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傳信
「仙界開始試探,空間開始穩固,三界生靈已經適應了變化,大戰很快就會來臨,雄伯,黃泉不可出錯,攻打天門之後,你可化身黃泉,我冥土勝敗,就靠你了。」
「放心,我知道輕重。」
「仙界的人自己不願意高坐神壇,你我吞噬他們的功德也是替天行道,三界,是我們的,六屍,人間動向你時刻留意。」
「是!」
林風以為經過上一次的事,自己會有很多修行時間,可是很快,他就被盛澤要求,率領衝鋒營的人馬開路,各路大軍齊聚鬼都,他才知道冥土要攻打天門。
回頭又看見蘇煙,大戰那秦良正好也在府上,三屍派里沒留下多少人,林風只是遠遠致意,到了內院。
「將軍,城外草木生髮,見之可喜!」
「哦?」
「可能受到人間氣息的影響,城外出現了與合谷生靈類似的東西,也是一身血肉。」
明媚的眼睛會說話,蘇煙的心情十分美好。
兩人同時抬頭,他們都知道,上空邪神神殿裏面,就有與人間鄢陵相通的出口。
鬼都外的變化,邪神是最清楚的。
「怎麼,我回來了,你就這麼開心?」
「將軍就是煙兒的天,將軍回來了,煙兒自然高興!」
抬起手,讓蘇煙結下戰甲,林風穿着中衣坐在椅子上。
城外秦廣他們的情報,可他現在卻不敢隨便走動了。
那天上仙人給他帶來強大的威脅。
雄伯啊雄伯!
林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被雄伯打散一次神魂,讓邪神對他這個『假』劍胎失去感應,以為他死了。雄伯該給他修鍊心得,讓他觀悟。又是因為雄伯,那天上之人應該已經很清楚,司命天書和生死簿上,都沒有林風的名字。
被人勾去了名字,他想想就覺得好笑。
本來就是天生的劍仙,除了災劫,還真就是壽元悠長。
此時他也不敢去見府上的秦良,他就知道,當日在城外感應到秦廣的氣息,不會錯。
「最近可能有些變化,若再有人上門換酒,讓他們走遠一些。」
「是!」
似乎這天地間的變化已經完成了,見到仙界的人出現在冥土,林風預感冥土真正入侵人間,冥土窺探仙界,都不會太遠。
天上仙人確實很多,可是冥土有黃泉,兵源源源不斷,人間暫時最為弱勢,大勢,確實在冥土一邊。
他還在思索,雄伯卻上門來了。
三屍派建成至今,還是第一次有雄伯這種重量級的人物來訪。
蘇煙識趣的離開,雄伯轉動着手裏的茶杯。
不好揣測他的目的,林風規規矩矩站着。
「林風!」雄伯的聲音不大不小,林風差點答應,他很清楚,就是在叫他。
「當日妙香侄女帶着你離開,我是見過你的,只是沒想到,老夫一拳沒有打死你,你如何活下來,老夫不想追究,你要是還想在冥土待下去,必須讓人看到你在鬼道出類拔萃的資質。」
心頭什麼想法已經不重要了,林風看着鎮定自若的雄伯,很平靜。
「前輩!」
「我不管你是人是妖,還是什麼東西,你記住了,冥土,不只是冥土生靈的冥土,三界只是各有職責,而不是專屬某一群人。」
對方語重心長,林風微微低頭。
「你的師門長輩,是被邪神和我們,冥河黃泉凶靈,以及仙界之人,聯手圍攻而死,尤其是仙界,是屠滅劍門的主力!」
這個消息對林峰來說,太過悲痛,太過震撼,他死死抱着拳,不敢有絲毫氣機泄露。
很滿意地看着他的反應,雄伯一口喝完茶水,起身靠近。
「劍門是不是安排你去仙界?」
這個問題,林風無法作答!
那天上女仙,倒是說過這樣的可能。
他無法回答,雄伯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拍拍他肩膀,雄伯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教給你的東西,要好好修行,無根之水,也能重生。」
雄伯語氣里有一種意氣蕭索的味道,林風很想知道為什麼,卻不敢有任何錶現。
能讓雄伯親自登門來問一趟,他只知道自己的存在,應該是被雄伯早就聯想到,並且被確認了。
那麼,他說那裏離人間最近,是什麼意思?
九幽泉眼是冥土的造化神物,它在巨湖裏出現過,而盛澤軍卻把那大片魔氣移動到巨湖裏,還以黃泉分支水脈相連,這是要做什麼?
那裏最近,為什麼神隕之地不是在那裏?
一個個疑惑爬上心頭,林風默了默,對着雄伯離去的方向一禮,蘇煙正好進來,見狀嚇一跳。
「主人,你這是做什麼?」
「哈哈,沒什麼,跟着我,讓你擔驚受怕了,對你表示感謝!」
沒敢回頭看雄伯離開的方向,蘇煙笑得喜氣洋洋。
「城裏都在流傳,邪神大人要發兵仙界,主人突然回來,也要參加戰鬥嗎?」
「這消息誰說的?」
「各個神殿都在傳,說是攻打仙界,人們都在不要命的往各大神殿擠,連神殿外面,也是人滿為患。」
仔細聽了聽,他確實聽見外面的城中嘈雜一片,一下子變得憂心忡忡。
「主人!」
看見他如此憂慮,蘇煙一下上前拉着他的雙手。
「沒事,我只是想,我會遇到什麼樣的仙界對手。」
「都是煙兒沒用!」
「不要說傻話!」
他拉着她回屋,蘇煙一下子站在原地。
「怎麼了?」意外回頭,林風有些莫名。
「嘻嘻,大軍浮空佈陣,還不知將軍何時出發,將軍,您就不想陪煙兒看看山水嗎?」
她太聰明了,林風頓時換上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攔腰抱起她到了密室。
都不用他動手,蘇煙關閉六識,自己暈了過去。
不多時,她又醒了,冷漠地看着他。
「這,玉兒,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說吧,有什麼事!」
哦豁!
知道自己做得過分,卻也不敢耽擱。
「玉兒,你聽着……」
「叫我聖女殿下!」
她是真的很生氣,林風一臉苦笑,認真行禮道:「聖女殿下,情報緊急,勞煩速速通傳柳清河前輩和風靈。」
「說!」
「九幽泉眼出現過的地方,被冥土大軍用仙界入魔者的魔氣侵染,還以黃泉水脈相連!」
「我被天上仙人抓走,詢問我是否身負魔王骨,對方應該確定了我就是通靈劍胎,確認了我身負魔王骨,似乎,還想試探我身上是否負有龍氣!」
「邪神集結重兵,恐怕要用從合谷擄掠而來的人族血祭,用來破開天門攻打仙界,魔道和鬼門弟子再行血祭祝禱,污穢天道感應!」
……
「對了,你也別再合谷了,我擔心人間生變,你去中皇洲與大家匯合吧,要小心。」
就這麼一會功夫,蘇煙已經臉色蒼白,林風只聽見玉蘭心似乎要說什麼,蘇煙已經虛弱地醒來。
「主人……」
她渾身發顫冰冷,神魂如風中殘燭。
「好了,沒事了,我助你恢復!」
「嗯!」
蘇煙完全信任她,退掉衣衫,背對他坐下,密室里魔霧涌動。
而另一邊,被蘇煙交代要遠離鬼都的秦良,正在城外的路上。
四面八方都是湧入鬼都報名登記的冥土修士,十分狂熱。
冥土攻打仙界,第一波戰鬥必然十分慘烈,但同樣的,伴隨的機遇也讓人無法拒絕,如果冥土能獲得優勢,那麼,仙界的修行資源,女人,地盤,都是被掠奪的對象。
第一批參加戰爭的人,死傷最多,卻也可能收貨最多,人們瘋狂了。
籠罩着鬼都的霧氣,被各路大軍的氣機衝撞,散開了一些,他才看見上方通道無數,有着海量的人族。
正匆匆往前走,秦廣他們已經來了。
「你們這是?」
「這時候了,遮遮掩掩也沒用,城裏怎麼樣了?」
他們都恢復了修為氣息,天殘問着地缺,同樣也被天空的景象嚇一跳。
秦廣握拳,卻感到深深的無力。
「師兄?」
余良搖了搖他的手,秦廣摸摸余良的頭。
「他應該知道我們的存在了,特意讓蘇煙姑娘交代我們遠離,這一戰可能比想像的兇險。」
地缺回頭看一眼各處城門,每一家神殿都有人抱著名冊在登記修士的跟腳,不管是各處鬼府官差還是山野修士,被記錄在冊的人都能很快通過檢驗,而各大神殿名冊上沒有的修士,也會被放行,帶到特別的集合地點。
秦廣他們也看明白了,沒有被官方登記名牒的人,多半是會被投入各路大軍的衝鋒營。
「這?我們這點人,恐怕無法參與戰鬥!」
玄音當即開口,制止住想要過去登記的秦廣。
「兩位前輩,玄音姑娘,你們關係着黃泉碧落的傳承,不可輕易涉險,那麼多人族,無論如何,我必須要試一試!」
「師兄!」
余良知道血厲為什麼會成為秦廣,淚汪汪的,非常擔心。
「師父一定不會允許你去的!」
「小師弟,你錯了,師父一定會很開心我有這種勇氣,等你修成陰符經,你也要有!」
「可是,可是馬上就能見到師父了!」
余良還想做着最後的挽留,秦廣搖搖頭。
城牆上雄兵駐守,城門處檢查嚴格,忽然間的風雲變幻,林風出不來,他們也進不去,近在眼前,卻無法相見。
「兩位前輩,玄音姑娘,還請,照顧好我師弟!」
「可是你山海境的修為,能做什麼?」不是玄音看不起他的修為,只是說事實而已。
「呵呵,正是因為只是山海境,秦廣更無留戀俗世的借口,如此風雲際會,怎可少得了我?」
這一刻,那個一往無前的血厲復甦了,玄音有些愣然地看着他。
她從沒想到過,這個平日裏言語不多的男人,心裏藏着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