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門子 迎春對於賈雨村有幾分糾……

207 門子 迎春對於賈雨村有幾分糾……

迎春對於賈雨村有幾分糾結,其人曾經做過黛玉的西席,在黛玉滿了二十七個月的守孝之後,親自護送黛玉前往榮國府。

按照黛玉所言,這賈雨村卻是極為的妥帖之人,後來又走了賈政的關係,被捕了金陵府知府之職。

只是當日公主娘娘對其卻有着幾分特殊的解釋,想起當日裏的情景,迎春心頭沉靜幾分。不管如何,此人終究是與賈家,有着一兩分香火情,他若是知趣,定然不會找麻煩。

自己此次前來,雖說早已做了各種準備,甚至連一些特殊情況已有了預案。這是迎春到底生性內斂,卻不願過多的招搖於眾。

當然這並不代表,迎春會隨他人之願。

便如同剛剛城門之時,在孩子危急之時迎春照樣也會出手,她雖不願惹事,然卻也並非是怕事之人。

坐在迎春身旁的司棋,瞧這兩邊的皆是有些感嘆地說道:

「想來咱們是最快的,英蓮姑娘和黛玉姑娘這會子不知道可否到了。如若是不能,豈不是要晚間着急趕路?」

也不知怎的,司棋不過剛剛從行宮出來,便有些想念行宮。

她面容之上帶着幾分古怪,瞧著自家小姐說道。這人真真是古怪,往日裏恨不得扒著牆頭往外看,如今剛出來便又想回去。

司棋這話卻是逗得迎春唇角含笑,實際上迎春自己也是有這種想法。

馬車輪子咕嚕嚕地旋轉,不過一會兒便到了金陵衙門。

如今正是午後,因江南燥熱是以如今大道之上,卻是沒有幾個行人。

迎春的車輛顯得極為顯眼,尤其是玉樹臨風坐在馬背之上的二人。

衙門外站着幾個衙役,遠遠的便瞧見,騎着高頭大馬的馮紫英,柳湘蓮。

再瞧這後面那有些嚇人的車夫,雖說這車並非是什麼朱輪車,但只瞧這行道可不是普通人,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準名堂。

只是只瞧這人身上的衣着便不敢造次,當下有個激靈的噔噔噔下了台階,跑到馬匹面前,拱手行禮笑道。

「卻不知這位爺是哪位?來咱們金陵府衙,可是何事。」

這話說得可謂是謙卑之極,馮紫英低頭瞧著那門子,這人生的一半臉上還有顆黑痣,屬實不招人待見。

然而,只瞧對方那滴溜亂轉的眼睛,便知這人有幾分心思。

這是個可用之人。

馮紫英的腦海中閃過這個詞,他看着那門子笑着詢問:「賈知府可在?」

他這話說得不算客氣,那門子聽了也是一驚,眼睛一陣眨動,上下打量著馮紫英。

馮紫英也不在意,任由對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來回地掃蕩。

他本來瞧著城門前那幾個士兵,以為這城中的衙役恐怕都是一個德行。卻未想到這會子,竟碰到個心裏清楚的。

「這……是看您幾位的打扮便知定是和我們家老爺乃是通家之好,只是還請這位爺能夠報上姓名,也好讓小的去替您稟報。」

這門子卻是極會說話。

馮紫英勾勾唇角說道:

「我身後的這輛車裏,乃是榮國府二小姐。想來賈大人應該極為熟悉,咱們這次來那也是為了這次恩科之事。」

他本想說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話到嘴邊,下意識地一轉便只說了迎春的身份。

指著榮國府三個字一出,卻是嚇門子一跳,他身攜護官符的威力,哪裏不知道假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當下里趕緊拱手陪笑,對着馮紫英道:

「哎呀,原來竟然是榮國府的小姐。還請大人稍等,小的馬上便去稟報。」

說罷,門子快步的進了衙門,一陣風似的衝進后衙。

此時賈雨村正在書房盯着最新的邸報,心中煩亂之極。

他此番杏枝乃是剛剛上任,跟獲罪的幾家沒有什麼來往,這不幸的卻也同樣,他在江南沒什麼根基。

如今的他卻是如履薄冰,只看那些鮮花著錦的,竟是一個個翻身落馬,只落得夾走京城的命運。

往日裏一個個驕傲得緊,如今便有多麼狼狽。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少不得要與這一些人虛與委蛇,卻要把握好分寸,免得身入泥沼,無法脫身。

說起來也是自己實在太過單薄,即便是背靠賈家,然而賈家如今,在江南卻也是難以支撐。

賈雨村正琢磨著,便聽見門外快步腳步。

很快書童便來稟報,說前面的門子有急事稟報,賈雨村心知這事恐怕不小,當下心中也是一驚。連忙命人放其進來。

門子快步走進房間,他不敢多瞧,只是趕緊跪在地上稟報。

「啟稟老爺,榮國府二小姐到門前了。」

此言一出,倒是讓賈雨村一陣驚訝。他心中有些遲疑,榮國府二小姐?此人不是一直在長公主身邊嗎?

只是如今卻顧不得他多想,對方已然到在門前。如若不趕緊前往,豈不是有失禮之嫌。

更何況他記得這位迎春小姐,乃是邢夫人的嫡女,自然輕慢不得。

賈雨村當下顧不得換上官服,穿着日常服飾,便衝出房門。

他一邊上前走着,一邊聽門子訴說今兒這事情的緣由。

待到將原委聽完,一出門便瞧見高頭大馬上,坐着兩名俊美的少年。

他曾跟隨黛玉入京,是以在京中也算是停留過一段,對於京中有名之人,心中多少有幾分數。

眼前這二人,卻讓他一驚。竟是柳湘蓮和馮紫英。

只瞧著二人,賈雨村心中知曉,恐怕這次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柳湘蓮乃是位手眼通天的主,他看似家道敗落,只能串戲為生。可是,賈雨村卻從側面得知,這位柳二爺即便是宮中也是說得上話的。

刨去他自身的能力,他的岳父尤總兵,那是如今的定國公手下心腹愛將。

來日恐怕未必不能夠成為,一軍之都統,這樣的人他怎敢得罪?

至於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更是京中的小霸王。當日裏多有好友提點,定然莫要招惹對方。

他此時瞧見二人,心知車裏坐的定然是迎春無疑,也只有迎春才能讓這二人走在前面,替自己打前站。

當下,賈雨村也顧不得自己的官威體面,趕緊走下台階向二人拱手。

馮紫英和柳湘蓮對視一眼,他們二人翻身下馬,向賈雨村拱手行禮。

未曾想到,眼前這二人竟如此和藹,賈雨村原本忐忑的心情好了很多。

「二位爺以及迎春小姐還請裏面請。」賈雨村不敢抬自己的官微,當下柔和說道。

馮紫英笑笑,相比與柳湘蓮,他的性格更善於與人交際,是以如今通常都是他說話。

「賈大人,這次咱們卻是奉了公主娘娘,和國公爺的懿旨。」馮紫英也不多廢話,直接便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賈雨村心中一動,他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邸報之上,上面的確寫着會拍各自官員監察此次恩科。

所以說他未曾想到馮紫英和柳湘蓮回來,但是這二人本身都有官職,他也不太驚訝,只是這隨後跟着的那位迎春小姐……

賈宇森想到這裏,下意識地將胡疑的眼神看向車中。

這究竟是為了公幹,還是女眷出行?他未曾聽說這位榮國府千金,與眼前這兩位少爺有何關係,可若是公幹一個女子又能幹些什麼?

賈雨村心中越發好奇,只不過他面容之上卻是半點不顯。

他面帶笑容地與馮紫英寒暄,又讓馬車直接駛進衙門,這才請迎春下車。

到花廳之前,迎春握著思琪的手,從車上下來。

他瞧著賈雨村帶着幾分迷茫的眼神,心知對方乃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安頓自己。

「賈大人倒不必擔憂,迎春此次的身份那是公主娘娘身邊的女官。這一次那是因為,明日恩科考場,到時本官卻是要進入其中監考。」

迎春口中說道,然後才從司棋手中接過紅封公函遞給賈雨村。

賈雨村,看着面前的公函,只覺得石破天驚。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有些不夠用,什麼意思?

迎春明天進考場監考?賈雨村帶着幾分驚愕地瞧著對方,實在是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迎春並不想太多解釋,當下她只是唇角含笑,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然而司棋手中的公函,他卻不得不接,只翻開一頁,賈雨村便愣在當場。

一旁的柳湘蓮,看着賈雨村不知所措的表情,冷淡說道:

「賈大人不必擔憂,這是咱們有着上風的命令,自然不會令賈大人煩心的。」

柳湘蓮的話極少,這事說完之後便不再答言。

賈雨村帶着幾分懵懂點點頭,繼續看着,讓他有些頭大的公函。

這封公函上面寫的極為明了,其上先有着迎春女官的身份,又說明了此次恩科的重要性,命令迎春於明日恩科之時,進入考場監考。

賈雨村瞧著這份公函,面容之上陰晴難定,一時難以心中謀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幫忙,還是應該……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賈雨村立刻將其掐滅。且不說眼前這幾人能否擋得住,他們身後的那位公主,才是最大的佛爺。

當下,賈雨村立時臉上堆笑,口中不停地誇讚。

「真沒有想到,原來迎春侄女竟是女中豪傑,被公主娘娘安排了這麼重要的差事。

赦老爺聽聞此事,定然是心中歡喜。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賈雨村口中讚賞,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話里沒有一句是真的。

只是縱然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又如何?

今日不管賈雨村同意與否,明天迎春都會出現在考場之上監考,不過是一個手段溫和些,一個手段雷霆一些罷了。

當然賈雨村這種人是不會直接跟眾人撕破臉的,似他這種人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只要你足夠強勢,他就是你手中最鋒利的那一把刀。

如今,他便是迎春手裏,最鋒利的那一把。

迎春早已預料到,定然是如此的結果,他也不着急,仍舊是落落大方,沒有半分扭捏之態。

反而讓賈雨村帶着幾分驚嘆,只覺得國公府的確內涵深厚,西河長公主也的確是會調教人。

幾人略作寒暄,賈雨村本想先送幾人到驛站休息。

迎春卻提出,想要先行去查看一番號房,也好明日心中有數。

賈雨村聽到此言,當下便說,自己自願奉陪,迎春先將自己的行李交給丫鬟收拾,自己只帶着司棋,與馮紫英、柳湘蓮,並賈雨村前往號房檢查。

賈雨村見事不可為,自己若是強自攔著,恐怕卻是另生枝節,當下他也不多言,直接去後堂換好官服,與迎春前往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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