。」

傅辰說完,就沉默地看着沐言,等着他念出自己的名字。

沐言有些不明所以的尷尬,面前的傅辰有些怪異,但他又說不出怪異在哪裏。

在猶豫沒有出聲的這一會兒,唇上被輕輕碰了一下。

傅辰眼中的希冀看着有些可憐。

臉上的粉意一點一點變深,彷彿逐漸顯色的粉釉;

「傅……」

才說了一個字,唇瓣又被吮了下,唇肉紅彤彤的。

傅辰啞聲道,「陛下,念得太慢了。」

「傅辰……」

「聲音太小了。」

「傅辰……」

沐言臉已經紅得像成熟了的蜜桃,被傅辰騷擾得羞恥又不耐,只能竭力大聲地喊出兩個字。

只是聲音還沒來得及從唇中吐露,就被傅辰含了進去。

傅辰跪在腳踏上,身形比床畔的小皇帝要低一些,沐言略顯纖細的手臂壓在傅辰的肩上,低着頭與傅辰唇齒相接,看上去,就像是他主動吻向床榻下的傅辰;

可實際上,卻是傅辰吻着他不肯放。

有力的雙臂撐起小皇帝發軟的腰身,被深吻時小皇帝拱縮起的肩,像是被傅辰深吻時咬到了心臟的尖尖。

每隔一段時間,傅辰又會退出來,放開被吻得脹紅的唇肉,哄着他繼續喊自己。

被吻透了的聲音,濕漉漉的,還打着顫,念自己的名字時,彷彿被當頭澆了一罐蜜,呼吸都是甜膩的滋味。

於是等不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全,又再度吻上去,豐飽的唇肉被吻得凹陷,舌尖被糾纏着拖出來,嘬取時發出黏濕的摩擦聲。

沐言的眉毛難捱地皺起,被舔、刮上顎時,背脊抖得像是肋骨都要散掉,卻還是在被鬆開時,連呼吸都沒順暢,就乖順地小聲含着傅辰的名字;

彷彿叫出這兩個字,已經成為自己的本能。

被吻得越深,喊得愈發動,情。

傅辰的呼吸炙熱急切,又帶着些許焦灼。

他不止這個名字,但此刻,他只能讓懷裏的人喊出這個名字。

吻到慌亂,沐言的腳已經踩到了傅辰的腿上,屁,股更是從床沿坐到了傅辰的手臂上。

傅辰一手托著臀,一手按著後頸,將人捧在自己胸前至高位置,卻又桎梏的嚴嚴實實,經絡浮起的手臂,暴露出他不為人知的掌控欲與獨佔欲。

沐言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喚傅辰喚得愈賣力,傅辰欺壓愈讓他難受。於是他也學乖了,傅辰就算繼續擺出可憐的臉,他也堅決不肯再喊出傅辰兩個字。

傅辰故技重施地誘哄了幾遍,都沒聽到能勉強安撫心中即將失控躁動的聲音,臉上沉迷的神色一點點消散,演變成平日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只是眼中淺淡的銀灰色越來越濃。

「真的不喊了?」

粗糲地指腹揉弄著已經被磨得紅腫的唇肉,像是在揉,弄一朵艷麗的玫瑰。

沐言眼睫動了動,抿著唇不吭聲,臉上的顏色穠艷惑人。

傅辰托著人從床邊站起,將人輕柔地放在綢被上,手卻沒放鬆半分,身影也隨着俯身的動作罩了過去。

鼻尖輕蹭著溫軟的臉頰,溫熱的鼻息撒在臉上,將頰肉燙得更紅。

他沉啞的聲音稱得上溫柔;

「陛下……」

傅辰噴灑出的氣息仿若灼熱的洪流,眼眸緊盯着方才被自己吻咬的模糊的唇線,磨得桃粉的唇周、

鼻尖以及軟嫩的臉頰;

馥郁的香氣從腫得不怎麼契合的唇縫中溢出,輕軟無形,又能勾得人發狂。

飽滿潤紅的唇肉被一點一點細緻的舔,弄,似乎是小心地要將它恢復原狀,爛熟的漿果稍一觸碰就會流出甜膩的汁液,真是……糟糕透了。

「現在不叫的話」

「待會哭着叫,也沒用的。」

飽含暗示的威脅話語讓沐言濕潤澄凈的眼睛瞪圓,像只受驚的貓咪,純情可愛得讓人心顫;

可配上此刻潮紅的面頰,紅腫的唇瓣,又激起人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欲妄;

只一眼,就足以讓人血脈沸騰。

沐言本來堅定了想法不被傅辰糊弄得逞,傅辰一威脅,又有些糾結不定地縮了下肩膀。

這一次傅辰沒有剛剛哄人的耐心,沐言不過一會兒沒下決定,就被默認了選擇。

粉白下巴再次被扣住,吻熟過後,齒關被輕易打開,傅辰的舌頭直接搗了進去,粗暴地入侵口腔。

甜軟的內壁被一寸一寸的碾壓,敏,感的舌尖被當成了糖果,急切的吮,吸。

傅辰的動作並不讓人過度痛苦,但直白、欲味十足的親吻卻能激起其他獨有的感覺。

攪了兩下,沐言剩餘的抵抗就被消解乾淨,仰頭張著嘴巴,被人肆意地含,吻。

癢和輕微的疼感不知從哪裏浮出,在四肢百骸遊盪,讓沐言忍不住扭動,又在傅辰的親吻下,彷彿身體的癢意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

這種滋味,既難以忍受,又無法抗拒。

沐言在傅辰收緊的懷抱里艱難地蹭動,眉尖緊皺,卻努力張開酸脹發麻的唇,讓傅辰進出更順暢,甚至在傅辰來不及汲走唇中的汁液時,含着傅辰的唇舌艱難地吞咽,發出壓抑得不成調的哼聲。

這樣乖巧可憐的模樣格外招人,也格外讓人瘋狂。

傅辰喉頸快速地涌動,落在後頸處的手摩挲的力道不受控地加大,在那片細嫩白皙的頸肉揉出胭脂色的指痕,纖細的脖頸被抬得懸空,墨色的髮絲在軟枕上掃動。

柔軟的唇瓣和舌尖都被吮得失去知覺,又燙又麻,彷彿要壞掉,漂亮的眼眸有些失焦,散著一層霧蒙蒙的水霧,神智也彷彿也被炙熱的氣息包裹起來,變得黏膩獃滯;

直到腦海中熟悉的地方,傳來出現過多次,略微刺耳的電流聲。

顫得無法自控的睫毛勉力抬起,聚不起來的神志幾經努力,才終於定位到模糊的系統界面;

原本清晰的倒計時數字此刻也彷彿隔着一層模糊的毛刺玻璃,看不清任何一個數字,更不要提角落不明顯的在線標識。

沐言有些着急地伸出手,努力想要撥開眼前的遮擋,但將將抬起,就被熾熱的手牢牢扣住。

唇中的溫度瞬間消失,下頜也在度被掐住。

方才一臉沉迷的傅辰,此刻面容冷峻得彷彿沒有溫度,幽暗的眸底,蘊含着差點失去全世界的驚怒;

「陛下、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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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包萬人迷在修羅場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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