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松韶關阻擊戰(下)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松韶關阻擊戰(下)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松韶關阻擊戰(下)

日軍對松韶關一線,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炮擊,將幾萬發炮,砸在第二十九兵團一線陣地上。

說起來,寺內壽一夠謹慎的,也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狡猾的傢伙,他甚至沒有派出部隊,進行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用鋪天蓋地的炮火,對松韶關通往昆明道路兩側三公里範圍內,所有的目標進行覆蓋。

寺內壽一的打法兒,引起所有日軍指揮官的反對,沒見過這樣打仗的,連敵人的陣地位置在哪裏都不清楚,就盲目的炮擊,炮能長眼睛,自己去找支那士兵的位置?儘管招來一致詬病,可寺內壽一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寺內壽一心裏暗自冷笑,「都是一些墨守成規的笨蛋,還用確定支那軍隊的陣地位置嗎?從松韶關地形來看,適合建立阻擊陣地的,非是那一道山崗,打開兩側各三公里的通道,部隊可以迅速通過,而不會耽擱時間。」[

他甚至預料到,剛剛襲擊了三千多名皇軍士兵的支那部隊,正在那道山崗上,帶着得意的眼神,期待着皇軍步兵部隊的進攻,那好,我就用突如其來的炮火,把劣等支那人的得意,化為恐懼的慘叫,化為雨夜裏,支離破碎的屍體,為我帝國勇士復仇!

日軍炮擊停止,第二十九兵團一線陣地部隊傷亡情況,迅速彙報到兵團指揮部,看着傷亡數字,李洪剛臉色鐵青,寺內壽一這一手突然炮擊的打法,的確給部隊造成了比較大的傷亡,共計傷亡三千餘人。

展開在一線的四個旅近五萬人的部隊,的確是在嚴陣以待,等著日軍步兵的進攻,沒有看到日軍士兵的影子,卻等來了從天而降的炮,幸虧一線指揮官見機得快,見勢不妙,馬上命令部隊進入防炮洞和隱蔽部。

即便是這樣,第二十九兵團,還是吃了個小虧,一來一往,李洪剛和寺內壽一打了個平手,參謀長王秉德,試探著建議到:「司令,我們是不是調整一下作戰方案,在日軍步兵第一次進攻的時候,用炮火給他們以大量的殺傷?」

李洪剛緩緩的搖搖頭,說道:「我低估了寺內壽一這個老鬼子,吃了暗虧,原定作戰方案不變,命令一線部隊,擊退日軍第一次進攻之後,立即撤到第二線,來而不往非禮也,通知炮兵和火箭炮兵,準備炮擊第一線陣地和日軍縱深攻擊線。」

雨聲、風聲大作,遮掩不住日軍士兵的喊叫聲,在這倒霉的天氣里作戰,只有狂呼亂喊,才能使他們冰冷的鮮血沸騰,藉以鼓舞士氣。

大雨如注,山道泥濘,日軍士兵跌倒爬起,不時摔個嘴啃泥,出現在第二十九兵團戰士眼前的日軍士兵,個個跟泥猴差不多。

拖着沉重的腳部,快要爬到山崗上的日軍士兵,儘管暴雨打得睜不開眼睛,可他們的目光中,還是看到,在白茫茫一片的雨絲之中,突然爆發出數道暗紅色的火舌,出現的那麼突然,那樣的密集,宛如一堵金屬牆,迎頭撞上來。

第一排日軍士兵,胸口冒出十幾朵血花,如同被狂風刮過的敗草一樣,齊刷刷的栽倒在雨地里,密集的雨,立刻找上後面的日軍士兵,第二十九把兵團的戰士們,瞪着眼睛,把槍里的子,盡情的傾瀉到日軍士兵身上。

分不清是槍聲,還是雨聲或者是風聲,只看見一道道曳光,在雨幕中,追逐着數往上爬的黑影,四十分鐘后,日軍一個師團的攻擊部隊,就被打得落荒而逃,狼狽的敗退下去,雨地上,留下幾千具屍體。

第一旅旅長景戰旗,滿心不情願的命令到:「全旅立即撤離陣地,媽的,小鬼子來了一手陰招,」剛才日軍的炮擊,第一旅傷亡幾百人,這讓打仗一貫不吃虧的景戰旗,耿耿於懷,他不願意就這樣撤到第二道防線,可剛剛背了個警告,他不敢找司令磨牙,要是在平時,他的膽子壯得很。

進攻的部隊,被擊退下來,寺內壽一面表情,說道:「不要停止,命令第一零三師團,加入到進攻序列,第五十八師團,進入攻擊位置,兩個小時之後,部隊通過松韶關,」阻擊的支那軍隊,連火炮都沒有,應該不是獨立師的部隊,最起碼不是主力部隊,這讓他平添了許多信心。

又是一陣兇猛的炮擊,剛剛退下去的日軍,馬上開始了第二次進攻,彷彿是為了照顧寺內壽一的好心情,大雨減弱了許多,變成了濛濛細雨,日軍士兵也來了精神,跟頭把式的,跨過同伴的屍體,衝上山崗,致命的雨,沒有出現,只有遍地的子殼,剛才還拚命阻擊的支那軍隊,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總司令官,攻擊部隊報告,已經佔領支那軍隊陣地,可惜的是,支那軍隊逃跑了,」參謀長驚喜的報告到,「哈尼?沒有支那軍隊的阻擊,你是說,第二次攻擊,沒有經過戰鬥,就達到了目的?」寺內壽一狐疑的問道。

「是的,總司令官閣下,第一零三師團師團長小林中將是這樣報告的,」參謀長準確的回答到,寺內壽一的眼珠轉了幾圈兒,總覺得那裏不對勁兒,剛才還打得很兇的支那軍隊,突然不見了。

他可不相信,剛才的炮擊,把支那士兵都炸死在陣地上,傷亡很大是可能的,可他們為什麼放棄阻擊?奇怪,戰場透著一股詭異的奇怪,「命令部隊,擴大突破口,往兩翼各十公里範圍內,展開搜索,看有沒有支那軍隊的蹤跡?」寺內壽一命令到。

下達完命令,看着參謀長往電話機走去,寺內壽一似乎要喊他回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和驚恐,這種感覺,抓不到、摸不著,卻法從心頭驅散。

「轟、轟、轟」,驚天動地的巨響,把陷入深度思考狀態的寺內壽一,嚇得一蹦,他自然能聽出來,這不是雷聲,而是數門火炮,齊射的聲音。

驀的,寺內壽一跳起來大叫,「快、快,命令部隊,立即撤退,」參謀長也不笨,臉色變得慘白,這炮聲,自然不是皇軍的炮兵,在炮擊支那軍隊的陣地,他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那只有一個解釋,支那炮兵在炮擊皇軍部隊。[

所有溝通攻擊部隊的電話,都法叫通,參謀長頹然的放下話筒,跟在寺內壽一的身後,衝出帳篷,松韶關方向,火炮發射時的火光,映紅了半邊雨幕,流星一般的炮,劃過夜空,然後,扎向大地。

那個方向,正是剛才攻擊部隊佔領的陣地,讓寺內壽一和他的參謀長,更加難以忘記的一幕出現了,烏雲壓頂的雨夜裏,絕對不會出現的流星雨,赫然在天空飛來,那一顆顆燃燒的流星,拖着更長更粗的尾焰,鋪天蓋地的落在地面上,頃刻間,一片火海,騰起在雨夜裏,巨大的爆炸聲,擴散到黑夜。

寺內壽一呆住了,他沒有見識過雷霆火箭炮,只是在大本營情報總局的敵情通報里,讀到過被日軍士兵稱之為「魔鬼懲罰」這種火炮,還記得,當時自己付之一笑,認為這是那些嚇破膽的部隊,誇大其詞,威力如此巨大的火炮,連大日本帝國皇軍都沒有,劣等的支那人。怎麼會擁有,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親眼目睹了,寺內壽一才知道,這不是傳說,那一片燃燒的火海,騰空飛起的泥土和樹木,這樣的雨下,他的兩個師團,斷不會有生還的道理,恐怖、可怕,法形容的戰慄,巨人大手一般,緊緊抓住了他的心。

轉過頭,看到同樣呆若木雞的參謀長,寺內壽一抑制不住顫抖的嗓音問道:「佐藤君,那是什麼武器?」聽到總司令官的問話,佐藤參謀長才回過神兒來,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他與寺內壽一一樣,被恐怖的場面,驚得大腦暫時短路。

「轟、轟、轟」,十幾發大口徑炮,落在樹林里,炸起的泥漿,漫天飛舞,一段被炸上天的斷木,恰巧落在帳篷上,堂堂大日本帝國皇軍大將的指揮部,被一截斷木壓垮,帳篷里的參謀們,狼狽的逃出來,臉上,都帶着驚恐的神態。

寺內壽一的衛士長,非常忠心的撲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總司令官閣下,按倒在泥地上,可能動作過猛,大將非常幸運的與泥水,做了零距離接觸,滿臉的泥水,幾乎堵住了他的呼吸。

又是十幾發炮飛來,衛士們不管不顧的架著寺內壽一,飛快的往後面跑,那裏還顧得上這些,再不跑,支那人的炮,就要砸到總司令官閣下的腦袋上了,連番折騰,總司令官閣下,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一夜暴雨,來的急也去的快,當火紅的太陽,升起在東方的時候,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響晴天,大雨沖刷了戰火硝煙,沖淡了遍地的血水,卻抹不去昨夜驚心動魄的炮擊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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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徵戰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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