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牢獄

第8章 牢獄

「清笳,本王肯定,袁善不在這裏,所以本王讓不良人進來搜一搜,好交差。這些不良人平日裏看着飛揚跋扈,實際都是上邊用來背鍋的,本王不想為難他們,希望你能夠諒解。」李純簡拉着賀清笳給不良人讓路,見綠筠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來,連忙解釋道。

嗷嗷,清笳的手,冰涼滑嫩,好像酥山。李純簡感覺賺到了,偷笑起來,似做賊般。爾後,李純簡哀嚎一聲,桃花眼兒立即水霧朦朧。

「娘子,他吃你豆腐,該死。」綠筠咬牙切齒道。

話音剛落,不良人竟然在廚房的灶台里搜出袁善。

「籃羽,你不是確定過,怨歌行只有我們。」李純簡惱道。

「爺,灶台黑漆漆、熱辣辣的,誰能想到。」籃羽欲哭無淚。

「賀東家,怨歌行窩藏罪犯,煩請您跟隨我走一遭。」不良人看在李純簡的份上,客客氣氣地作揖。

「聽說袁善不過是貢院門前鬧事,怎麼就成了罪犯?」綠筠將賀清笳攔在身後,殺氣騰騰。

「袁善犯的罪行,自有京兆府判定,我們不過是聽命辦事的小嘍啰,還請兩位娘子諒解。」不良人拔了佩刀,語氣森冷。

「大人,升斗小民,自然配合。」賀清笳淡淡地道。

「清笳,你放心,本王這就去大明宮求母后。」李純簡抱了抱賀清笳,見賀清笳沒有任何反應,便大著膽子,吻了吻賀清笳的額頭,笑得春光燦爛,然後被綠筠狠敲了腦門。

「清笳,阿筠太暴力了……」李純簡捂著腦袋,水光瀲灧。

「康王殿下,此次科舉,是禮部着手,還是有親王參與?」賀清笳語氣淡然。

「大嫂有孕,阿耶大喜,便讓大哥主持了今年的科舉文試。當年,大哥可是高中過榜眼,他的策論傳頌一時。」李純簡笑呵呵。

「康王殿下,去求貴妃娘娘。」賀清笳低聲道。

李純簡啊了一聲,表示疑惑不解。他雖然與宜城公主李純簌關係交好,但是同方貴妃不熟。

不過,清笳待他這麼好,他就豁出去一次。

「清笳,本王最遲明早就可以接你回家。」李純簡拍了拍胸脯,眉眼彎彎,似醉非醉。

「那就多謝康王殿下了。」賀清笳輕笑道。

「清笳,你笑起來真好看!」李純簡語調軟綿。

綠筠在怨歌行坐立難安的時候,賀清笳則是在地牢泰然處之。

賀清笳聽着老鼠的吱吱聲,從袖口抖落幾顆藥丸。一兩個貪吃的老鼠,當着賀清笳的面,吞了下去,不到一盞茶功夫就一命嗚呼。

一個時辰過去,袁善被拖到旁邊的地牢,下半身血肉模糊。

賀清笳被袁善的痛苦呻吟聲折磨得睜開眼睛又微微閉上。

這時,有不良人悄悄爬過來,輕喚一聲東家。

「東家,頭兒已經等在大明宮給康王殿下報信了,可惜康王殿下遲遲不出現。我着急起來,便私自和您提個醒。袁善的哥哥是安泰公主欽點的二甲傳臚,這次帶頭鬧得滿城風雨,被京兆府認定為南燕遺臣,意圖謀反。而您受到牽連,也是連坐的重罪。按照牢獄的規矩,犯過重罪的女子,會被人玩弄,反正也不得伸冤。模樣不錯的留給貴人,普通的則是拿來同富商做交易。頭兒原本打過招呼,您是康王殿下的人,再怎麼倒霉,也要康王殿下處置。可是,看上您的貴人,頭兒得罪不起,您就自求多福吧。」不良人塞給賀清笳一包砒霜,灰溜溜離去。

「賀清笳,你打算怎麼做?」袁善陰冷一笑。

這包砒霜,是不良人的良心。不良人覺得,賀清笳沒有退路了,唯有一死可以解脫。如果賀清笳被貴人羞辱,康王勢必要同貴人鬧騰,不必夏太宗出手,謝皇後為了壓下事態,都會賜死賀清笳。到那個時候,賀清笳什麼都沒有,還不如最開始就以死明志,說不定被追封為康王妃,死後享受了皇家的香火。

賀清笳搖頭失笑,撒了砒霜,繼續睡覺。

「賀清笳……」袁善臉色繃緊。

「你不是袁善。」賀清笳輕聲道。

「我不是袁善,那應該是誰呢。阿娘聽說袁善死了,吐血身亡。我以為,殿下會幫我伸冤的,什麼揚州瘦馬,不過是金陵世家大族不滿寒門子弟入仕而設計的仙人跳。可是,您轉頭假死在金陵戰役,讓我傷心了一陣子。」袁善冷笑道,眼神怨毒。

「姑射仙子,清雅絕塵。」來人負着雙手,氣質高貴。

那些罪女,見到是被這樣的郎君糟蹋,都會感恩戴德。

「賀娘子,你知道孤是誰。」來人不滿於賀清笳的冷漠。

「太子殿下。」賀清笳站起身子,行了大禮。

「賀娘子冰雪聰明,孤索性給你一個特權。待會兒,是你主動脫衣裳,還是孤撕掉你的衣裳。」太子李純筌踱步進入地牢。

賀清笳輕嘆一聲,拔了發簪,戳進胸膛。

鮮血汨汨流出,她的臉色開始發白,痛苦感加倍。

「賀娘子,你覺得,孤會因為晦氣而不碰你么。」李純筌捏著賀清笳的下巴,面容變得扭曲。

話音剛落,一群人趕到,為首的是瑞王李純築。

「清笳,大哥迫害了你!」李純簡從李純築的身後蹦躂出來,連忙奪過賀清笳,驚喊道,又生氣又心疼。

「大哥,你太不像話了,賀娘子可是阿耶賜給五弟的王妃。」李純築排行老三,乃方貴妃所出,此刻一副悲痛得死了兄弟的表情。

「三弟,污衊人要講究證據。賀娘子窩藏罪犯,本是罪無可赦。孤感念賀娘子這些時日悉心照料五弟的情分,才親自過來審問。結果,賀娘子想用身體賄賂孤,孤不答應,她就自殘脅迫,孤正在煩惱如何處理呢。」李純筌揉着額頭,半是無奈半是委屈。

「你胡說,清笳最是冰清玉潔,本王從未碰過她!」李純簡替賀清笳簡單包紮一下,打橫抱起,氣得渾身發抖。

「康王殿下,我累了,先回去。」賀清笳語氣淡然。

「清笳,本王說過,最遲明早之前就接你回家了,本王今晚做到了。」李純簡笑得似孩童般天真,爾後猝不及防地啄了賀清笳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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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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