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人面鬼心——白凡
夜晚的外高橋碼頭顯得特別安靜，按照妖姬提供的情報，三十個十常侍的先鋒隊員，在左丘的帶領下，已經登陸了上海。
但是他們卻一直呆在碼頭內沒有動，等待總部的命令。
左丘本身就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根據國字型大小第五組調查的結果，左丘原本是十常侍內部傳統道術研發組的一名骨幹，本身的本事並不算太強，所以一直沒有成為最高層。但是，這些年十常侍和我明爭暗鬥，死了好幾個，還叛變了兩個，因此左丘才有了出頭的一天。
不過雖說他本事並不強，但是這也是調查后的結果，真正的情況誰都不知道，而且這還是我和十常侍正面交戰的第一次交鋒，必須要大勝，這一群傢伙絕對不能留。
我和白凡兩人坐車妖姬派來的汽車，在三個小時後到了外高橋碼頭，出了車子后，白凡一言不發，表情冷漠，只是習慣性地把玩手上的匕首，整個人看起來就和電視里的殺手一般。
只是，好幾年沒見，白凡卻還是和當年我在失樂園裏見到的時候一樣，看起來非常的年輕，恍如少年一般，就好像時光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流過。
「你怎麼看不出變老了？」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輕聲問道。
「你管的太多了。」
他不僅表情冷淡，連說話的時候都非常冷淡，語氣，眼神里都是殺氣畢露的樣子。
我聳了聳肩，閉上了嘴巴，在耳朵上插了一個藍牙耳機，手機保持暢通，在碼頭內來回穿梭。晚上的外高橋碼頭一點都不平靜，加班加點的裝卸工人，巨大的照明燈，來回穿梭的叉車，以及不斷發出巨響的吊裝機器。
作為上海最大的碼頭，無論白天黑夜，這裏永遠都是一副繁忙的樣子。
因為繁忙，所以我和白凡的出現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為外高橋港區每天都是人來人往，貨主，貨運公司的操作人員，陌生的面孔太多。
妖姬在電話里說道：「應該是在外高橋四期附近，但是我們監視的工作人員似乎被幹掉了，因此我也不能確定，你自己想想辦法吧。」
妖姬這話說的就挺不負責任的。我無奈地應了一聲，正想拉着路過的幾個裝卸工人問問路，卻沒想到，遠處竟然有一個人走了過來，這人穿着黑色的襯衫，面色並不友善，走到我們倆跟前之後，直接開口說道：「我是十常侍的人，左丘大人想見你們，跟我來。」
這倒是讓我有一些意外，我們還沒主動去找他，他竟然就主動找上我們來了！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了，我也不會拒絕，帶上白凡，我們倆跟着面前的這個男子向前走去。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暴露，但是我還是能猜到，此時的左丘肯定已經準備好了干架的陣勢等着我們呢。
繞過碼頭港區，此人帶着我們進了附近的一家集裝箱儲運倉庫，我還沒進鐵門，就看見倉庫里鴉雀無聲，但是卻燈光通明，水泥地面上也翻出白光，門口站在兩個大漢，遠遠地看見我們后，將大鐵門緩緩拉開。
我和白凡沒有絲毫畏懼，走了進去，鐵門在我們身後關上，兩個大漢守在門口，還用鐵鏈將鐵門給鎖上了。
「端木森，你的膽子真是大，明知是陷阱還敢往裏面跳，你以為你吃定我了嗎？」
我看見前方走出來好些人，從集裝箱的背後湧出來的都是身穿灰色長袍的十常侍守衛，而在他們的背後，說話之人，穿着和他們一樣，不過臉色有些發青，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瘦弱，只是聽他說話這意思，此人應該就是左丘。
我雖然心中鎮定，但是臉上還是故意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冷冷地開口說道：「你這點人還不夠我們倆塞牙縫的。」
我這話說的很沖，本來以為左丘會發怒，卻未曾想，這老奸巨猾的傢伙不怒反笑，拍了拍手，我看見幾個黑衣人押著十來名身穿藍色工作服的普通老百姓走了出來，這些老百姓都被蒙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聽不見也看不見，還不知道狀況，一看樣子他們就應該是這儲運倉庫的員工。
「加上這些人，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有這麼好的胃口呢？」
我雖然已經猜到了他會使陰招，卻未曾想，他被逼至此，居然用普通老百姓來威脅我。難怪他反客為主，派人來引我相見，原來是做好了下三濫的手段。
我沒有說話，眼神冷淡地看着他，他卻哈哈一笑，伸出手抓住了一個人質的頭，手中有淡淡的黃光閃爍，這黃光緩緩掠過人質頭頂的頭髮，頭髮被削掉了好長的一截，看來這黃光倒是有幾分厲害。
「靈異圈之間的戰鬥，牽扯進了這些普通老百姓，看來我還是看走了眼，以為你們十常侍多少還有一些底線。不過，既然如此，你就來說說，想要我怎麼樣？」
我算是鎮定地問道，卻注意到身邊的白凡手上的匕首似乎被一層淡淡的烏光包裹了起來，嘴角開始露出一絲絲不自然的冷笑。
「很簡單，等我們大部隊進入上海，並且和我們匯合，我自然會放了他們。若是你不遵從我的意思，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左丘那張發青的臉上展現出了陰森森的笑容，四周的倉庫員工，有幾個嚇的已經渾身發抖了，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被綁架這個事實，他們還是明白的。
然而，變化卻在此時發生了！
就在我思考如何和左丘周旋，尋求救人的機會時，身後的白凡卻忽然動了！身上的白色外套在黑夜裏化作一道白光，我只看見他臉上帶着的一絲冷笑，接着他就已經沖入了對方的人群之中，恍如一陣白色的旋風，身手矯健！
他一進入人群之中，立刻揮動匕首，僅僅三秒時間內，站在他身邊的兩顆人頭，已經和他們的身體分離，鮮血一瞬間噴濺出來，兩個十常侍守衛的頭顱衰落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甚至都還沒有改變，白凡的突襲，實在是太快了！
「你，你幹什麼？」
左丘大喊一聲，抓住手上的人質舉了起來，還想威脅白凡之際，白凡已經在人群之中閃爍個不停，血花飛濺，卻沒有一滴落在他白色的外套上。
烏光所包裹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四周人的生命。十秒之內，我看見十多個十常侍守衛倒在了地上，全部都是一擊斃命，殺人乾淨利落！
「混蛋！」
左丘手中黃色的光芒掃出，落在地上，在水泥的地面上打出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焦痕，接着大喊道：「你若是再不停手，我就殺了這個人質！」
只是，他話音剛落，白凡卻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人質的心口處，這一幕發生的還是太快，不僅僅是左丘和十常侍剩下的守衛大吃一驚，連我都被白凡主動出手殺人質的這一情況嚇了一大跳！
接着白凡一個轉身，另一隻手上的匕首插入了左丘的後背，左丘的背後鮮血噴濺而出，落在地上的一刻，我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太快了，我的眼睛都已經有些跟不上他的動作，這麼乾脆，這麼果決，這麼冷酷的男人，彷彿他天生就是殺手！
「你，你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厲鬼……」
左丘眉頭緊皺，背部的疼痛讓他面部表情扭曲，他慢慢地跪了下來，白凡卻只是冷哼一聲，一刀割開了他的脖頸，只是這一次，鮮血濺在了白凡的臉上，在燈光之下，我看見的是他冷酷的臉上帶着一絲殘忍的笑容，雙眼之中露出瘋狂的眼神。
左丘僅僅在數秒之內，就被白凡擊殺！
看見這一幕後，還活着的十常侍守衛們立刻驚慌失措地向後逃命，不過卻被我放出的白起和莫良，全部絞殺，一個不剩。
白凡收起匕首，意猶未盡地搖了搖頭，走了回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皺着眉頭問道：「為什麼連人質都殺？」
他卻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着冷冷地說道：「沒有理由，這個人質，妨礙我殺人了而已。」
聽到他的話，我皺緊了眉頭。
白凡果然和普通人不同，幽冥府乃是陰間鬼差的總部，乃是陰間很強大的一股勢力，而他卻身為人類之身而能在幽冥府之主的身邊長大，心性或許也早已和普通人不同了。
左丘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身邊這個白衣少年，或許真的是人面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