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奇心害死貓

魔都，東浦。

LCD顯示屏閃爍著幽藍的亮光，房間里不時響起噼里啪啦鍵盤敲擊聲。

江辰沅坐在電腦前，目光緊盯着電腦顯示屏里一行行顏色各異的代碼，雙手時不時敲下幾行代碼。

良久，編譯器又運行了一遍，下方最後幾行紅色報錯信息消失不見。

「呼，bug終於改完了！」

長呼出一口氣，江辰沅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然後有些疲倦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一點半了，測試一下性能就睡覺。」

合上桌上的一本《JAVA從入門到精通》，江辰沅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推開了椅子，側身對着電腦攝像頭。

他現在開發的是一個手勢識別軟件，可以讓攝像頭動態追蹤手掌的位置，並識別出具體的手勢。

為了這個軟件，公司技術部已經整整忙活了半個月。

而就在剛才，江辰沅改完了最後一個bug，初步完成了這個項目。

雖然後續還有調試測試工作，但這個項目是他死了無數腦細胞、掉了許多頭髮完成的第一個項目，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測試一下性能。

「看這裏，看這裏……」

嘴裏輕聲喃喃著話，江辰沅也不管攝像頭聽不懂人話，舉起手掌在空中變換着手勢，同時畫着無規則的軌跡。

程序運行的視頻窗口，一個方形標記框跟隨着手掌動作，不時彈出識別結果。

看了眼識別結果，江辰沅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手勢識別率不到80%，還達不到合格標準，不能交付。」

項目交付有一套流程，如果識別率達不到99%以上，那麼這個項目必定不能交付。

叉掉程序，關掉電腦，江辰沅直接爬上了床——不是他不想洗漱，而是疲倦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夭壽了，睡不着啊！」

翻來覆去半個小時，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但就是睡不着，腦海里滿是一行行代碼。

都說程序猿掉頭髮嚴重，可事實上，天天熬夜，程序猿還折壽！

「唉，再這麼下去，錢沒賺到，我人先不行了。」

無奈地嘆息一聲，江辰沅一想到未來某一天，自己猝死在電腦面前，美嬌妻和賺來錢都便宜了隔壁老王或是老宋，他便忍不住一陣心慌。

「不幹了，明天就辭職！」咬咬牙，江辰沅下了決定，畢竟辭職這個主意在他腦海盤旋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身為軟件工程專業的玄國重點大學應屆生，憑着大學里做過的幾個小項目，在畢業季他順利收到了好幾家大公司的offer。

而現在就職的這家公司是他一眼就相中的，原因之一就在於這家公司宣稱朝九晚五、周末雙休！

但等他進了公司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

是，公司正常工作制是朝九晚五、周末雙休，但公司還有種制度，叫「自願加班」。

江辰沅試過不加班，但第二天主管就沒有好臉色，而且為了趕做不完的項目進度，老員工都加班，他迫於環境壓力，只能加入其中。

翻了個身，江辰沅突然覺得自己大腿被硌了一下，吃痛下眉頭一皺，將手慢慢伸了褲兜。

「嗯？」輕疑一聲，江辰沅看着手裏科幻感十足的立方體，暈乎乎的大腦回憶一陣，才想起了它的來歷：

早上他乘坐公交車的時候，從公交車上座位邊發現了這個拇指大小的立方體，因為覺得金屬感十足，他將立方體撿了起來。

當時撿到的時候，恰巧公交車到站，於是他顧不上查看，慌慌忙忙地下車，卻沒留意自己將這個拇指大小的立方體揣進了兜里。

窗外的街道靜謐一片，慘白的月光夾雜着路燈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內。

「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精緻，而且還會發光。」

藉著窗外微弱的光，江辰沅打量著泛著藍光的立方體。

雖然立方體中間有幾條紋路散發着藍光，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一些常見的熒光物質晚上也會發光。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超出了他的預料，以致於讓他瞪大了雙眼，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只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的立方體，突然緩慢蠕動起來，好似液體一般在兩根手指間晃動！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我代碼敲多了出現了幻覺？」

使勁揉了揉眼睛，江辰沅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閉眼一陣又重新睜開，發現立方體確實好像液體一般在晃動。

不，那不能稱為晃動，而類似於生物一般蠕動！

盯着手指間的藍灰色不明物質看了半晌，江辰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大喊一聲：「woc！」

說着，他使勁甩了甩手，想要將不明物質甩出去，卻猛然間發現物質黏在了手指上，正在緩慢地滲入自己的皮膚！

一瞬間，江辰沅腦海里浮現出了不少電影中普通人感染外星病毒的片段。

26度的空調緩慢地吹出溫暖的氣體，室溫不低，他卻不禁打了個寒顫。

左手趕忙捲起空調被，使勁擦拭著右手，他想要將不明物質擦下來，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立方體蠕動的液體已經完全滲入了他的皮膚！

「.......頭好暈！」

下一刻，沒等江辰沅採取別的措施，他突然發覺右手一陣麻木，眼前的場景開始旋轉起來。

「哼」

片刻后，他悶哼一聲，倒在了床上。

昏倒前，一個念頭閃過江辰沅的腦海：路邊的東西不能瞎撿！

更重要的是，做人不能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