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復婚守則晉江獨家

58復婚守則晉江獨家

過長時間的卧床,導致俞瑞海的身體血流不暢,肌肉得不到應有的營養。語言能力和肢體協調能力都有所退化,經診斷仍需一段時間的康復治療,才可恢復如常。

但是這個結果對於俞知遠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待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他馬上從腦科醫院請來那位針灸專家,商討針灸治療的方案。另外還聯繫了專門的康復教練,為父親日後的鍛煉做準備。

安排好父親的事,已是下午。當又一天的黃昏來臨,橙色的夕陽從半空中斜斜的照射下來,遍佈周圍的景觀樹樹尖上,彷彿都染上了一層溫柔的顏色。

俞知遠牽着卜晴的手,一身輕鬆的漫步在小區的林蔭道上,唇邊的笑意柔和又迷人。走到中庭,卜晴身上熱出了一層薄汗,兩人隨意找了塊陰涼的地方,坐到休息椅上歇腳。

漫天霞光,映照着被陽光炙烤了一整天的城市,絲絲熱氣從地表升上來,牢牢粘到人的皮膚上滑膩又潮濕。卜晴靠在椅背上不停的揮着手掌,汗津津的給自己扇風。

俞知遠好笑的瞅她一眼,抬起手臂搭到她身後的椅背上,變戲法似的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摺疊扇,不疾不徐的給她扇了起來:「我這電力可是持久到可以用一輩子。」

卜晴的心情特別好,於是忍不住又噓他:「一輩子哪夠啊,怎麼也得七八輩子才行。」

「貪心……」俞知遠眸光亮晶晶的,腦袋無意識的往她頸窩蹭去。余光中,他看到直通大門的小路上,杜御書吊著一支手臂,臉色奇臭。邊上是面帶關切,一副做了錯事摸樣的彭小佳,還有同樣臭著臉的任飛,正朝着這邊快步走來。

飛快的親了卜晴一下,他起身迎上去:「不是說了不用這麼着急過來的嗎。」

杜御書眯起眼,目光如刀的瞥過去:「又不是來看你,你謙虛個毛線。」

俞知遠不以為意,拉過任飛走到一邊說話。彭小佳偏頭看一眼杜御書,氣鼓鼓的坐到卜晴身邊,小聲抱怨:「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了。」

卜晴好笑的望着她生氣的樣子,想起那天,俞知遠說杜御書媽媽不同意他們交往,遂壓低了嗓子問道:「你們吵架了?」

彭小佳本能的搖搖頭,黯淡的目光落在卜晴的肚子上,緘默。卜晴抿了下嘴唇,扭頭四顧。小路的那一頭,遠遠出現崔旭和鍾碧霄的影子,兩人手牽着手,神態親昵。

她本該感到高興,可不知為何心底就是覺得不舒服。佯裝不在意輕咳一聲,她收回視線,垂眸望向自己略顯粗壯的小腿。

俞瑞海從昏迷中蘇醒,他們代表遠在北京的鐘慶卓過來探望,並無不妥。她縱然再有意見,也不能在這種時候甩臉子,想着她抬起頭,勉強露出微笑的表情。

站在一旁說話的俞知遠,這時也看到了崔旭和鍾碧霄。他和任飛不動聲色的結束交談,一起走過來招呼大家回別墅。

彭小佳剛伸出手想扶一把卜晴,俞知遠已經到了跟前,體貼的牽起她的手,以愛護的姿態圈在身側。

「唉……」彭小佳若有若無的發出一聲嘆息,收回羨慕的目光,低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腳步遲疑的跟上去。杜御書臉上依然保持着:哥生氣、哥不爽的面癱的表情,和任飛對視一眼,邁開長腿緊隨其後。

吃過晚飯,彭小佳留在御景,沒跟杜御書一起走。卜晴知道她有話要跟自己說,撇下俞知遠,主動住回聯排。彭小佳精神不大好,看得出來自杜御書家裏的阻力不小。

「你說我這麼跟着他算什麼呀?」各自洗完澡躺到床上,彭小佳幽幽嘆氣:「全家上下,沒一個人同意我們在一起,更別提結婚。」

卜晴拿了只枕頭墊到自己的後背,猶豫開口:「你心裏怎麼想?是要和他過一輩子,還是單純的談個戀愛。」

彭小佳趴着,臉朝着窗外落寞反問:「還能怎麼想?他媽一口咬定我跟他在一起是為了騙錢。還說我爸那個樣子,女兒肯定不能好哪去。」

「我是說結婚的事,杜御書堅持的話,你會同意嗎?」卜晴深吸一口氣:「他到底什麼態度?」

彭小佳沒答話,而是坐起來一本正經的說:「借我點錢。」

「沒問題,」卜晴只當是她想把中獎的錢還回去,也沒多問:「我一會把卡給你,明天自己去轉賬,密碼還是原來的那個。」

彭小佳使勁咬了咬下嘴唇:「好姐妹。」

卜晴拍拍她的肩,睏倦的拿開枕頭躺好,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彭小佳獨自發獃到半夜,總算理清腦子裏亂糟糟的思緒,閉上眼沉沉進入夢鄉。

兩天後,俞知珩一家從北京飛抵寧城,卜朗也跟着回來。俞瑞瑛、俞瑞雪姐妹倆大概是接到消息,一大早的過來,口沫橫飛的堅持反對俞知遠娶卜晴。

當姐妹倆第三次提起這個話題,兩天來一直置身事外的俞老先生,終於忍不住大發雷霆,併當着所有人的面,砸了他最愛的那方端硯。偌大的客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俞瑞瑛驚嚇不已,她撫著怦怦亂跳的胸口,小聲開口:「爸,知遠糊塗您怎麼也跟着糊塗?觀水街的商鋪,單是一間的價格就超過五百萬往上,憑什麼不經我和二姐同意就送出去。還有那些首飾玉器,我跟二姐怎麼說也該有份的吧。」

俞老先生粗粗的喘了口氣,罵道:「就憑你媽走的時候,是卜晴給穿的壽衣!你們當女兒的那時在哪?一個忙着張羅給婆婆過生日,一個陪着兒子去參加夏令營,瑞海身陷囹圄之際,你們在哪?你們在忙着撇清關係!」

俞瑞瑛的臉色也不好:「對,我們當然要撇清關係。除了您給的姓氏,我們兄妹三個哪個沾過您的光?工作是自己找的,愛人是自己挑的,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您幫襯過我們多少!」

俞老先生氣得又砸了只花瓶,瞪着一雙血紅的眼,半天說不出話來。張秘書在一旁心驚肉跳的陪着,想插話又覺得不合適。

客廳的氣氛瞬間陷入凝滯,許久之後,坐在輪椅上的俞瑞海無力地擺了下手,開口打破沉默:「商鋪的事媽留了遺囑,是經過爸同意的,玉器首飾是思敏送給媽的,她想送誰送誰。」

「合著我們兩個都不是親生的是吧?!」話說到這個份上,俞瑞瑛明顯坐不住:「前嫂子家有錢,我們都知道,也沒想着沾她的光。我們說的是商鋪,別一句遺囑就完事了,空口無憑誰信?」

緊跟着是俞瑞雪的哭訴,夾槍帶棒的指責卜晴心機深,假裝懂事溫順騙取老太太的信任。她雜七雜八的羅列了一大堆事情,佐證自己所言不虛。

在座的其他的人明顯不耐煩,紛紛打斷她。唯獨卜晴臉上乾乾的,她手腳冰涼的站起來,悄悄躲回樓上。

又是商鋪……她知道俞知遠送了兩套房子給自己,至於商鋪依稀聽他講過,壓根沒放在心上。從北京回來沒多久,王叔給送了一隻箱子過來,她當時忙着兩頭跑,也沒顧得上看。

要不是俞瑞瑛挑明了說,她還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竟然接受了如此大手筆的饋贈。

坐着發了會呆,她想起王叔送來的那隻箱子,就放在衣櫃的保險箱裏,隨即決定打開看看。在梳妝台的夾層抽屜里找出鑰匙,她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

視線搜尋到保險箱的位置,她正欲打開忽然看到頭年聖誕節,俞知遠送的禮物。她拿下那隻盒子,退到床邊坐下。禮物的外包裝顏色依然鮮艷如昔,卜晴撕開蝴蝶結,一點點將禮物剝開。

咖啡色的盒子裏只有一本房產證,她抖着手打開,發現對應的房子是御景里的小聯排。眼睛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瞬間變得潮潮的。

「那時候怕你會搬走,所以私下拿着你的證件去辦了過戶。」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俞知遠,嗓音輕柔響起,話里明顯帶着一絲得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打開禮物。」

卜晴笑中帶淚的扭過頭看他:「你不怕我拿了你的房子,回頭不跟你?」

俞知遠幾步坐到她身邊,輕輕將她攬進懷裏:「當然不怕。」

卜晴埋下頭用他t恤的袖子擦眼淚:「商鋪是怎麼一回事?」

「沒怎麼回事,就是送給你了。」俞知遠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上她的唇:「送給你幫着保管。」

保管?卜晴會過意來,立即使勁掐他:「你這麼做害我背了多少罵!」

俞知遠嘿嘿笑了下,緩緩道出自己的用意:「婚姻是我自己的,沒人能夠左右。她們對你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自然不值得我尊敬。」

卜晴聽他說完,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緩下情緒,她頭頭是道的勸解一番,站起來繼續要開保險箱。俞知遠見狀趕緊將她摁回床上,自己拿過鑰匙打開了保險箱。

箱子裏有兩套翡翠首飾,還有十來本房產證,以及其他貴重的東西。俞知遠取出房產證給她看過,又放了回去,再次鎖進保險箱。

卜晴不懂他要幹嘛,畢竟不是自己掙來的東西,到底要怎麼分,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折回樓下,兩個姑姑已經走了,卜晴在俞知遠的帶領下,和叔爺、叔奶、叔叔、嬸嬸打招呼。由於她的肚子已經很顯懷,幾位家長商量后,決定挑日子辦婚宴。

為此俞知遠向單位請了兩天假,專門處理婚宴和定日子的事,另外還聯繫了婚紗攝影機構,着手補拍婚紗照。

卜晴無事可做,天氣又實在炎熱,每天都要等到天黑了,才懶洋洋的拉着俞知遠在小區里散步。醫生說多運動有利於順產,也可防止下肢水腫,不然她連門都不想出。

三院的基因檢測結果,最快也要到月底才出,無形中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好在有俞知遠陪着,一起給寶寶上胎教課,做孕婦瑜伽,擔心的情緒總能很快驅散。

進入7月中旬,整個寧城好似被架在大火上炙烤,又悶又熱暑氣迫人。

下午6點,空氣熱的沒有一絲風,樹上的禪都躲了起來不願意叫喚。水位偏低的清化江江面上,幾艘游輪順水而下,盪開層層水波。

寧城二院靠近江堤的院牆外,一輛嶄新的黑色無牌沃爾沃,壓過大片雜草徐徐開過來,穩穩停到陰影底下。

片刻后,汽車馬達的轟鳴停止。宋曠然抬手看了下表,拿過儲物箱上的煙,煩躁地抽出一隻含上。「啪」的一聲脆響,火苗從打火機上躥起來,跳動着燎上煙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噙著一抹詭異又陰森的笑意摘下墨鏡,用僅剩的那隻眼珠子,警覺望向後視鏡。車外一切如常,四周都靜悄悄的,被車輪壓到的雜草,掙扎著慢慢彈起。

他放下車窗,鄙夷的吐了口唾沫,接着縮回車裏抽煙。

隨着時間的流逝,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黑色的車身和快和夜色融為一體。宋曠然丟開手中的半截煙蒂,從後座上取過一隻超市的袋子,取出裏面的麵包,狠狠咬開。

這段時間東躲西藏,他已經很久沒能好好的吃一頓飯。三下兩下解決完麵包,車外隱隱傳來雜草被踩踏時,所發出的沙沙聲。他胡亂擦了擦手,警惕的放下車窗,伸頭往外看。

原來是起風了,黑黢黢的竹林里並無人影……他自嘲的哼了聲,摸出手機給宋曠林去電話。

呼叫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那邊總算接起。然而耳邊除了粗粗的喘氣聲,再無其他。宋曠然怒極,壓低嗓子吼了一句:「你特么的到底來不來?老子等半天了。」

這頭,宋曠林拍打着身上女人的屁股,進出的速度漸緩:「陳文月瘋都瘋了,殺了她毫無意義。再說你就算殺了她,也拿不到偷渡的錢,不如好好跟着我,我還能給你口飯吃。」

宋曠然暗暗咬牙:「跟你?別開玩笑了。」

「你身上背着好幾條人命,除了我還有誰肯幫你?」宋曠林陰測測的笑開:「我們好歹也曾是兄弟一場!」

宋曠然低咒一句,也笑了:「威脅我?」

「不敢,不過我的話你可以仔細考慮,真的。」宋曠林明顯不耐煩:「沒事就掛了,老子今天花了錢還沒幹夠。」

「操……」宋曠然罵了句粗,果斷結束通話。

罵吧,過了今晚老子就永遠逍遙自在了!宋曠林眼神陰鷙的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兩秒,抽離女人的身體,命令她背過身跪好。

這種日子才是他該過的,要女人有女人,要錢有錢。雙手掐住女人的腰,他恣意的挺進去,開足了火力的繼續伐噠……

清涼的微風徐徐吹過,江堤邊上的竹林里,忽然傳來幾聲蛙叫。

宋曠然丟開手機,點了支煙下車。青白的煙霧,頻繁從他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五官在暗夜裏,顯得格外嚇人。

抽完一支煙,他狠狠將煙蒂丟到腳邊踩滅,仰頭遙望着市中心的璀璨霓虹,醜陋的臉上浮起陣陣嘲弄的笑意。兄弟?他這輩子最討厭有人用血緣關係給他洗腦。

正出神,耳邊又一次傳來那種不正常的響動。他扭回頭,藉著頭頂那輪彎月的清輝,繃緊了神經仔細打量。

沒有人,甚至連只野狗也沒有。通常有風的情況下,竹枝發出的聲音比較整齊。可以斷定的是,他聽到的絕對不是來自自然的聲音。

隨着聲音越來越靠近,宋曠然的後背刷的一下出了身冷汗——來的是警察!意識到自己被宋曠林坑了,他趕緊貓腰繞過車頭,火速鎖定逃生的出口。

「別動!舉起手來!」沉穩有力的爆喝聲落地,數只強光手電筒,齊刷刷的照射過來。宋曠然在地上滾了滾,翻過雜草,立即躲到車子的另一側。

一面是又高又充滿了危險的江堤,和翻湧著的江水,而另一面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和黑洞洞的槍口。宋曠然小聲的咒罵着,放輕動作爬進車裏,並發動引擎。

「不好,這兔崽子想駕車逃逸!」警察中響起一聲稚嫩的怒喝。

宋曠然充耳不聞,他趁著車子開出的瞬間,脫離車廂並滾下江堤。身後槍聲四起,他摔得七暈八素,顧不上疼的從亂石堆里爬起來,藉著夜色的掩護,沒命的往江里跑。

幸好他一直不太信任宋曠林,所以事先準備了一條小船,沒想到關鍵時刻真的救了自己的命。

渾身是血的爬到船上,後面的警察已經從車子的方向追來。宋曠然解開纜繩,努力發動船上的發動機。「噠噠噠」的聲音中,小船飄離江岸,快速往江中心飄去。

任飛沖在前頭,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停船的地方,擺手示意身後的同事稍安勿躁:「盯緊了,他一定會去找宋曠林算賬的。」

失落的嘆息6續響起,大家圍在江邊喊了一會話,訓練有素的爬回江堤,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幕下。回到刑警隊,任飛安排好接下去的行動計劃,回自己的辦公室給鍾碧霄打電話。

這頭鍾碧霄正在看新聞,她關小電視的音量,狐疑開口:「任飛哥哥?」

任飛笑了下:「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可以,這件事你千萬別跟我爸說。」鍾碧霄偏過頭,視線落在果盤裏的刀上:「需要我做什麼。」

「北山寺的行程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你只要按時過去。」任飛淺笑:「便衣會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鍾碧霄垂在身側的左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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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婚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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