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較量

最後較量

正主兒都沒意見,旁人自然的把地方讓出來,方便他發揮。

陳有生早就透過人群看到了題目,此時看所有人都不反對,心裏開始暗暗的打起草稿來。

不一會兒,他開口說道:「我認為過和情是相衝突的兩件事。當一個人犯錯或者有過失的時候,此時最應該做的是彌補錯誤,而不是發生情愫。比如說,當年我和我夫人相遇之時正是我在彌補錯誤的時候,本來旁的事情不該管,可偏偏心軟見不得土匪搶人,就出手解救了她,沒想到一段緣分就此開始。」

住持聽后微微一笑道:「聽施主的意思,對這段緣分不滿意?」

陳有生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她不理解我現在的行為,不僅不支持我還公然和我劃清界限,看來我這十幾年的感情竟是錯付了。」

住持問:「你可曾做過解釋,把你全部的計劃告知與她?」

「當然有,我一直希望她能看到我的努力和付出,甚至我還希望可以做到更高的位置從而帶給她們娘倆無尚的榮耀。」

「那尊夫人還是不肯支持你,所以導致你對她心灰意冷?」

「可以這麼說,所以我才說,有的時候相遇的契機是很重要的,而我們相遇的時機不對,也就註定今生無緣。」

住持點頭道:「這是施主從自身的遭遇所感悟出的理解,旁人可有不同的感悟?」目光投向趙承凱。

他慢慢開口道:「從自身遭遇來說的話,我和我太太也是錯誤的開始,因為當時她不慎闖入我的地盤,我有心彌補這個意外,卻和她結下不解之緣。」

「那是良緣還是正如這位施主所言是孽緣呢?」

「是良緣,這就是我和陳寨主的不同之處。」趙承凱說着就看向陳有生,「你和瑤兒的娘初相遇本是好的,畢竟是你把她從土匪手中解救出來,她對你一定有感恩之心,如果當時你肯放她回去,說不定還成就一段佳話,可偏偏你私心作祟,強留她於陳家寨,從救命恩人變成強佔民女的惡霸,之後為了徹底控制住她,不惜以親生女兒的性命來威脅,試問你這麼做,瑤兒的娘怎會選擇支持你?和你一條心呢?」

陳有生愣住了,他不可思議的說:「你?你好了?還是你。。。」

趙承凱鄙視的看着他接着說:「而我和瑤兒卻不打不相識,我欣賞她的聰明才智和機靈可愛,所以起了擁有之心,那時她同她的母親一樣,也是有婚約在身,但我和你強佔的做法不同,我希望她可以看到自己真實的內心,問清楚自己如何選擇,而我會尊重她的決定,所以打從這裏開始,她和我同心同德共同進退,我們經歷了很多劫難,每一次如果不是她的堅持和我對她的信任,我們亦不會走到今天。所以,不管相遇是不是從「過」開始,信任和堅持才是「情」字最重要的東西!」

說完之後,他看着住持,有些馬屁精還不等住持發話,就開始叫好,不過很快被僧人們請了出去。

當偏殿裏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時,住持這才慢悠悠的說:「二位施主的見底都很有特色,亦都是從自己的經歷說起。這道題目本就沒有標準答案,而我希望你們能從中悟出道理,對於下一步的人生有幫助。」

說完,他看了看二人,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二位接下來可以在廂房休息一陣,待子夜時分就可以進行敲鐘儀式了。」

陳有生急道:「那到底是他敲還是我敲?」

住持沒有回答,轉身離去。

他還要去追,不想被袁大剛一把拉住說:「住持自有分數。」

陳有生這才停下腳步,跟在趙承凱身後去了廂房休息。他前腳剛邁進去,後腳就一下子軟倒在地。

「啊。。。」

他腹中突然劇疼難忍,這一下疼痛令自己渾身無力,直接摔倒在地。

趙承凱三人冷冷的看着他,無動於衷,就是袁大剛也居然站在了他們一邊。

對於這個奇特景象,陳有生一下子明白了。

「你們居然。。。你。。。」

趙承凱低頭看着他說:「還有兩分鐘,你的疼痛感才會消失,以後每日都會疼兩次,每次兩分鐘。七日後,每日疼四次,仍舊每次兩分鐘,再七日後,疼八次,每次兩分鐘,以此類推,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起碼會挨到第四個七日,不知道陳寨主對此有信心嗎?」

「你對我下了毒?」陳有生此時痛感減弱,終於說了一句整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果然沒有中毒?!你和他合著伙騙我?!」

「怎麼?陳寨主不高興了?這點還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啊!如果沒有你慫恿大剛,我也不會將計就計!」

「那你,」陳有生指著袁大剛問:「對江若寧沒有半分真情?」

「我只負責監視她,其餘的沒有!」袁大剛斬釘截鐵的說。

「哼,果然是趙承凱帶出來的人,懼會演戲。想當初,你在朱家姊妹面前也是一邊虛與委蛇,一邊暗暗調查,玩兒的一手好心機,再下佩服佩服!」

趙承凱說:「承蒙陳寨主誇獎,不敢當!」

「不必和我客氣!現在我為魚肉你為砧板,必是要從我這裏得嵐兒的解藥配方,方會解我身上之毒,是也不是?」

「是!你是現在交出來還是等四個七日之後交?」

「哼,我實話告訴你們,解藥中其他的藥材都簡單,只是這味藥引怕是你們難以得到!」

趙承凱一驚隨即皺眉道:「莫不是你身上的東西?!」

「呵!你倒是聰明!你說得不錯!這藥引是我的血!」

「你!你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還要自己的血當藥引,你不覺得殘忍嗎?」

「我原本沒打算成婚,更不必說有孩子了,但是為了留住劉阿彩,我才不得不用這樣的手段拴住她,她太聰明了,如果不殘忍一點,這十幾年來,她一定會用盡方法逃脫,你要是我,你會怎麼做?!」

「你除了用手段留住一個人就沒試過用真情打動一個人嗎?」

「真情?哈哈,你在跟我說笑嗎?這個世道居然還有真情?!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受盡別人的白眼和冷漠,甚至被人欺負挨打都是家常便飯,我為了有口吃的不得不學會堅強學會殘忍,只有這樣我才能不被餓死,長大以後,我深知必須有本事才能出人頭地,所以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着村裏的一個隱居在此的杏林高手學習醫術,總算有個安身立命之本。之後,我出去闖蕩,來到陳家寨,先是治好了老寨主的頑疾,認他做了乾爹,本以為他死後會把寨主的位置傳給我,結果他卻以我不是陳家寨的人為由拒絕了我,這我如何能忍?!我只有毒死了他,才能假傳遺囑做了這寨主之位。因此當時很多人不服我,我為了坐穩這個位置,急需一個幫手,恰在此時劉阿彩的出現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一開始我說過她幫我解決掉那些有異心的人就放她回家,可看她能力卓然,手段層出不窮,比單純下毒有用很多還不落人口實,我就明白此人必須留在身邊才能保我一世長安,有了這個想法,我自然試圖從交心開始,幻想她會看在我一表人才和有權有勢的份兒上放棄原來的男人就此跟了我,沒想到,她心志非常堅定一定要回去找那個老男人,還說有了一個女兒,不可能跟我。既然如此,那我唯有也給她一個女兒把她留在身邊,雖然她有了身孕,但是她也不曾改變心意,一直在謀划著離開,有一次差點成功,幸虧我那日提早回去才沒逃走,我質問她,帶着身孕回去,哪個男人會要她?她說,楊佩瑤的爹是個善良的好人,別說她有身子,就是瘸了瞎了他也會待她如初。我不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男子,所以我苦口婆心的勸她,她不僅沒有聽進去半點,甚至還妄圖殺了我以便她離開,事已至此,我只好給她孕中下毒,好絕了她的念頭。待嵐兒落地,為了照顧她,也為了我的陳家寨威望,她就不得不留在這裏。你說,如果是你,你還幼稚的用真心打動她?不會像我一樣用盡手段強留於她嗎?!你和楊佩瑤的結合,你敢說你沒用手段?沒用你的權勢誘惑或者逼她就範?!只不過你成功了,就拿真心真意那一套來粉飾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失敗了,自然被你們扣上卑鄙無恥逼人太甚的帽子!」

「陳寨主,你一直都心裏不服氣,你的話里話外都是被逼無奈的感覺,你就從來沒有從自身找過原因嗎?你就從未想過你的一切宿命皆是因為你的自卑不甘心和虛榮心作祟嗎?你出生不好,起點不高,所以你有出人頭地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這一切不能建立在戕害別人性命的基礎上!你為了上位害死老寨主,為了鞏固地位強留瑤兒的娘並拿陳佩嵐的性命要挾,你做人做事太過自私霸道且毫無人性,你從未想過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用下作手段得來的,不擔心會有一日擁有的一切化為烏有甚至被你害死的人索命嗎?就算到了現在,你身中劇毒性命交關之時,你想到的還是訴說自己的無奈和狡辯別人對你的指責,甚至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你做人做到這份兒上,真是愚蠢至極!」

「不錯!你說得不錯!你是勝利者,隨便你怎麼說吧!總之現在你必須給我解藥,不然我死了,就讓嵐兒陪我一起下葬!」

「呵呵,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看來,我有心留你一條性命儘是白費功夫!大剛做事!」

袁大剛迅疾如風的抓住陳有生的胳膊,一下子就卸了他的臂膀。

「啊。。。」陳有生呼痛。

「咔嚓」又一個臂膀被卸,他疼的站不住腳一下子軟倒在地。

袁大剛趁機抓住他的一條腿,準備下手,不想被陳有生的求饒聲制止住。

「慢慢,我給你們解藥,只求你們饒了我!」

趙承凱冷笑道:「看出來了?要你的血當藥引還不是易如反掌?!把你四肢卸了,只留軀幹放在缸里做成個人彘養著,何愁沒有人血?你用這招以退為進不就以為我會因此忌憚而不敢殺你!真是異想天開,我多得是生不如死的法子,你想逐一試試我便令你如願以償!」

陳有生此時疼的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只得咬緊牙關說道:「我知你心狠手辣,原以為你會看在一場親戚的份上對我網開一面,不想你竟如此對我!」

「親戚?你倒是會攀親戚!你也不想想我會不會認你!怎麼樣?現在想通了?那就把配方拿出來!我還可能考慮一下認不認你這個親戚!」

陳有生咬牙切齒的看着他,終於點點頭說:「好!配方在我身上,你們自行拿去吧!」

袁大剛隨即在他身上搜出兩張紙來交給趙承凱。

他拿着紙看了看笑道:「你是算出我志在配方,所以故意寫了兩張出來,自然一張是真,一張是假了?」

陳有生沉默。

「或者兩張都是假的?」

「你是堂堂的趙司令,殺伐決斷且智慧過人,怎會分辨不出真假來呢?」

「陳寨主這陰陽怪氣的話語是和窯子裏的妓女學的嗎?!真是讓我說什麼好呢?看你也忍了這半天的卸臂之痛,也算男人,可是心眼卻狠毒如此,最後還要給我挖個坑讓我跳下去?!」

「呵,不到最後一刻,誰會認輸?!」

「那你剛才的求饒就是假意的了?嗯,演技不錯,只不過也是拖延片刻而已,大剛把腿卸了。」

「是!司令!」

陳有生恨恨的盯着袁大剛,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慢著!」突然康復為出了聲。

趙承凱轉頭道:「你有意見?」

「不是,我豈敢有意見!我就是想說,他寫的兩張紙,讓我看看能否分辨出真假來。」

「哦?你有信心?」

「哈,也是想試試,這不是離敲鐘儀式還有幾個時辰嘛。」

「也罷,你拿去看看。」

趙承凱說完遞給他,自顧自的在一旁坐下喝茶。

康復為接過紙來看去,一邊看一邊說:「看着墨跡,也是今兒早上剛寫不久,看來陳寨主早就知道今日會攤牌,所以有此準備。」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心中有疑慮,所以不得不防!」

「你開始懷疑袁大剛了?」

「他這寸步不離的跟着我的行徑,不該懷疑嗎?」

康復為看向袁大剛,他撲克牌似的臉終於泛起了一絲絲不好意思。

趙承凱卻在一邊笑道:「大剛一直比較謹慎,看人自然會寸步不離,尤其是到了最後一步。」

康復為笑道:「你倒是會為袁兄弟說話,真是主僕情深啊!」

「我也會為你說話,畢竟咱們才是一路人。」

「哦?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從小就是你欺負我,總在師父跟前告我黑狀,長大之後我就把你當成假想敵一路跟你暗自比拼,從未想過會有你承認我的一天!」

「我雖一直欺負你,可是我也很關心你,畢竟你年紀比我小,又愛哭,在那樣一個嚴苛的環境下,我要不再多關注一下,怕是你早已受不了跑了。」

「我自然知道你對我的關愛,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認可你,追隨你。」

「行了,這也不是表白的時候,你留着那些肉酸的話說給別人聽吧!你不是說要找出真假配方嗎?怎麼樣了?有何頭緒?」

「我看了,除了一處有不同,其餘藥量和藥材都是一模一樣。」

「哪一處?」

「左邊有黃岑,右邊沒有。」

「黃岑?不就是有清熱燥濕、瀉火解毒、止血等功效?」

「對!就是這個!」

「那就是左邊的配方有此功效,右邊的沒有?」

「是!」

「那就選左邊!」

「萬一這味葯和其他的葯相衝呢?吃了可是會死人的!」

「他畢竟是陳佩嵐的親生父親,不會心腸歹毒到如此地步,有了這位葯必會解她身上的毒素,沒了這味葯怕是功效會大打折扣,所以我選左邊!」

「我和你有不同意見,雖然我不通醫理,但通篇看下來,仍舊覺得黃岑不是必須要有的,而且它還和其中一味葯相衝,所以我選右邊。」

「也許這也是陳寨主的陰謀呢?故意寫一味相衝的葯進去,讓我們選右邊。」

「如果按你說的,故意寫一味相衝的葯進去,那麼右邊里多出這葯,說明右邊也是假的了?」

「我不一直有此疑問嗎?說不定兩邊都是假的!」

「是嗎?陳寨主?」

陳有生早就疼的快要昏迷了,被康復為這麼一問,隨口答道:「不是,裏面有一張是真的!」

「你看,我就說有一張是真的。是左邊還是右邊呢?」

「右邊!」

康復為立即說:「啊哈!還是我對!」話音剛落,立即舉起左邊的紙揮舞著。

趙承凱笑道:「他的右邊即是你的左邊,你倒是反應快啊!」

「那必須啊!這麼重要的事可不能搞錯了!對不對陳寨主?」

「不不是,是這邊的紙。」陳有生迷迷糊糊的指著康復為另一邊說道。

「你確定?是配方裏面沒有黃岑的嗎?」

「對!沒有黃岑,嵐兒對黃岑過敏。」說完他再也承受不住疼痛暈了過去。

三人終於大大的舒了口氣,尤其是康復為高興道:「真是痛快!這樣你唱我和的誘供形式咱倆可好些年沒用了!沒想到用起來仍舊功效強大啊!」

趙承凱拿起那張紙仔細看完,細細的疊好放入大衣內襯裏,轉頭踢了踢地上的陳有生說:「大剛,給他接上,這麼久了,怕接上也不好使了。」

「是!」

袁大剛手上利索的給陳有生接完骨頭,這次疼痛僅僅讓他低呼幾聲就又暈了過去。

「他還挺能忍。」康復為不禁感嘆著。

「有野心的人這點疼痛算什麼?」

「也是!不過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毒,這野心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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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大少愛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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