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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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吃藥，我得回去了。」靳思闕喝了那罐酒，去浴室，翻出漱口水漱口，從浴室出來，謝瑩已經重新睡著了。

靳思闕不著痕迹的嘆了口氣，替謝瑩蓋上毛毯，勾住她后領的毛衣，壓下一邊，觀察著那破損不堪的腺體。

「死不了。」謝瑩閉着眼睛道。

靳思闕隨意一笑，替她掩毫後頸，說：「那最好。」

謝瑩挽起嘴角：「我可是你的榜樣，不是嗎？」

靳思闕拿起沙發背上的帽子扣上，擰開門，回頭道：「還真不是。」

謝瑩抓起一個抱枕，朝靳思闕砸去：「次卧給你留着，早點來陪我。」

靳思闕沒說話，只撿起抱枕，將其小心放在了玄關的鞋柜上。

謝瑩看着靳思闕，突然譏諷一笑。

靳思闕：「走了。」

靳思闕壓低帽檐快步下樓，飛速逃脫著昏暗漫長的階梯，直到她一腳邁進單元門外的陽光里，她覺得自己從剛才憋悶的氛圍中抽離。

靳思闕轉身，看着腳尖，那猶如分割線一樣清晰的黑暗邊界，就在她面前，相差不過毫釐。

是即便她用力的逃離了，仍然近在眼前的黑暗。如果現在有人從后推了她一把，或是有人拽了她一把，她就將再次跌入黑暗深淵。

檢索軟件檢索出了上千萬條人物信息，涉及人種類別，還有Alpha

、Omega、beta與之同名同姓的，涉及生活軌跡，及其所能在網上找到的所有詞條。

052：「這是不是叫人肉？」

呂妐婇說道：「公開內容，百分之九十的重複或無用內容。」

052意味深長哦了聲。

呂妐婇道：「當然，普通人是不會檢索這些，也拿不到這個檢索軟件。」

呂妐婇將詞條做過篩選，濾掉百分之八十的無用信息，仍然剩下許多錯綜複雜的信息。

緊接着，呂妐婇再次篩選掉了所有性別中的beta和omega兩項，只剩下alpha這個性別群體。

呂妐婇沉默下來，繼而篩選國度，將目的地定在非洲外裔華人，限定年齡，頓時只剩下寥寥數十條檢索信息。

人名、性別、公開的肖像照片及其學歷或者是工作單位，佔據了電腦幾頁長度，只需簡單翻閱，便能知道查找結果。

但呂妐婇沒有流露出任何動容的表情。

052遺憾道：「杜孟真出國后，這個名字便不再使用了，直到她回國才再次沿用了兒時的名字。」

呂妐婇屈指敲擊桌面，按下回車鍵，將一封郵件發到遠在國外的好友郵箱裏，並道：「我始終覺得……」

「覺得她深愛你？」052說道，「她明明是想釣你，進入豪門。」

結婚之前，那追逐的戲碼一直持續了大半年，呂妐婇良好的修養，給了靳思闕足夠的勇氣和膽量，直到那次，驕傲的天鵝問了她這麼一句話。

呂妐婇：「你怎麼在這？」

公園的長椅上，呂妐婇在加班時間出來放風，靳思闕守株待兔幾日，終於碰到了呂妐婇。

靳思闕笑了笑，示意她看自己手中的氣球，「這裏有很多的小孩，住在這附近或者工作的父母出手慷慨，願意給孩子買些小玩意，比在城中村的夜市好賣。」

呂妐婇一笑，長腿交疊，一手搭在長椅椅背，看着靳思闕賣光了所有的氣球，只剩下最後一隻，印着一張薩摩臉的氣球被她留了下來。

「送給你。」靳思闕將氣球朝呂妐婇一遞。

呂妐婇掃了眼指尖挾著的煙，說：「小孩子的玩意。」

靳思闕笑着收回氣球，一指呂妐婇身邊的空位置，問：「我能坐嗎？」

呂妐婇收回擱在椅背上的手，改而搭在翹起的膝蓋上。她手邊，手機已經嗡嗡作響許久，卻始終不予理會。

夜幕下，公園在路燈下顯得燈火通明。

靳思闕把氣球的線在手指上繞來繞去，不遠處，有許多夫妻情侶在公園散步約會。

「呂總在想什麼？」靳思闕問呂妐婇。

呂妐婇：「納斯達克開盤領漲，但指數與之預料的結果走向有着些許差異，需要調整對沖手段。」

靳思闕：「我不懂這些。」

呂妐婇稍一點頭，朝靳思闕示意：「安靜就行。」

「……」

兩人稍坐了一會，呂妐婇起身，靳思闕非常配合，起身替她拿過椅子上的西裝，抖開給呂妐婇穿上。

十七歲的靳思闕，比起現在還要矮上些許。她將西裝舉高，額頭只到呂妐婇下巴的位置，替呂妐婇穿西裝時，她手腕上系著的氣球的細繩便有一下沒一下的蹭在呂妐婇的臉上。

呂妐婇：「……」

呂妐婇冰冷的臉龐因為這隻大大的薩摩腦袋顯出了一點滑稽模樣。

靳思闕撲哧一笑。

呂妐婇頷首：「多謝。」繼而一手繫上西裝外套的紐扣，走了。

「您的電話。」靳思闕撿起長椅上的手機，屏幕顯示著母親二字，她一愣，忽而覺得燙手起來，「要……不接嗎？打了很久了，萬一是很重要的事怎麼辦？」

呂妐婇：「催婚的。」

靳思闕頓時有些尷尬：「呃，您也會被催婚？」

「會。」呂妐婇接過手機接通電話，還未開口，電話那頭咆哮的中年婦女已經開始大罵起來。

「姓呂的，你膽子大是吧……你滴個親娘噯……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你看你舉賤個樣……」

孟雨晴開始破口大罵，普通話里夾雜着山東方言，各種辭彙，難以入耳的盡皆有之。

呂妐婇冷靜道：「我十分鐘後有個會……」

那頭一頓，語氣愈發激動了起來：「死丫頭你……」

靳思闕尷尬到滿臉通紅，訕訕一笑，以口型道：「……抱

抱歉。」繼而解下腕上的氣球，走近將它纏在了呂妐婇的手腕上。

青草氣息充盈在鼻腔，呂妐婇分神聽着電話，反應過來，靳思闕已經迅速後退，幾步跑開走了。

她跑得遠遠得，衣服被風吹鼓，一身洗滌到發白的舊衣服似乎灑上了溫柔月色，她面朝呂妐婇喊：「呂總，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我。」

「嗯，我喜歡你。」靳思闕說，「拜拜！」

呂妐婇綁着那隻氣球回到公司，因着那隻氣球與她氣質搭配在一起太過驚悚，她還上了金融中心ＬＥ大廈的懸案榜。

052：「你就沒有質疑過？我的總裁，你你你……」

呂妐婇關閉電腦，操縱輪椅出辦公室。

夜幕降臨，白小姐已經和辦公室的員工相處融洽，正和一個alpha勾肩搭背笑得前俯後仰。

白小姐看見呂妐婇，立刻迎朝她走來：「嗨，親愛的，我已經打聽好了，你依舊單身，那我現在還有機會嗎？」

呂妐婇回復052：「需要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