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五十七章 第九軍的反撲

隨着獨立師裝甲兵指揮官巴特爾少將的一聲令下，第一裝甲突擊集群數百輛坦克，順着架設好的浮橋，轟隆隆的駛過幾百米寬的大凌河河面，一隊隊的步兵，跟在坦克後面，架設完的浮橋越來越多，裝甲集群分為多路突擊，碾壓上大凌河北岸的土地，至此，一直掌控全局的巴特爾，才鬆了一口氣，對通訊兵說道：「立即向指揮部報告，裝甲突擊集群已經佔領大凌河北岸突破口！」

在凌海主要突破方向，取得重大進展，坦克集群以及伴隨進攻的步兵，登上大凌河北岸之後，與此同時，位於新莊子和營盤兩個次要突破方向獨立師部隊，也相繼發來電報，突破關東軍第九軍的防線，部隊順利登上大凌河北岸。

至此，第一階段進攻，突破關東軍第九軍大凌河防線預定計劃，順利完成，儘管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接到報告的馮繼武，還是渾身一聲無以言表的輕鬆，感慨的說道：「參謀長，此次突破關東軍防線的戰鬥，恐怕是我軍在歷次進攻戰之中，傷亡最少的一次，全新的打法，不同以往的戰術，妙用無窮啊！」

娘子關守備兵團參謀長張漢生上校，心思卻沒在這上頭，說道：「司令官，取得進攻戰役第一階段的勝利，在意料之中，是否命令進攻部隊，擴大突破口，後續部立即跟進？」

馮繼武笑了笑，說道：「下達命令吧，還有，將戰況上報給師指，我琢磨著，師長肯定在等著咱們的電報呢！咱們的指揮部，也往前移動，到大凌河北岸去！跟小鬼子對峙了一年多，大凌河北岸是什麼樣。這次總算看到了，不虛此行啊！」

指揮部一聲令下，娘子關守備兵團後續部隊幾十萬人，從凌海、新莊子、營盤三個突破點。如滾滾洪水般，踏着浮橋越過大凌河，至此，關東軍第九軍固守的大凌河防線，土崩瓦解，裝甲兵第一突擊集群，從三個方向，直取凌海城，這座遼西走廊地區，通往奉天的又一座重要城市。迅即陷入合圍之中！

關東軍第九軍司令部，並不在凌海城，而是設置在距離凌海三十餘公裏外的三枱子小鎮，說不清是處於什麼樣的心理，第九軍司令官穀倉中將。把軍司令部設在這裏，而將凌海城，讓給第十八師團作為指揮部所在地。

穀倉中將的做法，遭致第九軍全體高級軍官的詬病，因為，這違反了大日本帝國將軍，一向靠前指揮的光榮傳統。給人膽小鬼的感覺，不過，在大凌河北岸一線防禦體系，遭到獨立師地空火力三重兇狠打擊，遍地碎磚爛瓦之後，第九軍司令部的高級軍官們。開始佩服起司令官穀倉中將的遠見和睿智。

儘管大凌河一線陣地，被打得千瘡百孔，但軍司令部所在地三枱子，連一發炮彈和一枚炸彈都沒挨着，得以繼續發揮指揮部的作用。不過，現在的穀倉中將，恨不得自己被獨立師的炮彈和炸彈炸死，這樣也省了心，不用向梅津美治郎總司令官交代，更不會成為大日本帝國的罪人！

苦心經營幾年之久，純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大凌河防線，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就被獨立師部隊從三個方向突破，而且，第九軍士兵的傷亡超過，一半兒以上，這還是初步估計，真正清點下來，第九軍加上配屬的部隊九萬多人，恐怕剩不下四萬，即便是在距離戰場三四十公里之外，那大地顫抖的爆炸聲，衝天的火光，也看得穀倉中將滿腦門子冒冷汗。

要命的是，跟前線幾個師團和旅團的有線聯絡，全部中斷，好不容易電台呼叫聯絡上之後，穀倉中將給傷亡過半的前沿部隊，下達的唯一命令是，「不惜任何代價，就是用帝國士兵的身體去填，也要將三個突破口堵住，甚至不要去管已經渡過大凌河的獨立師部隊，只要堵住突破口即可！

穀倉中將還沒有亂了方寸，如果此刻命令大凌河一線的部隊，去圍堵突進來的獨立師部隊，勢必會造成其後續部隊不斷的順着突破口湧進來，與其趕在水流前面疊壩，不如在源頭控制，他確信，對於擁有四十多萬兵力的獨立師娘子關守備兵團來說，渡過大凌河的部隊，不會太多。

戰鬥開始不到三個小時，防線被突破也才不到四十分鐘，登上大凌河北岸的獨立師部隊，能有多少兵力，堵住突破口之後，將獨立師後續部隊阻擊在大凌河南岸，然後，調集兵力圍殲渡過大凌河的部分獨立師部隊，必要時，可以向梅津美治郎總司令官請求，在第二道防線上，還沒來得及撤退的部隊，加入到圍殲之中！

應當說，穀倉中將的判斷，中規中矩，採取的做法也是無可厚，但他卻忽略了幾點關鍵因素，首先，馮繼武採取的是裝甲集群掩護步兵的突破方式，對於炮兵基本被摧毀，又缺乏反坦克武器關東軍部隊來說，坦克和步兵的最佳組合，哪怕是突擊去一兩個坦克旅，三兩個步兵旅，對於關東軍部隊來說，也是致命的，何況，還有炮兵指揮官鄭勇的幾個自走炮團，緊隨在其後。

再有就是，穀倉中將是按照常規思維考慮的，他嚴重的低估了娘子關守備兵團工兵部隊，架設浮橋的速度和質量，舟橋部隊在短短的幾十分鐘之內，在幾百米寬的大凌河河面上，架設了超過傳統舟橋部隊幾倍以上的浮橋，因此，在單位時間內，獨立師部隊渡過大凌河的兵力，是平常的十幾倍以上。

馮繼武帶着兵團司令部以及直屬機關的車隊，打開大燈，毫不掩飾的到達大凌河南岸浮橋的時候，卻不得不停下來，凌海突破方向的大凌河渡口，所有的浮橋上，都擠滿了坦克、炮車、運兵車和大隊的步兵，一股洪流般，滾滾湧向河北岸，場面緊張但並不混亂，帶着憲兵標誌的士兵和軍官，擔負起臨時指揮交通的職責。

馮繼武下了裝甲指揮車，看着忙着渡河的部隊，直咋牙花子，「我說參謀長啊，這樣渡河，是不是有點兒肆無忌憚了？要是這時候，有幾架小鬼子的轟炸機過來，不用多，幾十枚航空炸彈，就能要了咱們的命，你看看，在渡口兩側，連防空陣地都沒有設立，這不是輕敵嗎？」

參謀長張漢生笑着說道：「司令官，您忘了，在東北的天空上，還有日本人的飛機嗎？再說了，如果有，航空兵還不派出多少戰鬥機呢！」

馮繼武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倒是把這茬兒給忘了，對了參謀長，擴大突破口的戰鬥，進展情況如何？」

張漢生回答道：「三個突破口，分別以一個坦克旅和兩個步兵旅的兵力，沿着突破口兩側，橫向攻擊，已經將大凌河一線的關東軍部隊，分割包圍起來，戰鬥進行的非常激烈，後續部隊繼續往大凌河北岸縱深方向挺進，倒是互不干擾的架勢！」

馮繼武點點頭，說道：「嗯，肅清殘敵不是着急的活兒，但也不能耽擱太久，對了，巴特爾指揮官呢！」

張漢生笑了笑，說道：「巴特爾指揮官跟隨第二裝甲突擊集群，正在往凌海方向推進，恐怕現在已經在凌海城外圍了，他在給兵團部的電報里說，現在正是發揮裝甲集群速度優勢的時候，凌海城現在應該是一座空城，因此，要搶速度，他必須靠前指揮，隨時掌握戰場情況！」

馮繼武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從內心來說，他並不希望巴特爾如同普通坦克兵那樣，在第一線作戰，他的位置應該在後方，萬一有個閃失，師長可怎麼受到了？而獨立師也會損失一名優秀的裝甲兵指揮官，這是最大的損失！

馮繼武正在猶豫，是否發電報，要求巴特爾回到指揮位置上去的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在他的面前「嘎吱」一聲急停，一名少校軍官跳下車來，手裏拿着一封電報，快步跑到他面前，立正敬禮，「報告司令官、參謀長，最新情況！」

「念！」馮繼武簡潔的說道。

參謀念道：「偵察部隊報告，發現在凌海、新莊子、營盤三個突破口兩側，均有大批日軍從其他方向圍攻上來，再有三十分鐘左右，即可與我部交火，分割包圍大凌河一線日軍余部的部隊，戰鬥進展受到威脅！」

馮繼武冷笑一聲，說道：「反應不慢嗎，小鬼子這是來堵口子的，命令，偵察部隊給炮兵指示目標，命令，鄭勇的炮群，立即用最猛烈的炮火，在三個突破口兩側，各自打出兩道火牆，我倒要看看，小鬼子還有多少命往裏填！命令擴大突破口，分割包圍關東軍士兵的部隊，儘快結束戰鬥！」

大凌河南岸，獨立師炮兵指揮部，接到馮繼武命令的鄭勇，立馬興奮起來，哈哈大笑着說道：「又來活了，老子還以為，沒我什麼事兒了，小鬼子討打，那就成全這幫王八蛋，參謀，傳達我的命令，重炮群開始炮擊，打出六道火牆來，給他馮繼武看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