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媽，今天家裏是不是來客人了？」楚墨菡問著正跪在佛堂念經的秦雅芝。

「客人？你說的哪個？」秦雅芝愣了一下。她明明叮囑傭人們不許說出去今天的事，墨菡怎麼知道了？

「滁州來的，乞丐，宸宇的大舅子。」楚墨菡把自己聽到的話一句句說出來，在看到秦雅芝僵硬的表情時，她知道自己猜的應該沒錯，「媽，我哥來督軍府找我，您幹嘛不告訴我？」

「唐錦西正愁找不到理由編排你的不好，所以媽就自作主張，讓他拿了錢離開。墨菡，媽是為了你好。」秦雅芝好心地說道。

「您又給他錢？」聽到婆婆的話，楚墨菡非常生氣。上次，哥把她賣了十萬大洋，拿着錢回滁州去，不但沒享清福，還把錢揮霍一空。嫂子對自己雖然不好，可是那畢竟是他結髮十幾年的妻子，他竟然狠心把嫂子掐死了。他只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自己變成滁州最大的笑話。這樣的男人，死了都是活該，給他錢就是助長他的惡習，讓他變本加厲地去犯錯。

「你哥這樣的男人，愛的就是錢。我給了他錢，讓他不要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墨菡，你沒有笑柄在唐錦西跟馮熙熙手裏，才能做好你的大姐，讓她們兩個沒話可說。」秦雅芝自認無錯。貪婪的人用錢來解決，就不叫難題。

「您知不知道，您給他錢就是害他。」楚墨菡有些着急地說道。她這個哥有了錢，不是去賭就是去買煙土。這兩樣都能把他害死。

「墨菡，你這是在怪媽？」秦雅芝莫名委屈。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墨菡着想，她不想這個兒媳婦被兩個小妾奚落，才會拿錢解決楚墨晁，她沒想到墨菡會指責自己。

「我不是怪您，只是覺得您這樣做反而會姑息他的惡習，等他把錢揮霍光，還會來找我。他是我哥，這是事實，不是您把他打發走，我就沒這樣丟人的親戚了。媽，我哥來了，您找人把他趕走就是，真的不該給他錢。我怕他拿了錢又去惹禍。」楚墨菡有些焦急地解釋。

「他跟我保證，這次會改邪歸正。」秦雅芝解釋道。

「保證？他的保證根本不值錢。」楚墨菡非常了解自己的哥哥，他雖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可身上的許多惡習卻是難改。哥跟她保證過，說再也不沾賭，可是卻一再食言，賭到把她賣掉還債，家破人亡。所以她再也不相信哥的保證。

「哎喲，媽，大姐，你們這是在吵架嗎？」唐錦西突然推開房門走進來，狀似好心地問道。

「沒有。」楚墨菡看到唐錦西出現，立刻閉上嘴。「媽，我走了。」

秦雅芝看着墨菡離開，心裏充滿委屈跟不悅，甚至可以說有些惱火。她拿打發楚墨晁，墨菡不感激她也就算了，竟然還跑來責怪她的爛好心。

「媽，您要不要起來休息一會？我看您臉色不太好看。」唐錦西關心地問道。

「也好。」秦雅芝站起身，坐到八仙桌旁，對唐錦西說道：「今兒的事你就當沒看到也沒聽到。」

「我剛剛是聽到一些話。媽，我覺得這個楚墨菡簡直就是不識好歹。」唐錦西走到秦雅芝身後，討好地給她揉着後背，「媽，您別生氣。」

門外，馮熙熙露出詭異的一笑，躡手躡腳地走開。

……

李副官剛回督軍府，正要去跟督軍報告點事兒，就被小紅叫住。

「李副官，少夫人要您去對宇少的書房一趟，說有急事要找您商量。」小紅緊張地說道。

「少夫人？」李副官皺了一下眉。少夫人能急到不顧男女有別，叫他單獨見面，一定是出了大事。因為擔心，他立刻放下要跟督軍報告的事，先跑去小白樓找楚墨菡。

他站在房門前，敲了幾下門，卻沒聽到人說話。他便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少夫人？」

門開了，裏面卻沒有人。他納悶兒地四處查看。

「李副官，是不是宸宇出事了？」這時，楚墨菡焦急地一路小跑跑過來，緊張地問道。

「少夫人怎講？」李副官莫名其妙地看着楚墨菡。明明是她找他來，說有急事，怎麼這會兒變成她在問他？

「不是你找我來？」楚墨菡突然一陣頭昏，站都站不穩，眼瞅著就要摔倒時，李副官及時地跑過來，扶住她。

「少夫人？少夫人！」李副官見楚墨菡臉色蒼白，便立刻抱起她，走向沙發。

這時，秦雅芝出現在書房門口，似乎對李副官抱楚墨菡一事頗為有意見：「李副官？墨菡？你……你們倆……」

李副官嚇了一跳，差點把楚墨菡丟到地上：「夫人，您誤會了。」

「我有什麼好誤會的？」秦雅芝轉身，離開。她沒想到墨菡會跟李副官在一起。看來與副官偷情不只是馮圓圓的專利。這一下，秦雅芝對墨菡的印象分大打折扣。她對墨菡充滿失望，只是這事她還得瞞着，因為她兒子宸宇深愛着楚墨菡。懷疑的種子種下來，便立刻迅猛地

……

幾天之後，楚墨晁輸光所有錢，被人毒打了一頓，奄奄一息地被丟到馬路上。這事兒竟然還上了報紙頭條。

當楚墨菡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后，便認出那個挨打的流浪漢是自己的親哥。果然，如她所想，哥拿到錢不會有好事，這不，才剛剛半個月，就被人毒打了一頓，丟到大街上。

她放下工作，立刻跑出去尋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楚墨晁。

回到家，她的心情便格外沮喪。

哥被打成那個樣，估計活命都有問題。

如果當初婆婆沒給他錢，他也不會去賭，被黑道的人毒打。

她要上哪兒去找他？

「墨菡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這發獃？有什麼不能解決的難題你儘管告訴我，我幫你。」馮熙熙一臉討好地過來，坐到她旁邊問道。

「沒什麼。」楚墨菡起身，走向樓梯。她要回房大哭一場，為了這不爭氣的親人。

這時，秦雅芝正好從樓上下來，她看到一臉蒼白的墨菡，立刻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我哥估計輸光所有的錢，又欠下大筆賭債，所以被人毒打了。」楚墨菡說完，嘆了口氣。這事兒不能全怪哥，那筆錢才是原凶。

「啊？」秦雅芝詫異地站在樓梯上，上不去也下不來。因為錢是她給的。墨菡曾經說過他哥的貪婪，怨她拿錢打發走楚墨晁。「你怪媽？」

「墨菡不敢。」楚墨菡不卑不亢地說完，便抬起腿上樓。

馮熙熙嫉恨下下毒，害死顧夫人，轉嫁給楚墨菡。日本人在督軍喪妻之際再次威脅顧霸天。顧霸天被逼自殺。悲痛至極下，顧宸宇誓要報復，娶了范思琪。以為顧宸宇背叛愛情的楚墨菡萬念懼灰，遠走英國。

三年後歸國，兩人的關係漸漸破冰時，唐錦西又來攪局。她製造一場誤會使顧宸宇因為嫉妒而傷害墨菡。傷痕纍纍的墨菡被一直愛戀她的范斯岑所救，卻因為顧宸宇的關係而始終沒有接受范斯岑的感情。范斯岑，是名中日混血兒，表面是焰幫老大，真正的身份卻是日本間諜。日本政府以范斯岑的名義包下礦山，他以為只是開礦，為了將礦產運回日本，卻不知道那裏實際上是一座人間地獄，一個細菌武器工廠。唐鐫帶着調查細菌武器工廠的任務回到滁洲，卻被叛徒出賣而被捕入獄，墨菡為了救唐鐫，去求顧宸宇。顧宸宇看着心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心劇烈地痛著。因為嫉妒，他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強迫她。事後，他想道歉，卻張不開口，只能握緊拳頭看她離開。他強忍着強留下墨菡的衝動，放墨菡與唐鐫離開，他終於明白一件事，愛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她快樂，他便快樂。身份、信仰的不同，讓他們之間的愛異常艱辛。當日本人攻入滁州，唐鐫隻身入城，為救墨菡而身受重傷。當顧宸宇率兵攻下古城時，只看到滿地屍體，血流成河。當他找到身中數槍的墨菡時，她在他懷裏，說出了一直沒有對他說過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顧宸宇抱着楚墨菡痛哭失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他非常後悔當初聽了總統的命令撤兵，害死自己至愛的女人。他開始對自己的信仰產生懷疑。他要的是什麼？是權利與**，還是天下百姓的平安幸福？在權利的鬥爭中，他似乎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范斯岑拿槍出現在顧宸宇背後，命令他將墨菡放下，顧宸宇抱着身體漸冰冷的墨菡，悲憤地看着范斯岑，他的父親是劊子手，他的礦山裏關着許多無辜的生命，那裏在進行慘無人道的細菌**試驗。范斯岑不相信他所聽到的事。他放顧宸宇抱着墨菡離開，自己隻身潛入那座細菌武器工廠，當他看到墨菡的兄長楚墨晁被細菌感染的恐怖樣子后，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罪惡感讓他差點自殺。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