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誅除妖獸

2誅除妖獸

左羅被牽了出來,脖子上、背上、四蹄上,均套上了好幾根粗重的鐵鏈。兩個衙役拉着鐵鏈,一路拖着左羅向縣衙門口費力走去。沒想到左羅看起來不過半人高,力氣卻是極大。死命掙扎之下,竟要兩個衙役才能將他拖動。

左羅知道,他這一去就是送死。而且打死了之後,還要被眾人分食。左羅說什麼也不想再往前一步,一個勁兒撅著屁股向後退。屁股後面一道牛皮製韌性極好的軟皮鞭抽下來,左羅就算再沒有表情,也疼得齜牙咧嘴。配上如今這幅草泥馬的面孔,看得眾人一陣鬨笑。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左羅從未主動襲擊別人,更未曾傷害過這裏的人,現在卻要受人嘲笑,甚至遭到分食!如果他不是變成草泥馬,而是變成老虎、獵豹一類的猛獸,這些人敢像現在這樣對他嗎?左羅只覺得悲哀。

縣衙門口。人群把左羅和那兩個行刑的衙役圍成了一個大的圓圈。有些人生怕錯過了一場好戲,甚至探頭踮腳往前鑽。周圍的都是嬉笑聲、好奇聲、叫好聲,沒有一個為左羅感到同情。

媽的!現在的人都這麼沒有同情心嗎!

左羅的眼神漸漸變冷,一雙冷淡的眼睛掃視着人群,心裏徒然升起了一股怒意和不甘。

誰願意去死?就算是變作草泥馬,左羅心裏還是渴望活下去。憑什麼他什麼事都沒做,卻要死在這裏?左羅不甘心,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左羅仰天發出了一聲悲鳴!

…………

長街上,一輛暗青色華貴卻不張揚的轎子平穩地向前。抬轎子的四個人穿着暗青色的衣服,身材並不十分雄壯,卻腳步紮實,肌肉緊實有力。光看這抬轎之人,就知道轎子裏面的人身份肯定不低!

此時,一聲悲鳴破空響起。四個抬轎之人卻自顧自走着,連眼皮都未曾抬起!

轎中,忽然傳出一道平和溫潤的聲音。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氣勢,讓人不得不聽從。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是!」四人抬轎,加快了速度,卻依舊平穩入常地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回稟大人,前面似是在處置一頭從未見過的異獸。」抬轎的一人稟告,語氣中透著恭敬。

「哦?異獸?」聲音拖長揚起,轎中之人來人興趣。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轎中之人有些遲疑道:「過去看看。」

末了,又加上一句:「莫讓人傷了此獸。」

穿暗青衣服的人領命上前,才走幾步,就聽見人群中間的衙役喊道:「開始打!都給我打!」

立時,暗青衣服沒有絲毫停頓,快速向前衝去,只用了幾步,便到了執棍的衙役面前。手像一塊煉製純熟堅硬的精鐵一樣,牢牢地箍住了衙役的手,任衙役再怎麼掙扎,也無法撼動絲毫。而另一個衙役早已傻了,手中的棍子舉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本在閉目等死的左羅並沒有等來預想之中的疼痛,睜開了一條眼縫,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左羅興奮得打轉,眼裏立馬就放出了萬丈光芒。

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救星趕來,他的運氣未免太tm的好了吧!

舉著棍子的那個衙役硬著頭皮吼道:「你……你竟然阻撓官差辦公,你可知這是哪裏嗎?」

暗青衣服的人神色不變,指著籠子裏的左羅,淡然道:「這隻異獸,我要了。」

「你……你!這裏沒有你囂張的份兒!」

「是嗎?」暗青衣服的人平靜的問道,手放在了籠子邊上,掌心積聚着力量。「轟」的一聲,籠子的木頭瞬間被震碎成了大小相當的木塊,籠子上纏着的鐵鏈全部掉在地上,發出聲聲鐵鏈撞擊的聲響。

周圍的人早已呆住,左羅也是看得咋舌,心裏暗想道,幸好自己出來時是被拖出來的,若他現在關在那籠子裏,只怕自己也早已被這個人震昏了。

左羅一邊想着,一邊打量著這個精壯的人。

暗青衣服的人不再說話,牽起了左羅脖子上套著的鐵鏈。

「你把它帶走了,我們可怎麼向縣令大人交差啊!」知道武力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衙役只能哭喪著一張臉。

「讓開!」聲音是從後面的街道傳出來的。所有人聽到這個聲音,都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三個同樣穿着暗青色衣服的人,抬着一頂暗青色雕花的轎子,穩健地向著左羅走過來,在距離左羅一米遠的地方,穩穩噹噹地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品種的異獸,我怎麼從未見過?」溫和的嗓音從轎子裏穿了出來。

左羅很友好的答了聲:「草泥馬!」

然而出來的,卻是那草泥馬特有的小狗一眼「嗷嗷嗷」的叫聲。

轎子裏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一兩秒鐘沒有出聲。隨即才道:「沒想到這隻異獸竟能聽懂人語,倒也有趣。」

語畢,一隻白凈如玉的手撩開暗青色綉有錦魚的帘子,接着,一個穿着白色翹足鞋,一身清冷白衣的人從轎上踱步走了出來。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白衣人拿着一把翠玉扇子,一頭黑髮只是簡單地在後面別了個髻,用一根通體烏黑的木頭簪橫插在中間,如潑墨般的頭髮傾瀉在背後,更襯得那張清俊的臉多了幾分隨性和淡泊,看起來風流不減,雅緻天成。

他一下轎,四個抬轎之人立馬恭敬地站在了他旁邊。白衣人收起玉扇,用翠綠色的扇柄一下一下敲打着掌心,看着左羅,搖頭道:「可憐。」

左羅從被抓到現在,受了無數次鞭打、欺負,身上早已變得傷痕纍纍,雪白柔軟的毛也變得髒兮兮,看起來十分落魄。然而左羅卻是顧不得這些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拿扇子穿白衣服愛裝b的人肯定是個大人物,連身邊抬轎子的人都這麼厲害。如果自己跟了他,他肯定能夠就自己出去。

心裏算盤打得精。左羅盤算了一下,仰頭望着眼前這個人,努力回想着自己的經歷,終於從眼睛裏擠出了一點淚水。左羅相信,在他這種眼光的看待之下,這個白衣人定會被他可憐的眼神兒所打動,然而湧起同情心,救他脫離苦難。

可是左羅卻忽然覺得他好像估計錯了。這個白衣人眼裏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倒興趣滿滿地盯着他,嘴角噙著一抹不清不楚的笑。

幾道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響起,左羅轉過頭,只見那個尖腦袋一副屬相的縣官從縣衙裏面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衙役。

「下……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平日裏好日子過多了,才跑幾步,縣官就累得兩腿直打哆嗦,氣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連縣官都喚他大人,而且對他的態度簡直像見了親娘。左羅目瞪口呆,心裏琢磨著這個白衣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官。難到是皇上?電視劇里的皇帝不是都喜歡微服私訪的嗎?

左羅對自己的推理很滿意。

縣官叫人驅散了周圍圍觀的群眾,小心翼翼地護住白衣人,把白衣人領進了縣衙內室。而白衣人的那四個手下,也把左羅帶進來了。

縣官親自為白衣人沏了一杯茶,守在旁邊,點頭哈腰的,只怕對他親爹都沒有這麼孝順。幾番斟酌詞句:「不知……丞相大人來這兒是為了……」

話一出口,左羅小小地吃了一驚。白衣人雖然不是他猜測的皇帝,身為丞相,卻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左羅不知道的是,他到的這個國家乃是河國。天下人誰都知道,河國的皇帝不務正業,沉迷於詩歌玩賞之中,終日不理朝政。雖有皇帝之名,大權卻早已被手下的強臣奪走,皇帝之位形同虛設。若不是幾個忠良在苦苦支撐,這河國怕是早就改朝換代了。

而那幾個忠良,其中之一就是眼前的這個白衣人蘇賢。

蘇賢為官清廉正直,深得百姓信任;加之位高權重、才學驚人,在官場上,說話也占極大分量。可以說,底下的人甚至敬重他遠超過那個只會觀花賞月的皇帝。所以這個縣官如此巴結,也是情有可原的。

縣官此番問話,也是問到點子上了。蘇賢為朝中重臣,此番出來,多半是有什麼大事。

蘇賢只是一笑,用青瓷茶蓋輕輕刨開茶葉,呷了口茶,不緊不慢道:「林大人倒是生活得雅緻。」

縣官嚇得一抖,擦冷汗道:「大人說笑,大人說笑。」

蘇賢見狀,垂下了眼瞼,也不再為難他,答道:「我這次出來,實則是奉了皇上的指令,出來巡查監管的。」

「當然,我還有另一個目的。」蘇賢忽然停住,不再言語。

縣官活了這麼幾十年,心裏就跟明鏡一樣亮堂,一見蘇賢這樣,就明白了意思,會意道:「大人請講,要是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就算拼了老命,也一定為大人效力。」

蘇賢勾起嘴角:「林大人放心,蘇賢只是對你審問的那頭異獸略感興趣,能否請大人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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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草泥馬(神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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