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小光頭,不能再等了!」厚土界中,楊昊手持春風,殺機凜然。
寧遠境內的變化,楊昊看得一清二楚。
他更清楚,所有這些變化,都是由天空中那些修士欲強行破開此界的天地壁障所致。
楊昊雖然早已明了,修行界並不會太過在乎凡世之人的死活,但是,他們此刻的所作所為,依然超出了楊昊的想像。
如果天災真地因此發生,寧遠會死所少人,遭受多少損失?
大楚會死多少人,遭受多少損失?
整個世間又會死多少人,遭受多少損失?
凡世之人在修士們的眼中,難道就真如螻蟻那般輕賤嗎?
緊緊地盯着寧遠上空,怒火在胸中激蕩不已,楊昊沒有意識到,他這幾年一直苦尋不得的某種感覺又悄然出現了。
「呵呵,這個小傢伙果然還是沒能沉住氣。」寧遠城中的那個小院中,男子眼睛一亮。
在寧遠守了三年,盯着那個小傢伙盯了三年,他終於又感受到那股劍意了。
「要不要再等等?」對面的女子又露出狡黠的笑容。
男子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對這個女子,他是真地無可奈何了。
「帳都記了,可不能讓這個小傢伙給攪沒了。」看着男子的樣子,女子笑得更開心了。
她就喜歡看他這種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喜歡看他所有的樣子。
「急啥?」小光頭沒好氣地喝道。
從劫雷接戰天空中的那些渣渣們開始,楊傻子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不停地鬧騰着想要出手。
「再不出手就出大事了!」楊昊是真着急了。
寧遠城中的河水已經漫上岸了,城中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冒出地熱的蒸汽了,雁門關的城牆甚至已經開始微微震顫了。再不出手,真地就要出大事了。
「來了。」小光頭白了楊傻子一眼,說道。
小光頭話音才落,楊昊便看到,寧遠城中,河水開始急速回落。
朝天空看去,楊昊發現,漫天銀蛇突然都消失不見了。
「老大,這劍陣可真厲害!「小話癆乍舌道。
「劍陣?我怎麼看不到?」楊昊知道,一定是小光頭說的厲害人物出手了。但是,除了凡世之間和天空中瞬間發生的變化,他真地什麼都沒感覺到。
「你太菜了唄。」小光頭隨手一個鄙視。
「四當家,什麼劍陣?你能看得到?」直接無視了小光頭的鄙視,楊昊轉向四當家。
「小話癆,話太多了小心被他們發現。」小光頭瞥了小話癆一眼。
小話癆立即閉上嘴巴,二話不說直接鑽回封魔殿中,任楊傻子如何呼喚也不再露面。
開玩笑!
三年前,當那幾個厲害人物來到此界的時候,老大就說過,他們眼中,可是揉不得任何沙子的。而魔族,一直是他們眼中最揉不進的沙子之一。
三年沒見那幾個厲害人物有什麼動靜,小話癆都開始放鬆警惕了。
但是,方才見識了一下那個劍陣,小話癆徹底明白了,只要那幾個厲害人物願意,自己這隻小欲魔,一個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會被他們給徹底降妖除魔了。
「為何留下劫雷?」小院中,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明知故問。」女子看着男子,又笑眯了眼。
「這一界生靈這麼多,來的人太多了可不行。」男子看着空中的各色流光,說道。
沒了銀蛇的阻攔,空中的各色流光已經開始遁落,並朝着四面八方飛去。
「不是有你嘛!來的人多,你才不會覺得無聊嘛!」女子再次露出狡黠的笑容。
男子將目光轉向女子,再次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朝着院門走去。
女子也站起身來,挽住男子的胳膊,與他並肩一起朝院門走去。看他們的樣子,就好似一對恩恩愛愛的小夫妻一般。
這三年來,他們就是這樣。
女子從來都不問男子要去哪裏。但不管男子去哪裏,女子都會像一個體貼的妻子一樣,緊緊地挽著男子的胳膊。
出了院門,男子和女子踏着春日清晨的涼意,不緊不慢地走着。
空中的各色流光已然消失殆盡,但街道兩邊依然滿滿當當地站滿了人。
儘管寧遠的官差們已經開始走街串巷地安撫,但人們的臉上,還是帶着震驚與恐慌。
「該殺。」走着走着,男子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是該殺。」女子接話道。
「你還是回宗吧!」男子停下腳步,看着女子的眼睛,說道。他的眼神,清澈無比。
女子看着男子的眼睛,什麼都沒說。她的眼神,比男子的眼神更清澈。
「劍宗不比自在門。」男子伸出雙手,將女子的雙手握在手心,說道。
「再趕我走真地翻臉了啊!劍宗不比自在門差。」女子朝男子的身前靠了靠,離得更近了。
男子苦笑了一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劍宗當然不比自在門差。
諸天之中,叫劍宗的宗門太多了。但是,敢只以劍宗兩個字命名的宗門,卻只有女子所在的宗門這一個。
這一個劍宗,豈止是不比自在門差?
諸天之中的任何一宗、一門、一派或者一國,但凡知道這個劍宗些許實力的,有誰敢說自己比這個劍宗強?
只是,自在門的敵人太多了,男子和同門們一直想殺卻直至今日亦未能殺掉的人也太多了。
這些敵人,這些要殺的人,不僅多,而且強。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勢力,都是跺跺腳就能震動諸天的存在。他們之中的那些頂尖存在,更是揮手之間就可以將一方世界碾作齏粉。
劍宗當年已經做得夠多了。劍宗之中那座插滿了斷劍的劍冢便是最好的例證。
百萬年後,厚土界的氣息再度傳遍諸天,諸天之中,必然會掀起無數場腥風血雨。
這樣的腥風血雨,男子不怕,自在門也不怕。但是,男子不希望劍宗劍冢之中再添斷劍。諸天之間,還需要劍宗將劍道一直傳承下去。
「師尊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婆婆媽媽的,太不像你了。」女子將手從男子的雙手中抽出,然後反手握住男子的手指,笑道。
「真不怕?」男子似是微微怔了一怔,神情忽然變得輕鬆起來。
「這才是你嘛!「女子嗔道:」怕!怕你又跑了!「
「哈!「男子哈哈一笑,說道:「好!再也不跑了。我們就從這裏一界一界殺回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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