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篇(一)

夏過篇(一)

夏過覺得這個叫向如花的丫頭一定是他命中的災星,從昨夜到今夜,他一共不過才遇見她兩次而已,卻都是異常狀況頻出,幸好看見的人不多。

他活這麼大,還從沒這般丟人過。

還有,那個臭丫頭竟敢說他心理異常,是個斷袖!她才心理異常,才是個斷袖呢,她全家都心理異常,都是斷袖!夏過在心中咬牙切齒,他明明只是每天自己睡在自己的chuang上而已。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誤會因何而起。

為了保護他的安危,自幼年時起,與他長相非常相似的表兄劉嗣青便被外祖父和舅舅秘密送至後宮,當作他的替身,以混淆眾人的視線。

他被封王搬入梁王府後,劉嗣青自然也隨他一起搬入了梁王府,並且與他住在同一個房間,只是不同榻而已。

這個秘密只有他身旁與他關係極親密之人才知曉,但是在東苑服侍的丫環們肯定也能發現一些異常,只是他沒料到,這些丫環們的想像力竟然如此豐富,居然聯想到他是個斷袖這個可能上。

昨天晚上是嗣青因為藥性發作,傷口疼痛太甚,未能控制住自己而呻yin出聲,她們竟然聯想到那些不三不四的畫面上去。

不過,這樣被人誤會雖然讓他很鬱悶,但是倒也給他房中多出現了一個男子之事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東苑中,彥赤和彥紫已經將太醫打發回去,此刻正和躺在床上的嗣青一起,在等候夏過回來。

只是,夏過剛進門,他們便敏感的察覺到他身上的氣壓比較低。

難道主子此躺皇宮之行不太順利?他們面面相覷了一眼。

不過,夏過倒是沒有留意到他們的表情,徑自走到嗣青面前,愧疚道:「今日好些了沒?這次又辛苦你了,這一年多來,總是害你在我面前擋刀子。」

嗣青搖頭笑道:「快別這麼說,你現在可是我的主子,保護主子是屬下的職責所在。除此之外,父親和祖父一直為當年未能給娘娘提供任何助力而耿耿於懷,如果現在我又未能護住你,回家后他們肯定會家法伺候我。再說,我今日已經好多了。」

「當年之事,父皇也一直耿耿於懷,怨恨自己未考慮周全,誤了母妃的性命。不過往事已也,可能只是母妃命薄吧。母妃若是在天有靈,應當也不願父皇、外公、舅舅他們為她難過。」夏過嘆道。

這些年,他其實根本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幾乎沒怎麼見過父皇。父皇的寢宮和秋葉宮之間有一條暗道,每日即便政務再忙,父皇也會抽一些時間來秋葉宮和他待在一起。

而吳母妃也恪守着當年她在母妃chuang前的承諾,待他無微不至,不曾怠慢過一絲一毫。

除了行動不甚自由外,他的童年倒也無甚缺憾,與他的皇兄、皇弟、皇妹們比起來,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幸福。

待他到了該啟蒙的年紀之後,父皇在皇宮不遠處賃了一處宅子,請了最好的夫子教他讀書;閑暇之餘,父皇也會親自上陣給他講授為君之道。

而也就是在他啟蒙那一年,父皇交了一支暗衛給他。

父皇說皇祖父臨終前交了一批暗衛到他手上的,這批暗衛的存在除了歷任皇帝外,沒有任何人知曉,他出生后,考慮到祖母、母后和鄭家會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父皇特意囑咐自己的暗衛首領給他培養了一支新暗衛。

為了方便對他進行貼身保護,父皇從這批被培訓好的暗衛中挑了七個各方面表現都比較突出的出來轉為明衛,分別命名為彥赤、彥橙、彥黃、彥綠、彥青、彥藍、彥紫,彥赤擅長謀略,彥橙擅長變音、模仿,彥黃擅長易容,彥綠擅長兵法,彥藍擅長陣法,彥紫擅長醫術。

彥青則是他母妃的兄長之子劉嗣青,容顏與他有幾份相似,平時的任務是模仿他,在必要時裝扮成他,混淆視聽,而在他也在場時,劉嗣青的身份則變成了暗衛彥青。

而在他七歲那年,父皇讓他的暗衛護送他去了南關的威遠侯府,將他交到威遠侯歐陽靖手中。

自從之後,他白天跟在父皇指派的夫子後面學經史子集,晚上跟在威遠侯身後學武藝和兵法,有時遇到戰爭發生時,威遠侯還會將他帶在身旁,進行實踐教學。而他的暗衛們自然也陪着他一起。

第一次上戰場時,看到到處血肉橫飛的戰場時,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他不禁嚇得身上都有些打顫,只是,不願被人看輕的他卻只能強忍着,不讓人看出自己心中的懼怕。

而這種自制力在威遠侯親手砍落一顆敵軍將領的頭顱,這顆頭顱還好死不死的落在他的腳邊時,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狂吐起來。

只是,他的這種狀況並未能讓威遠侯發善心,第二天,威遠侯又將他拎上了戰場,這次,他不準暗衛們再護在夏過的身旁,只是給了夏過一把長槍,讓他自己去應付逼近的敵人。

在生死存亡面前,他果然再也顧不得嘔吐,只能拼盡全身力氣的搏殺,他的心情也漸漸由殺死第一個敵人的害怕、驚慌到慢慢麻木。

也正是在這一次次搏殺中,他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以及戰爭的殘酷性和戰爭中決策者責任之重大。

而也就是在這一次次的戰爭中,他由一個稍顯懵懂的孩童長成了一個心思慎密的健壯少年。

到了他十四歲那年,父皇決定將他放到明面之上。

於是,父皇將他從南關召回,給他和他的皇兄、皇弟們一起封了王位。

在封王開府聖旨頒發前的那一晚,父皇如他還是個幼童一般,摸着他的頭說:「這些年,父皇也儘力按照之前向你母妃承諾的那樣,讓你如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一般,在父親的關愛下慢慢長大。

可是,父皇終究不能一輩子都將你護羽翼之下,生在皇家,就只能承擔起皇家人的責任。父皇也明白,你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孩子,可是有時候也由不得你自己爭不爭。

除非你願意一輩子就這樣沒名沒份的過着,否則,一旦你被監守在秋葉宮的真相被揭露之後,你的那些皇兄皇弟們只怕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為了讓你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父皇這幾年才選擇將你放置在邊關,希望在戰爭的洗禮下,你能變得真正成熟起來。

除此之外,父皇也希望你是最適合接替父皇之位的人。可是,真要接替父皇之位,光憑父皇的一道聖旨是不夠的,還得要你自己能夠有與之匹配的能力,讓世人臣服於你才是上上之策。否則,即便父皇傾向於你,這個皇位也不能給你,因為父皇也必須對這天下的黎明百姓負責。

當父皇的這道給你冊封王位的聖旨頒發出來之後,全天下的目光可能都會集中在你身上,暗殺、毒害等各種各樣的手段可能都會被人使用到你身上,你可害怕?」

他搖了搖頭,在父皇的刻意培養下,他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年,知道有些事無法逃避之時,就只有選擇勇敢去面對。

自此之後,父皇便開始有意識的指派給他一些任務,讓他帶着這些暗衛去執行,籍此讓他去體察民情,並提高他處理政務的能力。

而在他被封王,特別是父皇將他之前潛邸的寧王府賞給他后,果然如父皇所預料的那樣,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每天他遭到的伏擊、暗殺不斷,而鄭皇后和大皇兄燕王身後的鄭家動作最大。

鄭家這幾年來愈發的不安份起來,父皇早已命他四處收集證據,也在暗暗削弱鄭家及其嫡系手中的權勢,就等一切條件都具備之時,給鄭家雷霆一擊。

可是,今晚父皇召他去皇宮之時,卻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讓他對鄭家採取區別對待的策略,對那幾個冥頑不靈、實在無法改變的自然抓准機會便嚴懲不待,對那些心思活動一些、有拉攏可能性的便盡量拉攏,收為己用。

這與以往父皇對待鄭家的策略有很大差異,他不知道為何父皇突然之間態度有了如此大的轉變,在對敵時也是因此分神而被對手刺傷。

夏過現在也仍舊未想明白,他搖了搖頭,不願再在此事上糾纏下去,對彥赤、彥青、彥紫三人說起另外一件事:「父皇決定明年三月份召鎮守北關的懷化大將軍向盡忠春入京述職,然後再尋個由頭讓我們隨向盡忠一起赴往北關。

父皇的意思是,為了安全考慮,我這趟去先隱姓埋名,不讓人察覺。待探明情況,在軍中站穩腳跟之後,我再回京恢復身份,以梁王的身份正式進軍營。」

如果說之前去南關是父皇想讓他快速成長,變強大起來,那麼,此次去北關則是父皇想讓建功立業,揚名立萬,他不像大皇兄、二皇兄、四皇弟、五皇弟那樣身後有強大的母系家族做支撐,那麼,進軍營、立軍功、掌握兵權便是最快捷的一條能與他們身後的勢力相抗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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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偽嫡女的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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