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玉笛縮小

101玉笛縮小

a市某街小區頂樓,倆身穿奇裝異服疑似片場溜號的人站在空地上。肖樓樓扯頸向下張望一番后對甫淵道:「師叔,趁現在沒人咱們趕緊試一試!」

甫淵點頭:「好。」

他向前一步兩手平舉交叉放於胸前,丹田運氣而起,渾身經脈在瞬間拓展一倍,靈力隨之猛漲在他胸腹間匯聚成一個炫目的靈光球。

甫淵將這靈球向上往天際拋去,只剎那間,天空中迸發出一道華彩,像是漫天霞光映滿天際而後層層疊疊如星辰墜落般散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肖樓樓發現在那彩光掩映之下有一條淡金色的縫隙,由於顏色極淺是以極易被人忽略。

想來,定是在靈力衝擊之下打開了空間裂縫,雖然只是這狹小的一絲,但她想,足以讓她和師叔二人離開這裏。

「空間裂縫打開了,我們要抓緊時間!」僅憑一人之力打開空間實非易事,逆天而為必會遭受比這嚴重數倍的反噬,強而霸道的混沌之力自上而下徑直朝二人罩來,甫淵兩手高舉勉勵撐起保護結界,回頭對肖樓樓喊道:「不用管我,你先出去!」

「……是!」

肖樓樓深知這種時刻容不得婆婆媽媽你推我趕,她咬咬牙,運氣肺腑,助跑幾步接着頂樓兩處堆放着的雜物騰空向上彈起。人越往上,那種幾乎要將人五臟六腑都碾壓粉碎的壓力便越強,肖樓樓感覺自己的身體幾番有向下墜的傾向,然都被自己強行忍住。低下頭,師叔還在苦苦支撐……只有她順利進入空間后他才能自行脫身,不行,還得加把勁!

就在她即將臨近那條淡金色的縫隙時,異變突起,無端端一陣狂風吹來,吹得她整個人兜頭亂轉方向全無,待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偏向縫隙好遠,而那縫隙,則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在黏合,眨眼間,縫隙消失,天際中唯剩一條淡金色的光,淺淺的痕迹,經風一吹便了無痕迹。

沒想到拼盡全力最後還是功虧一簣,肖樓樓停在半空,心情複雜,看着因耗費大量靈力臉龐被汗水浸濕的甫淵,更是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其實出於她的私心,或多或少,會有點小小的念頭。如果可以不回去的話,真想不回去啊……畢竟這裏是生她養她的故鄉,而且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比起那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這裏簡直是天堂啊有木有!可是——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啊,這裏對她肖樓樓而言再好,也不是他甫淵的家啊,即便這裏比那兒強了百倍數倍,或許在他眼裏,只是一塊既陌生又奇怪的地方。誰都不願意背井離鄉來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更何況是這樣的莫名其妙,肖樓樓在空中愁眉苦臉了半天,也沒想到一會下來該和甫淵說什麼。

說沒關係吧這兒也不錯,未免太站着說話不腰疼。說好傷心啊我們回不去了,又未免太假惺惺了點。怎麼掌握好這個度,可是個大學問啊!

「師叔……」想來想去,還是啥也不說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當壁花比較實在,肖樓樓飛下來小碎步走到甫淵面前,「接下來該怎麼辦?」

甫淵抬起頭,面色平靜,肖樓樓沒有在他雋秀清逸的臉上發現任何失望或懊惱的情緒。

「先回去。」他淡淡道。

話說完他轉身朝樓道口走去,肖樓樓見狀便跟在後頭,怎料沒走幾步,在臨近樓梯口時他忽然一怔,而後側頭很慢很慢地看了肖樓樓一眼,眼亮得像是射向漆黑夜裏的一道閃光,迅速劃過后在火星四濺中湮滅得悄無聲息。

「師,師叔!!」

甫淵倒下了,毫無徵兆地倒在了肖樓樓的身上。

……

肖樓樓扛着甫淵一步一顫走回五樓,掏鑰匙開門時,手一抖險些將鑰匙掉到地上。

甫淵的腦袋斜斜歪向她頸邊,鼻尖噴出來的氣熱烘烘地簇擁在肩窩,她癢得不行,卻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開了門,肖樓樓輕手輕腳地將甫淵安置在自己的小床上。兩米的床被他那大個子往上一躺,兩條大長腿往外一戳,登時便沒了餘地。肖樓樓無法,只得替他脫下靴子,墊好枕頭,又想着天氣悶熱怕他穿那麼多會熱出痱子,於是便善解人意地打開空調。待安頓好昏迷不醒的師叔大人,她走向衣櫃,取出一套換洗衣服來。

看來還需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老穿着長袍也不像是回事。肖樓樓捧着衣服心想,應該也給師叔搞套男裝穿穿,好歹入鄉隨俗嘛!其實是她自己私心想看看師叔穿現代裝會是個啥樣,嘻嘻。

關上衛生間的門,肖樓樓終於得以將這一身牽牽絆絆的長袍褪了下來。「叮噹——」隨着衣服落地,有什麼硬物也跟着掉在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碰撞聲。

「啥玩意?」肖樓樓撥開衣服一看,發現一根食指粗細長短也差不多的小管,拿起來仔細觀摩,對着燈光才看見那類似哨子的管子上佈滿了一排小孔。

這玩意難道是……雲婉的玉笛?她訝異地捏著縮小几倍的笛子,心說這也忒誇張了點吧,分明是被九天玄雷榨乾了的節奏啊……

她將笛子放在一邊,準備等甫淵醒后拿去給他看。等到將自己全部扒光,這才發現內衣沒拿……

甫淵躺下去沒多久便醒轉過來,抬眼時,映入眼帘的陌生房間令他的眼瞬時升起警惕,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這是在肖樓樓的家中。

他直起身,房子靜悄悄,四周都沒有肖樓樓的影子。

忽然聽到外面門吱呀一聲,一片黑影在柔光下斜斜投射在牆上。甫淵轉動了下眼珠,輕悄悄地躺了回去。

肖樓樓光腳踩着地板,小心翼翼地走出衛生間。

這個點兒師叔應該還不會醒,她只是出來拿個內衣罷了,沒事沒事。肖樓樓將自己裹在一條白色浴巾里,露出光溜溜的四肢,見甫淵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她臉上浮現起僥倖的笑容。

感覺有人躡手躡腳進了門,甫淵微微側頭,緊接着瞳孔一縮,被肖樓樓那幅放浪形骸的裝扮給駭了一跳。

「小內內……小內內……」

她一邊嘟囔一邊從柜子裏掏出一坨粉色飛速往懷中一塞,誰知站起來時腳後跟踩到大毛巾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後一跌,咣當一聲撞在床沿。

這下甫淵不醒也得醒了,但是對着肖樓樓那四仰八叉的造型又不忍直視,於是只能側過頭作平淡狀問:「你怎麼了?」

人生寂寞如雪,肖樓樓閉眼哀嘆,心說完矣。回頭,見師叔大人一臉譏誚地看着自己,登時五內俱焚,連破罐子破摔的念頭都有了。

甫淵沒能想到自己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會給肖樓樓帶來多大的困擾。他只覺肖樓樓回望自己的眼神盈盈帶淚,好似整個人都不對了的樣子。

莫不是摔傻了……?他如是這般想道。

肖樓樓沒有回答他,只是用揣在懷中的東西遮住自己的臉飛一般地朝衛生間跑去。

這次真是丟人丟大發了,裹着浴巾出來被師叔看見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以那種四腳朝天的造型,最令人難堪的是自己慌不擇路逃跑時居然用小內內遮住了臉……現在只盼望師叔他不要聯想到某些沒節操的地方上去。

肖樓樓斜靠在衛生間的牆上,深深地感到人生一片漆黑。

……

待肖樓樓再度站到甫淵面前,事實上她是花費了不小的勇氣的,好在師叔大人並未質問她方才為什麼衣衫不整地跑進房間,又為什麼拿着一條三角褲擋住臉跑回衛生間。他只是默默盯着自己的臉好半天,才露出一個相對溫和的神情問道:「你腦袋沒事吧?」

肖樓樓欲哭無淚。

言歸正傳,她將口袋裏的玉笛取出交給甫淵。

「這是……」甫淵接過笛子細細一瞧,抬眸去看她。

肖樓樓說:「是雲婉的笛子,我原以為丟了,沒想到是變小了藏在衣袍里沒注意。」她看着笛子表情疑惑道:「好歹也是件上品神器,怎麼被雷一劈就縮成這幅模樣?」

「那是九天玄雷,倘若換做一般俗物早就被劈成齏粉不復存在,此物能經受住雷劈而毫無損壞已十分不易。」甫淵睨了她一眼,用眼神吐槽她要求未免太高。

他將玉笛放在手心仔細觀察——可以看出這支玉笛應該是由一整塊玉石打磨而成,玉質純粹不含一絲雜色,打磨工藝極為精妙,笛孔大小一致,孔形圓潤。忽然笛身一震,緊接着一抹刺痛從掌心傳開。

這笛子……似乎是在排斥自己一般。甫淵擰了擰眉,抬手將玉笛塞入因好奇而伸過頭來的肖樓樓手中。

「怎麼了?」肖樓樓看他。他問:「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沒有啊……」笛身入手沁涼無比,與甫淵的刺痛感相反,肖樓樓甚至覺得那玉簡直要在自己手心化成一灘水了。她說:「手感非常好啊。」

甫淵微一挑眉,內心微訝道:莫非此笛只親近女子而不能為男子所用?

傳言上古有神器分為陰陽,陽為男子所用,而這陰則為女子所用,沒想到這支玉笛竟還有如此奇妙之處。想來它內里的秘密一定不止於此,甫淵吩咐肖樓樓說:「先把這玉笛收好,莫要弄丟。」

肖樓樓應聲將笛子藏好,似想起什麼般,對着他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甫淵被她笑得後背一寒,疑惑道:「你為何這樣看我?」

「嘻嘻!」肖樓樓呲出一口大白牙后朝他步步逼近,臨到倆人面貼面,忽然抬手按住他肩膀說:「師叔!你得換身衣服了!」

師叔大人一口回絕:「不要!」

某人蹬鼻子上臉:「哎喲不要害羞嘛!來,師侄帶你去shop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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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何以不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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