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紛爭

第九章 紛爭

姿菲正臨近快樂的頂峰,她的心靈和**已經掙脫了一切束縛,沉入愉悅之中。

現在的她對雨蒙充滿了崇拜,崇拜他安然地躺在靠背上。

姿菲說自己有點害怕了。

雨蒙說:「你怕什麼?」

耳畔熱乎乎的氣息使姿菲的身子倏的一抖,她沒有吭聲,閉上眼睛等待着最刺激的時刻。

「你到底擔心什麼呢?」

雨蒙再次追問時,姿菲才懶懶地低聲向旁邊的雨蒙說道:「我只覺得身體里的血在倒流,快要奔湧出來了……」

叮叮叮。啟動鈴聲想起,北辰公園的360度旋轉車上,一男一女被甩沒了人形,雨蒙在半空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系好安全帶,有點鬆動,他竭力抓住套在身上的護欄,一動不動的尷尬定格在那裏。

再看姿菲,每轉一圈都呼天喊地,還十分鎮定地在半空中告訴雨夢下面的景sè。雨蒙卻始終沒敢睜開眼睛。

停下的時候,雨蒙說自己想吐,以後再也不坐這個了。

姿菲說:「這多好玩啊,我們再去坐180度的吧。」

雨蒙靠在一根柱子上,吐了點胃液里的酸水。

姿菲說:「還是算了吧。我去幫你買瓶礦泉水。」

在她回來的時候,雨蒙的手還在顫抖,他說自己剛剛差點從上面垂直墜落,想想就后怕。

姿菲邊拍着他的後背,邊喂他喝水。

雨蒙說:「正轉的時候還好,沒想到還有反轉,那我就暈了。」

姿菲說:「你需要加強體質,像我一樣。」

雨蒙說:「我沒看出你的體質比我好到哪去,穿了棉襖還是那麼瘦。」

姿菲在雨蒙的前面,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走。

雨蒙指她看北辰湖,在零下幾度的溫度下結成了巨大的冰面。

姿菲說:「這湖面溜冰挺合適的。」

雨蒙說:「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大膽吧。」

在雨蒙話音未落的時候,有個中年男女提着冰刀鞋,跨入護欄,站在冰面上。

姿菲有些興奮,說:「我們也去吧。」

雨蒙說:「等等,我們還未探清情況。」

姿菲說:「在冰面上走路多浪漫啊。」

雨蒙說:「你怎麼這麼從眾啊,萬一出了事情,我怎麼對你負責。」

姿菲撅著個嘴,十分不甘心。

他們扒在欄桿外,看着男人和女人在冰面上做出許多美麗的動作,其中有些動作很醜,只是他們太自信了。

在眾人向他們投去羨慕的目光的時候,冰面上的女人一聲驚呼,拽著男人墜入了湖裏。只在冰面zhongyāng留下了一個洞。

五分鐘之後,救援人員和120趕到。把他們像死屍一樣從水裏撈出來,送上了單架。

姿菲說:「幸好我們沒下去。」

雨蒙說:「被我說中了吧,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深入中間地帶,你能保證仍然結實嗎?」

姿菲說:「我就說你看得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雨蒙說:「其實你也能看到,只是你跟着我被弱化了。」

姿菲和雨蒙走到公園北面的時候決定出去,許多設施被雪覆蓋了,一時無法啟用。

「去哪呢?」姿菲說。

「不知道,就這麼出了門一直走。走到哪,玩到哪。」雨蒙說。

姿菲說:「目的地呢?」

雨蒙說:「我們在一起就是目的地。」

順着馬路走到頭的時候,是地鐵站。電視屏幕顯示,還有5分鐘,地鐵就要進站了。

他們看見旁邊一個外鄉來的老幾,土模土樣的背着許多大包,正在往地鐵站里沖。

衝到站台的時候,他一下子被護欄撞倒了。似乎是忘了買票。

旁邊的幾個人嘲笑的說:「一看就知道沒坐過地鐵。」

男人沒有理會,從地上爬起來以後準備從下面鑽過去。結果被地鐵站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她用流利的普通話說:「請去那邊站台買票。」

男人點點頭說着謝謝,然後又背着大包小包朝她所指的方向跑去。

姿菲說:「現在什麼人都有。」

雨蒙說:「正常,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能活在大城市,有的甚至要付出幾代人的努力。」

姿菲說:「我就出生在一個中小型城市,那裏也沒有地鐵。」

雨蒙說:「我也是,每天只能看到黃土地和天上的太陽。」

姿菲說:「那豈不很絕望。」

雨蒙說:「也不是,假如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就不會絕望,人活着就會快樂。」

姿菲說:「外面的世界太追求完美了。」

雨蒙說:「這並不是他們的錯,只是有些人太過張揚刺激了他們。」

姿菲點點頭,說:「你現在對你的生活還不滿意?」

雨蒙說:「沒有,我有你這個走到哪都可以炫耀的女朋友,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姿菲說:「原來我只是你炫耀的資本。」

雨蒙說:「不是的,因為在這個社會找個你這樣的人實在太難了,你是一級稀有。」

姿菲說:「我並沒這麼覺得。」

雨蒙說:「普遍有個好臉蛋的女孩都會去找個家境富有的人家。」

姿菲說:「我並不喜歡太富的男人,總感覺他們缺少點什麼,太目中無人了。」

雨蒙說:「所以你和她們不同,在我心中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姿菲說:「那我們是不是永遠不分開。」

雨蒙說:「除非你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姿菲說:「你會放我走的,是嗎?」

雨蒙說:「是的。」

姿菲說:「連挽留都不挽留?」

雨蒙說:「當一個人的心已經做出決定的時候,挽留是無濟於事的。就像有了許多壞想法的壞人,你知道他們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姿菲說:「什麼?」

雨蒙說:「他們一定會去做的。」

姿菲說:「你要是沒有我,還能生活嗎?」

雨蒙說:「我不知道,可能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專一的人,一輩子不結婚,從事我熱愛的寫作。」

姿菲說:「你這樣的心理很不健康,總是在折磨自己,人凡事要想開點。」

雨蒙說:「你在給我上課嗎?還是給我打預防針。」

姿菲說:「你疑心病太重了。」

他們沒有繼續自己的話題,轉身走向售票處。玻璃窗外邊貼了個箭頭指著電影院的方向,下面則是一張巨幅的電影廣告。

姿菲說:「海報上的是什麼電影?」

雨蒙讀著海報上的字幕說:「韓國巨資大片《漢江水怪》。」

姿菲說:「你看過?」

雨蒙說:「聽別人說過,你看看海報上那shè箭的女主角長得多像你啊。」

姿菲說:「哪裏,我看看。」

姿菲琢磨了半天,又在玻璃窗里照了照,得出一個結論:「恩,是挺像的。」

雨蒙說:「她叫什麼?」

只聽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裴斗娜。」

此人是孤城。

雨蒙說:「真巧啊,你怎麼會在這裏。」

孤城說:「我帶賽雅去看電影。」

賽雅風塵僕僕的拿着兩袋爆米花貼在了孤城身旁。

孤城說:「不介紹一下你身旁的美女是誰?」

雨蒙一拍腦門說:「她是姿菲,我的同學,班長,兼女朋友。」

孤城上去和姿菲握了握手說:「你好姿菲,委屈你了。」

姿菲說:「怎麼了?」

孤城說:「愛上我這個神經質的老弟。」

賽雅捅了一下孤城的腰說:「你說什麼呢?」

孤城趕忙改口:「不是的,雨蒙是個很單純的人,比較理想主義。」

姿菲說:「對,我就喜歡他這點。」

孤城苦澀笑了笑,然後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說:「電影快開始了,雨蒙我們先走了。」

孤城摟着賽雅一搖一擺朝電影院的方向走。

姿菲說:「他是誰?」

雨蒙說:「我的朋友。」

姿菲說:「那是他的老婆嗎?」

雨蒙說:「不是。」

姿菲說:「金錢換的嗎?」

雨蒙低下頭看着滿臉稚氣的姿菲說:「不是。」

3。

2。

1。

地鐵緩緩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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