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贏小林半目呦
晚上，二人留宿在國家棋院。家裏早就打好招呼。白家兩口子早被白茸說服，而李建國和劉鳳艷嘛，沒了兒子這個小電燈泡，還不抓緊時間爆米花！（兩個沒六兒的家長！）
李東冰倒是很想和白茸住一個屋，但那可能嗎？顯然不可能！白茸早就被比自己大了十六七歲，卻非要讓白茸叫她姐姐的徐瀅拉去聊天了。老同志們怕孩子想家和無法照顧自己，所以每人給安排了一個保姆。李東冰的保姆是下午剛剛下過棋的常皓。
「不好意思啊，為了我弄的你們兩個不能團圓了。」李東冰嘴欠的說。
常皓一愣：「誰們兩個？」但瞬間反應過來，鬧了個大紅臉。心虛到：「我跟張旋還沒結婚呢！」
唉……老實孩子就是老實孩子。常皓不用打全招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小李啊！你們倆的棋那麼厲害，那我問你，你們有把握贏李娼號和曹獯璇嘛？或者說你們有沒有對付他們師徒的辦法？」常皓問。
不愧是未來小龍輩的帶頭大哥，腦子裏光想着圍棋了。看這樣子，真要一直住一個宿舍，還不定誰照顧誰呢？
李東冰想了想說：「我對上他們兩個沒有十成把握，不過茸茸肯定穩贏他們。」
常皓納悶：「茸茸是誰。」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似的，「哦……！小李你也不老實哦？人家女孩才多大？」
李東冰也不臉紅：「我這也是未雨綢繆，未來多難找對象啊！現在找好了留着，省的未來抓瞎。」
額……我們的韌聖又無言以對了。
為了不尷尬，李東冰把話拉回圍棋上：「對曹李師徒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最好用棋說話。」
由於過幾天常皓就要去日本參加富士通杯的比賽。本來應該積極備戰的，結果今天來了兩個妖孽，聶為憑考慮考慮，還是讓李東冰和常皓一起相處一天，能學一些李東冰的狠棋也是好的，畢竟下一盤的對手是小林光一，狠一點也許就贏了呢？
這不兩人現在就擺上了。而身邊又多了幾個圍觀的。正在給常皓出主意，七嘴八舌惹的常皓頭有些大。這時張旋走了過來：「怎麼還在研究啊！不睡覺了？常皓，睡眠不好可是會影響狀態的。」
常皓臉紅低頭，典型的妻管嚴。
「你下一輪的對手是小林光一吧？」李東冰問道。
常皓點頭：「是。」
李東冰：「抽籤結果你是什麼棋？」
常皓：「要猜先的。現在還不知道。」
李東冰：「要是白棋你肯定贏了！」
眾人：「為什麼？」
張旋：「難道是棋風相剋。」
李東冰壞笑着說道：「小林禮子比小林光一大十三歲；張旋比你大八歲。八對十三整差五目，他貼不出目，你正好半目獲勝。」
「哈哈哈哈哈！」全場鬨笑
饒是張旋這等年紀也被臊得滿臉通紅，用手指著李東冰：「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一肚子花花腸子！」
只有常皓還在繼續問：「那我要是猜到黑棋呢？」
張旋一跺腳恨恨地道：「常皓！你傻呀！」
「哈哈哈哈哈！」大家笑的更開心了。
次日上午。馬小椿、于斌、常皓等人就要赴日參賽了。白茸和李東冰為常皓等一行人踐行，臨走時李東冰對常皓大聲說道：「半目獲勝呦！」
張旋在人群里狠狠的瞪了李東冰一眼，知情的人又是一片大笑。惹的幾位老同志莫名其妙。
回到訓練室后，李東冰和白茸坐在了棋盤前。今天下午就要回tj了，二人要把自己理解出的東西留下才行，關於理論的問題，昨晚白茸寫出了自己的想法。交給了徐瀅。可是畢竟沒有棋譜的直觀。所以今天二人要留下一些棋譜讓大家看到這種新的圍棋思想。
聶為憑、陳組?、曹大源、劉曉光、王汝男全部到場。小龍輩、小虎輩能到的也都到了。
二人開始對弈，一群大人聽兩個孩子講棋，多少有些怪異，但圍棋隊內風氣很好：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李東冰一邊對局一邊說道：「這一盤我們來看看，白茸棋風輕靈，招法詭寐，不知不覺間便把你的實地偷走。你想抓還抓不到她，像個小偷一樣。這就是「偷」。代表人物曹獯璇、馬小椿老師。而我的棋風大開大合。以攻殺為主，四處挑起戰鬥，像一個赳赳武夫。這就是「莽」。代表人物版田榮男、劉曉光老師。而這兩種棋風恰恰相剋，你想，一個莽夫追一個小偷，其結果恐怕會被小偷刷的團團轉。所以同等實力水平下，偷克制莽。」
「而這一盤對局，我還是「莽」。而白茸卻棋風穩健，甚至有些呆板。控制着自己的局面，到最後用自己深厚的官子功力獲得勝利。基本也就是半目到一目半的小勝，你卻找不到任何翻盤的機會。這就是「穩」。代表人物就是李娼號、小林光一。但是我的棋風卻剛剛好克制這種棋風。走出連我都覺得有些過分的棋，去打亂對手的如意算盤，你走到哪裏我就纏着你殺到哪裏。逼迫你應戰把你拖入戰爭的泥潭，讓你無法控制棋局。完全陷入我的節奏。不給你平穩過渡的機會。所以在同等實力下，莽克制穩。」
「這第三盤棋嘛，白茸還是穩，可是我的棋風卻變成了偷。恐怕大家也發現了，我偷不到了，因為她把實地打造的太堅固了。而我的棋又太輕靈了，這導致後半盤我的棋太薄了，四處漏風，最終在官子上被人家佔盡了便宜。前半盤積攢下的優勢被一點點的蠶食，最終倒在了終點線前。其結果是早就註定的，我從一開始就被人家控制住了，像溫水煮青蛙一樣。這就是穩克制偷。」
………………
李東冰和白茸離開了國家棋院，留下了剋制不同棋風的辦法。但唯獨沒提一種棋風，那就是像藤澤秀行、聶為憑、乃至吳清源這樣的棋風，因為這些人是天才，是無法剋制的。他們能在一片混沌中找到秩序，甚至創造秩序，能打敗他們的人，也只有他們自己或同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