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4章 誤會
早上吃的那點粥早就渣都不剩了,餓了兩天,從來沒有覺得這雞看起來是這麼美味的。
正當齊南思對着野雞垂涎欲滴時,身邊有一個人坐下,火紅的裙子尤為顯眼。
溫鈺主動開口說話:「嫂子,正式介紹一下吧,溫鈺,我的名字。」
面對溫鈺主動打招呼,齊南思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忙不迭回道:「你好,我叫齊南思。」
溫鈺勾了勾唇,露出風情的一笑:「當然知道,幾年前,你在我眼裏還算是個情敵呢。」
「???」
齊南思一頭問號。
不等齊南思回答,溫鈺又繼續坦蕩地說:「剛遇到裴大的時候,我被他的顏值和氣質吸引了。」
溫鈺往裴筠的方向睨了一眼,「當時,我實打實追了幾個月,但裴大就是一頭倔驢,不管我用什麼辦法上趕着追他,他都不為所動。」
聽了前後兩句話,齊南思的心一瞬間提起,然後又落下,她彎唇笑了笑:「溫小姐很漂亮,他看不上你純屬他眼瞎。」
藍鈴,青稞,現在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她都想心動了的溫鈺,哪一個不比她好看?
要不是裴筠眼瞎了看上她,她哪有機會得到裴筠如此深沉的喜歡?
「......」
溫鈺忍着笑意打量了下齊南思,揚了揚眉:「裴大知道你這麼給他定義的嗎?」
齊南思心虛地閃爍了下眼神,「他當然不知道,溫小姐會告訴她?」
收到了齊南思審視的目光,溫鈺大大方方地笑了笑:「當然不會,你也不用試探我了,我現在對傅岸和裴大都沒有興趣了。」
齊南思眼神飄忽了下,溫鈺的話整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帶着歉意道:「溫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哈,因為我現在也不想放手了,宋微雨又是我的好姐妹,我想知道你的心思。」
溫鈺笑出了聲,饒有興味看着她:「坦坦蕩蕩的性子,我喜歡!嫂子你就直接叫我溫鈺好了,溫小姐來溫小姐去,聽着怪彆扭。」
「好啊,溫鈺,你也直接叫我南思吧。」齊南思也大方地笑了笑,眉眼彎彎的,透著別樣的美。
齊南思栗色的捲髮再次用小樹枝挽了起來,盤在腦後,汗濕的頭髮早被烈日烘乾了,身材纖細單薄,任誰一看,都會覺得她是個嫻靜乖巧的女人。
看似是一隻乖順的小兔子,實則是一隻暴躁的兔猻。
溫鈺暗暗感嘆,要是齊南思去當卧底,她覺得齊南思也會是一個很會偽裝的卧底,兩面的性格,更讓人捉摸不透,不知什麼時候是真的,什麼時候是假。
溫鈺一挑眉,輕笑了一聲:「南思,沒人誇過你很漂亮嗎?」
齊南思眼眸里閃過一絲茫然。
有,當然有人誇過她,微雨,真心實意的。
梁懷爵也說過,但都或許是帶着個人情感在的。
溫鈺雙手往後撐在乾枯的草地上,漫不經心道:「其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裴筠可不是眼瞎的,他看上你,正常。」
齊南思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謝謝。」
想到了什麼,她長吁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在學校對傅岸表過白?」
溫鈺有一瞬間的懵,齊南思又繼續解釋:「你哭着在傅岸面前問他還喜不喜歡你,而傅岸的回答是『喜歡』。」
經過這麼一記提醒,溫鈺總算想起來了那段往事,「確實有表白過,但不是那一次,那次只是想跟傅岸和好,重新審視兄妹關係,不是你說的表白。」
溫鈺把自己和傅岸的情感過往簡單解釋了一遍,微微勾了勾紅唇:「真相就是這樣而已。」
此時,無解的疑惑忽然有了一個清晰的解答。
齊南思心情複雜,萬萬沒想到其中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溫鈺感覺到了她的沉默,聯想到了某些事,輕蹙了眉:「宋微雨跟我哥鬧分手,不會就是因為那次在學校門口的事吧?」
齊南思替宋微雨有些難為情,堪堪點頭:「是,她親眼看到你們倆抱在一起,你一句『喜不喜歡』,他一句『喜歡』......」
「草!」
忽然響起了一聲暴躁的罵聲。
齊南思和溫鈺齊齊尋聲看過去,見傅岸那張英俊的臉黑沉黑沉的,拳頭攥緊的青筋凸起。
「她就因為這件事跟我鬧了這麼多年?」
傅岸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憤怒。
他是知道宋微雨以為他喜歡溫鈺,無論他解釋多少遍『不喜歡』,她還是固執得跟頭倔驢一樣。
最後,竟然是因為這件破事。
一想到他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都是在鬧彆扭,心裏就翻湧著一股無法宣洩的暴戾。
聽到傅岸的話,齊南思有些不滿。「什麼叫『就因為這件事』?微雨因為這件事都不知道傷心了多少回了。」
這話並沒有撫平傅岸暴躁的心情,他咬牙切齒:「她從始至終都不肯說出是因為這件事,就沒考慮我多無辜?」
「......」
好吧。
齊南思無話可以反駁,她知道微雨倔強的性格。
都說眼見為實,在看到那一幕,宋微雨怎麼願意把自己的自尊丟在地上,像一個卑微的求愛者去質問傅岸,她寧願自己躲起來哭。
看傅岸難看到極點的臉色,齊南思深深覺得,等傅岸回去了,微雨怕是不止三天下不了床了。
溫鈺面上浮起一些歉意,看着齊南思:「確實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會產生這麼大的誤會,回頭我親自跟宋微雨解釋,道歉。」
既然誤會已經疏通明了,齊南思心情放鬆了許多,輕笑了兩聲:「確實需要你的解釋,微雨她很固執。」
溫鈺舒了一口氣,「通過這件事,看出來你那小姐妹確實很有個性。」
齊南思笑了笑,心想,還好微雨還沒有獨自旅行,不然傅岸可能會被氣進醫院去。
「說開就好了。」裴筠端著竹筒碗走過來。
他把一碗涼得差不多的糙米粥遞到齊南思面前,「先喝點粥墊墊肚子,烤雞還沒那麼快好。」
齊南思動作自然地就著男人喂的動作喝了一大口粥,胃裏的飢餓感終於得到了緩解,整個人都舒服了好多。
「原來裴大還是個寵妻奴啊。」溫鈺笑着調侃道。
齊南思這才意識到他們倆的動作有多親昵,面頰浮起一抹羞意,從裴筠手裏奪過竹碗,迅速把剩下的粥喝完。
裴筠拿走了她手裏的竹碗,用指腹抹去了她嘴角的餐漬,抬眸睨了眼溫鈺:「原海很快就會過來了。」
溫鈺一下抿緊了嘴唇,話都不想說了,當看到空中的直升飛機時,她起身離開,往其他地方逛。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溫鈺在刻意躲著原海。
誰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直升飛機落地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齊南思看到那人的臉,第一感覺那就是原海,雖然膚色比裴筠和傅岸都黑了一點,但好看的顏值和獨特的氣場是讓人忽視不了的。
隨後下來的是穿着軍綠色制服的男人,出奇意外的是,又是那次在安全基地見過的副軍官,但這一次他衣服上沾了一些血跡,染得那幾處的衣服顏色更深了。
原海跟副軍官一同走了過來。
此時烤雞正在散發着香味,副軍官瞥了眼烤架上的蛇肉和烤雞,還有另外一隻跟貓體型差不多的動物肉體,說:「吃這些野味,不怕染上病毒?」
一旁正在負責燒烤的啊圖,抬頭看向副軍官,純澈的眼睛裏沒有膽怯:「這些東西都是沒有毒的,可以吃的。」
副軍官低頭對上少年的眼神,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麼,傅岸走過來,輕飄飄說了一句:「何不食肉糜,軍長沒經歷過原始叢林的生活,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獵物在這裏是多麼珍貴的食物。」
原海往四周掃了眼,沒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稍稍失落,不緊不慢接了句話:「人都快要餓死了,哪裏還有心思猶豫這些野生動物體內有沒有病毒。」
「更何況,他們連病毒是什麼,大概都不了解。」
傅岸很贊同原海的話:「再說了,你看啊泰他們當地的村民,哪個不是這樣吃這些東西的?」
走到原海面前,傅岸在原海胸口上不輕不重鎚了一拳,笑道:「好久不見。」
原海同樣回了一拳,勾唇笑了笑:「好久不見,你妹妹呢?」
「......」
問得還真是開門見山了。
傅岸頓時收回了手,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知道。」
原海不急不躁,只要溫鈺在這裏,就遲早會出現,他走了幾步,上前跟裴筠打了聲招呼,目光又落在齊南思臉上,道了句『你好。』
齊南思莫名緊張,禮貌點了點頭,「你好。」
原海能在熱代賽身邊潛伏這麼多年,跟溫鈺一樣,都很讓人敬佩不已。
想到生氣的溫鈺,齊南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副軍官現在才明白原海和溫鈺的關係,他之前還以為溫鈺仍然對裴筠窮追不捨。
副軍官看了眼裴筠,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女人臉上,看到了她臉上的傷疤,不禁有些惋惜,漂亮的一張臉多了幾道疤。
齊南思感受到了副軍官的視線,心裏一緊,不明白副軍官為什麼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