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陸府花廳陳玄機

第八回 陸府花廳陳玄機

()不到一刻鐘,裴青和郝寶兒便已迴轉,那青衣人卻不知去向。

這二人進門時正吵嚷不休。

「我哪知道他那是迷煙啊……」郝寶兒跟在裴青後頭,嘟嘟囔囔一副小媳婦樣兒。

「那你也不能見東西就劈啊!這回好在是個煙壺子,下次要是馬蜂窩看你怎麼收場。」裴青板着臉當先走進了前廳。

郝寶兒跟進來找了個位子坐下,嘴裏道:「那傢伙扔個煙壺搞得跟丟暗器一樣,我當是什麼厲害玩意嘛!」說完把腦袋撇到一邊,不看裴青,嘀咕道:「人家好心替你接下,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對人家這麼凶……」

原來裴青和郝寶兒二人緊追着那蒙面青衣人到了城北,青衣人畢竟受了傷,腳步漸慢。裴青方要上前擒下此獠,這廝反手一擲,手中一個玻璃珠子大小的黑sè物什便向裴青迎面而來。裴青側首避過,哪知郝寶兒恰好趕到,見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寶兒嚇了一跳,揮手便是一掌,那煙壺被劈得四散紛飛,一時間黑煙瀰漫,裴、郝二人被黑煙熏得目不能視、咳嗽不止。等到黑煙散去,哪裏還有青衣人的身影。

陸少昀聽罷二人述說,道:「如此看來這青衣人是有備而來,只是光天化ri之下潛入我陸府不知所為何事。」

裴青看了眼秦樓身旁的寶劍,道:「這人使的是劍,來陸府自然是為了尋劍。」

陸少昀眼神微動,剛要開口陸少陽便奇道:「莫非那青衣人也是要找那勞什子西域寶劍?」

裴青看着陸少昀,見他毫無反應,嘆了口氣道:「不知諸位可曾聽說過最近江湖傳聞的一把絕世寶劍?」

「是不是名叫崑崙?」卻是秦樓問道。

裴青道:「不錯,近來江湖上風傳這把崑崙劍鋒銳無比、舉世無雙,而這把劍就藏在這陸府!」

陸少昀眼神微詫,不過轉瞬消失不見,道:「原來如此,這賊子倒是好算計。」

裴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陸少昀道:「陸兄,不知這陸府中可曾珍藏有什麼神兵利器?」

陸少昀道:「我陸家自父輩起從商已二十餘載,家父早在三十年前便退出江湖。陸某不習武功,哥哥弟弟們也學的是聖賢書,我陸家倒沒chayexs.com.chayexs.com收藏過什麼罕見兵器。」

裴青總覺得陸少昀隱瞞了什麼,此時人多倒不便發問。

「誒?你沒事吧?」郝寶兒見秦樓面sè不堪,問道。

「秦某無礙,只是……有些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秦樓似是思索了一陣子,這才開口。

陸少昀作為這間主人,這時自然當發話:「秦少俠但說無妨。」

秦樓長舒一口氣,道:「適才的青衣人使的劍法雖然看似變化無端,但卻逃不出我秦家劍法的影子。」說罷看了看眾人的反應,見眾人都在靜聽下文,便接着道,「我秦家劍法創世百年有餘,但弟子卻並不多……」

「是了是了,我也早聽說過陝西秦家,江湖上卻是沒見過幾個秦家子弟。」聽了秦樓的話,郝寶兒在一旁咋呼道。不過當她看到裴青斜睨着她的眼神兒,立馬乖乖閉上了嘴巴。

秦樓接着道:「因着我秦家向來擇徒甚嚴,除了族中各家長子外家學不輕易外傳,故而到如今全部弟子也不過百餘人。」

陸少昀道:「如此說來,秦少俠懷疑那青衣人是貴派弟子?」

秦樓點了點頭,不過又道:「那人的劍法較我為高,只是那人使的不全是我秦家劍法,倒不能完全肯定他使得幾成功夫。」

裴青插言道:「恕裴青冒昧,不知貴派之中及得上秦兄的有幾人?」

秦樓想了想,道:「除卻家父及幾位家中前輩外,大約只有莫師兄和劉師弟幾人了。不過莫師兄他們隨我二師叔去了蜀中,餘下的弟子大多功力都在我之下。」

裴青原以為這青衣人是秦家敗類,可照秦樓說法,倒有待商榷了。

陸少昀聽過二人所言,道:「既是如此,這青衣人怕是偷學了幾招秦家劍法又恐在秦少俠面前露出破綻故而刻意遮掩,只是……秦少俠,不知當初殺害令尊的兇手可曾用劍?」

秦樓道:「家父遇害後秦某察看了父親的遺體,的確有幾處劍傷,不過都不致命。」

裴青聽到此處便知道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回頭看見郝寶兒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的,不知等着什麼,便問道:「寶兒,怎麼了?」

郝寶兒猛然聽到有人喊她,有些發愣,反應過來后反倒支支吾吾起來,半晌才道:「那個,咱們可以吃飯了嗎……」

原來,郝大小姐餓了。

眾人飯畢已是傍晚,便打算各回房中歇息。裴青正和郝寶兒說着什麼,瞥到不遠處陸少昀和幾個家中子弟分開后獨自又拐去了花廳。裴青心下生疑,便低聲讓郝寶兒自回廂房歇息,明ri早間隨他去東市一趟。

裴青放輕腳步跟在陸少昀後頭,只見陸少昀徑直進了花廳,而後再沒有出來。

等了片刻后,裴青心中不耐,起身打算找陸少昀直接問個清楚。可是當他推開廳門,屋裏卻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出鬼了?他分明看到陸少昀進了屋子,此後他一直盯着花廳四周,陸少昀不可能從旁的門道出去。

「裴公子?」卻是陸少昀的夫人蘇氏提着一壺熱水進了花廳,看到裴青在裏面心中微訝。

「嫂子來了。」裴青轉身看到蘇氏手中的水壺,奇道,「這種粗活嫂子怎麼不吩咐下人來做?」

蘇氏微笑道:「這花廳里的事務一向是奴家親自料理。」

「回頭裴某一定要找陸少昀那小子好好說道說道,怎麼能這般對待自家娘子,太也不知憐香惜玉。」裴青佯怒道。

「裴公子說笑了。」蘇氏含笑道。

裴青看找不到陸少昀,便道:「如此裴某就不打擾了。」

「裴公子請自便。」蘇氏目送裴青離開后輕掩上花廳正門,卻不知裴青並沒有走運,而是重又繞了回來。

蘇氏走到花廳深處,在牆上摸索了一陣,忽然傳來咔咔兩聲,那面完好的牆壁竟緩緩從中分開,顯現出一道入口,密道內時有金鐵交鳴之聲,像是通往別處。蘇氏提了水壺走了進去,過不多久,便又捧著一盆用過的廢水出來。

裴青閃身到了一旁,等蘇氏走後他剛準備抬腳進去便瞅到一道人影自密道深處湧現,裴青定睛一看,正是陸少昀!陸少昀扎著褲腿和手袖,步伐匆匆,出來時掩上了正門,像是要去取什麼東西。

待陸少昀遠去后,裴青方才步入花廳。密道約有兩人寬,一人多高,通道內並無照明,不過隱約可見前面不遠處有微弱光亮,大約三十步后密道一下子變得寬敞了許多,裴青發現之前所見的光亮竟是密道上方鑲嵌的夜明珠所發。

準確地說這裏應該是一間密室,密室一側的几案上燃著一盞琉璃燈,透過四周石壁上懸掛的西域寶鏡,竟把這不小的密室照得亮如白晝。案上並無灰塵,放着一壺茶水和盥洗用的銅盆。

裴青環顧四周后發現,這裏郝然是個小型的練武場!

……

隔ri清晨,裴青還在房中鼾聲大睡,就聽見房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嘭嘭」聲不絕於耳,還間雜着郝寶兒大呼小叫的聲音:「裴青?裴翠翠!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喂!不是你叫我早上跟你去買東西啊?還不起來?懶鬼,我走了啊!」

就在郝寶兒作勢要走的時候,裴青打開了房門。

裴青看着門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郝小姐,道:「大白天的吵吵嚷嚷,還讓不讓人睡覺啊?」說完轉身回到房內,倒頭就睡。

郝寶兒看着裴青動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好嘛,叫人家早上跟你出去,你倒好,這都巳時了,還在屋裏裝睡。」說着到了裴青床前,一把把裴青從床上揪了起來。

裴青伸了個懶腰,抬起眼皮道:「姑nǎinǎi,郝大小姐!您大早上的跑我這幹嘛啊?擾人清夢可是殺頭的大罪過。」

聽到裴青的歪門子殺頭大罪,郝寶兒反倒笑了,寶兒兩眼直勾勾地盯着裴青,一邊看還一邊眨,看得裴青頭皮發麻,只好討饒道:「裴某知錯,任憑大小姐處罰!」

郝寶兒收起媚眼,拍了拍裴青的臉頰,道:「這才乖嘛!」說完起身往房外走去。

裴青看着寶兒這就走了,「誒?」了聲。

郝寶兒到了門口方才站住,道:「限你半個時辰內整裝完畢,隨本姑娘前往東市殺他個血流成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青聽罷,手撫前額,仰面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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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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