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到的客人
穆青登台時，引來無數人側目。
「穆陸的孩子。」
「可惜了，要是穆陸老弟教導，我族說不定又會誕生一位底蘊。」
看向穆青的人中，絕大多數都是對穆青表露出可惜。
作為穆家二代中最強者的孩子，穆青的過去和未來有些跌宕。
當初的穆青受他老爹的光輝庇佑，也是按照嫡系天驕的待遇培養。
龍生龍，鳳生鳳，穆青也繼承了他老爹的優良基因。
八歲凝聚氣旋踏足靈者，九歲成為一品靈者。
就當所有人的目光和榮耀都落在這個小孩兒身上時，意外發生了。
穆陸和他的夫人，慘死！
這是歸來的倖存者的親眼所見。
在人群中，一道靚麗的俏影正微微握拳，黛眉緊蹙間抿著單薄的嘴唇。
美眸中閃爍出些許可憐，想了想，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穆曉曉，穆家三代的天之驕子，女孩兒里備受矚目的存在。
與此同時，穆青已經站在了比武台上。
來到測驗師的近前，一言不發地望着面前的黑色巨石。
「穆青，你也測試過很多次了，來吧。」測驗師不咸不淡地說道。
測驗魔石碑會對族內的天驕和底蘊們無限制開放，穆青也在其中。
但穆青最後一次測試是在三年前。
「呼——」
穆青長出口氣，心念動彈間，右手掌心出現青色的天力。
如火焰般蓬勃，如翠玉般清澈，微弱的天力在掌心來回繚繞，呈絲線遊走在指尖。
「來吧。」穆青低聲呢喃。
下一秒，白皙修長的手指率先觸碰到測魔石碑，清涼感從指尖傳遞至身體各處。
此時的測魔石碑正在發光，微弱的光如螢火之輝，不足耀眼。
「啊，還是這樣嗎？」
「上次測試是天之力四段，這次不知道是多少。」
「雖然實力不足，但凝聚氣旋的經驗還在啊。」
「嘁，有什麼用？當年的天才現在不也是廢物？」
同齡人中對穆青的鄙夷實則是更多的。
當年他們圍繞在穆青周圍如狗般舔著穆青，到得後來穆青失勢才露出獠牙。
詆毀和謾罵，拳打和欺辱，成了穆青的家常便飯。
摒棄周遭的雜音，穆青全身心開始調動天力，就當他閉眼的剎那，如螢火般的光有了明顯的變化。
測驗師面無表情地看着，不為所動。
約莫幾秒后，測魔石碑上出現醒目的大字，「天之力，三段，級別：低級！」
「哈哈哈哈，比之前更弱了！」
「我就說嘛，穆青怎麼可能恢復？剛才那個專註勁兒，嚇死人。」
「唉——」
清晰可聞的嘲笑和鄙夷在耳邊回蕩，久久不散。
睜開眼的穆青看着面前醒目的大字，有些無奈的搖頭，對旁人的話充耳不聞。
「果然啊。」
穆青像是驗證自己猜想般暗自呢喃。
昨日晚上二長老找到他進行測驗，結果也是和今天這般。
本來不該如此，境界的衰敗和修鍊者本身有緣故，可前身苦於修鍊，按理說境界即便不提高也不會降低。
這一來，穆青想到了自己。
因為魂穿的關係，前身的靈魂被迫消亡，導致實力再降。
今天的結果便是最好的佐證。
測驗師瞧著穆青若有深思的表情，最終還是出言相勸：「沒事兒，普通人也挺好。」
穆青苦笑點頭，不作回答。
此時測驗師在進行登記后，扭頭朝眾人宣佈結果，然後開始高喊下一位。
走下台的穆青在眾人讓出的通道內快步疾行，不做停留。
耳邊縈繞的除了對自己的可憐就是嘲諷，鄙夷。
離開了練武場，穆青沿着小道去了後山。
這裏很清靜，沒人過來，也是躲避紛擾的好地方。
坐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穆青嘴裏嚼著野草，任由苦澀在嘴裏蔓延。
瞧著遠處的小鎮，穆青呢喃自語，「以後可怎麼辦啊。」
一個研究空間，時間和意識的科學家到了這個高維世界居然束手無策。
這要是傳回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就在此時，穆青忽然覺察到身後有人，扭頭瞧去，苦澀道：「二長老。」
「我等你好久了。」二長老穆炎大笑着，快步上前。
來到穆青的身後，穆炎整理著寬大的紅袍坐在旁邊的青石上眺望小鎮。
「怎麼？不甘心？」他笑問道。
「不，就是覺得有些無奈。」穆青頗為老成地笑道。
二長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拂袖一卷，天力湧現的瞬間，掌心出現一枚玉納。
戒指模樣的黑色玉納懸浮在他的掌心，被赤紅色的天力馱著。
穆青扭頭看去，思忖片刻，恍然道：「老爹的東西。」
當年穆陸夫婦的任務，二長老便是帶隊人，從那之後，二長老就對穆青格外照顧。
穆青自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實上除了參與者，連其他長老也不知道。
整件事情被嚴格保密，長達至今。
「這是你爹託付給我的東西，一直沒交給你。」穆炎上前兩步，「族內的規矩我改不了，這東西也該還你了。這些年你在族中受的屈辱我是知道的，只可惜穆河比我更會拉攏人心，你可別怪老夫照顧不周啊。」
說到這兒，穆炎苦笑連連，老眼裏帶着不舍。
他膝下無子，早就把穆青當做自家孫子看待。
穆青聽言，趕忙起身抱拳躬身，「二長老說笑，沒有二長老幫扶，我也不能苟活至今。」
穆炎沉默了一會兒，「玉納你且收下，待得明日，你的病根也許就能消除。」
「病根？」穆青心裏疑惑，雙手已經伸出接過玉納。
「明日便早些來議事廳，老夫帶你見個人，她也許會幫襯你。」穆炎又說道。
「二長老可告知.....」
「明日不就知道了？」穆炎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穆青略帶疑惑地抱拳，「知道了，二長老。」
送走穆炎后，穆青瞧着手裏的玉納，想了想，伸出食指戴了上去。
就當玉納和食指嚴絲合縫時，突然間，玉納表面出現複雜花紋，綻放出微弱的光。
穆青面露不安，剛想將其摘下，可在下一秒，一縷白煙從戒指中裊裊升起。
還不等反應過來，耳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