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我愛你,你知不知道?

番外5:我愛你,你知不知道?

在王宮裏呆了這麼多年,她自然知道哪些明爭暗鬥的戲碼,當下眉頭不悅地挑了起來。那群該死的男人們肯定是去找星兒的碴了,若他們敢傷他一根汗毛,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思及此,不禁加快了腳步。

在甘露殿前,她遇到了那一干男妃們。只見他們一個個臉上抹著厚厚的粉,白的賽過宣紙。美貌被描得又濃又黑,兩頰處還頗有喜感地打了兩團火紅的胭脂,嘴上也是一片血紅。更好笑的是,唇角附近還被黑炭頭畫了個大大的黑痣,看上去滑稽極了。

那一干男妃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國主,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突然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一輩子不出來了。

那該死的少年,看上去身單力薄又無害,想不到竟是個慣會折騰人的主。罰他們在地上跪了大半個時辰不說,還把他們都畫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早知道他是個魔鬼,打死他們都不敢來招惹他。

「你們是什麼人?」夜靖瀧明知故問地說道。

「國主」為首的被抹得最為出眾的男妃一把撲了過去,委屈地指著甘露殿,哀聲說道:「我們…我們是後宮的男妃啊…只因早上聽小宮女和太監們說起國主又新寵了一位面人,故而前來看看。誰知道那人仗着與您有過一夜露水情,便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不僅對我們惡言惡語,還把我們都弄成了這副模樣。國主,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男妃?」夜靖瀧冷冷看他一眼「本主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丑的男妃了。」說罷,朝身後的侍衛沉聲命令道:「把這一干刺客打入天牢。」

於是乎一干男妃們傻眼了,明明他們不過是來發泄一下不滿跟嫉妒嘛,怎麼就變成刺客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死罪啊!

「國主,國主饒命啊,我們真的是男妃啊。」有人開始嚎叫起來了。

夜靖瀧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原本讓這些人正在後宮裏就並非她的本意,如今他們又敢來找星兒挑釁,她怎會輕易放過他們。朝侍衛們使個眼色,她看都不看那些抹得比青樓的老鴇們還要誇張的大花臉,大步走進了甘露殿。

大殿內,風冪星正一臉興奮地數着從那些男妃身上剝削下來的銀票和珍寶,見着夜靖瀧進來,心情好好地朝她送上個大大的笑容。「想不到你的男人們這麼有錢,要是早知道會有人主動送錢給我,本公子就不用偷娘親的錢翹家出走了。」

面具下,夜靖瀧無聲地笑了。這小子果真被九娘帶壞了。

「一共有多少兩?」她隨口問道。

豎起一根指頭,風冪星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一百萬兩。」

於是,面具下的那張俏臉黑了。那幫該死的大臣們,去年南曲鬧飢荒死了那麼多人,她要求每位臣工貢獻點銀子出來賑災,個個都說自己清正廉明,兩袖清風,原來錢都用到了這裏。

看着風冪星正小心翼翼地把銀票往懷裏塞,她想也不想一把搶了過去塞進自己的懷中。

「喂!」風冪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般跳了起來「這些銀票是我的。」

「凡是這王宮裏的東西,哪一樣不是本主的?」夜靖瀧似笑非笑地掃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下風冪星無言以對了,這裏的確是南曲的王宮,是這個女人的地盤,算起來,自己現在也是她的了,幸虧自己的五百萬兩藏的緊,不然,搞不好也要被這女人搶去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反正他家裏有個無敵圈錢王,也不差這一百萬兩。

「喂!本公子幫你的國庫賺了這麼多兩銀子,總該賞我口飯吃吧。我現在可是你的人了,餓出個三長兩短來,你的面子也無光吧。」翹著二郎腿,他恢復了弔兒郎當的個性嬉笑着說道。

夜靖瀧深深地看他一眼,揮手讓小太監下去準備午膳。

不到片刻功夫午膳來了,望着那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風冪星只覺得食指大動,伸手便抓了一隻雞腿毫不客氣地啃了起來。

說起來從被擄到這裏開始他就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昨天夜裏又被這個女人追殺了一晚上,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如今看到一桌子的好菜,沒直接一口連桌子帶盤子吞下去就不錯了。

看着他這兇殘的吃相,夜靖瀧的心不禁柔了又柔。看樣子他是餓壞了,自己竟只顧著傷感,讓他餓了一個上午。不過,這傢伙還是像以前那樣鍾愛雞腿,這多少讓她稍感安慰。

「你這吃相…。真難看。」她依舊冷清著語調說着,卻不易覺察地夾雜了一絲寵溺的意味,伸手拿過筷子夾起另一隻雞腿想要送進他的碗裏,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冷冰冰的南曲國主,不能再對這孩子有任何的感情,拿着筷子的手輕輕一顫,默默地放進了自己的碗裏。

誰知她剛放下風冪星的筷子就到了,毫不客氣地夾走了那隻雞腿。而後,揀出一片竹筍放在她的碗裏,嘴裏還包着一大口雞肉口齒不清地說道:「女孩子家家的,吃雞腿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喏,吃竹筍吧,吃多了會變成大美人的。」

夜靖瀧盯着那片竹筍久久不語,心潮一陣起伏。

她自幼愛吃竹筍,就連九娘那麼粗心的女人都知道,是以即便沒有給過她什麼零花錢,卻隔三差五會精心炒一盤竹筍肉絲給她。那時候的星兒還太小,只當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東西,每每都會拿雞腿在她面前獻寶,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吃過一口雞肉,自然也在無意中傷了很多次那孩子的心。

風冪星見她只是望着那竹筍發獃,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疑惑地一挑眉,問道:「不喜歡竹筍嗎?」

夜靖瀧微微一愣,垂下眼帘淡淡地一搖頭。

「難道是因為戴着面具吃不了東西?取下來就好了嘛。你放心,就算你長得美若天仙,我也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嗯~萬一你長得很醜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取笑你的。」看着那張只露出兩個眼睛的銀質面具,他自作聰明地說道。

夜靖瀧伸出素手撫上那冰冷的面具,在心底微微嘆息一聲。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一個人用膳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取下這張面具。這東西戴得越久她便越依賴它,越無法摘下它,更何況是在他的面前。

心中如針尖扎過一般雖不是很痛卻很尖利地受傷了,她緩緩站起身子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去看他,語調冷清而又沙啞地說道:「吃完了就走吧,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說罷,冷然地一轉身,略帶着些許落寞地轉身朝甘露殿外走去。

在踏出殿門的時候,抬眼看一眼頭頂那炙熱的太陽,她突然生出一絲久違的凄涼感。

十三年了,再次面對他她依舊手足無措,依舊很想對他笑對他哭對他安靜對他取鬧,可事實上,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用這張毫無溫度的面具面對他,對他冷淡再冷淡,再冷淡些…。

風冪星一臉黑線地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反覆無常。他倒不覺得這個女人冰冷,只是未免太善變了。昨夜追殺了他一整晚,早上看清他的樣貌后就變得緩和了許多,一轉眼又冷冰冰地要趕他走,方才又主動現身弄了這麼多好吃的給他,這會又不知抽了什麼風又要趕她走了。話說,他一直以為只有他家那被爹爹慣壞了的娘親才會這麼善變,想不到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輸給她。

不過,她跟自己又沒關係,管她善變不善變。大不了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唄,反正他也不稀罕這裏。

解決完一桌子好酒好菜后,他滿足地拍拍肚皮,終於覺得沒有白被抓一場了。南曲因為地勢和氣候的關係,吃食跟天都峰上完全不一樣,倒別有一番風味。

該吃的也吃完了,再不走就顯得他死皮賴臉了。趁著小宮女和太監們站着打瞌睡的功夫,他躡手躡腳出了甘露殿。

這南曲王宮他是第一次來,地形什麼的完全不熟悉。轉悠了大半個時辰后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僅沒有轉出王宮,還迷路了。

他不是個擅長庸人自擾的人,既然迷路了,就索性放慢腳步欣賞一番這王宮中的美景,反正等轉遍了這裏,總能看到出路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越走越偏僻了,他正準備往回走,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不遠處的地方有一片秋海棠林,時值秋季,正是怒放的時節,如一片紅雲瞬間暖了他的眼和心。

天都峰上也有一片海棠林,小時候的他最喜歡往那裏鑽了。不僅因為花兒漂亮,更因為樹下一刀一刀細心雕刻着海棠花簪子的爹爹那嘴角永遠噙著的寵溺的笑和枕在他的腿上邊曬著太陽邊懶洋洋地把玩著海棠的母親眸子裏那幸福安然的神情,那畫面太過溫馨,以致於他始終不忍破壞了那份美好,同時也在心裏一遍遍期盼有一天他也能在海棠樹下為自己心愛的女人雕著海棠花簪子,而他心愛的女人像娘親一樣微笑着幸福地枕在他的腿上。

此刻,看着那片海棠林,他的眼神迷濛了。腦中再次浮上他和那女子在海棠林里嬉笑追跑的畫面,當然,那女子自然與風鈴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容,他卻清楚地知道,那根本不是風鈴,是風音。雖然,風音永遠不可能對着他笑得那麼燦爛,記憶中,風音永遠都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甚至都不再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執着地喜歡著這個幾乎從來沒有對她笑過的小女孩,可是,直到現在依舊喜歡,依舊不放棄她還活着的執念。

這或許就是債吧,他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活該他要一輩子陷在她的網中再走不出來了。

「風音,我愛你,你知不知道?」自懷中摸出一直貼著裏衣當命根子一樣保管的親手雕刻的海棠花簪子,他呢喃自語。

這海棠花簪子是他六歲的時候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是第一個完成品,雖然遠不及爹爹雕的好看,卻是他唯一的一次動雕刻刀。風鈴有好多次想要這簪子,他都一口回絕了。不是他小氣,實在是這簪子是他為風音而雕,若這一輩子他都不能找到那女孩,他就一輩子守着它直到老死。

------題外話------

額,作為番外,某妖似乎跟正文一樣慢熱了。請各位親多包涵,在正文裏,某妖寫的最多的是故事,而在番外里,某妖想放慢故事,多寫一些稍微細膩一些的情感。某妖不是一個情感細膩豐富的人,只是這一個故事下來,短短几十萬字多少沉澱了一些東西,那些在正文裏沒有寫出來的情感,想通過星兒和風音這兩個惹人憐愛的孩子一筆筆寫出來。這個故事不會像正文一樣徹底完結,會在一個美麗的時刻以一個美麗的方式讓它就這麼劃上終止符,呵呵,最美麗的愛情都需要留有空間,然後每個親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繼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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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尊爹爹,娘親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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