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夫人

孤寡的黃昏，幕著霧與雨，

一群帶着面具身穿背綉白色牡丹風衣的神秘人出現，

黑金色的殿堂，宗教的莊嚴，暗黑的神秘，古堡的陰森，矜持而優雅，高傲切殘忍，美麗且高貴，奢華且有韻味。

嬌艷高貴的傾城美人端坐在大廳主位，黑色長發的陰影遮住了她的面龐，灰色如水晶般的雙眸閃爍著光，彷彿浸透著千年的孤獨，美麗，但透著寂寥。

慘白的月光彌過老舊教堂爬滿藤蔓的窗戶，於大廳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荒誕絢麗的色彩，越拉越長。

.......

未明曾數次動用卡牌對館主就行解析，引以為傲的精神控制力形成巨大的振蕩波，一個接一個的波形有節奏的匯聚，不斷交合扭曲。

當成千上萬的感知末梢包圍館主時，就像斷線的風箏，越飛越遠，直至消失。

館主熟練的從褲兜里掏出一瓶白蘭地，開瓶一口豪飲絲毫不顧及酒水從他嘴角淌出「嘖，酒才是好東西啊，你的體術在這個年齡難能可貴，但這還不足以打敗木頭人，是你的技藝不夠高超？還是體魄不夠強大？」

少年眼神清澈，收起古老的拳架，冷峻的臉龐掛起微笑，向館主緩緩寸步滑去，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是因為我酒量不行？什麼鬼！不是你哪來的酒啊！」

館主再一次刷新未明對他的印象，很想問他褲兜哪裏買的，他也想弄一條。

右手托著酒瓶，左手插兜，館主留給未明一個背面，不好意思摸著頭尷尬「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小鬼一葉障目是大忌，你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能看人亦能騙人，他會讓你進入舒適區。換個角度看待問題也許有不一樣的答案，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

「我看到的東西還不夠多？是這樣嗎？」未明反問。

姜哲收起嬉皮笑臉，嚴肅回答：

「扛在肩上的不一定是責任，背後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雙膝跪地的不一定是求饒，撕心裂肺的吶喊不一定是委屈」

「男人不要只用眼睛，還要用心。」

下一秒，館主已經不見人影，留下陷入沉思的他，未明回想剛才的戰鬥，他一度掌握主動權，然後故意賣出破綻只為致命一擊，卻被木頭人反應過來直接將他打倒在地。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等？未明頭上蔫了的呆毛直挺挺豎起，在看見木頭人縮拳那一刻，他果斷出拳，這難道是木頭人故意勾引他？

未明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沒注意到那副牌再一次顫抖。

天色已漸沉落日如嘆息，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未明搭上回家的末班列車，白色列車如長龍穿梭在城南市郊區，車上人並不多，引人注目的是一位成熟女人，她身穿着白色禮裙，一頭黑亮烏麗長發與她黑色寬邊帽融為一體，臉色蒼白，塗着紅色口紅。重要的是，全身高足有2米9。

列車上的乘客彷彿看不見這位夫人，滿存疑惑的未明看了一眼，夫人驚愕，對他露出微笑，未明禮貌回笑繼續欣賞夜景。

心裏琢磨卡牌是冥王送的禮物，那麼一定非同凡響，自己每次使用卡牌大腦的運轉速度便遠遠超出平時。

使用卡牌，如同抽絲剝繭，混亂的感知旋渦以驚人的速度消耗着他的腦力，能夠感受到呼吸和心跳的頻率，甚至血液的流淌速度，周遭環境土壤濕度，風的軌跡變化都如同3D打印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想停下來都身不由己。

直至虛脫，卡牌才肯罷休。

似乎有無形的力量阻止自己，

就像封印？

是冥王設的封印嗎？不可能，這樣做送我卡牌又有何意義。

歲月靜好的城南市，皓月當空，一頭白髮黑色風衣男子叼著結冰的香煙，沿着列車軌道在空中飛行。

「李墨大人，那尊代號為「夫人」的詭搭上了872號列車，時序已經派出小隊支援你，請務必保護好列車上的乘客。」

時序：公元2314年，出現在人類世界的詭大部分已被消滅，但是這個世界並不安全，聯邦為維護人類社會秩序所成立的暴力機構，專門針對危險分子和詭。

「該死，那尊半步禁忌不是被你們城南時序局囚禁著嗎？你們是一群飯桶嗎？」

「藍白那群瘋子襲擊了我們，他們放出了夫人。」

每十小階為一大階。

每一小階分前期，中期，後期。

序階：學徒→勇者→精英→騎士→英傑→超凡→傳奇→聖者→天啟→史詩→神話

詭怪序階：F級→E級→D級→C級→B級→A級→封號→主宰→天災→禁忌→呢喃

藍白：近些年崛起的神秘黑暗勢力，領袖是一位帶着純白色面具的男人，-藍白每次出現都會製造災難，成員身穿以黑色為主體，白色牡丹綉在背後的長袍風衣，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目的。

列車如往常一樣航行，離回家還有20分鐘，興許是太累，未明盯着風景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瞧見窗戶映射出那位夫人的樣子，她一臉寵溺的望着他，未明感到奇怪，又小眯一會，再度睜眼，窗戶里的夫人離他又近了，猛然驚醒，回頭看向夫人位置。

列車上的人被未明的樣子嚇了一跳，但是在他眼裏，夫人消失於座位前，驚恐的他又看向窗戶，什麼也沒有，難道是我最近練習太刻苦出現幻覺了？這樣可不行，回家得好好睡一覺了。

懸下的心剛放下，沉鬱而辛辣的香味，能感覺到那股不動聲色下的心潮暗涌。熱情中透著陰冷，熱情中透著陰冷，陰冷中又彷彿熱情如火，一冷一熱矛盾的兩面的糅合造出了一份惑人的媚態，妖艷，陰沉，邪魅，撩動人心。陰厚重溫暖的說不出道不明的香，有點中藥味，有點調料味，有點木香，有點檀香，很特別但是好聞之極，真是迷人的香水，未明心裏說到。

他愣住，瞳孔集聚不在眨眼，忘記呼吸，呆坐在位置上，「什麼時候?」

豐乳肥臀的夫人坐在他左側，黑色延邊禮帽遮住她的眼睛，詭異的紅唇淺笑，雙手端放在大腿跟處，1米78的未明被映襯得像一個小孩，獃滯如提線木偶，向左邊僵硬的扭過機械般的脖子，陰影遮住未明全身，一種窒息感席捲而來。

夫人與他對視，列車裏的一切都被按下暫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