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道歉（第一更）
清脆的耳光聲瀰漫全場，非常響亮，引得所有人都朝着那個地方望了過去。而這之後，諸多修士全部瞪大了雙眼，包括太水族的陰鷲老者和古靈教聖女在內，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他……他不是在煉神陣中嗎？什麼時候……」
諸多修士心驚。
他們親眼見到姜小凡被淹沒在了那些黑色的煉神旗中，可是現在，那個本應該在煉神陣中的男人竟然出現在了遠方的凌家戰船上，怎能不讓人震撼。
「你！」
黑色的戰船上，凌燁嘴角溢血，臉色難看而驚悚。
「你不是……」
這個紫衣老者臉色有些發白，朝着下方的煉神陣望去，而後又重新望向出現在他身前的姜小凡以及白衣少女。
「困在了煉神陣中？」
姜小凡面無表情。
凌燁不言，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顯然是默認了姜小凡的猜測。
「太慢了……」
姜小凡臉色不變。
他承認煉神陣很可怕，如果他被困在其中，的確會很麻煩。不過再可怕也得要真的可以將他封在裏面，如果不能，一切都是空談。他的速度已經可以比肩三清巔峰強者，煉神陣封不住他。
「你別得意！」
凌燁臉色鐵青，支撐著身體要站起來。
然而……
「砰！」
一道能量光柱直接從天而降，讓他當場發出一聲慘叫。
「我讓你站起來了？」
姜小凡神色漠然，冷眼俯視着他。
不遠處，太水族的陰鷲老者很是心驚，看着姜小凡的瞳孔微微有些閃爍。他是玄仙七重天的存在，凌燁也是玄仙七重天的存在，可是現在，凌燁在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面前簡直就像是螻蟻一般，這讓他駭然。
「嘿！」
不過很快他就笑了。
凌家招惹了這樣一尊煞星，不管從那個角度而言，對他太水族都是好事。
另一邊的鸞車上，古靈教的聖女眼眸流轉，眼中閃爍着絲絲光霧。這個女子非常的大膽，裸背露肩，毫不在乎，盯着姜小凡的背影媚笑連連，舔了舔嘴唇。
這個動作讓下方的不少男性修士當場血脈噴張。
不過這個時候，更多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凌家的那艘戰船上，這絕對是一副令人難以想像的畫面。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居然就這樣強勢登臨凌家戰船，逼視凌家家主的三叔，讓不少修士幾乎石化。
「你！」
凌燁臉色鐵青，死死握緊了拳頭。
姜小凡拉着仙月舞，俯視這個凌家家主的三叔：「我應該給過你警告了，讓你不要再來招惹她。他仙月族都沒有再過問，你凌家憑什麼？敢派出玄仙來追殺我，抓捕她……說實話，我想殺了你……」
「咚！」
姜小凡的話語很平淡，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讓凌燁狠狠一顫。他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男子散發出來的殺意，那麼一句簡單的話而已，讓他的靈魂都抖了一下。
「但是……」姜小凡望向身邊的女孩，而後，冷冽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凌燁的身上：「但是我不想她看到太多骯髒的畫面，所以，今天我不殺你。我給你活下去的機會，現在，向她道歉。」
「什麼？！」
凌燁臉色頓時一變，怒視着姜小凡。
讓他這個堂堂凌家家主的三叔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道歉，一個玄仙七重天的強者對一個覺塵修士道歉，這簡直就是**裸的羞辱。這個歉要是道了，他凌燁以後就不用在修道界行走了，絕對會成為所有人的恥笑對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凌燁怒吼。
「砰！」
一道神光落下，再次轟擊在凌燁身上，直接讓他發出慘叫。
姜小凡的眸子很冷，俯視被壓倒在戰船上的凌燁：「你不要搞錯了，我不是在和你談條件。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道歉，要麼……死！」
死！
一個字眼看似平淡，但是卻讓蒼穹都微微一震。
「你！」
凌燁死死握緊了雙拳，但是眼中卻有些驚悚。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那張老臉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陰毒的喝道：「煉神陣困上，不用在意我，將我和他們一起封困在其中，殺了他！」
「嗡！」
「嗡！」
「嗡！」
一道道顫音響起，瀰漫在凌家這艘戰船四周。
就在剛才，凌燁雖然被姜小凡壓制在戰船之上，可是卻以神識勾動了凌家數十尊玄仙，讓他們伺機而動。如今，數十尊玄仙已經準備完成，每尊玄仙都持着幾桿黑色的旗幟，將姜小凡和白衣少女完完全全的圍住了。
「完了！」
看着這一幕，諸多修士都是臉色一變。
凌燁臉上露出陰毒的神色，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森然的望着姜小凡：「你一個人再強又能如何，一個人想和我凌家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對面，姜小凡望着他，眼中滿是憐憫。
「你什麼意思！」
凌燁怒吼。
姜小凡的眼神讓他很難受，那是一種**裸的鄙夷，帶着嘲諷和不屑。
「你的記性很不好……」
姜小凡搖頭。
「轟！」
剎那間，一股撼天動地的神輝以他為中心擴散四野，浩瀚磅礴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下，像是整片蒼穹都墜落了下來。
「喀！」
「喀！」
「喀！」
煉神陣還未成型，一道道旗幟接二連三的粉碎。
「砰！」
「砰！」
「砰！」
而在同一時間，凌家騰上虛空的數十玄仙像是被一塊塊巨大的隕石衝擊了一般，一個接着一個朝着大地上墜落而去，將地面砸出一個個駭人的深坑。
天穹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烏黑了下來，場面駭人之極。
「這！」
「不可能！」
太水族的陰鷲老者變色，連古靈教的聖女也極大的失態。
姜小凡的威壓沒有針對他們，但是他們卻依然瑟瑟發抖，靈魂都為之顫抖。這等威壓太可怕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玄仙修士能夠擁有的程度。不要說是一尊玄仙初期的修士，縱然是半步三清也遠遠不及。
他們作為玄仙都如此失態，可想而知站在下方的諸多修士有何其痛苦。這些人一個個臉色蒼白，雙腿都在發顫，不少較為弱小的人直接昏厥了過去。
「咚！」
「咚！」
「咚！」
凌家還有百多人皇修士跟來，這一刻，身處姜小凡的威壓範圍內，一個個全部被壓的跪倒在了大地上。他們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額上冷汗直流。
「玄仙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威壓，這，這……「
「難道他是三清古王嗎？」
「不，不對，是玄仙，而且……只在玄仙初期。」
眾多修士駭然。
不少人嘴唇都在哆嗦。
他們想的只是玄仙初期的修士不可能會有這麼龐大的威壓，可是他們中又有誰知道眼前那個令他們惶恐的男子是如何從人皇跨進玄仙領域的。場域壓制己身，道則錘鍊血肉骨骼，天劫洗禮修道路，神雷再鑄戰體。
這些……哪一個不能毀掉一尊真正的玄仙？
他是從一道又一道的絕境中跨出了人皇境，他是在幾乎必死的局面下踏入了玄仙領域。所以，他有足以傲視玄仙領域的資本，三清境界下，他是無敵的存在！
「你……」
凌家戰船之上，凌燁軀體顫抖，臉上滿是驚恐。
他距離姜小凡最近，終於是再一次感覺到了在仙月族時候的那副場景。太可怕了，他感覺身體彷彿已經麻木了般，連挪動一下都異常的艱難。
這個人絕對是魔鬼！
姜小凡淡漠的望着凌燁，面色冰冷：「道歉，還是死亡……」
「咚！」
一句簡單的話，讓凌燁狠狠一顫。
「嗡！」
姜小凡右手微動，數十道黑白相間的劍氣頃刻間佈滿了整片虛空，全部對準了凌家戰船上的凌燁。刺骨的殺伐意志瀰漫開來，讓諸多修士狠狠一顫。
「我沒有太多的耐心，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
他臉上毫無表情。
「三……」
「二……」
「等等！」就在姜小凡將要數到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凌燁終於是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他眼中滿是惶恐，咬牙道：「我……我……我道歉！」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不道歉的話，這個男人絕對會殺了他。他不想就這麼死去，在死亡面前，他變得無比的驚恐。
「嘩！」
這話一出，頓時讓下方一片嘩然。
堂堂凌家家主的三叔，一尊玄仙七重天的強大存在，真的要道歉？
凌燁聽到了下方的各種議論聲，一張老臉扭曲的不行。然後縱然如此，他卻真的沒有其它選擇，望着姜小凡咬牙道：「對……對不起！」
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真的想死！
然而讓他無比痛苦的是，姜小凡如同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是說了嗎，是向她道歉，不是向我道歉……」
「你！」
凌燁神色猙獰，眼中滿是怒火。
姜小凡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凌燁的表情，他微微偏頭，將仙月舞拉到自己的身前：「小舞，抬起頭來……」
「我……」
少女被姜小凡推到了最前面，嬌軀有些微微發抖。
她終於還是抬起了頭來，眼圈有些發紅，其中蘊滿了淚水。
不是害怕，而是感動。
這個男人做了這麼多，一個人面對凌家數十玄仙，僅僅只是要凌家的人向自己道歉而已。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對自己這麼好，這一刻，她柔弱的軀體被幸福和勇氣填滿，儘管面帶淚痕，但卻還是勇敢的望向凌家凌燁。
「道歉！」
姜小凡的聲音在少女身後響起，像是一道驚雷般在凌燁心中炸開。
一瞬間，四方所有人都望向了這裏……
凌燁身處在數十道裂天劍氣中，一張老臉扭曲的不成樣子，牙齒都近乎咬碎了。其身軀在顫抖，手指已經陷入了血肉之中，但是卻不得不道歉，因為不道歉，他會被當場抹殺：「對不起，我……我……我錯了！」
說完這句話后，他直接噴出一口心血，整個人當場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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