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煮酒論武（二）
「林老頭，你別太過分行不行？」
虛道子氣沖沖地瞪着眼，質問道：「讓我拿酒的是你，罵我有病的人還是你，你到底要我怎樣？」
「咳——」
林一樂呵呵地笑着，「你看看你，說不了兩句就生氣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誰讓你剛才答應的那麼爽快，爽快的完全不像是你的作風，所以才讓我比較意外嘛。」
「你……」
「我道歉還不行嘛，別生氣了，快點把酒弄來。」
「……」
看着林一這副厚臉皮的樣子，虛道子心累地嘆了口氣，拎着酒葫蘆朝着林默走去。
見狀，林一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跟着走來。
虛道子眼睛一掃，「你別跟過來，和你聊天太讓人生氣，我還是喜歡和林小友聊天交流，今天晚上，你別再和我說話，一句話也別說。」
「哎嘿……」
聽虛道子這麼說，林一笑了，「多年不見，脾氣見漲啊。」
先是打趣了一句，他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后，道：「看在你提供酒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和你計較那麼多了，行了，你們可以開始了。」
「開始什麼？」
「還能開始什麼，當然是開始比武啊。」
待林一話音落下，虛道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林老頭，要不在我和林小友比武之前，咱們兩個老傢伙先來切磋一下？」
聽到虛道子的這個建議，正在喝酒的林默當即舉手，「可以，非常可以。」
林一也不應聲，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往嘴裏灌著酒。
看着林一這種喝酒方式，虛道子那叫一個心疼，小聲嘟囔道：「真是豬八戒吃人蔘果，暴殄天物啊！」
趁着他吐槽的時間，林一轉眼間就已經將葫蘆里的酒全部下肚，將空葫蘆隨後一丟，抹了抹嘴角，「你才是豬八戒，你全家都是豬八戒。」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他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現在了虛道子面前。
左手化刀，劈向虛道子的右肩。
速度之快，居然出現了殘影。
虛道子沒想到林一會突然動手，躲閃不及的情況下，衣服下的肌肉以迅速繃緊，選擇硬抗。
「林老頭，你不講武德啊！」
說話間，林一的手刀結結實實地劈在了虛道子的右肩上，虛道子悶吭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震驚。
好大的力道……
林一嘴角一咧，一記左勾拳打向虛道子的面門，「誰他媽的和你講武德，你這個老小子太強了，不搞突然襲擊，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虛道子冷笑一聲，「讓你先機又如何，真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得過我了？」
交手，也不耽誤兩人聊天。
虛道子已經有了準備，衣袖輕揮，擋住了林一力大勢沉的一拳，有種四兩撥千斤的感覺。
林一身影閃爍，虛道子的身影跟着閃爍。
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最後，演武場之內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只有碰撞的聲音接連響起。
林默抱着酒葫蘆坐在石凳上，眯着眼看着空氣中常人觀察不到的波動，「嘖，半步超凡之間的戰鬥果然不同凡響……」
七八分鐘后，兩人突然出現。
林一向後退了七八步，才穩定住身影。
反觀虛道子只退了六步。
高低立判。
林一甩了甩手，神情之中頗為無語，「明明就打不過，還非得讓我跟你打，你這老不死到底安的什麼心？是故意讓我出醜嗎？」
虛道子大笑，「林老頭，這有什麼出醜不出醜的，只是正常切磋交流，你的實力比以前更強了。」
「廢話！」
林一翻了個白眼，「現在距離咱們上次見面已經一百多年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頭豬，實力也可以提升。」
虛道子笑着點頭，「這個確實，不過你提升的幅度比我預想中的更大，哪怕是在半步超凡這個境界中，你的實力也堪稱無敵存在。」
「放屁！」
林一罵罵咧咧道：「全世界就我們兩個達到了半步超凡這個境界，除了我就是你，而且我還打不過你，這叫在半步超凡這個境界無敵？你擠兌誰呢？」
虛道子打了個哈哈，「林老頭，你別動不動就急眼嘛，我剛才那話真沒有擠兌你的意思，你的實力在半步超凡這個境界已經到頂，你打不過我，只是因為我是個例外，如果有機會你可以等到其他半步超凡境界的高手出現，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你的實力在半步超凡這個境界絕對算得上頂尖……」
說到這裏，他那感慨的神色中浮現出幾分惋惜，「可惜，武道之路斷了，不然以你現在的底蘊，絕對可以嘗試突破，觸及傳說中的超凡之境。」
聽到虛道子這發自內心的感慨，林一面色深沉，深沉之中帶着一些落寞。
是啊！
武道之路斷了，不然，他真的可以拼一把……
雖然成功幾率不大，但總歸是有希望的。
可現在武道之路因不知名原因斷掉，壓根讓人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希望，嘗試…就等於死。
到了半步超凡這個境界的武者，身體已經被強化到了常人無法想像的程度，相比體質的提升，精神力提升的更加恐怖，對於一件事在做之前已經可以模糊的感應到大概的結果。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林一擺了擺手，轉身朝着石桌旁的林默走去，他坐在石凳上，重新拿起一個葫蘆，打開塞子繼續狂飲了起來。
見狀，林默低笑連連，緩緩起身，對着虛道子微微躬身，出聲詢問道：「老虛，你準備和我切磋什麼？」
虛道子撫須一笑，右手虛空一晃，一柄黑漆漆的劍出現。
相比一般的劍，這柄劍的劍神要長不少，總體長度至少也在一米五以上。
「這柄劍名叫黑夜，取材於天外隕鐵，雖比不上你的那把天劍，但也絕對算得上神兵利器，我是劍修，你也是劍修，你說我們切磋什麼？」
聽虛道子這麼說，林默薄唇一抿，學着剛才虛道子的動作，舉起右手稍稍一晃。
「嗖——」
一道破空聲響起。
下一瞬，天劍飛來，落在林默手中。
這一幕，看得虛道子心生羨慕，「小友，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天劍明明離你那麼遠，你依舊可以召喚它，就好像這把劍活了一樣。」
林默輕撫著天劍透明的劍神，眼睛漆黑如墨，「老虛，這是我自創的一種劍法，名曰御劍術。」
聽到這個回答，虛道子沒有繼續追問。
一個劍修的劍法，乃是最基本也是最神秘的，透露自己的劍法給別人，等於將自身的缺點和短板暴露出去。
不光是劍修，在古武界，詢問武者修鍊功法乃是大忌。
「御劍術，好名字。」
虛道子手中的黑夜輕輕一揮，「我修鍊的劍法名曰天譴，氣勢磅礴，請小友賜教。」
林默神色嚴肅，隨着意念一動，天劍自動出鞘。
下一瞬，天劍如同割裂的空間一般，出現在了虛道子面門前。
虛道子後背一緊，強大到窒息的壓力出現。
他身影瞬間出現在右側數米外，可一同出現的還有天劍，相比剛才，天劍距離他的眉心又近了一些。
虛道子的身影再次消失。
隨着他的消失，天劍也跟着消失，就像是導彈一樣，已經鎖定了虛道子，任憑虛道子如何閃避，天劍都在拉近和他眉心的距離。
一瞬的功夫，虛道子已經做出數次閃避的行為，隨着身影重新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眉心已經可以感受到天劍劍身上傳來的鋒銳之氣。
萬般無奈之下，他手中的黑夜豎在面門前。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