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王一生

上位的信長鳩在英語教學的時候，因為一時興起，突然用冒出一句方言。

下位的帝都女生，愣住了……

「TMD，你是裝老外！」

信長鳩沒有搭理，這位帝都大妞，莫名其妙的尊嚴,而是加快了英語の語速。

「你……」

這位燕京美術學院的大四學生，學生會副主席，臉色朝紅，但仍然硬氣的把脖子一挺，雙眼朦朧迷離，嘴上卻毫不鬆口。

「MD,臭外地的……裝老外！」

「臭外地的……咱兒上燕城來……超我車……嗶……TMD，真跌份兒……」

…………

二十幾分鐘以後，一個課程的英語補課結束。

信長鳩扔下一疊美金，將這位帝都大妞打發走了，沒有留下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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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馬素芹騎着自行車，在友誼賓館門口等待着信長鳩。

「吃過早飯了嗎？」信長鳩打折哈氣問道。

「我在廠裏面的食堂吃過了。給你帶了一份路邊攤的煎餅果子，甜辣醬的。」

信長鳩接過，大口吃起來，對於北海公園的大耳刮子事件，兩人都彷彿忘了，沒有在提及。

…………

煎餅果子咬上去外皮脆香，內里柔軟，而且還搭配着各種口感豐富的配料，味道十分美味。信長鳩吃的津津有味，三兩下解決了，擦了擦嘴。

「大老闆，今天你想去哪裏玩？」馬素芹開了一瓶北冰洋，問道。

這位XC區砂輪廠二車間的組長,徒手輕輕擰開北冰洋汽水瓶蓋，橘子味的香氣頓時撲鼻而來。她倒著瓶子,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接着，她又頓了頓，再次把瓶口貼上嘴唇。

「我要去燕京大學對面的巷子，看一位下棋的年輕人」信長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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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鳩和馬素芹來到燕京大學對面的巷子。

這條巷子，要比燕京大學的歷史還要悠久，牆上長著藤蔓和紅色的爬山虎，屋頂上頂着厚實的青瓦。

巷子兩旁，是一排老式的小屋，外牆上刻着古樸的花紋。窗戶緊閉着，彷彿在沉睡中等待着時光的流轉。

那位棋瘋子，盤坐在地攤上面，旁邊支撐著一個木牌子，上面用記號筆，潦草寫着一局棋五毛錢。

他此刻正在吃飯，一份鋁製飯盒，裏面全是白米飯，沒有任何配菜。

常常突然停下來，很小心地將嘴邊或下巴上的飯粒兒和湯水油花兒用整個兒食指抹進嘴裏、

吃完之後,他把兩隻筷子舔了,再拿水把飯盒充滿。

先將上面一層油花吸凈，然後就帶着安全抵岸的神色小口小口地呷。

這位棋瘋子的吃飯過程，簡直是某種虔誠的遠古神聖儀式。

…………

路過的學生們看到這位棋瘋子，全都如同瘟神一樣躲開。

信長鳩等對方吃完飯，走上前蹲下，遞上自己的名片：「你好。」

對方狐疑的接過信長鳩名片，看到上面龍日英三國文字，中文寫着「信長鳩」，又掃了一眼旁邊的廠花馬素芹，看着信長鳩說道：「我叫王一生。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信長鳩說道：「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棋手，有興趣手談一局嗎？」

王一生聽到有人下棋，渾濁的眼神中一下子充滿了神采：「可以，在哪裏？」

…………

信長鳩和馬素晴，帶着王一生來到報刊亭。

這個報刊亭位於燕京大學的西大門，門口擺放着各種書籍、雜誌和報紙。店內牆上掛滿了時事評論、漫畫海報等，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印刷味道。

人們在這裏購買最新的期刊雜誌或者借閱喜歡的圖書，與書報亭老闆閑聊，暢談時下熱點話題。

「這裏是帝都少有的，可以直接打國際長途的報刊亭。」馬素芹說道。

「其他報刊亭都不準嗎？」信長鳩疑惑問道。

「沒有不準，只是沒有必要。辦理申請多麻煩啊……而且除了燕京大學這些要出國的，普通老百姓，誰沒事打國際長途，咱們也沒有親戚在美國住大別墅……」

報刊亭的老闆，泡著一壺濃茶，熱情的插過話題，主動和信長鳩、馬素芹解釋道。

「國際長途電話資源多緊張啊……必須要到郵電局的國際電話室，填寫長途國際電話申請單……」

「郵電局工作人員還要審核申請單，在送到核准部門進行審批。審批通過後，還要填寫被叫人姓名、電話號碼、所在城市等信息，提前交話費押金……」

「我這裏是滿足這片大學的教師、學生們出國需求，郵電局的託人，專門審批下來的點……每個月要這個數的申請費……嗯……」

…………

馬素芹和報刊亭老闆又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信長鳩付了押金，打通了日本電話。

「摩西摩西……」

「梅，有個事情要拜託你。」

「對的，就是象棋。我還記得你拿過國王杯象棋賽的冠軍。」

信長鳩說的是泰國國王杯象棋比賽，東南亞各國的業餘愛好者組織、華裔社區、官方協會都會舉辦各種象棋比賽。

其中，國王杯象棋比賽在南洋地區，歷史最悠久、最正式的象棋比賽之一，也是最具代表性的象棋比賽之一。

信長鳩和梅溝通好了，梅和王一生進行盲棋對決，信長鳩居中翻譯傳話。

「車一進一」、「馬一進二」、「后炮平一」、「前兵七平六」……

雙方沉浸在對弈中，彷彿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障礙。

信長鳩和馬素芹一開始還在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借了一支水筆在記錄棋局，後面跟不上節奏，漏了幾步棋，徹底畫亂了，也不敢中斷他們的對弈詢問。

…………

盲棋對弈，有點金庸武俠小說裏面，獨孤求敗「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境界感覺。

沒有棋譜，沒有任何視覺參考，只能憑藉記憶來

它不僅考驗了棋手的棋藝水準，更考驗了心理素質、專註力和邏輯算力。

梅的恐怖算力，在對弈棋牌類遊戲，在日本已經屬於半神的存在。

…………

世事如棋楚河漢界，風雲叱吒，稱霸四方。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

第五十七分鐘，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