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帝王之心

第二十七章 帝王之心

「草民蕭蕭,見過聖上!」

初次面聖,蕭蕭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忐忑,微微愣神過後,忙欠身俯首,恭敬地道。

秦政目光上下打量蕭蕭許久,臉上不掩欣賞與讚賞之色,這才微微笑道:「京試武比第一,兼忠武侯世子,你若是草民,那天下豈不無有王侯將相乃至帝王皇室?故無須多禮,坐下與鄭回話即可」

「是,聖上」

蕭蕭稱是,輕步移將過去,而後在秦政的對面正襟危坐。

見此時的蕭蕭沉靜拘謹,與傳聞中的輕狂不可一世大不相似,秦臻莞爾一笑,隨之似想到什麼,神色微有黯然,輕嘆口氣道:「乃父蕭天是最得朕心的忠臣良將,曾為我大秦戎馬邊關南征北戰,立下過卓絕功勛,只可惜天妒英才,不幸戰死沙場英年早逝,令朕實為心痛,恨天地無眼,不堪賢愚枉為天,不分清濁難為地!」

而後秦政目光落在蕭蕭身上,頷首笑道:「不過令朕頗為欣慰的是,乃父既去,而後繼有人,你絲毫未有辱沒侯門之名,乃至爾父之志,甚至比爾父還要出色過人許多,乃父若是泉下有知,定會欣然而瞑目」

「聖上謬讚,蕭蕭只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怎能與先父相提並論」,蕭蕭輕輕搖首,微微笑道。

「是也不是?聽說你是玄陽之體,五道儒士,似乎還修得真道,年不過十六,而修為已是靈玄境後期,縱然爾父當年亦是蕭門年輕一代中罕見的曠世奇才,不過與你這一較,似有不如」,秦政眯起眼,似有深意地笑道。

「這都是機緣巧合。機緣巧合而已」

對於秦政知曉這些,蕭蕭絲毫不以為奇怪,有些含糊其辭地笑道。

秦政輕笑,並未於此事上為難蕭蕭,而是話語一轉,斜視蕭蕭,淡淡問道:「聽說你與樂兒有些糾結?」

聽秦政此問,想來其已然知曉當初調戲秦樂公主之事,面有不自然之窘迫之狀,而且略有些不安。不知其此次問起,意欲如何,遂有些心虛地回道:「當初蕭蕭不懂事,的確與公主殿下有過一時的不合,不過如今彼此之間尚且和睦,無有間隙」

「那又和睦到怎般境地?若非真儒京城人人口中所傳,樂兒如今非你蕭蕭不嫁,而你蕭蕭亦是非樂兒不娶,大秦之內乃至普天之下。唯有你蕭蕭一人才能配得上朕的樂兒?」

秦政臉上的笑容頓消,轉而變得冷漠,似有不悅地直視蕭蕭。

「這......此言蕭蕭當時真的是無意出口,亦無意中傷公主殿下。心中更是沒有此般意思?」,蕭蕭忙解釋道。

「不是這般意思,那又會是哪般?」,秦政不屑地冷哼句。而後道:「你蕭蕭的風流韻事朕縱然久居深宮卻也聽聞不少,不說與你青梅竹馬的那位仙兒姐姐,此外你與鎮南王之女秦知畫。北靜王千金凌青竹,棋道顏家的顏復雪,以及曾在京中出現過的懷疑是女兒之身的漂亮公子,甚至是與魔教聖女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今又似乎與柳家的柳晨露走得頗近,這些女子無不是如花似玉天下無雙,你既然心有如此多的傾國佳人,怎的還不見知足,非得貪戀樂兒?」

秦政微頓片刻,又道:「樂兒是朕唯一的骨肉,生來視為懷中玉心頭肉,朕甚至可以為其捨棄大秦江山,而你卻三番兩次羞辱於其,以及多次戲弄,以致一次次喪**為女兒家的尊嚴,乃至皇室尊嚴,你眼中還有沒有朕?有沒有大秦朝廷!」

話到這裏,秦政愈起怒意,拍案而起,怒視蕭蕭,神色一片冰冷,身上的那股不可侵犯而勢傾天下的帝王威嚴愈發的濃郁而凝重。

蕭蕭的身子一陣劇烈顫抖,額上不知何時已鋪上一層冷汗,話語亦有些顫抖地道:「聖上息怒......聖上明見,蕭蕭以儒入道,當知為人子為人臣之理,絕無半點無視朝廷藐視聖上的意思,哪怕起過一絲這樣的念頭」

秦政審視蕭蕭良久,似有些相信蕭蕭所言而其非是那種目無君王之人,遂神色微有收斂,而後嘆口氣道:「朕並無皇子,唯有樂兒一女,朕縱然知曉天下朝堂自古無女兒為政的先河,可是朕總有一日會西去,待朕入土,我大秦不可一日無主,大秦百姓不可一日無君,遂朕決定之後將大秦江山與千萬子民交予樂兒,故樂兒的清白不可有絲毫之損,你若是知道朕的此意,萬不會怪朕這般不近人情的」

「秦樂公主?日後聖上?」

蕭蕭微微愣神,隨之回道:「蕭蕭明白聖上的意思,日後蕭蕭自會離秦樂公主遠一些,不會再與其沾上半絲說不清楚的關係」

聞此,秦政卻是搖首笑道:「朕可不是想讓你與你樂兒變成陌路之人,反而是想你二人走得近些,走得愈近愈好」

「這時為何?蕭蕭有些不明白」,蕭蕭頗為疑惑問道。

「你不是愛戀樂兒?那朕成全你與樂兒的這段姻緣,不日擇其良辰吉日為你二人成婚,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與那些來往的女子斷絕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秦政一臉正色道。

「這......此事萬萬不可,不說蕭蕭如今尚且年少,並無絲毫成家的念頭,再說秦樂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日後大秦君主,蕭蕭怎可......」

「有何不可?」,秦政打斷蕭蕭的話語,眉頭一皺,不悅地道:「你是不是捨不得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朕的樂兒哪裏有比不上?」

蕭蕭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公主是蕭蕭所見乃至世之少有的麗人,只是蕭蕭當下真的未有想過兒女之情,蕭蕭一身儒道修為,只為上報朝廷,下安黎民」

「既然如此,也罷,此事容日後再議」

秦政見蕭蕭面色堅定,難以動容,遂不再為難蕭蕭,而後似有所慮,面生愁容,道:「只是讓朕擔憂的是樂兒縱然有治國經緯制裁,可終究是女兒身,內心柔弱,有時難以獨當一面而坐定江山」

「聖上大可放心,我蕭蕭只要在世一日,定會竭盡全力輔佐公主殿下坐穩江山,保我大秦永世安定昌平!」,蕭蕭鄭重回道。

「你對我大秦的忠心,朕自觀在心裏,絕無質疑,有你輔佐樂兒,朕也會安心歸去的」

秦政和善地拍拍蕭蕭的肩膀,而後轉身走近窗前,望向窗外的繁花似錦,青天白日,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默許久之後,這才似對蕭蕭言,又似在自言自語道:「在這繁華世間的暗中卻隱藏多少的苦難與戰爭,朕真的心有不甘......」

聞言,蕭蕭不知如何言說,只是靜靜而立,未有作言。

秦政隨後又道:「朕時常在想,若有一日,天下無朝堂與江湖之分,俗世與宗門之別,世間不分修士亦不分凡人,沒有朝堂,沒有宗門,沒有百道,亦沒有邪魔歪道,沒有苦難與戰爭,天下太平,人人兼善,百姓安居樂業,這又會是何種景象?」

「也許是人人神往的極樂人間,只是這畢竟是幻想,根本難以實現,有道是,有人的地方有江湖有戰爭,有修士的地方有宗門有邪魔」,蕭蕭猶豫半響,還是輕嘆口氣道。

「是難以實現,還是根本不可能實現?沒有人試過怎可蓋棺定論?」,秦政意味深長地道。

「那又該如何實現?難道聖上有何良策不成?」,蕭蕭微微失笑,饒有興趣問道。

這時,秦政卻是猛然回首,雙目緊緊凝視蕭蕭,在其不知所措的神色中,道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別人或許不能,而你卻能!朕要你斬邪魔,平宗門,定朝堂,統神州,為樂兒,也為天下芸芸眾生!」

聽聞此語,蕭蕭雙目獃滯,驚得久久不能言語,不知過去多久,這才微有回神,苦笑道:「聖上莫非是在說笑?難道蕭蕭能比遠古三皇不成?」

「遠古三皇亦是由人成聖,三皇能一統神州,你又有何不可?」,秦政神色鄭重地道。

蕭蕭緊縮眉宇,沉吟良久,而後淡淡問道:「那為何會是我?聖上為何會認為我蕭蕭有本事堪比遠古三皇?」

秦政輕笑未語,隨之道:「乃父蕭天當年被逐出蕭門,喪失修為,而令其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正是一統神州朝堂,為天下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而戰爭,可惜天下未定而身先死,而你卻比乃父幸運,而天賦亦有過之,難道你不想承乃父之志?」

蕭蕭依舊沉吟未語。

秦政又道:「你身俱多道,日後定非池中之物,區區朝堂之間豈能困鎖淵龍?眼下你為保住先天靈體而得罪諸多修真宗門,你若再留在大秦,不僅你娘與你的仙兒姐姐都有性命之憂,而且亦陷我大秦朝堂乃至千萬黎民於存亡邊緣,你是修儒之人又於心何忍?」

「然而此次卻正是良機,藉此機會,你可以遠離朝堂,而行走四方,或進入宗門,或潛入三教九流邪魔之門,為日後一統河山而行事」

秦政留蕭蕭一段思吟的時間,而後道:「乃父出身蕭門,乃父之死定然與蕭門中人難脫干係,你若想報得父仇,遲早得進入蕭門,勿忘朕說過的話,為你爹娘,為樂兒,亦為天下芸芸眾生」

「斬邪魔,平宗門,定朝堂,統神州,為我爹娘,為樂兒,亦為天下芸芸眾生......」

蕭蕭獃獃立在原地,喃喃自語,而眼中卻閃爍一絲絲的清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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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道之萬道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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