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行北莽之不能!

第六百五十章 行北莽之不能!

為退婚,我把冰山總裁禍害哭了正文第六百五十章行北莽之不能!啪!

張若愚說罷。

撕下筆記本一頁,拍在葉晉行英俊,卻蒼白如紙的臉龐上。

紙張上,撰寫兩行字。

筆走龍蛇,狂草到看不清寫了什麼。

「現在,你被炒了。」

張若愚口吻平淡,像是賣了根蔥。

大廳內,一片死寂。

不少人探頭,想看張若愚在這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可那字跡,實在太過潦草,潦草到哪怕是書法大家,也難以臨摹與分辨。

葉晉行,也看不懂第一行炒他魷魚的內容。

但第二行,那明顯像是簽名的三個字,葉晉行認出來了。

一筆一劃,也早已烙印在腦海中。

他身軀猛然一顫,漆黑的眼眸中,匯聚了絕望、震驚、瘋狂,乃至於,崩潰之色。

這三個字,他看了五年。

從來沒人告訴他,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麼,怎麼讀。

直至此刻,當張若愚當着他的面再次書寫,他才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

才知道,他這五年,全錯了。

葉晉行辦公室的牆壁上,懸著一副字畫裱框。

同樣是兩行字。

第一行:行北莽之不能。

第二行,就是張若愚書寫的,他看了五年,也沒看明白的三個字。

黑騎軍的所有行軍理念,都是靠第一行這六個字,衍生出來的。

北莽能做的,黑騎軍能。

北莽做不到的,黑騎軍也能。

黑騎軍就像是北莽的一面鏡子,只不過一個置身光明之下,一個,隱匿於黑暗之中。

這五年,葉晉行每一次站在這幅裱框前,看着那蒼勁雄厚的六個大字,他的內心,總會燃起無窮的鬥志。

為黑騎軍留下這六個字的創始人,究竟有多麼的雄才大略,豪情萬丈。

才寫得出如此六個字?

他彷彿站在北莽之巔,談笑間,書寫這六個大字:行北莽之不能!

榮譽與名利,北莽拿了!

隱忍與寂寞,黑騎軍忍受!

葉晉行曾不止一次,瞧見那幫黑騎軍的功勛元老,眺望北方,目光躁動。

不止一次,在新聞,在電視上看見北莽軍授勛,他們靜默無言,神情激蕩。

葉晉行總以為,這幫黑騎軍的成軍元老,都很羨慕,都不甘心,甚至…憤怒!

他們一定很懷念,曾經的領袖吧?

若那位豪情萬丈,大筆一揮,便建立黑騎軍,寫下行北莽之不能的豪情狀語的領袖還活着,又會是何等景象?

他登高一呼,三萬黑騎軍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又會是何等壯觀?

葉晉行,一直將那位素未蒙面的創始人,視作精神領袖。

內心,也對北莽,對那位北莽傳奇,不屑一顧。

在他心中,敢寫出行北莽之不能的黑騎軍創始人,蓋世豪傑,方為丈夫!

但此刻…

當張若愚書寫的那三個字,與他日夜觀摩了五年的三個字,完美重疊后。

他的身軀,顫抖著。

喉頭,滾動着。

就連冷峻的臉龐,也逐漸變得扭曲。

雙眼赤紅,呼吸急促而紊亂。

錯了,全錯了。

他們瞭望北方,他們在電視上看見北莽軍的所有躁動與激蕩,並不是葉晉行所想的那樣。

他們沒有憤怒,沒有不甘,也沒有痛苦。

他們,只是想念並仰望着,那位踏上山巔的神。

這尊神,就在葉晉行眼前。

葉晉行蹲下腰,撿起他不屑撿起的那張紙。

手臂,顫抖著。

內心的秩序,徹底陷入混亂。

這三個看了五年,也沒認出來的字。

今晚,他也認出來了。

就彷彿是忽然開竅了,打通任督二脈,他不僅認出了這三個字。

連第一行字,他也認出來了。

「葉晉行以下犯上,解除黑騎軍所有職務,等候處置。」

「張向北。」

是的。

他看了五年的那三個字,是他連做夢都沒想到的三個字:張向北。

他死死攥著那張紙,渾身顫抖。

他滿身的驕傲與自信,沒了。

他引以為傲的黑騎軍首領身份,令他內心世界無比強大的信念,沒了。

就連他視作精神信仰,一直想繼承其行北莽之不能的黑騎軍創始人,也消失了。

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彷彿用五年時間,做了一個夢。

一個荒誕的,滑稽的,可笑的夢。

葉晉行突然笑了。

笑得聲嘶力竭,笑得眼淚狂飆,笑得直不起腰。

四大無雙瞧見這位軍部新貴,葉正廷寄予厚望的兒子淪為這般模樣。

一個個輕嘆搖頭,喃喃自語:「這孩子怕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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