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逢

這麼晚拜訪，會不會不太好？李若乾站在鄭秀妍的房前不遠，抬起頭仰望二層的窗戶。昏暗的光線下，二樓鄭秀妍房間的窗戶一片漆黑，好像她還不在家。

秀妍會家了吧？李若乾覺得鄭秀妍很可能回小別墅去了，說起來新年也算是早就過去了，那麼勤奮的她，不是去公司練習就是去學校報道了吧？李若乾撓撓頭，再怎麼親近，要是鄭秀妍不在，直接去拜訪她的父母還是會尷尬的吧？除非小水晶那丫頭在，不過，算了，不好賭吧這事兒，要不，給秀妍打個電話？

李若乾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手機開機，微弱的燈光亮起，映出李若乾略顯蒼白的臉龐，恐怕他現在的心情還有些沉重吧。

「oppa？你終於來了！」熟悉的驚呼，伴隨着「蹬蹬蹬」高跟鞋急促奔跑的聲音，一股茉莉的幽香投入了李若乾的懷抱。

「秀妍，好久不見。」李若乾心理一暖，反手抱住鄭秀妍的腰，「怎麼過了個年，還瘦了呢？」

「想你想的。」鄭秀妍的聲音有點嘟嘟的，少了分清冷，多了點可愛。

「嘿——」李若乾傻笑了一下，還真有點不適應鄭秀妍這麼直接呢，不過，蠻幸福的。

「oppa，你喜歡我嗎？」頭深深地埋在李若乾的肩上，鄭秀妍如瀑的秀髮上散發着淡淡的洗髮露味道，雙手抱着李若乾，格外地緊。

「那還用說？」李若乾笑道。放回手機，隨即摸了摸鄭秀妍的頭髮。手感順滑。指尖似乎還殘留着發梢的味道。雖然很舒服沒錯，不過李若乾卻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但具體說，卻又說不出來。

「那你喜歡水晶嗎？」鄭秀妍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微微發抖的身體說明了她的緊張。

「嗯？」李若乾心裏有些怪異，秀妍應該是巴不得自己離水晶越遠越好吧？莫非是試探自己？沒必要吧，小水晶那種女生……

「oppa~」

「噢，那個，喜歡啊，就像你喜歡她那樣。」李若乾笑了笑，「雖然有時很很調皮。不過作為妹妹，還是很可愛的。當然，和你們不同。」

「噢。」鄭秀妍噢了一聲，沉默了下來，不怒不喜，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鄭秀妍抱着李若乾胳膊的力度從始至終都保持着差不多，讓沉浸在與鄭秀妍相逢的喜悅中無法自拔的李若乾沒有發現異常。

很自然地忘掉了兩人之前的對話，李若乾有些絮叨地對鄭秀妍講著這一個月來在家發生的事情，自己對她的想念以及一些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實際上李若乾最想知道的是這一個月來鄭秀妍過得怎麼樣。吃得好嗎，睡得好嗎，怎麼瘦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鄭秀妍就是那種善於聆聽而不甚喜愛傾訴的性格。

時間很快走過一個小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李若乾擔心女孩兒冷著，遂扶著女孩兒的肩，想要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推出來。

「秀妍。回家吧，外面冷。」李若乾苦笑道。沒想到秀妍也有想檸檬一樣粘的時候啊。

「我們回那邊吧，大家都在等你呢。」鄭秀妍有點急促道。說罷沒等李若乾反應過來，就向家跑去，「等我一下，取點東西。」

「……」看着女孩兒身姿優雅地跑回房間，李若乾整了整衣服。身邊彷彿還縈繞着女孩兒的茉莉香，李若乾恍恍惚惚又回到了去年和女孩兒在中國的美好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前年兩人剛剛相識的時候。主要讓李若乾有這種感覺的原因是，剛剛李若乾感覺到了鄭秀妍的變化。如果說讓人的性格改變的能力分級的話，我一定是vip998吧……

李若乾幸福又自戀地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鄭秀妍出來了。白色的針織帽，粉色的耳套，白色的圍巾，配上之前女孩兒穿的杏黃色小棉襖，讓女孩兒極具出塵的氣質。李若乾很感慨，難道真是人靠衣裝？這種給周圍帶來歡樂的氣場，使人歡愉的氣質，真的是鄭秀妍能擁有的？若不是看着鄭秀妍跑步的動作非常熟悉，李若乾甚至懷疑面前的女孩兒是不是根本不是本人。

「怎麼了？不好看嗎？」鄭秀妍跑到李若乾面前，有點氣喘，稍稍休息了一下，鄭秀妍把圍在嘴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凍得有點泛紅的鼻尖，閃爍的星眸泛著一絲不安。

「很可愛，很漂亮。」雖然有點怪，李若乾心裏補充道。不過李若乾也並不覺得沒法接受，雖然鄭秀妍以前不喜歡這樣的裝扮，但是並不代表她不適合這樣的裝扮。作為男朋友，李若乾更不能在這方面成為阻礙，於是讚揚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從李若乾的嘴中說了出來。

「那我們走吧。」鄭秀妍好像從剛見面的喜悅中恢復了過來，性子慢慢淡了下來，「走吧。」

「恩。」女孩兒的心思你別猜，李若乾笑着搖搖頭，跟了上去。

鄭秀妍和李若乾漫步在人跡罕至的小道上，話不多，步伐出乎尋常的慢，好像兩個剛剛認識又互有好感的青澀男女初次約會，絲毫沒有打車回家的打算。突然輕輕撥了撥李若乾的手，鄭秀妍又有些倉皇地縮回了手臂。直到兩三次之後李若乾才發現，女孩兒的意圖好像是牽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鄭秀妍羞澀了很多，李若乾還是大方地拉上了女孩兒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着手套的錯覺，李若乾覺得鄭秀妍的手掌好像比以前小了一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鄭秀妍確實羞澀了，李若乾明顯感到在手牽到的那一刻，女孩兒的手顫抖了一下。

「oppa，你說我和水晶誰漂亮？」沉默了很久的鄭秀妍在和李若乾拉上手后，終於再次開口問到。

「是不是和小水晶發生了什麼？」再次聽到小水晶的名字從鄭秀妍口中說出，李若乾已經覺得兩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過問誰漂亮這種問題，秀妍想表達什麼呢？

「怎麼會？我們很好。」鄭秀妍強調道，沒有給李若乾更多思考的時間，追問道：「不要轉移話題。」

「這……」這讓人怎麼回答？知道要討對面的女孩子開心沒錯，可問題是，怎麼回答能讓對方開心呢？回答她？還是小水晶？

「oppa你會騙我嗎？」李若乾剛要來句萬金油的「都好看」一類的回答，鄭秀妍一句話又把他堵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