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她笑了,他聽到了

63. 第 63 章 她笑了,他聽到了

邵成澤趕過來的時候,william剛和程山河用母語解釋清楚了這個因言語溝通產生的誤會,避免了一頓狠揍,誤會是解釋清楚了,但程山河對william的態度也沒有變好多少,看到邵成澤來,更是心氣不順,手鏈既然不是wliliam送的,那真正的主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程山河將手鏈扔到邵成澤身上,再送給他一個字「滾」,有多遠滾多遠。

一條手鏈就想把他閨女騙走,他想什麼呢,他怎麼不去徒手摘月亮。

william在一旁有些同情地看着邵成澤,原來他誤會這家的男主人了,這家的男主人對他的態度已經算好的了,有一句話叫什麼來着,william想起來了,他對邵成澤說,「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想要拍拍邵成澤的肩膀以示同情。

邵成澤的身子偏了偏,躲開了他的手,他認得他的聲音,他就是那晚叫她「瀾」的那個人,還有小俐淇發過來的那幾張照片中,每張都有他。

william的手落了空倒也沒有多在意,只以為他不喜歡身體的觸碰。

邵成澤單手插兜,和他再簡單不過地聊了幾句,弄清楚了他一大清早過來這兒的目的,william知道了他是新鄰居,於是邀請他參加晚上的派對,邵成澤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說看時間。

等程瑾瀾和費祖薈從卧室出來,程山河已經把該打發的人都打發走了,費祖薈問程俐淇,她怎麼聽到了william的聲音,程俐淇只回外婆說william家晚上還要辦派對,邀請他們去參加,並沒有說手鏈鑽戒還有求婚的事情,她對外公眨了眨眼睛,外婆有外公,媽媽有爸爸,至於william,他就是一個很帥的叔叔而已。

程山河把剝好的雞蛋放到外孫女盤子裏,程俐淇甜甜地對外公笑,謝謝外公。

程山河把另一個剝好的雞蛋要給自家太太,費祖薈把筷子一撂,說自己吃飽了,問女兒和外孫女,晚上要不要再去隔壁派對上玩。

程瑾瀾喝着牛奶點點頭,既然她媽想要散心,她肯定要陪着。

程俐淇咽下雞蛋,高興地舉起胳膊也說要去,小金毛好可愛,她要去和freedm玩。

程山河默默地一口解決掉了手裏那個雞蛋。

派對相比前一晚,更加熱鬧,程俐淇左手牽着媽媽,右手牽着外婆,走了進來。

三個人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程俐淇穿着白色的蓬蓬公主裙,甜美又可愛,程瑾瀾是一襲雪白的真絲弔帶裙,冷艷中不乏性感,費祖薈身穿杏仁白的旗袍,更是溫婉從容,風姿綽約。

本來在她們身後走着的程山河,往前了邁一步,站到了費祖薈身旁,雖然太太不肯挽他的胳膊,但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可是偏偏有人不長眼睛,過來邀請費祖薈跳舞,程山河起身要阻止,費祖薈一個眼風掃過來,程山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邀請走自己太太。

程俐淇拍拍外公的胳膊,「外公,沒關係的,外婆跳舞跳高興了,心情就會好,外婆開心了,也就不生外公的氣了。」

程山河苦笑着揉揉外孫女的小腦袋瓜,要是真能這樣,也就好了。

程俐淇嘴裏叼著吸管,喝一口甜甜的果汁,抬眼看到了在門口站着的人,她興奮地揮揮手,「爸爸,這裏。」

邵成澤看到女兒,原本冷寒的眼裏露出溫柔的笑,他提步邁過來,拉住女兒的小手,先和程山河打招呼,「伯父。」

有程俐淇在,程山河勉為其難地「嗯」了聲,算是回應。

程俐淇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讓爸爸坐,「媽媽去洗手間了,一會兒就回來。」

邵成澤挨着程俐淇坐下,今天一整天,他給她發信息,她倒是也回,就是回得很敷衍,絕不超過三個字,打電話的話就會直接掛掉,顯然,昨晚的氣還沒消,邵成澤拿指腹颳了刮眉峰,他昨晚確實是有些過分,也不是有些,是很過分,她生他的氣也是應該的。

程瑾瀾從洗手間回來,看到他,腳步頓了一下,恰巧william過來邀舞,程瑾瀾看着邵成澤,唇角勾起,沖他露出了笑容,邵成澤在她的嫵媚里晃了一下神,下一秒,程瑾瀾對william伸出了手。

邵成澤無奈一笑,簡直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讓人又愛又恨,愛到想要現在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裏擁吻,更恨不得把她重新壓回到床上,讓她再服一次軟。

程山河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太太。

程俐淇小腳時不時地翹兩下,再喝一口果汁,她媽媽和外婆怎麼能這麼漂亮呢。

三個人並排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和昨天凌晨的背影一樣,只不過昨晚看的是大海,今天看的是派對場。

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小男生走到程俐淇面前,很紳士地問程俐淇,可不可以請她跳一支舞,程俐淇看看外公,再看看爸爸,她接受到了鼓勵的笑容,對着小男生點點頭,同意了他的邀請。

家裏的三個女人都去跳舞了,剩下兩個男人坐着冷板凳,氣氛又回到了昨晚的尷尬。

兩個男人,一個年輕冷峻,一個中年儒雅,各有各的魅力,時不時有女人上前搭話邀舞,但都是還沒開口就被拒絕了。

程山河看不慣他坐着也能招蜂引蝶的樣子,不咸不淡地說,「你想去就去,老二不也跳得很開心,派對就是來玩的,你不必顧忌我在,就在這兒裝模作樣當老實人。」

邵成澤回程山河,「我不會跳舞,什麼舞都跳不好,肢體不協調,大概是隨了我奶奶,我爸說我和我奶奶很像,習慣像,性格像,樣子也像。」

程山河臉上本來掛着嘲諷,聽完他的話,沉默了下來。

邵成澤從吧枱上端過一杯酒,遞給程山河,「伯父見過我奶奶嗎,她老人家不愛照相,家裏有的照片不多,都是她和很多人一起的合照,樣子比較模糊。」

程山河沒有接邵成澤手裏的酒杯,沉默半晌,開口道,「你確實很像她。」

他知道這小子在套路他,他套路得很聰明,聰明的人往往都會不露痕迹地把事情轉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還不太會引起人的反感。

程山河喜歡聰明的人,但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婿,該讓女兒拿捏他的,而不是讓他來拿捏女兒。問題的關鍵在於,他要是不聰明了,女兒大概也就不會喜歡他了,女兒隨他,也喜歡聰明人。

看來,選女婿這件事兒從古到今都是個難題。

程俐淇跳完一支舞回來,臉蛋紅撲撲的,跟個脆生生的小蘋果一樣。

邵成澤給女兒端來一杯椰汁,程俐淇一口氣全都喝完了,邵成澤拿紙輕輕地幫她擦了擦嘴角,問她,「開不開心?」

程俐淇點點頭,水汪汪的眼睛裏寫滿了開心。

程山河在旁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端起邵成澤放在他手邊的酒,喝了一口,又看向不遠處還在開心跳舞的太太,喝了一大口。

邵成澤附到程俐淇耳邊,說了兩句悄悄話,程俐淇高興地起身,拉着爸爸的手,對外公說,「外公,我們去跳舞吧。」

程山河拒絕誰,肯定都不會拒絕自家小公主,「好啊。」他握上程俐淇的手,然後眉頭皺了一下,他以為是他和小乖孫兩個人跳,誰成想還有一個人。

程俐淇一手拉着外公,一手拉着爸爸,往廳里走去,說是跳舞,其實就是三個人圍在一起轉圈圈,確切地說,也不能是圈,因為邵成澤和程山河之間還隔着好長一段空隙。

三個人轉着轉着就轉到了費祖薈旁邊,一首音樂結束,程俐淇喊外婆,「外婆,快來和我一起跳舞呀。」

費祖薈看到小外孫女,眼裏就再沒了別人,她拒絕了舞伴再邀一支舞的請求,加入到了小外孫女這邊,一隻手被小外孫女握住,另一隻手被程山河緊緊握住,費祖薈瞪他一眼,但沒有掙開。

程俐淇和外婆外公還有爸爸一起轉圈圈,別提多高興了,咯咯的笑聲跟被海風吹過的風鈴一樣,清脆又動人,場上的人被她的笑聲感染,氣氛更加熱烈,本來在場下的人,也紛紛加入進來,大家三四個人圍在一起,跟着音樂的節拍舞動着。

幾個人又轉到了程瑾瀾旁邊,程俐淇叫程瑾瀾,「媽媽」,邵成澤對willam微點一下頭,然後對程瑾瀾伸出了手。

william還有什麼不懂的,有些遺憾地放開了程瑾瀾,程瑾瀾微笑地握上邵成澤的手,腳下沒有客氣,裝作不小心,連踩了他好幾腳。

程山河不動聲色地看着兩人的腳下,嘴角不住地往上翹,女兒今天穿的雖然不是高跟鞋,但被她那樣碾上幾腳,滋味也不會太好受,別問程山河是怎麼知道滋味不太好受的,總之他就是知道。

邵成澤忍受着腳下的痛,看向女兒,程俐淇接受到爸爸的指示,偏頭對媽媽說,「媽媽,我想去洗手間,有點兒急。」

邵成澤彎腰把程俐淇抱起來,「走,爸爸陪你和媽媽一塊兒去。」

程瑾瀾知道他們這齣戲演的是什麼,她也樂意配合,她對費祖薈說,「媽,我帶小俐淇去洗手間,你和爸跳。」

程山河極有眼色地攬住太太的腰,這下五人的圈圈舞變成了雙人舞,程山河決定,在沒解釋清楚誤會前,今晚他和太太的舞就要一直跳下去了,他琢磨了兩天一夜,已經琢磨出問題點在哪兒了,可能就是因為她那個閨蜜。

程俐淇靠在爸爸肩膀上,眼睛眯眯地對媽媽笑,「媽媽,我和爸爸聰不聰明?」

程瑾瀾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就是個小機靈鬼,還要上廁所嗎?」

「不要,媽媽,爸爸,我們去海灘玩吧,我們去撿漂亮貝殼。」

邵成澤牽住程瑾瀾的手,回女兒,「好。」

程瑾瀾撓了一下他的掌心,邵成澤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夜晚的大海是藍色的,海浪是白色的,程俐淇走在前面,藉著月光和燈光,時不時地停下翻找著漂亮的貝殼,邵成澤和程瑾瀾慢悠悠地跟在後面,邵成澤捏了捏掌心的手,「還難受嗎?」

程瑾瀾的鞋又忍不住碾上了他的腳,「閉嘴。」

邵成澤低笑,程俐淇轉身蹬蹬跑回來,將手裏撿滿的貝殼交給爸爸保管,轉身又去撿新的貝殼。

程瑾瀾和邵成澤看着女兒的背影,同時開口,「慢點跑,別摔倒了。」

程俐淇大聲回媽媽和爸爸,「知道啦,媽媽。知道啦,爸爸。」

月光將三個人的影子拉長,兩個長長的身影包裹住那個小小的影子,海風拂面,海浪拍打着沙灘,海浪聲如同再美妙不過的小夜曲,讓人不自覺地心醉。

不多一會兒,程俐淇又撿了滿滿的一手貝殼,她看到爸爸的手空了,「爸爸,我交給你的貝殼呢?」

邵成澤從程俐淇手裏接過貝殼,溫聲道,「小俐淇,爸爸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

「好啊!」程俐淇跳了起來,她喜歡看變魔術。

「那小俐淇閉上眼睛。」邵成澤看向程瑾瀾,「媽媽也閉上眼睛。」

程俐淇很聽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但是程瑾瀾沒有閉,她又不是六歲的小朋友,怎麼騙怎麼信,她要看看他玩什麼把戲。

邵成澤笑着擁上她的腰,傾身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程瑾瀾用眼神向他放冷箭。

程俐淇問,「爸爸,好了嗎?」

邵成澤回,「小俐淇大聲數二十個數字,再睜開眼就好了。」

「好。」

程俐淇從一開始數數,邵成澤捂住程瑾瀾的眼睛,程瑾瀾的手隔着襯衫擰上了他的腰,她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戴到了自己另一手的手腕上,硬硬涼涼的。

程俐淇數到二十立刻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自己手腕上戴着一串粉色的貝殼手鏈,漂亮極了,所以她撿的貝殼被爸爸變成了手鏈嗎,程俐淇眼睛亮晶晶地拽著爸爸的袖子,「爸爸,你好厲害呀,你是怎麼變出來的?!」

邵成澤揉揉她的頭髮,「怎麼變出來的是魔術師的秘密,不能告訴小俐淇。」

程俐淇瞬間覺得爸爸更厲害了,爸爸是個魔術師。

她注意到了媽媽手腕上也戴着一串,她拉住媽媽的手,仔細看了看,這不是她早晨看到的那串嗎,所以手鏈是爸爸要送給媽媽的,而不是william?是爸爸要向媽媽求婚?

她沖爸爸眨了眨眼睛。

邵成澤也沖她眨了眨眼睛。

父女兩人無聲交流了一番。

程瑾瀾垂着眼看手腕上的手鏈,她看到了貝殼裏面藏着的戒指,也看到了貝殼上面寫着的字。

燈火熱鬧的別墅里放出的音樂變得舒緩,遠處的夜空升起了煙花,海浪卷著銀沙撲到腳上,又慢慢地退去,周圍的一切都在飄遠,只有沙灘上的三個影子相依相偎在一起。

程俐淇小小地「呀」了一聲,她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串貝殼手鏈里,也發現了一個亮閃閃的戒指,戒指上面的淡粉色鑽石發着瑩瑩的光,「爸爸,我這裏面也有戒指哎。」

邵成澤回她,「這是給小俐淇的,小俐淇的是粉色的,媽媽的是藍色的。」

程俐淇舉著自己的戒指和媽媽的戒指對了對,她的是淡淡的粉,媽媽的是淡淡的藍,鑽石都是一顆水滴的形狀,程俐淇仰頭看媽媽,「媽媽,是不是很漂亮?」

程瑾瀾溫柔地回女兒,「很漂亮。」

她沒有辦法否認,確實很漂亮。

程俐淇轉頭看爸爸,「爸爸,你把戒指取下來,幫我和媽媽戴上。」

聽到女兒的話,程瑾瀾的眼睫毛顫了一下,邵成澤跟着她顫動的眼睫毛,心慢跳了一拍。

戒指是活口的,很容易就能從手鏈上取下來,邵成澤先給女兒戴上戒指,尺寸剛剛好,不松也不緊,程俐淇翻轉着手看着戒指,覺得爸爸的眼光真好。

從女兒的手鏈上取下戒指來很容易,但到了她這兒,邵成澤的手滑脫了幾次,掌心都蒙上了一層虛汗,好不容易把戒指取了下來,邵成澤慢慢地執起她的手。

程瑾瀾呼吸都靜了下來,萬籟歸於沉寂,只有「咚咚」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衝擊著耳膜,是她的,或者是他的。

戒指觸到了指尖,程瑾瀾的手指往後縮了縮,戒指馬上又追了過來,程瑾瀾抬頭想瞪他,先是觸碰上他緊繃的眼神,又看到他額上起的細細密密的汗珠,心不知道怎麼的,就軟了下來,下一秒,戒指套到了手上。

纖細的手指,銀潤的戒圈,淡藍色的水滴,很美。

邵成澤輕輕摩挲着她的指背,左腿往前邁一步,要屈膝下跪,其實應該先下跪再戴戒指,但邵成澤是緊張也是在耍無賴,他怕他先說出那句話,她會拒絕,不如先把戒指戴到她手上,只要她收下戒指,剩下的怎麼都好說。

程瑾瀾覺察到他的意圖,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變得很近,但也阻止了他要下跪的動作,她現在心跳過於快,腦子亂到有些空白,所以他還是先不要說出來,她要再想想。

邵成澤握緊她的手,偏頭去尋她的視線,他沒想過一次就能成功,只是想知道她心裏現在的想法,程瑾瀾先是避開了他的眼睛,隨後又和他對視上,理直氣壯,怎麼,他一求婚她就要答應嗎?

程俐淇看到爸爸給媽媽戴上了戒指,本來在屏著呼吸準備歡呼,但是爸爸和媽媽之間的氣氛突然好像有點僵,她走向媽媽,開口道,「媽媽,我看看戒指戴在你手上的樣子。」

邵成澤和程瑾瀾都後退一步,距離拉開,僵持住的氣氛也變淡了。

程利淇把自己的手指和媽媽的手指並排放到一起,「媽媽,是不是戴上之後更漂亮?」

程瑾瀾拿手背蹭蹭她的臉,沒有說話。

程俐淇握住媽媽的手,用很小的聲音,看着像是在對媽媽說,實際是在對爸爸說,「媽媽,戒指很漂亮,但是爸爸要是向你求婚的話,你不要答應。」

程瑾瀾和邵成澤同時看向程俐淇,程瑾瀾有些意外,邵成澤蹲下來,看着女兒的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斟酌著開口,「小俐淇為什麼不想要媽媽答應爸爸求婚?」

程俐淇認真回爸爸,「爸爸,求婚怎麼可能只求一次呢,我都六歲了,你才出現,所以,爸爸至少要向媽媽求六次婚才可以,對不對媽媽?」

邵成澤心裏鬆了一口氣,別說六次,六十次都可以,只要她和女兒最後是接受他的,他知道他今天是心急了。

程瑾瀾勾了勾女兒的小指,和女兒相視一笑。

程俐淇摸摸媽媽手指上的戒指,「不過,媽媽,戒指可以收下,男朋友和女朋友有情侶對戒,我和媽媽手上的戒指—」她想了想,「就叫公主對戒吧,大公主和小公主的戒指,這個名字好不好聽,爸爸?」

邵成澤把她抱到懷裏,站起身來,「何止是好聽,是特別好聽,」他牽住身邊人的手,「我們的小公主真聰明,和我們的大—」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被人捂住了嘴,程瑾瀾臉上暈出微微的潮紅,小公主是小公主,她可不想從他嘴裏聽到什麼大公主。

邵成澤狹長的眼尾泄出了愉悅的笑,眼睛看着她,嘴唇輕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和手指上的戒指,程瑾瀾的手似被火灼燒到一樣,迅速彈開了,邵成澤眼裏的笑意加深。

海浪突然變大,快速奔涌著撲向海邊,程俐淇拍拍爸爸的肩膀,又是叫又是笑,「爸爸,快跑啊,大海追過來了,要吃掉我們了。」

「爸爸肯定不會讓大海吃掉我們。」邵成澤懷裏抱着女兒,手裏拉着她,逆着海風,大步跑了起來。

程瑾瀾跟着他的腳步,也大邁步地跑着,手腕上的貝殼嘩嘩作響,裙擺裹着風擦著小腿,像是撓在心上,耳邊是女兒歡快的笑聲,還有他的呼吸聲,她的嘴角慢慢上揚,邵成澤轉頭看向她,她也在看他,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落到了海里,而大海落到了她的眼睛裏。

她在笑,他聽到了。

不遠處的費祖薈和程山河看着這一幕,費祖薈眼眶有些發酸,程山河摟着太太的腰,輕嘆一口氣,有些事情,也許就是冥冥之中。

費祖薈對程山河說,「就沖他可以讓女兒這麼開心,你也不要太為難他了,該放水就放水,還有什麼比女兒的幸福更重要。」

程山河回,「不行,該為難還是得為難,你剛才是沒看到,他就單在那兒坐着,不到五分鐘,就有三個和他搭訕的,比那花蝴蝶還能招人,這是我在那兒,他老老實實的,我要是不在,他指不定藏着多少花花腸子呢。」

費祖薈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你不比那花蝴蝶能招人,難道說你也怎麼樣了?不是說你們男人最了解男人,你這麼招人,花花腸子肯定也不少,不然就是坐個飛機,還能搭上話,你是不是還留人家電話了?」

程山河趕緊握上太太的手,「怎麼說着說着他,又說到了我身上,我不是都給你解釋清楚了,我是真不知道,我只當她是你朋友,那碰到你朋友了,我不和人說兩句客套話,我總共和她說的沒超過三句。」

話說這事兒程山河也是冤枉,要不是太太和他說,他是真不知道那位柳女士的心思,費祖薈之前也不知道,她一直把她當還不錯的朋友,有一天她來家裏做客,費祖薈無意間發現她在很陶醉地聞程山河的衣服,這事兒把費祖薈噁心壞了,當下就和她攤牌,然後把她從家裏轟了出去,這麼噁心人的事兒,她不想和程山河說,就一直憋在心裏,這次飛機上的事兒,她知道不能怪程山河,可就是想對他發脾氣,誰讓他是她先生呢。

費祖薈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手背,「下次要是碰到她,你再敢和她說話,以後你都別想再進我的屋。」

程山河指天發誓,「我以後就不會再碰到她,因為她在我眼裏就是空氣,我看都看不見她,又怎麼會和她碰到。」

費祖薈板著一張臉,沒忍住,笑了出來,不過馬上又板了起來,「你不要整天說人家邵成澤會哄人,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你們一個大哥,一個二哥,你怎麼有臉嫌棄他。」

程山河看到太太笑了,也有心情開玩笑了,「怎麼能是大哥和二哥,這輩分都錯了。」

「錯什麼錯,你不是不認人家是你女婿。」

「我認不認是一回事兒,但首先輩分不能錯。」

費祖薈不想理他的嘴硬,「小俐淇過生日的時候,就讓他來家裏吃飯吧。」

程山河要說什麼,費祖薈打斷他的話,「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許說半個不字,不然今天晚上,我把窗戶也給鎖上,讓你還鑽。」

程山河摸摸鼻子,太太都決定了,他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太太說什麼是什麼。

程俐淇看到了外公和外婆,興奮地沖他們揮揮手。

「看來外公把外婆哄好了。」程俐淇歪著頭對媽媽說。

三個人遠離了沙灘,由跑慢慢變為走,程瑾瀾很久沒有這樣大跑過,人雖然氣喘吁吁的,但意外地覺得身體有一種酣暢的輕快,她看到她爸媽往這邊注視的目光,不知道他們看了多久,倒不是怕被她爸媽看到,她就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程瑾瀾從他手裏掙自己的手,「快鬆手。」

邵成澤沒有松。

程瑾瀾看着他,再說一遍,「鬆手。」

邵成澤感受到了她眼神里的威脅,乖乖把手鬆開了。

程俐淇捧著爸爸的臉,「大舅舅說,外公每天在外面呼風喚雨的,到家了就是一個妻管嚴,看來爸爸以後也跟外公一樣,是個妻管嚴了。」

程瑾瀾:……:,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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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爸是我媽死對頭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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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 63 章 她笑了,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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