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恐懼的夜

人皇級波動從遠方擴散而來，姜小凡知道，這個晚上已經死去太多的人，終於驚動了這等級數的高手，有人皇境界的修者循着慘叫聲逼向了此地。

「註定是個不平的夜！」

姜小凡冷笑，如同一道幽靈般，快速融進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後，一個中年男子出現，他身着一身金色的龍紋衣，看上去頗具威嚴。

正是龍牙門的門主，姜小凡曾與他有過一戰。

「哧！」

寒芒閃動，姜小凡直接動手了。

來者只有龍牙門主一人，人皇三重天的修為，縱然是在平時他都不會在意，又更何況是現在。如今有銀色銅片助他掩蓋自身的氣息，在這暗黑的夜裏，他的優勢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大膽！」

龍牙門主大喝，讓姜小凡略微心驚。

不愧是人皇領域的強者，雖然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氣息，但是靈覺卻非常強大，抬手就是一掌，氣浪翻湧，拍向黑暗中的姜小凡。

「轟！」

一股大力湧來，似乎要將這片黑暗都給驅散。

「哼！」

姜小凡冷笑。

區區人皇三重天而已，就算髮現他又如何，竟然敢以掌力攻殺向他，以他堪比人皇九重天強者的肉身，怎麼會畏懼這一掌。而且如今他手中可是提着魔族帝皇的聖劍，鋒利程度幾乎無物可破，當即一劍劃了下去。

「噗！」

鮮血橫流，一條手臂直接飛了出去。

「該死！」

龍牙門主後退，快速止血。

他的眸子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對於他這等級數的修者而已，失去一條手臂算不得什麼，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尋得一些藥物，手臂自然能夠重新長出。

「姜小凡，滾出來！」

他冷聲大喝。

既然來到這裏，他自然知曉暗中是誰在出手。

「老東西，急着找死嗎？」

姜小凡的聲音響起，帶着毫不掩飾的挪揄，在這方古林間漂浮不定。

「鬼鬼祟祟，上不得枱面！」

龍牙門主譏諷。

「是嗎，那又如何，怎麼也比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正道修者好上千百倍……」姜小凡冷笑，不屑的道：「你們數百人圍殺我一個，也好意思說什麼鬼鬼祟祟！」

「哼，魔道餘孽，人人得而誅之！」

龍牙門主冷喝。

他立身原地沒有動，但是眸子中卻有燦燦的神芒在閃爍，龐大的神識快速覆蓋四野十方的每一個角落，想要尋出姜小凡的藏身之所。然而不久后他皺眉，心中驚訝不已，以他人皇級的龐大神識竟然也尋不出姜小凡的真身。

「怎麼，想找出我的真身？」

姜小凡挪揄，聲音忽南忽北，讓人捉摸不定。

「小輩！」

龍牙門主眸子森冷。

「老貨！」

姜小凡爭鋒相對，同時直接斬出一道金色劍罡。

「若是一人，你就老老實實躺在這裏好了！」

單單龍牙門主一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唰！」

他在黑暗中前行，周身的所有波動全部被銀色銅片掩蓋了下去，比幽靈更像幽靈，直接欺身到龍牙門主附近，左手中的黑色斷刀直直對準了其眉心。

「嗯？」

不過就在下一刻，龍牙門主彷彿知道他在哪裏似地，手中出現一柄寒尺，直接朝着他的真身斬了過來。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遠方有一道劍氣射了過來，讓他猛的一驚，快速後退。

「畜生！」

應先凌等人到了，四大人皇級強者同時趕了過來。

姜小凡嘆氣，不得不承認，這個級數的人物的確不好對付，儘管他已經以銀銅掩去了身上所以的氣息，但是這些人卻依舊可以憑着強大的靈覺感知危險，有時候甚至可以推演出他的所在位置。

「老東西，你們來得可真快啊！」

姜小凡冷笑。

現在這個地方已經聚齊了五尊人皇，縱然他有銀銅相助，那也是非常危險的。他不想冒這樣的險，這片十萬大山中還有不少小門小派，那些只有幻神境修為的修士才是他下手的最主要目標。

當然了，若是有落單的人皇，他不介意就地斬殺。

「你休想再逃！」

莫左咬牙。

「笑話，我想走，你們留的下嗎？」姜小凡不屑，**裸打臉，譏諷道：「你們四人追上我幾次了，哎，我算算哈，好像足足有四五次吧，不過可惜啊失敗啊，你們一次都沒有能夠留下我，太失敗了，太丟人了！」

「你！」

幾人臉色鐵青。

姜小凡所說不錯，他們一行四大人皇強者，幾次追了上來，但是後者卻不肯與他們硬撼，每次都是蜻蜓點水后直接遁走，他們手段盡出都難以將其留下。

「藏頭露尾，可敢光明正大一戰！」

紫微教長老喝道。

姜小凡的聲音忽遠忽近，如同天邊的雲層般虛無縹緲，嗤笑道：「老東西你可真敢說啊，堂堂人皇七重天，讓我這幻神六重天的小修士與你光明正大一戰，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你紫微教傳承久遠，別的沒有，就厚顏無恥這條無人可比，讓我十分欽佩。」

「牙尖嘴利！」

冰宮長老寒聲道。

「你這畜生也就只能躲在暗中了，無能之輩！」

莫左冷喝。

姜小凡的聲音不時在響起，他們都可以聽得到，但是儘管如此，他們放出強大的神識覆蓋了方圓千百丈的距離卻也依舊找不出姜小凡的真身，彷彿他是在另外一片空間中喊話一般。

「嘿，你們不是說我是魔嗎，既然是魔，當然要有魔的作風。」姜小凡挪揄，漫不經心的道：「這個夜晚還很長，你們就好好期待吧，我會給你們驚喜的。」

「畜生，你想做什麼！」

「給本座滾出來！」

五大人皇盡皆變色，沖着黑暗中怒吼，掃出一道道可怕的劍氣。

四周的古木盡數崩碎，然而這個地方卻什麼都沒有了，煙塵衝天，神能激蕩，可是卻根本沒有姜小凡的身影，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再傳出，徹底消失。

姜小凡自然是真的離去了，他現在想要殺一尊人皇很難，至少要花去數個時辰的時間。因為這等級數的存在，其靈覺非常強大，他雖然以銀銅掩去了自身的所有氣息，但是這對於他和人皇強者間的戰鬥卻並沒有多大幫助。

因為他若是動手，必然會有殺氣瀰漫。而人皇級數的存在，哪個不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經歷了連天大戰，他們對殺氣的感知非常敏銳，只要他動了殺機，第一時間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現在最好下手的目標是幻神境界的修者，而這個級數的存在也是他目前最大的阻礙，若是沒有那麼多的幻神修士擋路，他早就遁出這片十萬大山了。

「星宿樓，大易齋，都死了，這……」

「還有青雲盟，金蠶客棧，火狐舫，那個魔頭怎麼會那麼可怕！」

「小心，大家聚在一起，一定要警惕，那魔頭的魔功很可怕，防不勝防，我們一定要時時刻刻保持最高注意力，一定不要給那魔頭機會。」

幾尊人皇在十萬大山中大吼，聲音很快就傳遍了四面八方，讓所有修士都慌亂了起來。這其中有不少人親眼見到過那幾個門派的長老級人物的屍體，那一個個「姜」字觸目驚心，讓他們內心恐懼不已。

這一刻，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都聚集了起來，但凡是相隔的比較近的勢力全部集合在了一起，最少都是十數個幻神修者結成一個陣營。星宿樓等門派的覆滅讓他們不得不小心。

這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夜！

姜小凡立於一株老木上，眸子深邃一片，他忍不住有些驚訝，這紫微修道界的小勢力還真是多的驚人，光是來這十萬大山的小門派就有近百。

「聚在一起就沒事嗎？」

他冷然一笑。

現在是他逃離這十萬大山的最佳時機，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既然這些人一個個的來這裏殺他，那他自然要還以顏色，以血的代價讓世人明白，誰若是敢針對他或是打他的注意，那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唰……」

「啊！」

慘叫聲響起，劃破了寂靜不安的黑暗世界。

姜小凡動了，他尋到了幾個門派集合起來的陣營，在掃視周邊的環境后，如同一匹野狼般突入了進去。他沒有動用任何神通秘術，完全以肉身揮動天魔劍攻殺，劍劍直逼要害。

「啊！」

「我不想死，不要，我現在就退出！」

這些人都是普通的幻神修者，怎麼可能有人皇強者那等可怕的靈覺。如今姜小凡有銀銅掩蓋自身氣息，這些人根本就找不到攻殺的目標，更有一些驚恐的修士因為胡亂攻擊而將附近的同伴殘酷誤殺。

姜小凡眸光若閃電，手中天魔劍毫不停留，對準了這些人的眉心，喉嚨，心臟，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擊斃命。短短數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停了下來，其腳邊滿是屍身，足足十六人，盡數殞命。

斷魂谷，落日崖，天雲宗，恆天派，這四個小勢力派出的強者全部戰死。

一個血色的「姜「字被刻印在最中央，姜小凡飄身而去。

「啊！」

「不！」

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在這個夜晚，姜小凡如同是幽靈般縱橫十萬大山。銀銅讓人尋不到他，幻神步讓他有驚人的攻擊速度，天魔劍無堅不摧，但凡擊中，可貫穿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