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我即宇宙

一片虛無之中。

陸川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一切，

此時，無論是時空大道、因果大道、世界大道、混沌大道、陰陽大道、輪迴大道、無量大道，還是虛空大道，都在他的身體之上遊走。

當然，吞噬大道也在。

九條大道都在。

「不知道我這個選擇到底如何……」

陸川低下頭，向著自己體內望去。

這一刻，

陸川的體內，正有一團力量迅速膨脹著。

那是陸川體內的星域世界。

但如今，再用這個稱呼，已經有些不太合適了。

因為它太大了。

此時的它正在不斷演化著……

終於，無數的力量劃過。

星空再度出現。

無數的色彩浮現，靈力湧現。

不久之前的場景，再度出現在了宇宙之中。

這一刻，

幽深的星空之中，相柳一臉疑惑地望着前方。

相柳的身後，淵也同樣如此。

遠處，一直關注著這場戰鬥的星空強者們，此時也是如此，盡皆一臉疑惑。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分明存在着陸川使用星空食單吞噬一切，星空毀滅的畫面，

但如今，他們卻重新回到了原地。

甚至，陸川也還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這讓他們懷疑方才一切的真實性。

「陸川，你……」

相柳試探著詢問陸川：「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川笑了笑，沒有回答相柳的問題，而是笑着問道：「你了解神帝和宇宙意志之間的恩怨嗎？」

相柳也不知為何，此時，他對眼前的陸川竟沒有了絲毫的殺意，他只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不止了解。」

「那我就給你講講。」

陸川笑了笑，說道：

「確實如記載之中所說，在神帝出世之前，整個宇宙都是一片蠻荒。」

「宇宙之中一片混沌，所有生靈皆是凡俗，沒有生靈懂得修行，而且生靈們的壽命也很短暫，活不了多久，就會衰老死去。」

「神帝在莽荒之中悟道，如神明一般創造出了修行問題，從築基到道主的修行體系，便是他的創立。」

「與此同時，他還將一片混沌的宇宙，重新進行了梳理。」

「他將宇宙的規則，分為了九條大道，分別是時空大道、因果大道、世界大道、混沌大道、陰陽大道、輪迴大道、無量大道、吞噬大道、以及虛空大道。

前面八條大道便代表了宇宙的一切，從宇宙的組成，到宇宙的運行，全都包含在這八條大道之內。

而虛空大道，其實只是與宇宙運行無關的力量的綜合，是被神帝梳理出的剩餘力量。

被他梳理過的宇宙變得更加平和，並且，誕生出了屬於宇宙的溫和意志。

而在這平和的意志之中，

一個偉大的時代開啟了……

在這個時代之中，所有生靈都可沿襲神帝所開創的修行體系進行修行，所有生靈都可有尊嚴的活着，擁有更多的壽命。

這個時代，被稱之為神族時代。

在這個時代之中，所有的生靈都憧憬著神帝，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匯聚於神帝與宇宙意志。

當然，絕大部分都指向神帝。

但這，引起了宇宙意志的不滿。

隨着時間的推移，宇宙意志也在不斷成長著，它與神帝不同，它認為自己才應當是宇宙絕對的主宰者。

同時，宇宙意志又很惶恐，

因為它能感覺到，神帝太強大了，而且所有的生靈都無比尊崇神帝，這對自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它想要除掉神帝。

於是，它便將自己所獲得的力量注入虛空大道之內，努力掌握了這條神帝之外的大道之力。

而恰巧此時，神帝發現除了他之外，其他生靈都晉陞不了道主境界，原因是因為他將所有的道主之位全部佔據了，這樣的情形讓他心中很是不爽，他在神族時代開啟的第二十七個紀元，便着手進入了虛空區域，準備尋找到讓神族誕生更多道主的方法。

宇宙意志便在此時欺騙了神帝，它願意將屬於宇宙意志的力量讓出，以便更多生靈可以登上道主之位，但是希望神帝可以留在虛空之中，幫他一同破解虛空之力。

而宇宙意志便趁著此時，利用九個紀元的時間，毀掉了神帝在神族生靈之中的信仰。

再之後，利用神帝幫助它壯大的虛空之力，控制了『永恆虛空』這一存在，

並讓龍主等神帝的背叛者，使用『永恆虛空』困住了神帝。

可便如此，神帝也沒有隕落，他沒有被殺死，他只是很失望，他卸掉了自己的力量，離開了眾人的包圍，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從那之後，紀元向下輪轉，

神族時代終結、龍族時代來臨、龍族時代過去、妖族時代來臨、而在妖族時代來臨之時，由妖祖開啟了混亂時代……」

「……」

「在紀元的更迭之中，三千大世界陷落，宇宙先是變為未免與星空交融，隨後又變為了位面、星空與虛空三者交融，在不斷崩塌著。

而宇宙意志也在這其中不斷變得強大，

但它卻一直在擔憂有神帝那樣的生靈誕生，去取代它的位置，因此，在龍帝強大之時，他扶持了妖祖，在妖祖強大之時，他又扶持了你……

對於它來說，強大的生靈永遠都是潛在的威脅，特別是道主，道主可以凌駕於本源之上，每一個道主，對他來說，都是心中的不安。

因此，在每一次的紀元更迭之中，宇宙都在崩塌，修行環境都在變差。

宇宙意志痛恨神帝開創的修鍊體系，他希望所有生靈都修鍊不到道主，甚至修鍊不到主宰與界主，這樣就沒有人能威脅它了。

可以說，宇宙崩塌的幕後黑手，一直都是它。」

「……」

「在混亂時代開啟之前，神帝一直平靜地觀看着紀元更迭，彷彿一個局外人。

可當混亂時代真正來臨之時，神帝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他彷彿看到了宇宙的未來……他認為宇宙的規則已經崩壞了，向後發展下去，只會是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一次又一次地位面墜落，一次又一次清洗一切的『混亂時代』。

這樣下去，宇宙遲早會重回莽荒狀態，甚至比莽荒狀態更糟。

他決定拯救宇宙。

但是他又知道，因為宇宙意志的存在，整個宇宙都是爛的。

要想拯救宇宙，必須將宇宙從頭到尾清洗一遍，要將宇宙意志，如擇菜一般，從宇宙之中擇出去。

於是，他便留下了自己的傳承，找到了傳人，隨後瀟灑離開了這個世界。」

「……」

相柳聽到陸川的講述，心中的疑惑消除了許多，可還沒等他說話，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原來如此！多謝解惑！」

轉身一看，此時站在他身後之人，竟然是淵與公良，以及龍主、魔主以及羲和之主三人。

相柳大驚，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湧上心頭。

因為此刻，身後的五人，竟然都是活蹦亂跳的樣子。

可在此之前，淵已經奄奄一息，另外四人都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難道這一切都是環境嗎？

「陸川，你就是神帝的傳人嗎？神帝告知你如何凈化宇宙了嗎？」龍主追問道。

陸川笑着點點頭：「自然。」

「我起初還不明白神帝的意思，但是，隨着我的修鍊，我逐漸明白了神帝的深意。」

「單獨殺死宇宙意志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整個宇宙都吸收了，重新打造一遍，這樣，就能將邪惡的宇宙意志清洗乾淨了。」

此言一出，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相柳試探著詢問道：「陸川……那你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為境界？」

「境界？」

陸川微微一笑，抬起頭來，望向上方無盡的星空。

相柳等人趕緊隨着陸川的目光向上看去。

恍惚之間，眾人的目光彷彿穿越了無盡的空間，看到了宇宙之外……

在那裏，有着一張帶着笑容的巨大面孔向下與他們對視着。

那張面孔，與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陸川一模一樣！

「應該很難用境界來劃分了吧。」

「如今……」

「宇宙即我，我即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