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77章 鐫憶·七天神像的最初來歷

77. 第77章 鐫憶·七天神像的最初來歷

吞海的巨鯨張開如深淵一般的巨口,無盡奔涌的海水形成可怖的漩渦,與那低沉的烏雲交融在一起,好似要將這世間唯一的日月也吞沒!

巨鯨睜開深海的眼睛,盤踞於深海的它少有見得敵手,連浮出海面、欲要淹沒岸上的凡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它不需要凡人的信仰,它是深海恐怖的傳說,象著着凡人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的魔障,而凡人有幸得見之時,便是命殞的最後一刻。

但重岩疊嶂化作凡人最為堅硬厚重的壁壘,燦然的光與幽深的海相對,驟然間便碰撞出開天闢地的恐怖餘威。

海水渾濁,無形的水卻在岩君的力量侵蝕下或作堅硬的陸地,將分隔的山與海同化,轉瞬千里!

凡人得見神跡,神明不可磨滅的光輝牢牢地印在他們的眼底之中,在這石火電光的一刻,他們彷彿看來了未來。

那是夜色輝煌、安居樂業的盛景!

他們向死而生,在半晴半雨的天空下,深深地伏跪在充滿泥濘荊棘的土地上。

他們的殘破不堪的膝蓋被細碎的石子磨出烏黑的血色,在混亂與掙扎中被劃破的襤褸衣衫滿是臟污,血跡與淚水混著簡單衣衫上的臟污緩緩流下,落魄而弱小,不值一提。

但也正是如此弱小而落魄的他們,在神明的身後獻出自己刻骨銘心的信仰,從此奉神為主,祈求神明能降下垂憐,讓他們能夠在這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傳承。

與泥濘相觸的額頭磨出血痕,凡人的混著污水的眼睛卻明亮極了,在暴雨中變得嘶啞的嗓子一字一句地泣聲道:「岩——王——」

這是摩拉克斯最初由凡人稱呼的名號,卻就此貫穿千年的時光,即使七神已然更迭了五位,「岩王」仍舊是璃月人最初的信仰。

摩拉克斯似是聽見了微弱的聲音,微移的眼眸露出幾分神明的注視,對深海的巨鯨投下恐怖的岩槍,一槍平定山海!

微生安靜地站在伏跪凡人的後方,待山海既定之時,乾坤相移,他抬手以自身的凈化之力除去不應存在的業障污穢,等待勝者的歸來。

於微生而言,這正是一場無有任何疑慮的戰鬥。

因為勝者只會是那一位。

待勝者歸來之時,凡人激動又緊張地跪在他的面前,而微生身形微移,便落後一步站在岩君的身後,以其為主。

在微生疑惑催促的目光中,摩拉克斯眼眸微垂:「海獸已除,暫且勿要接近,便先修復毀壞的屋舍。」

自此,摩拉克斯長留於此,而激動應是的凡人,便是最初的天衡先民。

那座原本就高聳的山巒,在摩拉克斯的降臨之後變得更為險峻,卻也形成了天然的險要遮蔽之地。

——

摩拉克斯在早前的遊歷中便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經驗,重建屋舍一事,他並未以魔神之力替天衡先民們完成,而是讓先民們自己開鑿樹木,重新建造他們的家園。

但這個部落的人數並不算多,家園的重建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並不算困難,更何況如今的他們已經沒有了環伺的群魔。

摩拉克斯便是他們心中的那一枚定海神針,只要他們信奉的岩王還在,他們便不會遭受任何的災厄。

摩拉克斯又讓他們以採礦為生,在最初困難的那段時日過去之後,天衡先民們便肉眼可見地富庶了起來。

又因着採礦帶來的富足生活,大多數天衡先民們便練就了一手雕琢打磨的好手藝,便思考着要為守護他們許久的岩君鑄造一尊神像,安置於部落附近,以示他們對岩君的崇敬之情。

但鑄師們千回百想,始終沒能想出以何種形式來呈現出岩君的威勢。他們觀察岩君的起居設想了無數的形式,卻終究覺得不能彰顯出岩君的半分風采!

他們越是重視,便越是難以做下決定,直至未來的某一日,岩君於蝴蝶飛舞的花叢中小憩。

摩拉克斯裸著雙腳,單手撐著側臉,及地的長發不染塵埃,好似質地最為上乘的棕色玉石裝飾的錦緞。

他即使是閉合著的雙眼也威嚴到不可直視,但在蹦躂著追蝴蝶的微生眼裏,這時的摩拉克斯卻是無比閑適的模樣,讓他很有一種想要搗亂的衝動。

鑒於史萊姆的形態不太好靈活地操控,活潑追着蝴蝶的史萊姆便在岩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化為人形,笑眯了眼睛從岩君的身旁采走了一簇的繁花。

他曾見過部落中的小孩子們將路邊的花草編織為裝飾品的模樣,便仿著記憶里小孩子們編花的動作將一簇繁花編織為一個漂亮的花環。

在將花環完工之後,他又偷偷摸摸從另一邊采了許多黃色的小花,去除莖葉上多餘的枝葉,做賊心虛般躡手躡腳地繞到摩拉克斯的身後,撩起岩君的一縷頭髮......

待岩君醒來之時,只覺得頭上好似多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他疑惑地抬手摸了摸發頂,修長的指尖觸及頭頂花環上柔軟嬌嫩的花瓣,便輕而易舉地蹭上了繁花的芳香。

那蝴蝶也知哪一處駐足之地最為珍貴,便迫不及待地撲扇著翅膀停駐在岩君的指尖上。

此時的岩君並未關注指尖膽大妄為的蝴蝶,注意力全然留在了自己身後的長發上。

他的長發已經被編織為一條點綴著無數小花的辮子,乍一看漂亮極了,但實際而言卻是花哨至極。

醒來便見驚喜的摩拉克斯:「......」

一隻史萊姆正在奮力挖土,嘗試看能不能將自己埋進土地里,以求實現他自己自行禁閉之後便不會被摩拉克斯罰的美好願望。

但幹了這等有損岩王形象的壞事之後,摩拉克斯又豈能饒他?

坐姿隨意的岩君目色睥睨,抬手將試圖挖土自我埋屍的史萊姆召來,將小小一團的史萊姆捏在掌心中,然後將史萊姆捏成了方形。

摩拉克斯目光低垂:「該如何懲罰於你?」

「嗷!龍龍我錯了!」史萊姆恨不得當場從岩君的手心中滾落下來「軲轆轆」溜走,然而方形的史萊姆卻是做不到「軲轆轆」溜走這種高難度的動作的。

他只能委屈巴巴地盯着居高臨下望着他的岩君,甚至「阿巴阿巴」了兩聲,假裝自己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史萊姆小智障,弱小可憐又無助。

摩拉克斯露出一個笑容:「我倒是有一法。」

部落中最為驚才絕艷的鑄造師有幸窺見這一幕,靈府頓開,源源不斷的靈感如同天河之水奔涌而下,令他的雙目都為之灼熱透亮了起來。

他廢寢忘食,終日在石窯內擊打雕琢,熊熊燃燒的烈火未經雨星的寒涼,在神像鑄成之前一次也未曾熄滅過!

就好似那遠古的燎原之火,自天降時便瘋狂地點燃所及之處的每一顆野草與大樹,只要未曾有高天之雨降下生命的恩澤,燎原之火便會不停歇地將一切都燃燒為枯朽的塵埃!

其餘的鑄造師們聽聞他堪稱不食不休地在錘鍊鑄造岩君的神像,紛紛前來石窯觀之,待到神像半成之時,天際忽然降下一道雷光,將原本就燒的旺盛的鑄造之火點燃得更為熾熱!

或許這便是宿命,其餘的鑄造師們在這一刻也彷彿共享了他不眠不休不曾枯竭的靈感源泉。懷抱着對鑄造岩君神像這一堅定的信念,他們不約而同地拿起引以為豪的工具,加入了這一場鑄造的藝術中。

石窯外暴雨傾盆,裏面卻是一片如火的熱潮,叮叮噹噹的擊打聲與打磨聲幾日幾夜夜不曾停歇。

即使有人能送來吃食,他們也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吃上幾口又飲些清水,然後便再度將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對神像的鑄造中。

待到神像真正落成的那一日,晴空之下石破天驚!

鑄造師們不眠不休待了數日的石窯在神像落成的那一刻崩毀,散落的磚瓦青石卻並未傷及鑄造師們半分,他們只是目光灼熱地望着自己畢生以來最好的作品,並為此獻上狂熱而堅定的信仰!

微生聽聞鑄造師們齊心在此處為岩王鑄造神像,好奇心勃發的他便催著摩拉克斯來這裏看看。當他們靠近之時,正巧遇見的便是這石破天驚的一幕。

落成的神像除了底座沒有任何多餘的昭示奢華威儀的裝飾,唯有岩王姿態睥睨地坐於岩巒敬獻的王座之上,手中把玩著一方形岩造物,孤高而不可一世。

但在窺見其身之時,卻又彷彿能聽見重山疊嶂低沉的迴響,如同最為觸動人心的石鼓,每一聲敲擊都比象徵上天威嚴的雷聲要更為雄渾驚心!

他的身後是山與海的倒影,翻騰的巨龍在水霧瀰漫的雲間遊動着,但所行之處,雲霧與大海皆化作厚重的群山,而群山所至之處,明亮卻並不會奪走群山聲勢的光如影隨形,如同舊日與新生的交替。

光隱沒於群山中。

摩拉克斯在子民們熱忱激動又崇敬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近,含着不知名情緒的目光落在神像的身上,在游龍翻騰的聲音中將目光移向神像手中的方形岩造物。

細看之後,他才發覺這並非是簡單的一個岩造物,卻是與那日他將微生捏成方形時他的神態一般無二。

微生站在摩拉克斯的身側,抬手指了指神像的雙眼,感嘆道:「超凡的技藝!」

神像的眼睛中留有浮世的倒影,一隻倒映神像手中的方形史萊姆,另一隻卻是倒映模糊又數之不盡的黎民,他們遙遙跪拜,滿身泥濘,眼中卻是岩王初臨之日的暴雨傾盆。

威嚴中自藏對蒼生黎民的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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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帝君有隻史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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