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順命 第十六章 海上異亂
對於西北長大的自己來說，乘船實在是難受。很憋悶的感覺！
回想着自己都不知該喊老幾的兩堆人，生名不由地會心笑着。
海上的陽光頗為的強烈，混合著cháo濕的空氣，這感覺就像自己變成了鯰魚；伸手摘去掛在臉上的墨鏡，深深呼吸下充滿腥味的空氣，管他呢，至少人在千里之外，仍有友人挂念，比鯰魚值得！
自嘲著，所在的巨船突然猛地震了下，稍後平穩起來。
這一震動引得周邊向生名一樣愜意享受光照的人，都驚慌了下，相互看了看，再沒什麼便又躺了下去。
四樓高的平台上，大喇叭里用魅力的法語和英語講了幾遍乘客注意事項，竟放起了嘎嘎的《doubleparty》，引得大片乘客不滿后，才安靜了下去。
生名也是覺得搞怪，明明船上眾人就已經有些驚疑了，還偏要放這樣節奏感過重的曲子，非要叫眾人的心跳再度加速？發國人也有些太浪漫了吧。。。。。。
似乎十分鐘都不到！
船身再度猛烈地抖動了兩下。
一身材相當曼妙「發」籍女子，挺胸坐起，嘴裏嘟囔了好一陣，她那邊眾人也跟着轟轟然。
生名聽的想笑，他明白她們說的。
「嗨、嗨，嗨—什麼？是想叫本御姐跟着一起震動的么？太大了吧，會受不了！」
「不會是碰到了什麼吧，這可是老漢我的暮年之旅，我想我會在最後一刻抱着我選中的「知己」一起跳海。。。」
「希望會有帥哥主要抱我跳海，雖然我已經七十一歲了。。。哈哈哈」
「肯定是碰到了什麼，我有過這樣的經歷，不行兩瓶二十年拉菲打賭……」
「鄂霍茨克海不淺，我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您願意，那麼拉菲肯定是我的了，拿來。」
生名正聽着，突然耳邊傳來一甜美漢語女聲：「你好，可以幫個忙么？」
正準備抬頭看時，船身這次是徹底地不穩了，生名疾手按住甲板，並伸出空手攔在女人腰下，使得二人不至像其他人般，已有碰壁的不少人了。
女人眼中的黑和眼神里的驚慌觸動了生名，不假思索地又緊緊女人腰身下的手，生名努力使二人已經開始傾斜的身軀向台階欄桿那靠去。
伸手抓住欄桿后，再度緊了緊摟女人腰身的手后，生名低聲說：「不要介意，抱緊我。很可能是個事故！」
女人依言順從，依舊挺著高聳緊緊靠向生名；這個男人很有安全感！
船身前方巨大浪花毫無徵兆地潑向這邊，生名緊抓着欄桿，看了看高在四樓的頂艙，緊張地望了望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船頭區域，不再遲疑，摟着女人慌張向頂艙跑去。
船內已亂作一團。
生名小心地規避著梯台上眾多身軀不穩的發國胖老，生名二人甚為不宜地終是擠上了頂艙。
船身兩側懸掛的八艇救生艙，兩艇已經歪歪扭扭地放到斜側朝下的船身半空處，還有四艇也已啟動了引擎準備放下。
看了看頂艙平台慌亂的人群，生名心中甚感無奈。
順着慌張擁擠的人流，二人也跟着向救生艙那而去。
尖叫、咒罵、哭泣、怒吼，亂飛的平跟皮鞋、高跟鞋，構成整個平台的一切！
「那裏……」未等摟着的女人說完，船身徹底地側向翻動起來。
生名緊摟着女人，努力使二人保持平衡，步履艱辛地朝救生艙移去。
「嗵」，整個平台上的人群狠狠朝着偏低的一側滑去。
「哐嗵」，生名緊緊抓着船鉉，懷中的女人出奇的安靜。
生名用力頂了頂頭頂頗重的臀，努力斜眼判斷了下，距自己有近三百來米遠的救生艙可以解開了。
「你，還能撐得住么？」感受到摟自己的雙臂有些下滑，生名低頭大聲問了一句。
「可以。」女人眼神中沒有絕望，倔強的挺著修長脖頸堅定道。
生名用眼神給她示意了下，女人很快領會，順手抓過身側搖晃的絞繩，用力攀了過去，緊緊吊在上邊，覺得自己不會再掉下去，回給生名一個放心的示意；生名看了看，覺得時間不是很多，便不再顧及頭頂肥碩的臀，向上頂了頂，猛地脫身船鉉，把自己向女人靠近救生艙的那邊甩去。
又一聲凄慘的叫聲伴隨着法式謾罵聲，擦著女人的身側深深向下墜去，女人只是看了眼，就收縮回視線，緊緊盯着自己的手。
生名矯捷著藉著慣xing緩緩向前方不遠的救生艙竄去，那艇救生艙得趕緊解鎖，不然它會被船身和海面之間不斷壓迫的氣壓壓爆的。
順着慣xing，生名成功地把自己甩到那救生艙上。
伸手拗斷四邊粗如杯口的絞繩后，生名朝手中墜著的救生艙微微慣xing地擺動着，不過收效甚微；船身也在不停地傾翻著。手中再度聚力使勁朝着遠處方向用心，把艙體甩出后，生名疾手抓住絞繩，定了定擺晃的身形。
那救生艙在空中翻了個個，這也好，使得它能藉著空氣的阻力飄到更為遠離船身的海面。
生名凝眼朝着先前女子那邊，女子也正望着自己，雙臂因緊摟絞繩而有些紅紫，但眼神中依舊倔強。會意地笑了笑，生名慌忙藉著條條絞繩回到原處。
「我說跳，咱們一起跳，可以么？」
「我…怕水。好……好的！」
生名深有同感！
一輩子都沒在海里游過的西北人，第一次在海里游竟是這番情境，生名不得不為自己鼓氣！低頭看準下方人少的區域，生名用勁規律xing地晃起二人所抓的絞繩。
「跳！」
當絞繩晃動角度符合時，生名順勢放開絞繩，下墜的空檔，微笑着極速掰開女子依舊緊抓絞繩的手。
「啊……」
女人心中空當着，喊了兩秒，她便停了下來；這個男人懷裏真的很有安全感！哪怕真要死，也是安全！
生名當然不知道那本是緊閉兩秒便又睜開，且不斷打量自己的眼神里，已然沒了倉促，沒了危機感。
生名抱着女人在空中調整著身形，以使得自己二人能更好地落在下方密密麻麻的空噹噹中。
「嘩」，越是接近海面，浪聲越大；生名在距海面還有五米的時候，便不再緊張，甚至有些愜意地享受起海浪聲，直到腳踝冰涼才睜眼發現，女人可能是一直在盯着自己。
「嗚。」墜入海水中，生名才是真正感受到了海的力量和寬廣！
透著碧藍又葷的海水，生名鼻息緊緊攥着手中的柔夷；畢竟這會給自己在深海中，帶來一絲存在感。生名不舍地望着不斷下墜向深黑sè海水的箱物、紙片，幾近沉醉。
手中的柔夷不停伸張，生名努力使自己回過神，牽着那柔向頭頂游去。
「***，你是在幹什麼？我的pi股？」，生名感到對聲音有些耳熟，不僅甩了甩滿頭水漬，睜眼發現，正是自己先前頭頂的那位老婦人，生名心底暗討，真是有緣，你的臀！
懷中的女人使勁的嗆出一口海水，才放心地睜開了雙眼；霧蒙蒙地盯着生名，泣聲咒罵道：「你要把我淹死在海水裏，我也認了！」說完不管生名的憨笑，徑直摟着生名脖頸哭了起來。
生名理解，一手摟着她的腰身，一手浮水保持着平衡，緩緩向救生艙那邊游去；那被自己甩下半空翻蓋扣在海面上的救生艙正孤零零地漂在湛藍的海面上，身後巨大的船身已然將要整個地側翻了。
輕拍了下女人的後背，生名用手狠按了下艙身。
女人睜眼深深望了眼，眼光似是掃到艙身，才慌張著稍微鬆了下緊摟生名脖頸的雙手。
「會游泳么？」
「會。」
「那…我要把艙身翻過來。」
「嗯？哦，好好。」
生名用力把艙身翻了過來，先把女人抽了上去，剛想翻身上去，不想那熟悉的老婦人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嗨，你這小子，為什麼？黃皮膚的人總是如此沒有禮貌嗎？？？快點扶我上去。」
回身想給老婦人一個善意的微笑，生名知道剛才是自己的腳無意踢到了她的胯部。
可真正轉過頭來，生名有些笑不出了。
密密麻麻，足有數十人排成規則的一字向自己這處游來。
生名無奈，在女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老婦人抽上了艙身。
「你們先在這裏，盡量把艙往遠處滑！」生名指了指偏離船身所在的方位，轉身向後游去。
「你老公？真棒！我幾乎嫉妒你了！」老婦人cāo著濃厚的南部法語興奮說道。女人懂，但沒有解釋，只是幸福地笑笑便努力用手作漿，劃了起來。
「你們的寶寶很會幸福的！」老婦人對女人的無語沒有不爽，也努力彎下肥碩身軀，單手側身划著，「真的，我很認真的，你的老公相當男人!」
女人沒說話，只是笑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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