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笑容太燦爛

此時，眾人震驚地看着蘇芷言。

他們完全不知道蘇芷言怎麼有膽子這樣調戲蕭無淵。

上一個在街上調戲過蕭無淵的人，墳頭草都快三尺高了！

誰知這時，又聽蘇芷言認真繼續道：

「像淵王這等人間尤物，能擁有他，是我佔盡便宜。」

蕭無淵瞳孔驟縮，那雙浩瀚星辰般神秘不可測的眸子裏，滿是震驚。

因為，他從蘇芷言的眼裏，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誠。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很多人恨不得指著蕭無淵縱跨整張臉的那道猙獰疤痕，問蘇芷言是不是瞎了眼。

淵王臉上這麼大的醜陋疤痕看不到嗎？

那道疤痕配上淵王陰鷙冰冷的眼神，再加上他渾身征戰多年的冰煞之氣。

不但能止小兒夜啼，就連普通人，乍對上他的眼，都會被嚇得渾身一激靈。

夜裏看到，更是如同惡修羅一樣可怕！

蘇芷倩和蕭天逸驚訝過後，眼裏藏不住喜意。

連忙開口道：

「大姐姐，你真的願意嫁給淵王？你要知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的話，就代表你願意解除和太子的婚約。」

蘇芷言正在疑惑手裏的祛疤膏，和腦中那莫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聞言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蘇芷倩。

從她的眼裏看到了狂喜。

蘇芷言嘴角一勾，涼涼地開口：

「我說二妹妹，以及在場所有人，你們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只知道問我願不願意。就沒人在意淵王的想法嗎？」

「我無德無才、粗鄙醜陋。淵王這等天上月，雪尖蓮，當年何等風姿綽約，沒人在意他心裏願不願意娶如此不堪的我嗎？」

周圍再次落針可聞。

許多人都驚異萬分地看着蘇芷言。

沒有人想到，蘇芷言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淵王在她心裏，竟這般高不可攀。

不過，當年淵王多麼風光無限，如同下凡的神祇，可望而不可求。那時候，多少貴女們想知道，到底要怎樣傾國傾城的神女，才能入得了淵王的眼。

蘇戰衡也難掩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大女兒。

他常年在外打戰，鮮少注意她。

在印象中，自己這個大女兒沉默寡言，朽木難雕，沒有一樣才藝拿的出手，無德無才，經常在別人宴會上丟盡臉面。

可是，能說出這種話的女兒，真的會粗鄙無知嗎？

蕭天逸按捺住心中的激動。

假模假樣地放低姿態，對蕭無淵問道：

「九皇叔，您願意娶蘇家大小姐嗎？」

蕭無淵好似沒聽到對方的話。

雙眸深深地看着蘇芷言。

所有人也下意識地看着他。

蘇芷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此時被蕭無淵用深不可測的目光認真注視着，罕見地感到一絲緊張。

但她面上沒有任何波瀾，帶着淺笑回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蕭無淵薄唇輕啟，平靜地吐出三個字：「不願意。」

眾人萬分驚愕，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淵王他是不是瘋了，搞不清自己現在什麼處境？

雙腿殘廢、面容已毀，兵權盡交，光有淵王的頭銜，沒有任何實權，連五品官員家的嫡女，都不願意嫁過去。

他以為自己以後還有機會娶身份比蘇芷言更好的？！

蘇戰衡也皺起眉，蘇芷言名聲再差，也是自己孩子，被這麼乾脆嫌棄，他心裏自然不舒服。

何況此時眾人都像看笑話一樣看着蘇芷言。

他也難免有些擔心地看向蘇芷言，怕她無地自容。

誰知，卻看到蘇芷言笑容絲毫不減。

蘇芷言一點不意外他會拒絕，畢竟蕭無淵雖然殘疾了，但不代表眼光就會降低。

她瞭然地笑着開口：

「我就知道，淵王這等光風霽月的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等名聲狼藉……」

她還沒說完。

蕭無淵平靜地開口道：

「蘇大小姐，你誤會了，本王說的不願意，是不願拖累閣下。承蒙蘇大小姐看得起。可惜本王早已不是你心裏惦記的那個人，如今只是個廢人，不敢耽誤任何人。」

蘇芷言看着蕭無淵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蕭無淵是真自卑，還是場面話？

她想到什麼，揚起嘴角，一臉狡黠的對蕭無淵道：

「九王爺，你的意思是，要是你能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就願意娶我？！」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完全想不通蘇芷言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蕭天逸和蘇芷倩兩人也疑惑不已。

蕭無淵定定地看着蘇芷言，看不透她眼裏的期待是什麼。

許是不忍徹底打碎她曾經的憧憬，也或是此時蘇芷言的笑容太燦爛。

蕭無淵低低嘆口氣，徐徐點頭。

「嗯。」

蘇芷言心裏嘿嘿兩聲。

蒼天在上，蕭無淵這種極品是自己往她火坑裏跳的，自己可沒逼他。

她自信十足地開口對蕭無淵道：

「那你趕緊準備好聘禮娶我吧。三個月內，我一定會讓你的身體恢復如初，成為曾經那個舉世無雙的不敗戰神！」

蕭無淵呼吸一滯，眸子顫了顫，周圍的一切像是化作虛無，只有中心的蘇芷言無比耀眼。

蘇芷言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笑容有多真摯燦爛，整個人像是發着淡淡的光。

她的腦中突然響起一個機械聲音。

【叮，宿主接受任務，治好蕭無淵的腿疾並消除任務對象臉上的疤痕。任務成功，獎勵1000積分、開啟一立方米空間。任務失敗無懲罰。】

蘇芷言一頭霧水，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撞壞腦子，又出現了幻聽。

什麼生存點，什麼積分，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她沒來得及深究。

蕭天逸急不可耐的聲音傳來：

「蘇大將軍，既然九皇叔與蘇大小姐兩情相悅，又發生這等無法挽回的事。孤認為和蘇大小姐的婚約，就此解除。不知蘇大將軍意下如何？」

蘇戰衡當即看向了蘇芷言。

彷彿想要知道，她之前說的話，到底是瘋癲之言，還是真心那樣想的。

畢竟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是全京城貴女的夢想。

他想不通自己女兒除了瘋了，還有什麼理由，會不想嫁給太子。

蘇芷言沒想到這個便宜父親，竟是在用眼神詢問她的想法。

她掃了一眼蕭天逸旁邊緊張不已的蘇芷倩。

冷笑一聲開口道：

「解除婚約可以，但是！今日我和淵王被下藥之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那貼身丫鬟會向二妹妹求救。我不得不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二妹妹一手策劃。」

「目的是要毀了我和太子的婚約，這樣她才有機會嫁給太子！所以，要解除婚約，就必須加上一條，太子今後絕對不娶蘇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