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招聘面試

早報社招聘三名記者，約千人參加筆試，面試卻只有十幾人，競爭非常激烈。

參加面試那天，周一航竟然遲到了，他風似的沖往面試地點，沒提防與人撞個滿懷。相撞時，他保護xing輕推一把，雙手按在軟綿綿的地方，當他發現被撞的一個漂亮女孩子，半天說不上話。

女孩有着光潔的肌膚，xing感的紅唇，白嫩的下巴和傲人的兩峰，因不經意間被他衝撞，呼吸變粗，胸間山峰起伏。

「你，你這是幹嗎？」被他撞到的女孩怒容滿面，大聲質問，顧不得去撿散落滿地的紙張。

周一航一時看呆了，燒了幾輩子的高香？與這麼漂亮的女孩親密接觸？

他幫那個女孩撿地面的紙張時，不經意一瞥，發現原是面試簡歷，還貼有照片，一眼發現自己的簡歷也在。

撞了面試官，還摸了不該摸的地方，糟糕透頂了，我該怎麼辦？周一航臉上冷汗刷地冒了出來

「不……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去面試……」周一航吞吞吐吐說了一半，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說。

「哼，面試也遲到，上班該怎麼辦？」那女孩冷冰冰地斥責他，象有要緊事去辦，說完就匆匆離開了，轉眼消失在拐角處。

周一航來到面試地點，面試的人幾乎都戴有眼鏡，溫文爾雅很有學問。想起剛才的偶然事件，他心中惴惴不安，這次面試又泡湯了，有可能還是雞飛蛋打。

單是面試遲到就夠致命的，還撞了年輕的面試官，只求漂亮女孩不計較，面試時別故意刁難，周一航忐忑地想。

河華國重點大學物理系本科畢業，論學歷不能說不過硬，可周一航的專業與采編不對口。招聘明確規定：采編、中文、歷史、政治、法學等文科系畢業優先考慮。

投過簡歷后，自己明明也參加了筆試，並被選入面試了。主考官唱的是哪齣戲？難道給人當炮灰，當墊腳石的，充個數嘛？想到這裏，他心中有些泄氣，就想放棄面試。

「請周一航做好面試準備。」司儀小姐柔聲報出他的名字后，剛才被撞的女孩也回到面試地點，懷抱一摞厚厚的簡歷，徑直走進面試室。

周一航莫明起妙緊張起來。來到面試官面前，他深施一禮，並以眼角餘光偷看那女孩。

女孩恰好也在看周一航，她的眼睛狹長，眼角上挑，冷光乍閃，目光充滿輕蔑，似乎眼前根本沒有他，只有透明的空氣。

周一航的目光則是試探、詢問，多少還有些猥瑣。倆人目光相遇，雙方雖然都沒說話，可他感覺到，在她的注視下，被扒光似的，所有的醜陋和不堪都一一曝露。

這時，周一航更加緊張，感覺自己的鼻尖冒細汗，四肢僵硬。在面試官看來，他確實糟透了，記者經常面對陌生人，還會採訪高官顯貴，這麼緊張哪能勝任？

「自我介紹下吧，讓大家都熟悉下你。」周一航面前，一個戴着厚厚眼鏡的中年男人，輕聲命令道。大概他就是這次面試的主編吧。

人都站在這了，再糟糕十倍也得給人一個台階，一個機會不是？

他輕顫著聲音說：「我叫周一航，本市人，本科畢業……」剛開始，他還是很緊張，說到最後就適應了場面，說自己的過去有什麼緊張的？

自我介紹完畢，主編推推眼鏡框，緊盯着他的眼睛問：「你是理科生，為什麼來參加招聘文科生的面試？你不知道，你是以弱擊強，希望渺茫嗎？」

主編的意思周一航非常明白，理科生作記者不如文科生。如何回答問題，決定了自己是否被淘汰，這是個關鍵。

「我……記者……是具有挑戰xing的職業，以理科專業應聘記者，本身就是不懼挑戰。」周一航不再緊張，找到了自信。

主編輕輕點了點頭。

周一航說：「我從小堅持寫作，大一時還發表過文章。」

主編有些意外，坐直身體，忙問：「什麼文章？還記得嗎？」

「發表的是篇散文，內容如下……」周一航滔滔不絕如長江黃河之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主編與面試官面面相覷，十分驚訝周一航的記憶力。他背得正起勁時，主編等人眼光接觸了下。他們都默然點點頭，對他的表現表示還可以。這一切都被周一航看在眼裏，心中一陣竊喜，看來這次是有希望了。

「這篇散文貌似在哪見過？挺熟悉的。」被周一航撞到的女孩，用手托著白嫩的下巴，眼睛望着天花板，極力思考的模樣。

糟糕！周一航心中暗暗叫苦，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到底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騰雲遙，這篇文章你確實看過嗎？」主編半信半疑地，試探地問道，周一航發現，主編說話的語氣對她充滿尊重感。她原來叫騰雲遙，似乎很有背景啊，連主編也讓著三分，怪不得這麼年輕就有資格坐在面試現場，背後有人啊。

騰雲遙其實沒見過這篇文章，她這麼說是因為記者，要面對許多出其不意的刁難和危險，藉機考驗下周一航的應變能力而已。

周一航不慌不忙，沖所有主考官微微一笑，又對騰雲遙說：「我這篇散文被選入許多高考複習試題，該不會是騰小姐讀高中的時候也做過這篇閱讀題？」

「你……」騰雲遙臉sè通紅，連高高在上的主編也敬著三分，卻被周一航暗含機智的戲謔，氣得說不出話。

騰雲遙的水筆在手指間滑來滑去，令人眼花繚亂，她停止轉筆后，也諷刺地說：「也許我記錯了，唉，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也不是沒有害處啊。」

另一位女面試官聽了騰雲遙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她說周一航的文章是亂七八糟的。

「周一航同學，」主編清清嗓子說：「面試已經通過，一周后，我們決定是否聘用你。」說完，主編垂下眼瞼，看着手機。

「哦，謝謝主編。」周一航納悶，自己通過了還是沒有通過？沒有讓我把處

女作背完，這可不妙。可他又說，一周後有通知。那就等吧，該死吊朝上，不死急得慌。

離開面試現場，走出報社，剛才的緊張感一掃而凈，他漫無目的在街道間閑逛。天天呆在家裏玩遊戲，玩得頭暈腦漲，如果不是昨晚帶領門派里的人攻城掠地到凌晨，今天面試也不會遲到啊。

乾脆步行回家吧，趁機散散心，周一航心想。

chun末夏初的季節，樹木蒼翠，繁花似錦，陽光照在身上，暖暖得像情人輕拂臉頰，空氣瀰漫着各種花香，令人身心舒泰，樂不思蜀。街道兩邊車水馬龍，汽笛聲起伏，熙來攘往的一片盛世之境。

經過十字路口時，周一航與行人一塊等紅綠燈。五十多歲的協jing大媽，面無表情把行人攔在斑馬線內。綠燈亮起來，他正要到對面去，忽聽一個陌生女人輕呼：「周一航。」

他扭頭回看，行人急急忙忙走路，根本沒人理會自己。唉！他暗嘆一聲，倒霉的時候，老天也給你下套子，沒事發個什麼sāo啊。他以為這是幻覺，不予理會，邁步走到馬路中間。

「周一航。」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聽得真真切切，一位妙齡女郎柔聲輕呼。這時行人都過了馬路，他的身後空無一人，協jing大媽也站得遠遠的，叫他的聲音也不是五十歲的，怎麼回事兒？

「向後轉，跟我來！」女聲柔情萬丈呼喚。

周一航中了魔似的，隨聲音走起來，走大道，穿小巷，沿着郊區小河堤走了數里。

城東南的高台水庫，三面環山，像半封閉的梳妝台。中間的山格外高聳，約數百米，樹木森立，鬱鬱蔥蔥，密不見人。

聲音到這裏突然消失，周一航奇怪怎麼來到這裏，忽聽林間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夾雜着沉悶的隆隆聲。好奇心驅使着他，一步步向前，樹林特有的氣息迎面撲來，使人更加清醒。

距聲源越近，他的心跳越快，擔心跳出一頭青面獠牙茹毛飲血的怪物，一口把他吞掉。等到發聲地點，周一航倒吸一口涼氣。

密集的樹林間，塌陷寬約十數米的一個「天坑」。邊沿簌簌掉落着青黑sè的土壤，粗壯的樹根盤虯卧龍似的，古古怪怪伸向水庫方向，林間腐物味摻雜着硫磺味衝天而起，周一航急掩鼻口，仍然擋不住難聞的氣味。

他嚇得後背冰冷，不覺汗流如洗，本想拔腿就逃，鬼使神差的竟然拾起一塊石頭，拋進天坑，半天沒有聽到到底的聲音。

他好奇心愈加強烈，天坑難道直通地底？直通傳說的地獄？他在天坑邊緣使勁跺了兩腳，挺結實，沒有繼續塌陷。

周一航伸開胳膊，緊緊攀住樹榦，探出身體，伸長脖子向天坑深處望去。天坑幾十米處還有光線，再向下，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到，裏面深不可測，像怪物張開大嘴要把天吐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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