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嘗試

「怎麼樣，寧師弟，成功了嗎？」

骨年一邊加大仙力的輸出，一邊焦急地喊道。以髓養劍極傷身體，多維持一秒都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危害。

寧壽不語，心中卻也焦急起來。又等了一會，見長劍還是毫無動靜，他不禁心中一狠，手中力道再次加大。

「再拼一把，如果以髓養劍不行，就試試瀕死之際能不能再次突破！」

骨裂聲傳來，寧壽的表情因為巨大痛苦扭曲起來。接着，他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衣襟。

骨年見寧壽吐血，嚇了一跳，連忙將仙力運轉到極致，同時對着門外大喊起來：

「醫師，醫師呢？趕緊進來！寧壽，你在幹什麼？保持清醒！」

意識昏昏沉沉，寧壽終於堅持不住，眼前一黑。直到他徹底昏迷前，上一次在黑熊妖手下的奇異感覺都沒有再次出現。

等寧壽醒來時，縹緲閣的醫師正在為他處理傷口，骨年在一旁焦急地轉圈。

喉嚨里泛起癢意，寧壽又是一口鮮血嘔出。醫師連忙端起一碗湯藥給他灌下，又掐起法訣幫他止血。

看到寧壽醒來，骨年連忙上前兩步，一臉擔憂。他的嘴張了張，又擔心會刺激到寧壽，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沒事的，骨師兄。我只是想試試在瀕死時能不能爆發潛力，不用擔心。」

寧壽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想強行壓下心中的苦澀。如今以髓養劍法失敗，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之前凝聚出的劍種就彷彿一場大夢，只是他縹緲閣測試中所經歷的一世。

「唉。」骨年嘆了口氣，找了個板凳在一旁坐下，看着醫師給寧壽療傷。

幸運的是，寧壽這一劍沒有刺到底，對根基沒有影響。只是這個傷勢實在不輕，估計要在床上躺半個月。

送走醫師后，骨年也向寧壽告辭。他翻看了縹緲閣的小冊子，今天晚上有前往北冥城的傳送陣，如果錯過就要再等一個月。

等骨年走後，寧壽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臉上的失望怎麼都抑制不住。

「唉，又失敗了啊。」

他嘆了口氣，隨後繼續在心中推演劍法。這麼多年來，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這也是寧壽的劍法進步飛速的原因。

而且，從小就知道自己沒有天賦，這讓寧壽的抗壓能力十分強大。雖然失敗，但他失落了一會就可以調整回來。更重要的是，寧壽清楚自己之前確實成功凝聚出過劍種，所以他仍然在心中抱有期望。

半個月很快過去，這段時間裏，寧壽總感覺自己的劍術又有突破，只可惜不能親自上手演練。

紅菱聽到寧壽因為修鍊受了重傷，也大感驚奇，還親自來看了一趟。至於向南，這段時間盡職盡責地做好了師弟的工作，每天做飯洗衣，閑了就來請教寧壽劍招。

身處一個幾乎不存在的分部，向南可以獲得的修鍊資源簡直少的可憐。而且劍骨和隱宗的資源分配方式不同，很多在寧壽看來平平的劍術被向南奉為至寶。

不過寧壽並不吝嗇。只要不是隱宗禁止外傳的，他全部交給了向南，並且耐心指導。

「向師弟，不知道你和那個紅菱是什麼關係啊？」

這一日，寧壽已經可以下床。他給向南演練完一套劍術，隨後笑着詢問起向南和紅菱的關係。

向南聞言，臉色瞬間通紅，支支吾吾道：

「我，我和她是清白的，還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說完后，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歧義，連忙揮手繼續補充：

「我的意思是，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看着寧壽似笑非笑的眼神，向南的氣勢慢慢弱了下去。他沉默了一會，才一臉害羞地開口：

「我現在還不想和她在一起。」

「哦？你不喜歡她嗎？」

向南眼中的光亮慢慢暗淡下去。他搖了搖頭，語氣卻低了下來：

「我感覺自己配不上她。我現在才劍胚境，可她已經是中三境了。我只是劍骨宗分宗的一個小成員，而她已經是縹緲閣南冥城的閣主。我們間的差距太大了。」

看着向南失神的樣子，寧壽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

「等我這次回去時，會把你一起帶上的。到時候你能獲得怎樣的成就，就要看你自己了。」

向南擦了把臉，點了點頭。這段時間裏，他已經知道了骨年的身份。雖然不清楚寧壽的，但能和骨年一起，肯定不會差。他的保證，向南自然會相信。但很可惜，寧壽所能保證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畢竟他現在也自身難保，修為更是只有凡人。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寧壽，我說你都能下床了，什麼時候去收編一下南冥城的凡人勢力啊？給你安排的手下全部等著呢。」

話音遠遠傳來。寧壽回頭一看，正是紅菱來探望他的情況。

「紅菱姐，現在就去。」

笑着答應了一聲，寧壽扭頭朝外面走去，把這裏留給了滿臉通紅的向南。

縹緲閣手下的凡人勢力名字相承一脈，就叫縹緲，佔據了南冥城小半的領地。有幾個凡人勢力和縹緲差不多，都是北冥城下大勢力的下屬。這些凡人勢力間實力一直相差不大，誰都奈何不了誰。為了公平，各大勢力又嚴禁修士對凡人出手，所以他們也就一直乾耗著。

如今寧壽的出現，倒是給紅菱了一個好想法。在凡人中，他的實力已經算最強一批。有他的加入，縹緲或許可以打破僵局，一統南冥的凡人勢力。

這也是她願意讓寧壽加入的根本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