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真的嗎，我不信。
【一百二十五】
從杜林標的那句談判開始,之後的一切發展就好像開始往一個無法預料的方向飛馳而去。
諸伏景光：「被殺掉的那名黑暗組織潛伏在警視廳的卧底……」
相原神葉：「我的命令。」
諸伏景光：「幾周前在追擊之下，墜樓而亡的那名CIA探員……」
相原神葉「意外事故。」
諸伏景光：「那你今天找我過來，其實是為了……」
相原神葉：「未雨綢繆。」
諸伏景光：「……」
在諸伏景光和相原神葉的一問一答之下,原本緊繃的氣氛鬆弛下來，但是其中所具有的古怪意味卻一點都沒有少。
諸伏景光看向相原神葉的眼神很複雜。聽到對方的這種回答，他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
回想起自己過去和zero的討論,杜林標的形象在諸伏景光心裏的定位,現在可以說是反轉再反轉。
果然,最初見到的那副樣子才是對方真正的樣子。杜林標那個時候所說的什麼為了任務進行的偽裝,其實只是用來敷衍zero而已。
得到答案之後再把所有的事情往前倒推過去分析,就很容易可以理清楚過去的種種疑點。
諸伏景光喝了口水，壓了壓自己心底翻湧的情緒,隨後看向相原神葉。
「渡邊葵是一個假名。」
「不然呢。」
相原神葉輕笑,「你做卧底會用自己的真名嗎？」
諸伏景光：「……」
「相原神葉,我的本名。」
相原神葉微微一笑，坦誠道。關於名字,她一早就沒打算掩蓋。對於之後要做盟友的人,她總是要透露一些真實信息的,不然也未免太叫人不放心了。
雖然已經知道她是卧底了,但是驟然從當事人嘴裏聽到,諸伏景光多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杜林標的卧底身份被她掩飾的太好了。
她太像一個真的亡命之徒,也太像一個真的犯罪愉悅犯了。想起往日她展露在人前的那股瘋狂的氣息,諸伏景光此刻都覺得自己完全放不下警戒心。
他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嘴唇，然後不太確定的對着相原神葉問道：「所以你其實也是警視廳派遣進入到組織的卧底！」
相原神葉：？？
也許是她頓時僵住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諸伏景光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他躊躇了一下，繼續不確定的試探道：「那是警察廳？」
如果是警察廳的話，那也許讓zero來和她溝通或許會更好一些。按照潛伏的時間來看,杜林標應該還是zero的前輩……
「我是FBI。」
相原神葉的回答打斷了諸伏景光的沉思。
聽到某個辭彙，青年的思維都不免一頓。
「什麼？」
他的目光頭一次露出茫然。
「FBI。」
相原神葉耐心地重複了一邊。
諸伏景光：「……」
「不好意思，我剛剛可能——」
他沉吟了數秒，然後遲疑道。
相原神葉：「我是FBI就讓你這麼難接受嗎？」
「不，倒不是我難接受，只是……」
只是zero或許不太能夠接收。
腦海中英姿颯爽，正義凜然的女性警察形象頓時破滅。諸伏景光坐立難安。想起幼馴染往日對FBI這類非本國特殊機構的態度，他就忍不住想要苦笑。
日本的警察大多都不太喜歡國外類似於FBI之類的機構。這是理所當然地。沒有誰會真心喜歡私自潛伏在自己國內的這些外國機構。
諸伏景光眉頭微擰，他想他似乎可以遇見zero知道杜林標是FBI之後的反應了。
總歸不會是太平靜的。
畢竟由於當初留下的好印象，所以在不知道對方這層身份，以及不認為對方是真正組織成語之前，zero一直都把杜林標當做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前輩。結果現在……
諸伏景光有些頭痛。
但是一碼歸一碼。
這件事情，他總歸還是要告訴zero的。
【一百二十六】
「hiro，你確定嗎？」
時隔月余，終於又和幼馴染碰了一次面的波本，竟然從對方的嘴裏得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情報。
「FBI？杜林標！」
由於震驚，金髮深膚的男人將手裏的玻璃放到桌面上的時候，甚至沒有把控好力氣，致使裏面的液體飛濺出來了許多。
「你能保證她的身份嗎，萬一？」
諸伏景光知道波本在想些什麼。
誠然。對比起相原神葉在組織做下的事情，她是卧底的事情確實是很難讓人相信。但是……
「組織的殘酷不言而喻。如果她不是卧底，卻這麼說的話，很容易就會引火燒身。琴酒寧可錯殺絕不錯放的冷酷做法，杜林標比我們更清楚。」
諸伏景光嚴肅道。
「我知道。但是把杜林標和卧底聯繫在一起……」
說到這裏，波本的表情有些輕微的沉重。
尊敬的警察的形象被討人厭的FBI所取代。
這讓波本的臉色又黑了一個度。這是立場的問題。
諸伏景光：「也許對方是FBI的身份可以進一步再確認，但是杜林標不忠於組織這一點是事實。畢竟她的確叫破了我的身份，也幫我們除掉了潛藏在警視廳的卧底，還讓人掃除這件事情的一切痕迹。」
「能把事情做的這麼滴水不漏，看來這個女人在組織的勢力進一步增強了。」
看起來這麼野心勃勃的女人，到頭來竟然也是卧底，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果連她這樣的人都會是卧底的話，那他是不是可以假設其他的代號成員也會有潛伏着卧底的可能了？
波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現在還在和他搭檔的萊伊，以及萊伊和杜林標的親密關係。
也就是說如果杜林標是卧底，那麼萊伊也有很大的可能是。
想到這裏，頓時他的語氣更加惡劣了。
「哈！果然是邪惡的FBI。居然能夠培養出和組織完全契合的搜查官！」
對萊伊，杜林標已經FBI通通沒有任何好感的波本冷笑着開了地圖炮。
zero，你表現在外的形象，似乎也和組織非常契合。
聽到這些言論，諸伏景光適當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幾滴汗，然後默默咽下自己還沒說出口的話。
為了不惹人懷疑，蘇格蘭和波本的相處必須避開人的耳目，而他們相處的時間必然也不會太多。
有限的時間得拿來談論重要的事情。
於是，還沒有將好友身份透露出去的諸伏景光果斷的打斷了幼馴染，並單刀直入地問道：「zero，你打算和她見一面嗎？」
「雖然相原神葉沒有明說，但是從她的言辭里，我能感覺得到對方很需要一些有能力，且讓她信得過的人來增強她的勢力。身份的不同，能讓你得到更多的資源和機會。」
諸伏景光理性判斷道。
波本深思：「我會找機會和她見一面，但是身份……還是等等再說。」
不管怎麼說，FBI和公安就是兩個陣營。他和hiro處境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波本的謹慎還是讓他想要掩飾好自己的身份。
「這個節骨眼上去找她，相原神葉很容易會把你和我聯想到一起。」
深知對方敏銳精明的諸伏景光沉靜道。
「放心好了。」
有着八百個心眼子在身上的波本揚了揚眉，笑道，「上一回見面的時候，我答應她去查一些事情。她想要的情報在我手上，只是因為拿捏不住她想要做什麼，所以我一直都在思量要交多少真實信息給她才合適，因此才拖到了今天。不過你今天這麼一說的話，這層顧慮我倒是少了很多。」
這一回正好拿這件事做個借口。
【一百二十七】
相比起蘇格蘭和波本見面的困難，相原神葉和赤井秀一見面就容易多了。
富婆想和小白臉度過美好的夜晚，合情合理。
而一如諸伏景光把相原神葉的身份告訴了波本。
相原神葉也把諸伏景光的身份告訴了赤井秀一。順帶着，她還把伊森本堂的身份也和對方知會了一聲。
與此同時，她還不忘推己及人的向赤井秀一問了一句：「大君，你覺得……波本是卧底的可能性有多少？」
「……」
赤井秀一聽完沉默了許久，然後才從多了兩個有力盟友的消息轟炸中回過神來，繼而委婉的對着自己的女友深沉道，「這種偶然性的事情，再度發生的概率不大。」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認為波本是卧底。
把兩個卧底組成雙人組合這種事情，本身就已經很少見了。
赤井秀一不相信這個組織的BOSS會接二連三的把卧底和卧底放在一起搭檔。組織的成員有很多，這種概率實在很小。
相原神葉：真的嗎，我不信。
「你還是留心一下為好。我在不知道蘇格蘭是卧底的時候，也從來都堅定地認為對方是鐵狼。」
相原神葉就打算讓人去調查一下蘇格蘭和波本私下裏有沒有聯繫。
雖然說波本現在也算是她的人，但是對方究竟是正方還是反方，這個身份決定了相原神葉最後對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