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中拿就是了
「不說就不說，看我回頭告訴塔莎姐姐，看她怎麼收拾你！」也明白過來點味道的真兒，臉頰紅的象要滴出水來，兀自嘴硬，狠狠的瞪了大哥一眼，還順帶在我手臂掐了一把，然後氣呼呼的拉起我離開了。來到了營地外面的雪坡上，我想起哲別大哥的**，心中就象有股子火苗一躥一躥的燒的我難受。我好想學習下別哥的成功經驗啊，因為當我的手才在真兒的身上「探索」學習了沒有多久，就被她的「玉足」送到了山坡下面。
悻悻的爬上來，沒敢對上真兒還噴着火的眼睛，遠遠看向對面的山巒。很多象螢火蟲般的亮光從樹林里慢慢亮起，不好，狼群！我拉起真兒就跑，可能也看見了對面光亮的真兒，卻緊緊抓住我的手，低低的對我講：「慢點，跑太快的話，狼群的游巡狼會撲上來的，我們輕輕的慢跑，狼分不清虛實，反而不敢追我們的，這樣才好趕快回去告訴爹爹他們。」等輕輕的跑下山坡，我們才放開大步的跑起來，真兒小手熱乎乎的，好象都冒出了汗水，拉着我的手迅速的向自家營帳飛跑。「爹，不好了，對面的山上來了好大一群的狼！」一進帳篷，真兒就急急的對柳大叔說到，還坐在那喝酒的老漢噌的就站了起來，大喘著粗氣的我們顯然把他嚇了一跳。「快，快，派人趕緊點起火堆，把寨子裏的人都喊起來，準備打狼！」說完就披上他的狼皮大耄，往帳外走，「我估摸著這幾天也該來了嘛，幸虧早有準備……」經過我們兩個身邊的時候我聽見大叔在自言自語的嘟囔。
整個寨子很快就沸騰起來，寨子中央和各個寨門前的火堆都已經燃起，整片營地都燈火通明。紅紅的火光映紅了進進出出的忙碌著的人們的臉龐。夜間供人們進出的寨門已經緊緊關攏，男人都拿出了各自的兵器，刀、槍、錘，叉反正什麼都有，就連女人和孩子也拿起了各色的家什，大木棒、套馬桿這還算比較正規滴，好多的婆姨孩子甚至端著銀盆、銅盆，拿着勺子就跑出來了。等到人們發出一陣陣「嗷嗷」的叫聲，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銀盆銅盆不是用來打狼的，而是用來擊打發出聲音的。滿寨子的聲音此起彼伏，男人的聲音一陣陣的象滾雷漫過草原，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就象那天空的閃電，脈絡清晰又極富穿透力。真兒告訴我說這叫喊夜，狼聽見這麼大的動靜，看到熊熊的篝火就不敢上前來攻擊寨子了。這時，牲畜好象也聞到了狼群的氣味，一群群的騷亂起來。不時有馬兒揚起前蹄朝天長嘶不休，上躥下跳，左奔又突。公馬忙着把兒馬和母馬圍在內圈，追逐嘶啃著亂蹦亂跳不肯老實下來的兒馬子。羊群的情況更加的亂糟糟……
真兒說是「喊夜」還真的喊了一夜，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山上樹林中的綠光才漸漸的散去。好多人的嗓子都喊啞了，我也沒能好到哪兒去，只有真兒還象沒什麼事似的，說話還是唧唧喳喳，也許正哥說的對呢，別人十張嘴也頂不過她一張。累慘了的我草草喝了點牛奶就沉沉的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我是被帳外的嘈雜的聲音吵醒的，出來一看，所有的人們都興高采烈的，原來是在分什麼東西，只見有抱着大捆的布匹的，有扛着那種粗陋的罈子的，匆匆忙忙的出入各家的帳篷。「進哥哥你快過來，過來給我幫忙。」真兒在那邊遠遠的向我揮手，在她的旁邊還跟着兩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姑娘。看我走過來，真兒向我笑笑，歪著腦袋說：「真沒想到你這懶豬這麼能睡，全寨子的人都忙半天了，你才起。」轉身指著那倆小丫頭，「看，這是我哥從襄平買來的小女孩，以後歸我了。呵呵……」以前只聽說過有買賣人口這回事的，這回我可見到活的了。倆小姑娘怯怯的，只有個子稍高點的小姑娘偷偷抬頭拿黑黑的大眼睛瞟了我一眼，就低下頭去。「進哥哥，你先幫我們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好不好？等會你看那有你喜歡的東西沒有，早點去拿啊，要不就沒有機會了。」幫真兒搬了兩趟的布匹和燒酒，我才有機會擠進人群去看那些物品，正哥和哲別大哥手忙腳亂的指揮着人們分發各種生活品，人們最關注的還是布啊糧食啊燒酒啊這些東西。在分發食鹽的那邊也是人頭攢動，柳大叔和幾個上了歲數的漢子正在那分堆，顏色略黑的大鹽粒子被分好后，就被各家的人裝進陶罐背走。我轉了一圈后，只從分發武器的地方找到了一把看起來蠻舊的鐵胎弓，黑黝黝的弓身已經有了班駁的鐵鏽，但我一直缺一把稱手的弓，這把弓雖然看起來破舊了點，但拿在手裏，輕重正合適，輕輕拉拉弓弦，發出「嗡嗡」的低沉聲音，顯然很是力道十足。就是它了，相中后我就把這把弓抱在懷裏拿下了。本來還以為要和誰講一聲呢，卻被旁邊的真兒告之「在咱們這地方，一個男人看中的東西，拿就是了。別人和你搶你就揍他！」看着囂張的揮舞著小拳頭的真兒娥眉揚起，那斬釘截鐵的樣子差點沒讓我笑的翻到地下。這丫頭要是個男的的話，肯定也是個混世魔王級的吧。除了生活物品外，還有好多的人家都分到了買來的奴僕，這些人看起來都營養不良的樣子，但還算健康。雖然真兒說的那句看中的東西拿就是了有些誇張，但我還是發現，那些人丁興旺的人家明顯比那人口少的人家更有發言權。無疑真兒家算是人口比較多的了，象真兒說的他有五個哥哥，兩個姐姐。雖然我還沒見到其他的哥哥和已經出嫁的姐姐，但大哥還有正哥那樣的馬上本事就已經讓我很能看的明白某些事情了。
在這以後的日子裏，我更加努力的加緊磨練自己，各種馬步功夫是一點一點的進步，時不時的還能得到哲別和正哥的指點。當天氣漸漸轉暖的時候，我已經馬馬虎虎的可以和他們較量較量，最起碼不會輸的那麼慘了。這一切都看在真兒的眼裏，也把她興奮的不行。雖然少了很多陪她的時間，但她也沒多說過什麼，何況天氣轉暖后的羊群馬上就要進入產羔的關鍵季節，真兒整天的帶着那兩個已經慢慢胖了些的小丫頭伺弄羊群，已經很少有時間纏着我到大草原上去跑馬打獵了。草地上的冰雪全部化去以後，那原本枯黃的牧草很快便青青綠綠的冒出頭來。我已經隨着馬群奔波了周圍方圓幾百里的草場，忽然有一天柳大叔派人送來了讓我們立即迴轉的口信，說要我們和真兒的大哥——哲別一起接新娘。這接新娘也需要這麼多的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