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居就（二）

在歷史書上好象學到，在中國的西漢的時候煤炭已經做為主要的冶鐵鍊鋼的主要燃料了，這個鐵匠鋪子裏還在用木炭做燃料，看來還是蠻落後的。而這兒的師傅所採用的打鐵的方法，應該還是中國古代比較成型的「百鍊鋼」的技術，看來還達不到唐代那種「唐刀」的水平，但也應該相差無幾了。劉進拿起店裏夥計介紹的一把鋼刀細細品起，還拿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刀刃，以感應刀的鋒利與否。看他看的仔細，旁邊的一位四十左右的師傅把手裏錘打的已經顏色變暗的鐵片扔回火爐，走過來向他介紹道：「這位小客官，我們李家匠的刀在這遼東國來說，也算是數得上名號的了，你來我們這選精鋼兵刃，算是你來對了。你看看，我們這可是三十煉的寶刀，看這工藝這火候，你在整個居就再也找不到象我們這樣的好刀了。」

劉進用慣了後世出產的不鏽鋼製作的高級鋼刃作戰刀具的人，對這種所謂的「寶刀」自然是不怎麼看的上眼，正準備推辭下就離開，門口卻傳來大聲的叫嚷：「掌柜的在哪兒？這兒誰是掌柜的？」旁邊那位次伺候的師傅趕緊的順着劉進閃開的位置走上前去應承到：「小人，小人就是小鋪的掌柜，不知道官差大人有何吩咐？」呵呵，這古代的官和現代的也是差不多嘛，走到哪兒都大門大嗓的，門外還站着四五個賊眉鼠眼的跟班，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原本打算離開的劉進反而裝做津津有味的樣子來到兵器架前又去「鑒賞」這兒的傑作去了，耳朵卻支棱起來仔細的聽着他們的對話。

「少***廢話，一個月前我在這定製的腰刀可是全部做好了？」那位肚腩腆腆的官差大搖大擺的坐到那邊的凳子上，歪著個脖子兇巴巴的對着那位掌柜的吼道，還把眼睛瞄了瞄遠處拿起一把刀掂著分量的劉進。「這小崽子是哪兒的人啊？不是你們鋪子裏面的吧？現在州郡混亂，可是有不少的姦邪不法之徒亂突亂奔，你掌柜的莫非是想……」「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這位乃是來此購器具的小客，看模樣不象是那邊過來的賊人吧？您老息怒，你要的刀我們還要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打好，你老要不先等等，我們肯定最快幫你打好交到府上，這些老爺們權當拿去打些酒喝，你老高抬貴手寬限些時日小老兒就開心不已了。」那掌柜低腰拱手的，再送上一小袋看不出分量的銀錢才把這位「瘟神」給送出門外，臨了還兇狠的看了看店裏正扮無辜的劉進，才掂著銀錢一步三晃的遠去。看他們去得遠了，轉過頭來的掌柜狠狠的把一口痰吐到了地上，嘴裏也嘟嘟囔囔的罵着什麼。「吆，小客官，你看這……咳，這幫天殺的畜生…」看着掌柜鱉的紅紅的臉膛上露出忿忿的神情，劉進不由的更加好奇，什麼樣的人這麼囂張這麼難應付。「這位是咱們居就城的縣尉的小舅子，自從這的縣令死掉以後，朝廷就再也不曾派過縣令過來，那縣尉就成了這的土皇帝啦，他手下的那幫人不知道糟蹋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而他這個小舅子，就是這裏面的頭頭了，很多的事情都是縣尉安排他去做的。看來我們鋪子這次也是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啦，客官，這次你要買什麼兵器還是趕緊的吧，也許再也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我們……我們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只能象以前的人家那樣搬離這個地方啦。」老掌柜的看出劉進的驚奇，忿忿的解釋道，臨了還在向他推銷著自己的刀具。

「那我要不就買個五把，不過，這刀確實不怎麼地……掌柜的的，你們這這不打出了不少的刀么？怎麼不給送給那位什麼小舅子的拿去擋差使？」想起這個時代可能已經開始的「八王之亂」，劉進心中自然明白，這朝廷哪兒還有時間派什麼小小一個縣令過來噢。「小客官，你是不知道，這幫天殺的傢伙整天抄著木棒就折騰的整個城裏雞犬不寧了，我要是再給他們送上鋼刀，那我們城裏的老百姓可就不要活了，你說我那不是助紂為虐么，我怎麼敢把那鋼刀給他們奉上去么？」

「哦，也是，可你這麼搪塞他們能推到什麼時候，這城裏就沒人能管的了他們的人了么？就算真的沒人管，不是還有州府么？就沒人去到州里上告他們的為非作歹？」劉進可就奇了怪了，難道真象以前的電視上演的那樣，這古代不也應該有律法的么？就象那什麼包青天什麼的，怎麼還多的是這種欺壓良善事情呢？莫非那遼東郡里也已經亂了套了？

看到這劉進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那掌柜的可就不怎麼熱情了，手腳麻利的把他買的五把刀用麻布包好，迅速的交到他的手裏。「客官，這樣的話休也再提，這年頭的當官的哪管咱們百姓的死活哦，他們一個個的官官相護，一層層的吃着咱百姓的肉，喝着咱百姓的血，那是連骨頭也不吐的主啊，你說能上哪兒去告啊？那些去告的人早就死的死亡的亡，沒一個有下場的。這些，不說也罷。客官你拿好了，每把刀是三兩銀子，一共是十五兩銀子，便宜點給你，拿十二兩就好了。」看那掌柜的也不願再多說什麼，劉進只好掏出銀子付了帳，拿起包裹走出了鐵匠鋪子。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了，看了看街角鬼鬼祟祟往這邊張望的幾個人一眼，劉進的心裏不由的輕蔑的想笑，靠，這時代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啊，連盯梢這樣簡單的活計都做的那麼笨拙，顯得是那麼的齷齪。就在背後的店鋪關門的聲音中，他轉身抬頭，把包裹往後一背，大步的走向了自己的隊伍所在的方向。

「頭兒，那小子背着一個包裹從那家鐵匠店裏出來了，現在正沿着大街往前走呢，我們的人正在盯着，什麼時候動手好，頭，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在城東的一座大宅院裏，一個盯梢的傢伙氣喘吁吁的跑進堂屋，對着坐在榻上正左擁右抱着幾個風騷少婦的「頭兒」彙報道。

「稍等會，再去看看這傢伙落腳的地方，告訴小的們千萬別跟丟了。這傢伙我看着象是有不少水的呢，該著老子發財啦……去，跟小的們說好了，除去跟着的，其餘的都到左廂房給我挺屍等好了，今天晚上哪兒都不要跑，就做那傻小子這一票了。」說完也不顧那站着彙報的傢伙把那活春宮也似的畫面看的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捧起左邊的那個**的臉蛋就狠狠的親了下去，即而上下其手動作起來……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那位剛離去的「狗頭軍師」再次來到了院子裏，而這會的堂屋裏已經是女人的**浪語和男人的呼哈聲音交織成曲了。鬼鬼祟祟的趴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待裏面的聲音稍微輕點了，才大聲的叫道：「頭兒，你真英明，那個傢伙的落腳的地方我們找到了，就在城東的一家大車店。乖乖，他們帶了十幾大車的貨物，已經賣掉了不老少了。而且…而且他們的隊伍還帶着十來個年輕的女子……」話音到這，就聽屋內原本還哼哼嘰嘰的聲音立即停了，即而傳來男子起身的聲音和女人緊隨而來的女人甜膩的哼哼聲。那傢伙派剛把頭稍微抬起，就見門簾開處，一隻光腿已經閃了出來。那傢伙嚇的趕緊的把頭再次的低了下去。

「快說，他們都在哪兒呢？咱們的人都盯緊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