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情殤

第一百二十章 情殤

「什麼?老*棍,你說他沒死?」福堅聽說后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抱着林天瀟尾隨着進入內堂之中。「那他怎麼一副死人的模樣?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

「我說一個人死了,他就是死了。我說他沒死,他就沒死。信不信由你!」剛輸了一場的壽尹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而且他似乎根本沒有給福堅好臉色看的打算。

「哈哈哈,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福堅幾乎是喜欲狂的狀態。

「雖然他現在還沒死。但是如果不馬上進行救治的話,就真的要死了!」壽尹漫不經心地說。

「哈?」福堅的笑聲戛然而止。「那你還不趕緊醫他!」

「你臉湊那麼近做什麼,起開起開。」壽尹做嫌棄狀,「不好意思,我只救死人,不救活人。」

「又是這什麼狗屁的規矩。」福堅像是倒家底一樣地說出來,「喂喂喂,老*棍,你也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騙別人可以?騙我?下輩子吧!咱兩一個師門出來的。開襠褲的時候我還穿錯過你的褲衩,你就是撅個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麼屎。還醫死人?你怎麼不說殭屍你都能給搞成活的。煮熟的鴨子你能讓他像個母雞一樣咯咯咯地下蛋?你的醫術,是,我承認,我見過的最高明的。也就只是救救活死人。救死人?你也太敢吹了!」

被這麼一倒底細,壽尹雖然還是故作鎮定,但是明顯的表情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只醫死人,活的,不醫!」

「嘿,我這個暴脾氣!」福堅似乎真的動怒了。把林天瀟小心地放到一張藤床上,然後沒有好臉地向壽尹走去。

「你想幹嘛?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啊。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可不敢在這裏撒野。否則、否則」壽尹身子向後退了幾退。

「否則你就讓我豎着進來橫著出去,我說的對不對?」福堅彷彿早就看穿了壽尹的台詞。不懷好意地對壽尹說,「老*棍吶,我這幾千年幾萬年都活過來了的人,你跟我耍狠?哦,行!看來你這些個日子也是閑的很啊。要不然哥兩個練練?」

「打住!打住!」壽尹雙手做「t「狀,整個人都蹲縮在藤椅上。「我告訴你,你別嚇唬我。老賤人,別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我這人啥都怕,就是不怕威脅。不過我是文明人,不跟你這種粗人動武。你要練自個練去」

「哈!」福堅大喝一聲,只聽庄外一聲巨響,不久,一個下人進來報告說,庄外的青山被劈成兩半了,而且是很乾凈利落的兩半「你你你」壽尹有些慫了,「你可不能亂來,好歹我們也算是師兄弟,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你對我動手就是違背了師父的教誨,你懂的。」

「那你是醫,還是不醫?」福堅饒有興緻的看着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壽尹。

「我不醫」壽尹直接被福堅揪著提了起來,「但是我可以讓我的徒弟醫啊!」

「你徒弟?」福堅狐疑地看了看壽尹,「在哪裏?」

「師伯,晚輩給你請安了」聲音從福堅身後傳來。福堅轉過身,只見剛才園裏看到的年小一些的中年人已經雙膝下跪,畢恭畢敬的磕著響頭,「咚咚咚」就是三下。

「他就是你徒弟?」福堅又扭過臉看着被自己提着的壽尹。

「不然呢?你徒弟啊?!」壽尹沒好氣地反嘲諷一句,還真是「涉及個人尊嚴問題,壽方表示嚴正抗議,寸土必爭」

「你特么的就是在逗我,還說不是在逗我!」福堅上下搖動着壽尹,「你徒弟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這是你徒弟?你咋不說是你兒子呢!」

「你聽我說,老賤人,別晃,別晃!你聽我說」然而福堅情緒激動,一個勁地晃着壽尹,根本停不下來!

「師伯先放開家父吧,我真是他兒子。」中年人又說話了福堅一聽,居然真的一下子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真是他兒子?」福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他又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人。剛才沒仔細看,現在一看,還真是跟壽尹長得十分相似。看得有些失神,福堅竟然將揪著壽尹的手鬆開了些,壽尹趁機落到地上,閃到一邊,跟福堅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是他兒子你是他兒子」福堅居然像瞬間老了許多一樣,頹唐的坐到一張藤椅上,「你的母親,叫羽凡么?」

「回稟師伯,我師父說,師母的名諱正是這個。」中年人依然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福堅突然仰天長嘯,「我乃梨花鎮中客,除卻羽凡不是妻!來生若能長相憶,便是花蝶又何妨!」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福堅問道,看中年人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慈愛,不止是長輩對於晚輩的慈愛。

「我跟師母那邊的姓,我叫羽泉。」中年人依然恭敬回答。

「好,好,好,好名字啊。好名字啊。」福堅的笑,既是發自內心,又是傷及內心。「好啊!好啊!羽凡的孩子,醫術定然比這個老*賊高明。把天瀟交給你來醫治,我放心,我放心的很吶!」

須臾功夫,福堅從內堂之中消失,不知去向哪裏,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只是他在最後離開之前,用千里傳音的方式告訴壽尹跟羽泉——一定要將他帶來的孩子和魔獸救好,救好之後,在他們醒來之前,將他們送回通天學院即可,其他的一切皆由天命。

「師父,方才那人,真是你跟我說過的那人嗎?」羽泉從地上起身,躬身詢問道。

「不錯,他就是為師跟你提起過的,我跟你娘的大師兄,當年威震古元大陸,與五帝激戰猶能取勝,單人破煞星,徒手斬飛龍的斗帝——福堅。」奇怪的是,福堅突然離去之後,壽尹也像是蒼老了一樣,他的中年俊朗的面目瞬間老去,很快就成為一張跟福堅差不多的蒼老的臉。

「師父,你的駐顏術」要不是羽泉之前就看到過壽尹衰老的真面目,一下子看到師父老去這麼多,肯定會嚇出毛病來的。

「無妨,無妨。」壽尹推推手,孤身一人離開內堂,向卧房走去。「羽泉,這個孩子既是你師伯親手囑託給你救治,你定當竭盡全力才行,若其少了一根頭髮,我,也定不饒你!」說罷,壽尹也從羽泉的視線中離去。

羽泉立在原地,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他饒是也是經歷過數千年風雨的人,也無法完全理清思路。雖然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福堅師伯,卻能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更為奇怪的是,那種親切感比之壽尹給他的感覺,更為深刻。

不過現在,羽泉沒有功夫去想那些,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藤床上的遍體鱗傷的林天瀟的身上。他走近開始用自己的武氣對其進行探查。這一探查之後,羽泉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傷的太嚴重了!」

全身的經脈被震斷也就罷了,還因為肌肉也被震爛而攪和在一團。體表更是沒有一處沒有破傷出血。然而奇怪的是,以羽泉的認識,眼前這個孩子,不過20左右的年紀。這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因為雖然他跟壽尹可以通過高超的醫術——駐顏術讓自己恢復青春,但是這種手段大陸上會的人絕對兩個手能數的過來。

「這麼小的孩子,承受着這樣大的苦難。」就連羽泉也不緊動了惻隱之心。「沒死掉就很好了,真是一個奇迹。」羽泉開始在腦海中詳細的制定醫治林天瀟的方案,然而無論哪一種,都無法做到讓他完全恢復。這種程度的傷,能夠保住命就不錯了。至於今後能不能繼續修鍊武氣,羽泉沒有十足的把握。

再說壽尹將自己關在卧房裏,半天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坐着。終於,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站起身,從床上暗室里取出一個精緻的玉盒。打開玉盒,裏面放着一張畫軸。輕輕地將畫軸在床上鋪開。畫中的女子竟然如一縷香魂飄然而出,停在床上,然後輕輕飄落在壽尹身邊。

「大師兄,帶我去放風箏吧」女人的臉簡直就是一件絕世的工藝品,多一分則余,少一分則瘦,身體玲瓏剔透,真是宛若瀟湘妃子那般恬靜淡雅。不帶一點塵世的污濁。

「羽凡」壽尹對着這縷香魂,眼眶裏濕了,有一些叫做感情的苦澀從眼裏流了出來,滴在畫軸上。

「大師兄,帶我去放風箏吧」女人依舊笑臉如痴,痴痴地看着壽尹。

「對不起,羽凡,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壽尹看着羽凡的臉,是那樣的動人,而自己如今卻是這樣的蒼老,跟福堅一樣的蒼老。

「大師兄,帶我去放風箏吧」

「今天,他來了。羽凡,他來了。我以為他是來跟我爭泉兒的。泉兒是我們的孩子,對不對?」壽尹對着這縷香魂,說着自己的心事,「但我看到他知道泉兒之後,那樣的落寞羽凡!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羽泉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垂垂老朽之人,竟然哭得如同幼子一般傷心。

「大師兄,帶我去放」

「是誰?」壽尹畢竟也是帝級頂層的強者,突然感覺到門外有人在窺視偷聽,立刻卷畫軸,精神力瞬間輻射到莊裏庄外。

「是我太多疑了嗎?」壽尹的這次查探,沒有得到應有的結果。他將畫軸重新小心地放回玉盒,再把玉盒放入暗室。然後轉過身,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告訴自己,「羽凡,我一定會照顧好羽泉,他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你臨終之時,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但是你不能這麼折磨我啊!我告訴羽泉,我是他的父親!我是他的父親!但是你為什麼偏又讓他只能稱我師父!我不要當師父!我就是他的父親!父親!你讓我完成大師兄要求的任何一件事,好!我醫,我親自醫!如若我不能將他醫好,少一根頭髮,我平生醫術,自裁了斷!」

「我想我做完這些之後,你定會改變當時的想法,我也好讓羽凡叫我父親,而不是師父!」

不死不救庄內,一處陰暗的角落裏,一個藍發的下人正在做着雜活,他時不時地抬起頭,那是怎樣的一副清秀的面龐啊?簡直跟林天瀟一樣,不,是林天瀟的面龐,跟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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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盜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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