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

有驚無險

再說另一頭,九道齋灰溜溜地提拎着左雁山逃向八卦之象的護山陣法。

自然,正如方揚止之前猜想的那般,九道齋逃跑之際還能帶上左雁山,當然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或者是愛惜後輩,又或者是為了給他的臨時盟友左千刃一個交代,以上都不是。

如九道齋這般自私自利又心腸歹毒之人,要做的自然是把這左雁山最後一絲利用價值都壓榨乾凈,然後狠狠地棄之如敝履。

來此處之前,他就曾誇下海口勢必要把東西拿到手,可如今別說拿到東西了,他甚至還被慕容淵與離愁聯手打了個半死,且不說他這張老臉此時拉不拉得下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手,已然令他對背後那所謂的主子都沒法交代了。

那該怎麼辦呢?

他最是討厭落人話柄了,所以自然是打算把過錯都推給方揚止和左雁山這兩個臭小子。

怪就怪他們命不好,沒啥本事吧,還一個比一個狂傲,整天妄圖搶他功勞,讓他們做點事兒吧,還一個個臉色臭得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真當他不長眼睛,瞅他們不見?

若不是看在他們能做替罪羊的份上,你以為他一開始為何要帶這兩個廢物過來?

總而言之,這倆人,一個都別想活命。

那方駙馬落在慕容家的人手上,還有那慕家的小丫頭這箇舊仇敵在旁虎視眈眈,想必小命難保,壓根不需要他去斬草除根,估計後面自然而然地就會被人宰了做花肥。

至於左雁山這小子,待他借他的手出了這婁嵐族人的地界,便是他喪命之時!

到時,他再把這口大鍋栽贓到慕容家的人頭上,待那時左千刃這瘋子痛失獨子,又聽信了他的讒言,一心認定是慕容家所為,想必會恨得咬牙切齒,大殺四方,桀桀桀……那場面他單是想想便覺得熱鬧無比。

雖然這樣一來,他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但是這般便能看到他的好師叔和好師兄為了慕容家的處境焦頭爛額四處奔波的模樣,於他來說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九道齋在心中陰險地敲打着算盤。

他拎着人,也逃得飛快,不稍片刻便來到了婁嵐族人的護山陣法前。

中了瘴毒后奄奄一息的左雁山,便這樣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

「別裝死了,趕緊起來把這護山陣法打開!」九道齋忙着逃命,反正一會兒就打算要了這黃毛小子的小命,於是此時連假以辭色都懶得與眼前人裝了。

左雁山身為丞相之子,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又是個傲視慣了的性子,面對九道齋的蠻橫,頓時便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放……放肆,汝竟敢這般對我無禮!區區一個羅九國師……你……」

左雁山的身體狀況看起來要比方揚止好一些,可能是因為先前九道齋怕他還未來得及開啟這婁嵐族人的護山陣法的生門,便一命嗚呼,於是勉強給他渡了點氣有關。

九道齋桀桀陰笑道:「你小子若是再耽誤時辰,只怕我那師叔慕容淵與師兄離愁便要追上前來索要咱倆的性命了。本國師倒是不怕,大不了把你丟下一走了之,要說這婁嵐族人的地界也不小,本國師若是有心躲藏,他們一時半會也尋吾不著,到時,本國師再抓上那麼幾個膽小怕事的婁嵐族人,也不怕無人放吾出去。倒是你這小子,竟是這般不識好歹,本國師好心體諒左丞相子嗣單薄,欲要救他膝下獨子一把,卻不想你這人如此不領情……」

這話正好死死抓住了左雁山的命脈。

他的父親左千刃早些年便是從婁嵐族這塊地叛變出去的,既然是與這些人同一個祖宗,那麼自然也有婁嵐族人的通病——比如子嗣艱難。

他父親雖不喜近女色,但這絕對不是他只能生一個孩子的緣由,實在是祖傳的孽,想多生也生不了啊。

這也直接堅定了左雁山的優越感。

這些年來,左雁山仗着自己是阜雲國丞相獨子的身份,橫行霸道的事可沒少做,可不就仗着自家父親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老頭再不喜他,看在他是獨子的份上,不喜也得受着。

可是呢,現在他知曉了,他家老父親雖然再生不了了,但是一點也不影響人家在外面亂認乾兒子啊!如今可不就突然蹦出來姓方的這麼一個?誰知道人家除了這姓方的,還有沒有其他姓王姓趙姓謝的什麼乾兒子?

他左雁山豈是那種甘心死在這山旮沓之中,然後讓外面的那些妖艷賤貨有機會鳩佔鵲巢的冤大頭?!

左雁山越想越氣,當即就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中毒太深又倒了下去),全然忘記自己是中毒之身,執意爬也要往護山陣法爬去開啟陣法,逃出生天。

還是九道齋等不及了,看不起他那爬行的速度,隨手送了他一程,這才讓左雁山有幸再次摸到八卦之象的護山陣法的媒介機關。

當然,他沒留意的是,在他的背影後面,九道齋深沉注視着他的眼眸里閃爍著的是濃烈的惡趣味。

九道齋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如同一支蠟燭一般使勁燃燒着自己作為生命的最後的價值,他絕不會知道自己在開啟護山陣法生門的下一秒,便會立刻死於非命……

至於為什麼會死於非命,他殺的嘛。

九道齋一個人擱那想得十分肆意,惡意滿滿。

怎想,左雁山雖是有幾分意氣用事,可到底也並非什麼蠢人,畢竟是在左千刃這種老狐狸膝下耳染目濡熏陶了二十餘年的人,很輕易便能意識到潛在危機。

左雁山只覺得突然頭皮一麻,電光火石間便察覺到了來自身後人強烈的惡意。

左雁山擺動陣法的手速突然慢了下來。

他驀地轉身,果然看到了九道齋猙獰的臉上來不及收斂或者說根本沒打算掩飾的殺意。

左雁山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顫聲道:「你……竟想殺了我?」

九道齋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

他隨杖一揮,惡蛟應聲而現!

惡蛟盤旋在他的身側,對着左雁山兇相畢露。

九道齋遺憾地道:「你很聰明,只可惜比起你父親來,你還是稍遜一籌,居然遲鈍到把這護山陣法的生門完全打開了,才意識到不對勁,不過沒關係,下輩子注意就好……」

話說着,他神色自若,他身旁的惡蛟接收到指令,張開血盆大口便向左雁山撲去——

左雁山最是見不得惡蛟這個妖物的,每次看到它都忍不住腦補起京都人們發現的那些斷肢殘臂和碎肉,遂每回惡蛟現身,他瞧見后都驀自膽寒,更別提這龐然大物這次是張著大嘴特地沖他而來的。

「你不能殺我!!若殺了我,剩下的那些不死人便再也不能見天日了!!」左雁山驚恐極了,倒退不及,忍不住嘶聲裂肺地尖叫起來,聲音凄厲無比。

九道齋聞言,蛇杖一頓,惡蛟的攻勢戛然而止!

九道齋此生的夙願其實很簡單,他的一生所求,不過是想要陷他於不幸的命運之中的那二人以命抵償他罷了。

可是他的實力並不允許。

所以他才不得不與羅九國君合作,他許羅九國君整個天下(不是他口氣大,實在是對方狼子野心胃口太大),而羅九國君則為他搜羅天下靈礦盡供其提升實力。

要說這個羅九國君也是個老陰比了,他與他的交易雖然是定下了,可是想從他手中提前支取一點東西還真不簡單,至少人家現在要求他與左丞相合作,力求儘快完善不死人,好令他們羅九能夠光明正大地在戰場上完虐阜雲的將士,好出了二十幾年前羅九被迫割地求和的這口惡氣。

在九道齋看來,這羅九國君也如同他一樣魔障了,不過他好歹還有個因果關係能夠理直氣壯地去找慕容淵二人尋仇,但是這羅九國君就真的是有點拎不清了,每回的戰爭都是他們羅九率先挑起的,所謂常年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欸,這下好了,欺負人家結果反而被打臉,地被迫割出去了,還不得不簽下所謂的和平(歇戰)協議書,最後,還記恨上拿他們賠償款最多的阜雲國,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想着咬上對方一大口。

說實話,這羅九就是野心太盛,賊心不死,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

不過有野心好啊,正好各取所需不是?

如今搶奪不死人秘籍一事可算是暫時失敗了,可他怎麼聽這個黃毛小子的意思,他要是殺了他,那些個半桶水的不死人也得跟着玩完?

九道齋危險地眯起眼睛:「臭小子,你這是何意?」

惡蛟雖然停了下來,可是依舊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左雁山不敢鬆懈,額頭直冒冷汗,咽了咽口水:「你……你以為只有你對羅九的皇帝心存警惕?我爹說了,那羅九皇帝不可盡信,他這些年來以各種借口為由,前赴後繼地派遣那麼多巫師來滲透咱們丞相府的勢力,便不難看出他想把咱們的秘密打探得一乾二淨,然後取而代之的私心!畢竟咱們若是驅使不死人替他奪得整個天下,他又豈會真的睡得着覺,必定又會憂心咱們再去相助其他人奪取他手中的天下,如今大事未成,這羅九皇帝卻因為自個格局太小,早早暴露了這一點,我爹輕易地便看清了他想卸磨殺驢之心,豈能不早早做準備……」

「故而那羅九國皇帝這些年陸續派來的人,早就被我爹不知不覺地解決掉了!現在掌握那不完全不死人的秘密的人,只剩下咱們丞相府的人……你以為你把本公子與那姓方的都折在這兒,我爹便會蠢到信你編的鬼話?你若是讓我丞相府後繼無人,我爹也指定不會讓爾等過得太舒心!本公子知道你與羅九國皇帝都在圖謀些什麼!不過若是少了咱們丞相府這股助力,爾等想要的東西想必也不會得到得太輕易,還望國師好生想清楚!」左雁山咬牙切齒地道。

九道齋哈哈大笑:「左丞相怕是再老謀深算,也絕想不到自個的老底會被他的乖兒子這般輕易地掀個底朝天。」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左雁山只不過是不想死得這般沒意義!再者,國師比本公子又好到哪裏去,還不是打着為羅九國辦事的幌子,去謀自個的事!」左雁山恨聲道。

「本公子以為,比起一個很大可能毫無回報的栽贓陷害,自然是繼續原先頗為穩妥的合作更令人心動,國師覺得呢?」

九道齋桀桀笑着,拍掌道:「很好,很好,不愧是丞相家的公子,說的話有理有據,頭頭是道,恭喜你,你說服了本國師,要本國師饒小子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出去后,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吾自然知曉!」左雁山憋屈地道,語速飛快,生怕就此說慢了,對方便要動手給他灌毒藥似的。

「很好,左公子果然上道,本國師此舉亦是迫不得已,如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畢竟……你懂的,咱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今日你利用我一下,明日我利用你一下,都是身不由己,誰還不是身處棋盤之中的棋子呢?」九道齋笑道。

左雁山:……

好一個身不由己,咋滴,敢情他剛剛要是說不出個好歹來,就只能死一死被利用一下唄?他是一次性的?這般不值錢?!

但是他敢說啥,他啥也不敢說,他這種凡人,只能選擇『原諒』對方了,不是嗎?

他身為丞相之子,打出生以來就沒這般卑微過!

但是這個死變態,在萬毒堀中,是怎麼與他所謂的師叔師兄打個天翻地覆的情景,左雁山依舊曆歷在目。

他毫不懷疑自己回去后,正背地裏和自家老爹告這死變態的惡狀時,然後自己千裏外被其爆頭的可能性……

所以,你要他說什麼?

左雁山忍聲吞氣,繼續『情真意切』地表達自己回去后絕對不會亂說話的『真誠』。

九道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用蛇杖喚回惡蛟,一手提拎起他。

最終二人,安全且迅速地從完全開啟的護山陣法生門中穿梭了出去。

……

比起左雁山的有驚無險和死裏逃生,尚身陷萬毒堀之中的安婧等人情況就要驚險得多了。

她與壹均被蟲潮困在了一處樹桿上,眼看着蟲潮就要漫上來,妄圖把他們淹沒吞噬掉——

安樂在萬毒堀中着實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想到雅兒生死未卜,便不肯一走了之,打定了主意要把人給找著了,再一起撤退出去。

憑着極好的聽力,這一路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伸長脖子去仔細瞅上一瞅,生怕就此錯過了雅兒可能微弱的呼救聲。

安婧身處的地方被大片大片的蟲潮包圍了,發出的窸窸窣窣聲,自然也被安樂留意到了。

她謹慎地聞聲尋過來,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抬眼,看到的竟是安婧和壹被蟲潮逼得退無可退岌岌可危的場景!

她當即腦中一陣刺耳的嗡鳴,空白過後,想到的第一個場景,便是那些被毒蟲瞬間吞噬得只剩下枯骨的殘骸……

那一瞬間,一種心臟被人狠狠剮掉一大塊並且給她徹底扔不見了的恐懼感,迅速湧上了她的心頭。

安樂發誓,她打懂事以來,便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心慌過,心慌到她根本無暇思考,只想衝過去把安婧緊緊地抱住再也不撒手!

事實上,她的軀體反應比她這個念頭更要急迫,心慌意亂的念頭才蹦出來成形,她人已經在撲向安婧的半路上了。

日常掛在腰間的腰包也被她扯了下來當武器,用它大幅度地左甩右甩,速度之快,兇狠至極,幾乎劃出兩道凌厲的氣牆來,勢必要在蟲潮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安樂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理智,雙目赤紅,一邊不要命地往前沖,大殺四方,一邊口中嘶聲裂肺地大吼著:「混賬!!!你們敢——!!!」

她這麼大陣勢,安婧不可能留意不到。

其實安樂的身影剛出現,安婧第一時間便看到她了。

看到她沒事,安婧真的欣喜至極,眼眶都忍不住濕潤了。

雖然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卻帶着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滿滿繾綣。

說真的,蟲潮這般窮凶極惡,她已經做好了要葬身在此處的準備。

雖然她安慰壹說一定有辦法的,但是她其實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沒辦法走出這個萬毒堀了。

死前……還能知道自己的心愛之人平安無事,真的挺好的。

她還特別慶幸蟲潮都被吸引在她這邊了,雖然這樣說有些對不起壹,但終歸安樂還有活路不是嗎?

安婧的眼眸含着淚,繾綣貪婪地注視着遠處的熟悉身影,可還未等她急切地喊出那聲「快跑!」,對方在看清楚她身處的境地后,身形先是一頓,然後完全不要命的沖她跑了過來。

那速度之快,連她快要脫口而出的話都被卡在了喉間。

無他,完全是被這傢伙嚇的。

眼睜睜地看着這人莽撞衝進了蟲潮之中,安婧只覺一瞬間自個的心臟都驟停了,什麼也沒來得及想,只腳尖一點,直接飛撲了下去——

「公子!!二小姐!!」

在壹悲痛欲絕的呼喊聲下。

安婧抱住了情緒失控失去理智還在試圖往前沖的安樂。

「別怕……」安婧哽咽著,溫聲安慰著懷中之人,「別怕,我來了……」

安樂,如果不能讓你一人活,那麼我便陪你一塊死,不管是今生今世,還是來生來世,路上我都陪着你。

安樂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淚水在臉上肆虐著,聽着安婧帶着哭腔的溫柔話語聲在耳邊響起,她才如夢初醒,感覺自己腦中那根被崩斷的弦被人拉了回來重新接在一起。

感受來自懷抱中人的真實觸感,安樂的淚水流得更凶了,她艱難地開口回應道:「我……我沒有在怕蟲潮,我是怕你不要我了……我怕你和壹一起變成蝴蝶飛走了……然後把我的心也帶走了……只有我的人還留在這兒……那種感覺太過痛苦了……所以我不許它們欺負你!」

安樂陡然驚醒,狠心掙開安婧的擁抱,用力攥緊她的手:「走,快走!我先帶你離開!」

安樂這又傻又心酸的話,着實令安婧心疼不已,這一心向著她的傻子,甚至連生死都已然置之度外,責備的話語令她着實說不出口。

其實她與她心裏都清楚,自踏入這個蟲潮範圍內,她們便再無退路。

此時的她們根本無處可逃,再下一秒,她們便要被可怕的蟲潮徹底淹沒了,然後化作白骨兩具,或雙雙長眠於此,或后被慕容家殮屍,從此天各一方。

後者的可能性自然最大。

安婧眸中噙著淚,苦澀地道:「咱們怕是逃不了,你……別動……」

——最後,就再讓我抱抱你好么?

很是不甘心的安樂,又驀然被扯進了那帶着熟悉的清香懷抱。

二人相擁無言,悲傷地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安樂苦中作樂,把安婧抱得更緊了些,她想啊,自己得抱緊二姐一些,這樣待會自己被蟲潮吃得只剩下骨頭了,可不就容易和萬毒堀的其他骨頭弄混了?到時候啊,二姐認不出她來了,她也認不出二姐了,那多苦啊,所以還是得把人抱緊一些。

二人淚灑當場,心中均是不舍。

原本傷心得肝腸寸斷地蹲在樹桿上捶胸頓足的壹,在親眼目睹蟲潮不知為何突然像被燙了開水一般急速地退避十舍,又親眼目睹不遠處先是你儂我儂然後誓要風雨同舟接着傷心欲絕決意共同赴死怎麼看怎麼不對勁的二人後——

特大瓦數·電燈膽·壹:(-ι_-`)??

※※※※※※※※※※※※※※※※※※※※

壹:你們不對勁(-ι_-`)...

(啊,別怪二姐為什麼認命等死,有機會不逃跑,正常情況下是真沒機會逃跑,更可況在這麼危急的時刻,滿心滿眼只顧著盯安樂的安危了,尋思既然沒機會逃,那麼咱們便死在一塊吧,去哪我都與你一起……想到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還可能被分開,就太傷心了,所以沒留意到蟲潮的異樣。)

(至於安樂,你說她為什麼沒多大本事,還這樣橫衝直撞不帶腦子地衝過去救人……那是她實在沒辦法了,蟲潮這種東西人見人怕,談之色變,她一個小弱雞拿什麼與之抗衡?可是難道因為怕,便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嗎?所以她情急之下直接跑去找安婧,也不是不能諒解,設身處地想想,換著是我大概也是和她同樣的選擇,畢竟是古代,不能baojing,又沒有特殊部門幫忙殺蟲子,只能靠自己,着實是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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