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布下羅網
說到就到啊！
寧言運用氣血增強耳力。
隨後，他聽見似有似無的聲音。
「鎮長大人，沒想到您今天還有空來武館。」
「哈哈哈，聽說你這邊新到了一批獸肉，我想購買一些，不知道還有沒有存余。」
「有倒是有，但都是給學員準備的。」
「能不能賣一些？我可以花更多錢，就當我個人資助武館、學員。」
「這，好吧。」
「……」
一陣笑聲后，聲音越走越遠。
寧言跟廿五依舊不敢動彈。
這位姓朱的實力不好估計，但如果是肉身九重、十重武者，隔着這麼遠距離依舊能聽見一些細微動靜。
不可不慎！
過許久，馮良回來。
看見他，兩人才舒了口氣：「怎麼樣？」
「看不出什麼，好像真是來買肉的。」
馮良一瘸一拐進屋。
想了會兒，他說道：「他畢竟是鎮長，咱們多做多錯，目前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看看能否讓對方暴露更多破綻。」
「嗯。」
廿五點頭。
寧言卻心中一動：「有個問題，他們在那些地方跟誰交易？」
「應該是瀛洲人。」
廿五道。
「那他們應該是通過船隻交易、運輸吧？」
「不一定。」
馮良搖頭，「瀛洲人姦猾無比，花費數十年培養了一批暗子，極有可能是這幫人在這一帶活動。」
「還有內奸接應？這就麻煩了。」
寧言嘆氣。
難怪他們沒去盯船隊。
海邊還有很多內奸，想查找也是大海撈針，耗費人力物力。
自己直接提議想引起重視也很困難。
他想了想，道：「巡查隊可以順帶監控岸邊一帶，有沒有可能打亂巡查隊的出行時間和走向順序？」
「打亂時間、循序？」
馮良怔了怔，而後若有所思，「有理，有理！而且還要秘密進行，事先不能讓外人知道，下達命令后迅速出發。」
「最好等一兩天。」
廿五開口，「我們密衛剛回來，需要休息，等我回去溝通一番，明天佈控監視，看看有沒有人出手上鈎。」
「好，那就說定了。」
馮良是軍隊出身，行事作風果斷迅捷，當即拍板敲定計劃。
……
寧言首先去了橋下。
那邊的無頭屍體已經消失，周圍痕迹都被清理得很乾凈。
不過。
邊上留了一個熟悉印記。
這是密衛的手段。
他舒了口氣。
回到葯廬，似乎沒有被動過。
但是。
他灑下的一些特殊藥粉不見了。
從痕迹看，對方踩到就走了，沒有多停留。
「瀛洲人紮根很深，連密衛都吃了暗虧，以我肉身七重實力想獨自撈好處目前而言難度不小。」
「還是得借大乾體系內的便利。」
寧言不後悔參與進去。
煉丹師關係到丹藥、藥材，想抽身其外不易，這也是密衛選擇跟煉丹師們合作的原因之一。
若按部就班，想晉陞、獲取好處都無比艱難。
眼下……
是危機，卻也是機會。
寧言一邊煉丹一邊琢磨。
隨着一次次煉丹，他凈血丹也嫻熟起來，如今一爐能出三顆。
不說販賣，自給自足絕對沒問題。
他的丹毒應該所剩無幾，暫時不需要再折騰，人體本身就有排毒之能，首次內壯後排毒更是加強許多。
即便不服藥，丹毒依舊會慢慢排出體外。
現在煉製的是疾行丹。
過了一個時辰。
寧言頗為遺憾地掏出裏邊的藥膏。
凝丹出問題了。
疾行丹成了糊狀藥膏，想揉搓成丹藥都做不到，不過藥力還是有一些，倒可以作為廢丹賞賜給葯幫。
二品丹藥想一蹴而就，果然是不可能的。
他裝起來放到一旁。
到下午，他沒再煉丹，而是認真練武。
槍術、箭術無不需要日積月累的修行，至於拳法，倒可以不必深入鑽研——
他滄浪訣已融入武學本能，疊浪拳基本上就是滄浪訣的延伸，學起來輕車熟路，根本無需多修行。
不過。
目前寧言主要在攻克的是另一招——
孤雁槍中的孤雁還巢。
此術是氣血爆發之術，效果比龍虎丹還猛。
若能掌握，相當於多一個底牌。
就是費補充氣血的丹藥。
時近傍晚，寧言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藥廬去武館。
一道身影從橋頭揮扇而來。
那一天的英氣女公子。
寧言手中動作一停，沒有將鎖掛上，而是等了會兒。
「寧兄要出門？」
「準備去大門武館，向館主請教一些武學上的問題。」
寧言微笑點頭。
對方笑了笑，說：「寧兄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奪得鄉試解元，做到了數十年不曾有人做到的事，私下還如此努力，真是叫我汗顏。」
「武學不進則退，自然要花費心思才能進步，朱公子來買丹藥？」
「嗯，我想買龍虎丹、凝神丹，不知你這邊有沒有賣，錢不是問題。」
朱曉說道。
寧言搖頭，嘆息說：「龍虎丹雖是一品丹藥，但煉製手法繁瑣，已接近二品丹藥，我眼下還只學會了一品丹藥。」
「這麼說沒有嗎？」
朱曉俏臉上浮現一絲失望。
寧言道：「你急需嗎？」
「呃，忘了說，在下奪得鄉試第三，又略懂算數，於是分配到海運使帳下隨船監督、計算賬務。」
朱曉低聲道，「我聽說海上兇險，有些海獸實力恐怖，想買一些龍虎丹留用，凝神丹則是日常工作需求。」
「你等得起，我可以找藺道長調一些過來，至於凝神丹，難度略低，我倒是會上一些。」
「給我來五瓶！」
「我產量不高，眼下只有三瓶。」
「也行！」
朱曉依舊點頭。
寧言回屋取出三瓶。
凝神丹產量不大是事實，但跟技術無關，而是寧言沒有刻意去鑽研，這三瓶還是練習時順手煉製。
七十大乾幣到手。
可惜。
這玩意兒主葯、藥引都是二品藥材，成本比生骨丹高多了，三瓶賣出純利潤也就十來個大乾幣。
不掙錢啊！
當然。
比起入軍隊、密衛，煉丹師的崗位已經是極好了。
寧言很知足。
他背上包裹去了武館。
許是來早了，今天的武館還沒下課，寧言從後門進去還能聽到前邊的「喝」、「哈」聲。
瞧了一眼，最前邊的人讓他有些意外——
戚雅。
她竟然分配到了武館，此刻正帶隊教導拳法、身法。
這崗位……
很難說沒有其餘因素影響。
但是。
想到戚雅的性子，他覺得當老師倒也不錯，至少不會給別人帶去麻煩，而且她頗有些好為人師，當老師確實不差。
某種程度上算是知人善任了。
「你跟她認識？」
耳畔冷不丁響起一道聲音。
寧言側頭。
馮良一臉看八卦的表情。
「嗯。」
「嘿嘿，她可不只是風羅山的掌上明珠。」
馮良猥瑣一笑。
寧言翻了個白眼：「跟我說這幹嘛？有個事跟您商量。」
「去我那邊，正好我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