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愛的沉重
「這個——」
李若乾汗如雨下，同時後背涼颼颼的。這個問題他怎麼答？老師沒教過啊……看着眨巴著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李若乾感覺自己正在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考驗。眼神飄忽，手腳不自然，李若乾看看這裏，看看那裏，盡量避免和徐珠賢直視，生怕被女孩兒浩瀚如星辰般的雙眸直接秒殺。
轉移話題吧，說點「今天天氣真好」「今晚月亮真圓「什麼的，這樣就一定能夠逃脫吧？可是恩恩又不是suuny那種粗神經，這麼做一定會讓她覺得我智商很低吧……
誇誇女孩兒吧，說不定一高興就把這茬忘了呢？說點什麼「恩恩又長漂亮了啊」「恩恩更可愛了呢」之類的，她應該不會抗拒吧？可是恩恩又不是檸檬，肯定糊弄不過去啊，這麼做只會讓她覺得我很lo吧……
這不科學啊！恩恩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這不符合人物個性啊！這讓我怎麼回答？
李若乾的大腦處於崩潰邊緣，表現在身體上就是目光獃滯，明顯的神遊天外。
「oppa，你怎麼了？」徐珠賢微微蹙眉，白皙的小手在李若乾眼前晃了晃。奈何李若乾的大腦還在重啟中，沒有任何反應。可愛的小鼻子一皺，徐珠賢雙手齊上，一邊一個壓在李若乾的臉上，接着用力搖了起來，「oppa！你有聽嗎！」
「有有有……」李若乾總算被晃回了現實，只是在看到徐珠賢嚴肅又有點生氣的俏臉，迅速就蔫了。連腦袋在做規律性擺動都無視掉了。
「那你跟我說，到底行不行？」徐珠賢停下來。雙手托著李若乾的臉，讓他不得不和自己直視。固執地再一次追問道。
「唉——」李若乾長嘆一口氣，看來是迴避不了了。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兒，李若乾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女孩兒真的長大了不少。烏黑的長發瀑布一般從頭頂垂下，不知何時，已經垂過了胸部。徐珠賢喜歡自然，也喜歡直發，所以女孩兒的頭髮除了拉直。幾乎沒有做過任何的處理，絲緞般柔順的秀髮散發着淡淡的洗髮水香味，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沉醉其中。女孩兒的臉明顯長開了。原來可愛地像一隻包子，現在已經是標準的瓜子臉了。因為朝夕相處的關係，李若乾炕出徐珠賢的容貌發生了什麼具體變化，但是這並不妨礙李若乾再一次肯定女孩兒的清純和絕美。柳葉的彎眉，清澈的雙眸，嬌俏的瓊鼻，豐潤的紅唇。李若乾真的很不忍心，去傷害或者欺騙這樣一個謫落人間的天使。但有些話，他然能不說。雙手把徐珠賢捂在自己臉上的小手捉住，握在手心。李若乾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對不起——」
「我知道。」出人意料的，徐珠賢打斷了李若乾想要傾訴的話。李若乾目露驚訝。看着女孩兒臉上的表情突然從嚴肅變做了柔美。慢慢的，徐珠賢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我原諒你了。」
原來只是在等我的道歉嗎？李若乾看着女孩兒深邃的雙眸，好像透過那漆黑的珍珠。直接看到了女孩兒的內心，此時此刻，徐珠賢的心，是痛的。
「我媽媽說——」徐珠賢頓了一下，可能又想起了自己的這句口頭禪在家裏是不少人的開心果，只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我媽媽可能看出來oppa和我們大家的關係都不一般，所以她那樣要求我。」
「我會娶你的。」李若乾心裏同樣不好過，他會娶她，求婚，訂婚，婚紗照都沒問題，可是只娶徐珠賢一個，他做不到。
徐珠賢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相信李若乾會娶她，可是她一樣知道李若乾做不到她媽媽的話。「西卡姐姐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秀妍？」
「她說可以讓我和oppa參加我結。」
「《我們結婚了》？是個好主意啊！」李若乾眼前一亮，鄭秀妍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啊，在我結里，他完全可以做到徐珠賢說的那一切，雖然只是在演戲。
「西卡姐姐勸我……勸我和oppa今晚親近親近……」一片紅暈偷偷爬上徐珠賢的臉龐，想到了鄭秀妍對自己說的「親近親近」，女孩兒都要羞得鑽進地縫裏了，這也是女孩兒糾結了一晚上的主要原因。
李若乾心跳驟然有些加快，下意識別過頭去。
過了好一會兒，徐珠賢才平息了自己的心境，再次語出驚人，「不過我現在不想這樣了。」
「為什麼？！」
「oppa，那是我媽媽的要求，而不是我。」徐珠賢搖搖頭，清澈的雙眸中似乎有些晶瑩的液體打轉，臉上卻依然綻放着純美的笑容。只是徐珠賢不知道，她這樣堅強的樣子，卻更讓人心疼。
徐珠賢的話李若乾理解，求婚，訂婚，拍婚紗照，只娶一個人，這並不是徐珠賢的願望，所以即使帶她去參加我結，也不是實現徐珠賢願望的過程。至於徐珠賢的媽媽，更不是一個綜藝節目就可以糊弄的。既然這樣，參加這個節目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媽媽，將來我會和她說清楚的。或者，瞞着她……」徐珠賢咬着下唇，微微低下了頭，對她來說，這樣對自己的媽媽，真的太難了。李若乾不難想像，為了這份感情，女孩兒到底犧牲了多少。
「對不起。」縱有千言萬語，李若乾也說不出口，唯有這滿懷愧疚的三個字，最能表達他現在的心情。李若乾在心底第無數次發誓，他一定會對女孩兒好。
「沒關係，oppa做的已經足夠了。」徐珠賢搖搖頭，認真地看着李若乾。水晶般的淚滴終於落下，徐珠賢連忙快速擦拭了一下。對李若乾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是幸福的眼淚——」
「傻瓜——」李若乾把女孩兒擁入懷中，溺地輕拍著女孩兒的背，用實際行動安慰著女孩兒的玻璃心。
「真的沒事，真的——」徐珠賢的小腦袋搭在李若乾的肩上，聲音有些哭腔，卻帶着一種異樣的喜悅，「我還想看你和泰妍姐姐的節目呢——」
「真是小傻瓜……」李若乾的心又疼了一下，把徐珠賢抱地更緊了，恨不得把女孩兒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不要這樣，我真的沒事——」徐珠賢的聲音還是那個樣子，讓人憐惜，「我的願望真的和媽媽不一樣，我想要和姐姐們在一起，和oppa在一起，一輩子——」
「我知道。」捧起徐珠賢的臉，看着女孩兒即使眼睛落淚還裝出笑臉的堅強面容，李若乾的眼眶也紅。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愛更能撫慰彼此的心靈了。捧近女孩兒的臉，男孩兒忘情地吻了上去。
不管怎樣，謝謝你。這份沉重的愛，我收下了，你的委屈，我一定會為你撫平。相信我，那一天，不會太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