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皆為利來

封月要不是看過這小冊子，真是信了她的話了，不過母親也從未提起來這位小姑，估摸著也是不怎麼親，至於和她母親說什麼有福氣的話，那肯定也是胡扯了。

封婷也是封老夫人的掌上明珠，不過和封志這位二哥也是不怎麼親近，畢竟不是從小一起長大。

從封月出生之後，她也從未來看過一眼，就連逢年過節都不怎麼說上一句話。

因着封老夫人不喜丁蘭，故而封婷對這位二嫂也沒什麼好臉色，更沒什麼來往。

在封月兩歲的時候，封婷才出嫁，自此之後就更少碰面了。

丁蘭雖然是榮國公的嫡女，可經過三代襲爵，到丁蘭弟弟這裏已經開始沒落了，也只是掛着榮國公府的匾，壓根沒什麼勢力，有名無實。

那時候封家，封老太爺還在世，在朝中還有一席之地，故而封老夫人才敢如此對丁蘭。

其實封老夫人本是村婦出生，封老太爺做了官之後就將她和母親接到了京城來享福。

封老太爺那時候還是很得皇上信任的，身邊也有不少鶯鶯燕燕，就是如此封老夫人不放心，執意要跟着封老太爺前去外地上任，就怕他在外面養了個外室。

封婷是封老夫人一手帶大的，也十分疼愛這個寶貝女兒，盼着她能夠嫁到高門大戶去當大夫人，可是自從封老太爺去世之後，封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封婷也只能嫁個低門小戶的官，就因為如此，封老夫人覺得她夫家不能給封茂帶來什麼利益，對封婷也不怎麼熱絡，可也是一手帶大的，總歸還是有些感情的。

這樣看起來封志這個親生的兒子，就像是外面撿來的一樣，畢竟封老夫人十幾年離家，對封志也是不管不問的，這母子二人之間感情早就已經淡漠了，再加上封老夫人對封志的那一些系列謎之操作，讓封志早就寒了心了。

封月見封婷喋喋不休的說着話，反倒是她身邊的楊妙低着頭，看起來十分文靜。

「姑母累了吧。」封月讓人端上茶水。

「看我，一見到你高興，不免多說了兩句。」封婷說道。

封月笑笑，「是啊，這麼多年咱們姑侄之間說的話，都沒今日的多呢。」

封婷的笑容戛然而止，過了會兒才訕訕的說道，「小月可真是會說笑話，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與那些外人可是不一樣的。」

封月也沒功夫車軲轆話來回跟她轉，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姑母今日來是有什麼事情么。」

「這倒也不是什麼事兒，主要就是想帶着你妹妹來瞧瞧你，認個門，以後咱們也好來往。」封婷道。

封月也知曉這一個個的還不是為了這少師而來，要不然恐怕來往都不會來往了，不過這封家從封老夫人，到封茂封婷都是一個德行，見到有利的就往上撲，還這麼迫不及待的，真是有意思。

封月看着乖巧文靜的楊妙，就想到了過年被迫走親戚的感覺，只是她對封婷的感官不太好。

封婷為何而來，封月是一清二楚的，無利不起早。

「這個孩子向來不怎麼愛說話，你可別計較。」封婷又問道，「怎麼不見侄女婿？他今日不在家中？」

「他是朝廷命官，自然是有要事忙的。」封月道。

封婷笑道，「這倒是了這倒是了。」

封月與封婷只略說了幾句，就給小荷使了眼色。

小荷連忙機靈的道，「夫人，後面管家正等著您處理事情呢。」

「你這個沒眼色，沒見我姑母還在這裏坐着么。」封月道，「有什麼事情等著便是。」

封婷也是琢磨了一點意思，她也知道往常和封月沒怎麼來往過，還是得多上門，慢慢來才是，「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帶你表妹回去了，小月你有什麼事情忙你的吧，我帶着你表妹回去了。」

「姑母別介意，招待不周了。」封月道。

封婷道，「等改日侄女婿在家中，我同你姑父二人一同上門來寒暄寒暄。」

封月笑而不答，讓人將封婷送出門去了。

等沒了封婷母女的身影，封月才落下來了笑容，「可真是太累了。」

「這姑太太來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小荷道。

「那你說她是黃鼠狼，說我是雞呢？」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小荷着急的擺手。

「我就是逗你的，別這麼緊張。」封月道，「我也知曉她上門是什麼意思，往常也不怎麼見面，這一見面一口一個小月的，喊得真是不怎麼適應的。」

小荷道，「這位姑太太往常見了您還有那邊的老夫人，壓根是不理不睬的，什麼時候能這樣上趕着了，看的連奴婢都覺得稀奇。」

「為了利益而來，自然是低聲下氣的了，只是我什麼都給不了她。」封月也只是干看着封婷那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她心裏也清楚，只怕封婷自己心裏也不服氣，可還不得不討好自己的樣子，真是有意思。

封婷上了馬車之後責怪楊妙，怪她半句話都不會說，就知道閉着嘴巴。

楊妙低下頭來，「我與這位表姐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沒有你姐姐半點機靈的樣子，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肚子裏面生出來的。」封婷點點楊妙的腦袋，「我帶你來是就是為了拉近關係的，你隨便說點什麼吉利話不也好，但凡你是個有本事的，早就已經讓你表姐留着你住下來了。」

封婷知曉封月嫁給少師大人的時候，也是感嘆這好福氣怎麼沒落到她的頭上，要是少師大人能做她的女婿，那到時候眾人不都得捧着她么。

「都怪你爹不爭氣，混了這麼多年，才混了個這麼點大的小官。」封婷道，「要不是他這個窩囊樣，我能上凌府門來，強顏歡笑么，那封月還是我的小輩，如今得了勢了，你看她那小人得意的樣子。」

封婷從離開凌府到回楊府說了一路，楊妙也只是低下頭，什麼話都沒說。

「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樣。」封婷瞪了她一眼，就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