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內奸現形

第一百一十章 內奸現形

真凡劍宗,議事大廳。坐在左首主位上的微胖少年,靜靜地品著香茗,一言不發。身後一位妙齡少女專心的為他按著肩膀,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眼前那有些古怪的氣氛。坐在主位右首的卻是一位大家閨秀,一臉淡然的神情中,帶着絲絲若有若無的神秘。在她身後,筆直的站着一位雙目烔烔有神的少年。

下首,殺神李沉浮面無表情地端坐着。煉叢叢、柔兒二女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後,好奇地看着眼前無人說話的詭異場面。宗主碧落仙子坐在他身旁,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自先生叫她們過來之後,便是眼前這般一言不發的樣子,下意識地覺得,今天或許會發生什麼事情。

平日裏愛打愛鬧的陣友翻,似乎也變的很老實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樣子。盈盈仙子也一改往日的潑辣性子,淑女般地站立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灰太鼠似乎也沒有了往日囂張的脾氣,正兒八緊地坐在陣友翻旁邊的座位上。只是那雙尖細的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不時的瞄眼看向主人,又看看李沉浮,也不知道心中想的什麼。

一會兒,從門口步入兩位仙宗強者,站立在大廳中間,朝着狄仁傑行了個禮。異口同聲道:「先生,我們回來了。」

狄仁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品了一口香茗。李沉浮起身,走向大廳門口,右手一揮,一道七彩禁制毫無聲息地形成,緊緊地將議事大廳包圍其中。做完這些,又不疾不慢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兩儀仙宗和宇文求敗依然站立在大廳中間,二人相視一眼,紛紛感覺到今日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不由得看向主位上的一男一女。以及他們身後的一女一男。他們奇怪的是,萬妖門的夢南柯怎麼會坐在那個位置上。而站在她身後的,赫然是原千妖門門主,現萬妖門的長老龍天行。

良久,狄仁傑將蓋子放回茶杯之上,嘆了一口氣,道:「自靈石不翼而飛案起,直至劫殺事件的極度發生。修真界因此而死亡的修士達數萬之眾,狄某為天下蒼生計而介入調查,卻如泥牛入海。毫無突破與進展。諸位以為如何?」

底下眾人紛紛相視一眼,兩儀仙宗道:「先生此言,未免有些悲觀了。首先我們追剿禍首,雖然沒有成功,可那些勢力也已經被殺滅口,不能再為禍修真界。其次,在先生與那幕後主謀的數度交鋒中,也穩佔上風。」

宇文求敗接道:「之所以沒有大的斬獲,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對手行動太快。先發制人。這才導致我們一時之間無法將其抓出,先生也不用過份自責。」

「是啊,內奸。」狄仁傑將茶杯輕輕地放回桌面,雙目微微空洞狀。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接着便道出了此案初起時的情況:

煉藥山,一處大型廣場。

看着底下來來自不同門派的上萬大乘期修真者,狄仁傑沉聲道:「諸位。此次行動,事關重大。切不可疏忽大意。」

站在前面的十幾位仙宗強者中,宇文仙宗走了出來。道:「還請先生吩咐,我等為修真界謀福,定當義不容辭。」

狄仁傑看向身旁的李沉浮,道:「開始吧。」

李沉浮飛身而上,御空而立,冷漠的聲音傳開:「宇文求敗,由你率領兩千名大乘期修真,對白山國三流勢力玉真門展開包圍抓捕,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是。」宇文仙宗領命道。

「歐陽不朽,由你率領兩千名大乘期修真,對黑水國三流勢力花叢院展開包圍抓捕,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是。」

——

沒多久,廣場上的修真者紛紛領命消失。就剩下一個兩儀仙宗站在那裏。心中不解的同時,只得上前對着李沉浮抱拳道:「沉浮前輩,不知道我們要做些什麼?」

李沉浮飛回地面:「兩儀仙宗,你從煉藥山的傳送陣速回無極觀。從無極觀中選出精英弟子,再加上一些長老之類的,分別派出一位前往修真界各大一流勢力做準備。」

兩儀仙宗一愣:「做準備?做什麼準備?」

狄仁傑微微一笑:「是這樣,如果我所料不錯,接下來的,一流勢力的靈石礦恐怕也會出事。因此,由你無極觀出人,讓他們各大一流門派自己選人,配合你的人在他們的靈石礦處設置陣法防禦,以防萬一。」

「什麼?一流勢力也要出事?」兩儀仙宗大驚。

「切記,此事絕密,切不可聲張。」狄仁傑點了點頭,又從神農鼎空間中取出幾個儲物袋交給他:「這裏面全是丹藥,你讓他們服下之後,一年之內便再也不會發生那種,遇到迷藥獃滯靜止狀態了。」

「我明白了,馬上去辦。」兩儀仙宗接過儲物袋,踏上不遠處的傳送陣,身影瞬間消失。

說到這裏,狄仁傑的眼神恢復了清明,看向大廳中的二人,道:「你們還記得嗎?」

兩儀仙宗、宇文求敗紛紛點了點頭,神色奇怪地看着先生,不知道他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然而事後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等我們的人到達目的地之後,那些參與案情的兇手與勢力,卻早已被主謀所殺滅口。」狄仁傑說到這裏,眼神環顧一周,道:「那麼,試問主謀又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知我們的行動,從而迅速將其滅口。」

宇文求敗接道:「先生不是推斷出,這是隱藏在我們勢力中的內奸所為嗎?」

「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然而,如果當我們把時間與空間交合成一點時,所得出的結論,卻並非如此。」狄仁傑緩緩地搖了搖頭道。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李沉浮接道:「不錯,當時參與案情的兇手,乃是分佈在修真界各國的二流勢力。如果從空間與時間并行上來講的話。即便這背後主謀在我們下達追剿令之時,就得到內奸的密報,也根本來不及對分佈在修真界各二流勢力作出滅口的安排。」

所有人都是神情一愣,陣友翻問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狄仁傑起身,走到他身前站定,對着陣友翻道:「意思就是說,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是因為早在此行動之前,內奸便已將此事上報給了幕後主謀。」

之前的行動?陣友翻一陣無語。先生你別光站我面前對着我說啊,搞的老子壓力山大。我又不是內奸。

果然,眾人一臉不解地看着先生的舉動,那時候陣友翻可並不在煉藥山,他應該不會是內奸吧?

坐在主位上夢南柯微微一笑,對着大家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在之前對所有三流勢力展開全面監控的行動上。」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眾人見狀不明白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狄仁傑卻轉身來回開始了小踱步。道:「然而。這個行動與後來的追剿行動幾乎是前後腳的時間裏,可以說是連為一體也不為過。因此,在這個時間點上,也依然無法夠成內奸的條件。」

「這麼說來。內奸事件的發生,比這個行動還要來的早?」李沉浮神情略為一驚,道。

「那麼,比之更早的。而又事先知道我們所有行動的人,會是誰呢?」狄仁傑步伐一頓,停在宇文和二儀身前。緩緩道:「當然是你們兩位。」

眾人大駭,夢南柯顯然也是吃驚不小,疑道:「先生是說,他們是內奸?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宇文求敗臉色顯的有些不自在:「老夫乃是報案之人,又怎麼可能會是內奸。」兩儀仙宗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接道:「先生說笑了。」

「你們一個是報案的人,另一個則是這幾年來一直跟隨在狄某身旁,任勞任怨。乍看之下,誰都不可能是內奸。」狄仁傑緊緊地盯着二人,接道:「自追剿失敗的那一刻起,你們當中有一人是內奸的懷疑,在我腦海中形成。然而,這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一切或許只是狄某錯誤的判斷。」

大家紛紛點了點頭,他們兩人顯然不可能是內奸。

「為了印證自己當初的判斷,於是在劫殺事件之上,再次派出你們二位,通知天下修真齊聚西海。果然又一次失敗了。」狄仁傑圍着他們兩人繼續踱著小步,道:「這背後主謀竟然再一次提前得知了我們的行動。結合兩次之間的時間、空間與行動,不難發現,在不同的事件當中有着兩位相同的人物參與。這便是內奸所露出的第二個破綻。」

從在場眾人的面部表情看,大家也似乎覺得先生說的有些道理。不由紛紛將疑問的眼神看向站立在大廳中間的二人,貌似在問:你們真的是內奸?

兩儀仙宗臉色一變,道:「先生之言,恕老夫不敢苟同,一切都只是推測而已,豈能如此指人為奸。」宇文求敗也是苦笑之色,接道:「先生,你誤會我們了。」

「直到此時,我依然不敢相信,那個內奸會是你們之中的一個。狄某自認為,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薄。」狄仁傑深深地看着二人,道:「想當年平頂山一戰,宇文救過狄某一命,手臂卻為天二所斷。而你兩儀仙宗,更是為了幫助破獲天劍案,不惜餘力地給予幫忙。這點點滴滴,無論狄某身份、地位多高,將永生難忘。」

似乎是想起了當初,宇文求敗感激道:「當年對先生口出不敬,為天二所斷臂,幸得先生寬容大量,將老夫手臂續回。也正因為如此,宇文才一直甘心陪伴先生左右,沒有絲毫怨言。」

「當初先生對整個無極觀和弟子陣友翻多有關照與大恩,兩儀這才決定聽命於先生。從天劍案的一系列行動直至今日,老夫對自己的所為也是心甘情願,始終對先生感恩如初。」兩儀仙宗說道。

「是啊,我是多麼希望,那個內奸並不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位。」狄仁傑期待的語氣逐漸消失,道:「然而,就在幾天前,那名內奸卻露出了第三個破綻。」

站立着的宇文求敗、兩儀仙宗不由得心裏嘎蹦一下。幾天前?眾人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當初真凡劍宗被七十餘位仙宗攻擊的情形,紛紛定格在了某一刻:

「啊?別,別!」被壓的那人神情緊張,道:「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我們是行道門的人。」

陣友翻臉色一冷,他嗎的,居然還敢撒謊。正準備動手,兩儀仙宗道:「友翻,且慢動手,讓我看看。」

兩儀仙宗仔細朝他二人看了看。冷哼一聲:「行道門位於煉藥山東面三百萬里處,雖然成立時間只有短短半月,然而其中仙宗強者便多達八十一人,老夫倒是曾經拜訪過,也與他們認識。你們說是行道門的人,為何老夫卻沒有見過!」

「這,這,」二人見身份敗露,只得無奈道:「我們。我們身上帶有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眾人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人皮面具只是凡人武術界玩玩的東西,在修真界。又怎麼能瞞的過擁有神識的修真者。

那人見眾人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便解釋道:「此面具是我們從生人的臉上活活地撕下,再用法術將它直接與原來面目融合,因此。因此修真者們是不會發現問題的。」

眾人大駭,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也做的出來。狄仁傑聞言臉色一冷,怒容畢現:「從生人的臉上活活撕下?!你們這般畜牲。真是該死,該死!」嚇得地上二人打了個寒顫。

兩儀仙宗二話不說,右手靈力運轉,直接將二人的偽裝撕下。放眼看去,不由神情驚駭,脫口而出:「是你們?!」

「怎麼,你認得他們?」狄仁傑一愣,問道。

「先生,這二人我認得。」兩儀仙宗站在一旁,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兩人,道:「他們來自於行道門,名叫安喜、包仇。」

李沉浮臉色一冷,陣友翻手持破天劍,再度一腳踩在其中一人的胸口。臉色不善地看着二人,又轉頭道:「兩儀前輩,你確定他們是來自於天道門?」

看着他那閃閃發光的極品靈劍,隨時都有刺向腦袋的可能,地上二人神情大驚。這要是一個不小心下來,豈不是魂飛魄散?聲音顫抖地道:「兩——兩儀仙宗,看在我們也曾請你共飲一杯的份上,請——請給我們一個痛快!」

兩儀仙宗點了點頭,道:「他們就是天道門的安喜和包仇這一點已經無疑。這兩人我是認識的。」

明白過來之後,手起劍落,兩顆腦袋瞬間與身體分離。陣友翻眼疾手快,摘下兩個儲物袋就拉着趙盈盈向著一旁走去:「先生,這兩個該死的畜牲,就不勞沉浮兄動手,我替你給解決了。」又聽到她們遠去漸小的聲音:「老婆,快打開看看,這倆傢伙儲物袋裏有什麼寶貝沒有?」

眾人神情一抽,趕情他鬧了半天,是沖着儲物袋去的,難怪會這麼積極。主意都打到活人身上了,那他去撈死人的儲物袋,似乎也沒有什麼覺得奇怪的了。

李沉浮表情一愣:「大人,不留活口了嗎?」言下之意,怎麼不阻止陣友翻的動作。兩儀仙宗也是一臉不解之色地看着他,這可不是先生一慣的行為作風。

狄仁傑看了一眼兩儀仙宗,又對着李沉浮道:「真凡劍宗對我們有大用,以後將作為我們暗中培養勢力的基地,以應付那未知的修真界大劫。看他們今日的動作,分明是要趕盡殺絕,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像以往斷案一般需要什麼證據。只需確認無誤后,行雷霆手段即可。」

眾人眉頭一挑,原來是這樣。碧落仙子聞言心中一喜,原來先生竟然還有這種打算,看來以後真凡劍宗的實力還會提升。李沉浮、兩儀仙宗明白過來之後,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大廳中,大家似乎是想起來了,這幾天前發生的那一幕。

狄仁傑緊緊地盯着兩儀仙宗,憤怒中壓抑著惋惜的神情,道:「你知道嗎?那天道門,乃是我讓友翻暗中培養而發展起來的,屬於自己的一個勢力所在。而你卻說,在天道門見過那兩位仙宗。意圖將我們引入歧途,與天道門為敵。這便是你第三個。也是最大的破綻。」

什麼?!除了李沉浮與陣友翻,眾人面面相覷,事情竟然是這樣?直到現在,他們才終於發現,所謂的內奸,竟然是他!宇文求敗下意識的退到一旁,以防他突然施以暗算。

兩儀仙宗臉色一頓蒼白,嗆哴的後退了兩步方才站穩。機關算盡,怎麼也沒想到,那天道門竟然是陣友翻的勢力。難怪當初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確認,原來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而得到我的回答之後,肯定是傷心欲絕吧。對那兩位痛下殺手,只不過是以此來發泄心中的莫名難受而已。

陣友翻長長地嘆了口氣,雙眼微閉,緩緩地轉過頭去,避開了兩儀仙宗那歉意的目光。道:「兩儀祖師,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兩儀仙宗知道。只要有李沉浮在身旁,自己根本不可能逃的掉,所以也從沒想過要動手。只是聽了陣友翻的一句話,卻感覺渾身一顫。神情頗為激動:「你,你到現在,還願意叫我祖師?」後者依然雙目微閉,沒有回答。

狄仁傑深深地看了兩儀仙宗一眼。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便找了個理由讓你離開真凡劍宗,卻暗中派人跟蹤於你。果然。你先是去了你們的勢力據點所在——天龍門。將這一消息上報之後,你又到了天道門所在,一看究竟。最終見無一倖免之後,才放心地回到了真凡劍宗。」

兩儀仙宗聞言大駭,失聲道:「你們,你們跟蹤到了天龍門?!」

狄仁傑緩緩走到陣友翻面前,道:「友翻,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接下來的,還是你來說吧。」說完便自顧自地向著主位上走去。

陣友翻走到兩儀仙宗身前,面無表情地道:「離開真凡劍宗之後,我便迅速通知天道門,所有人員退回到了真凡劍宗。至於你所看到的那滿門上下的慘景,不過是我們從凡人界以及修真界各處找的一些屍體與鮮血。為防你起疑,我們不得已之下才將屍首弄的面目全非。」

明白了,全明白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然而,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呢?兩儀仙宗緩緩地閉上了雙目,一步走錯,悔之晚矣。

「你知道嗎?在我回到煉藥山,先生說你很可能是內奸的時候,我甚至和先生大吵了一架!因為我實在無法相信,那位數年來對我百般保護的祖師,竟然是內奸!」失魂落魄般的陣友翻說到這裏,雙眼通紅,胸口更是不斷起伏。

越說越氣,陣友翻一頓狂抓後者衣襟,恨聲道:「你知道先生讓我培養的勢力為什麼叫天道門嗎?那是因為天道不仁,因果無情,我等要替天行道!在修真界大劫之際,保下那一片芸芸眾生!他嗎的,老子什麼都可以原諒你,唯獨你是內奸不行!」

縱然平日裏嘻皮笑臉,行盡敗類之舉,可陣友翻始終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太過出格的事情,在他心中依然有着一絲底線。不過,他今天的舉動,也着實讓眾人大開眼界了一場。居然敢抓着師門祖師的衣領,靈力運轉之下,當場向著後者腦袋拍去。

「好了,不要衝動。如何行止大人自有分寸。」李沉浮身影一親,瞬間抓住了他的右手宛,阻止了後者要接下來的動作。

陣友翻依然雙眼通紅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兩儀仙宗,抽回右手,恨恨地回到了座位上,重重地坐了下去。有氣無力地對着兩儀仙宗道:「祖師,我希望你能將背後的一切,如實說出。先生或可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就這樣的內奸,就算他吐露實情,還能從輕發落?眾人愣然之下,很快便明白了過來,不由得一陣無語。大家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那看似憤怒的一擊,根本就是裝的。在他心中,依然有着對兩儀仙宗的師門感情存在。否則,也根本用不着當着先生的面,說什麼從輕發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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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探玄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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