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衣衫襤褸」的背影

7、「衣衫襤褸」的背影

「咵擦~嘩啦!」接連的碎響聲震全場,一個碩大的花盆正中李唯身側的櫥櫃。

碎響聲未消,李唯招已至。他旋身轉體,掄臂畫弧,手中煙缸正中打手的腦袋。

「砰!」打手被李唯一煙缸撂倒。

個白痴,連架都不會打,哪有動手前先通知的,怕我不知道嗎?

先有老闆被胖揍,現有同伴被痛毆;新仇加舊恨,不報怎麼混!先前讓路的打手們再度湧向李唯。面對如狼似虎的打手,李唯不退反進疾步前沖,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徑直撞向為首的打手。

「砰!嗤!」一個人與一群人撞成一團,李唯胸前的半截襯衣和胸中隱隱的脹痛同時消失,他對面的三個打手當即變成滾地葫蘆。

剩餘兩人還想再上,李唯手中的煙灰缸脫手砸出。就在二人忙於躲閃之時,又一聲巨響傳來,李唯掀翻了牆邊的大櫥櫃,之後便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汪部長想不到徒弟如此生猛,見李唯勢不可擋,早已竄至門邊的他拉門就跑。就在汪部長即將出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助力,他的腦袋不由自主地撞向了門框。

「砰砰…..嘩啦!」

「度昂~~」

「啊……哎呦!」

部長辦公室外,大批「聽眾」正在不停地聞聲sè變,他們就像被聲控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配合著裏面的節奏。同情弱者是人類善良的天xing,部分膽小怕事的女員工自覺不自覺地做出雙手合十的動作,她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祈禱那些壞人良心發泄,不要把李唯打殘了。

「砰!」原本沉悶的聲響驟然清晰,橫空出世的汪部長一頭撞上了隔板。之後,在眾人吃了蒼蠅似的神情中,李唯生龍活虎地走出了辦公室。眼見「木乃伊」的頭部又有新血湧出,李唯再不理會他,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電梯。

李唯剛一現身便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此時的他看上去多少有點狼狽,襯衣少了一大塊,半截衣領被領帶拴在脖子上,碎布線條掛得到處都是;他的內衣也被撕破,一道大口自衣領斜開至肋下,整個上身已然衣不蔽體。

令眾人爭相矚目並津津樂道的事情很快便發生了偏移,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李唯的胸部。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肌再健壯也不足以引起廣泛地注意,但李唯胸前出現碗口大的骷髏刺青就不一樣了。

曹師傅的徒弟是黑社會!

這個消息以爆炸般的速度迅速擴散,其衝擊波瞬間便左右了所有人的話題,有八卦女員工甚至迫不及待的群發了這條短訊。

「我是說嘛,衝動也是要有本錢的,徒弟果然在外面混過。」一位男員工恍然大悟。

「不對吧,李唯平常很老實的。」一個女員工說道:「我覺得他不像是壞人。」

「誰跟你說黑社會一定是壞人了。」另一個女員工替李唯開脫道。

「李唯,李唯!」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小姑娘快步跑到李唯面前,她非常着急地說道:「你快跑吧,我剛剛怕你吃虧,報jing了。」

我的天,李唯暗道不妙。要讓老爸老媽知道自己不僅丟了工作,還進了公安局,他們非氣出心臟病來不可。

「謝了。」李唯加快腳下步伐,直接趕向了樓梯。

李唯並不是什麼黑社會,儘管他經常跟外面的混混打交道。因為兒時那些不愉快的經歷,李唯一直把「混」和「狠」當成不被欺負的必要手段,而刺青只是這種手段的延伸。事實上,高俊偉應該感謝李唯今天的「奇遇」,否則,在失去安全感的情況下,李唯手中的煙灰缸會接二連三地砸下去。

李唯展開自己的跑酷技巧,四層樓梯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後。就在李唯走出樓梯口的時候,四樓的電梯門開,韓江雪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

事情正在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韓江雪失去了應有的鎮定,她就近找人詢問道:「請問一下,曹師傅的徒弟剛剛有沒有來過?」

「你是說李唯吧?」剛才提醒李唯快跑的小姑娘說道:「來過。」

韓江雪連忙追問道:「他人呢?」

小姑娘面無表情地說道:「走了。」

就在二人對話之際,部長辦公室內傳來了高俊偉的咆哮聲,他氣急敗壞的狂言道:「我特么非整死他不可!」

「他沒事吧?」韓江雪再次追問。

「你是希望他沒事呢,還是希望他有事呢?」小姑娘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小姑娘語氣不善,換做往常,韓江雪會立刻中斷交流。可此時的她,卻不合時宜地忘記了這一點,她脫口說道:「我當然希望他沒事了。」

「希望他沒事你就該早點幫他,而不是現在跑出來裝好人,都怪你!」甩下這通氣話之後,小姑娘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追!」高俊偉顯然是被李唯踹壞了三觀,「獨特的處世哲學」已經被他忘到爪哇國去了。

他應該剛走不久,聞言之後的韓江雪立刻來到窗邊。

當韓江雪拉開窗帘下望的時候,李唯剛剛走出大門,他左轉,將一個「衣衫襤褸」的背影留給了她。同時浮現在韓江雪眼前的,還有一幅她自行腦補出來的畫面:殘陽如血,風似刀割,一位腳穿開線皮鞋,渾身衣衫襤褸的失業青年孤獨無依地穿行在人群中。遠處,一位戴墨鏡的藝人正在拉扯二胡,悲涼如泣的聲弦透徹心扉直達天際,嗚嗚嗚……城市的二月天,竟然是如此的yin冷。

儘管,韓江雪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這僅只是一個意外。但是,在這一瞬間,她的心臟還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隱隱的痛。

李唯沒有看見戴墨鏡的藝人,更沒有聽見悲涼如泣的二胡聲弦,他左轉是為了買衣服,前方不遠處就是小商品市場,那裏的地攤有大量的廉價成衣。隨手買下一件衛衣,套上,李唯很快便走上了回家之路。

李唯家在紅星村,該村歸神佑鎮管轄,卻更靠近清明鎮,是名副其實的偏遠山村。地處偏遠有時候也不見得是壞事,因為依山傍水風景優美,紅星村及其周邊村落均已納入風景住宅規劃,拆遷也就眼眉前的事情。

意外地得到轉移傷害的奇異能力,這讓李唯有了cāo縱野望起跑線的野望。但這個「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能轉換成好處,再牛逼的異能也是無能。擺在李唯面前的現實就是,他丟了工作。僅此一點,李唯就沒辦法向父母交代。李唯他爸李新華是一個極端現實的人,他只會責怪兒子丟了工作,絕對不會關心兒子丟工作的原因。明知道家裏有道難過的坎,還要在上班時間回家,這不是李唯的風格,他才不會在乎類似「不撒謊」「老實孩子」這樣的虛名。

在紅星村的南端,有一條名為「藍月」的小溪,溪對岸的村子名叫向陽村。因為整體拆遷,如今的向陽村已經變成了高級住宅區,名字也改成了陽光苑。陽光苑北與紅星村隔溪相望,西與明豐農場毗街為鄰,這條分界的街就是豐收大道。在豐收大道靠近農場的一側,有一排農家宅院,這裏開着一家名為「青chun」的植物醫院,李唯跟這裏的老闆很熟。

「嗯嗯,本命年,丙寅月,癸丑ri,小人作祟,不宜早歸……」念叨著不知從哪兒篡改來的天書,李唯來到了青chun植物醫院。

李唯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一位戴着老花眼鏡的年邁老人正在為一株植物澆水,他連忙上前道:「關大爺,讓我來吧。」

「是李唯啊。」老人笑着搖了搖頭,他說道:「不用了,這是最後一盆。」

老人名叫關尊誨,是明豐農場的老場長。6年前,黃昏老人退休,青chun醫院開業,友人以手書「枯木逢chun」相贈,店中匾額應運而生。關尊誨不僅是一位園藝大師,還是一位象棋高手。老人象棋造詣高,李唯同樣jing通此道,一來二往,他們就成了忘年交。

看到花盆中的植物是蘭花,小友忍不住跟老友開起了玩笑,李唯學着關尊誨平常的口吻點評道:「鱗莖瘦弱,花莖綿軟;葉片輕而薄,略現浮光,這應該是一株普草。關大爺,您別怪我烏鴉嘴,我估計,您這回多半是白忙活了。」

「賭草就像買彩票,樂在其中,你們外行人是不會懂的。」關尊誨放下了水壺,他說道:「你現在多少也懂點賭草知識,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入行?」

「算了吧。」李唯趕緊搖頭,連幾句術語都要臨時篡改的人,怎麼可能真懂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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